與此同時,某處海中秘境。
金巢單手一揚,收起法訣,望向了不遠處盤坐在法陣中的金云仙子。
此時的她,渾身被金白雙色火焰籠罩,身邊的陣法中則有水屬性靈氣源源不斷地涌入火焰之中,替她鎮壓著體內火毒。
“再等幾日,你體內的火毒就能暫時鎮壓下去,等九宮寒月戒到手,為父抓緊煉制,應該能趕在下一次火毒爆發前,徹底壓制住你體內火毒。”金巢憐惜地看著自己女兒。
金云仙子點點頭,眉宇間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情緒縈繞著。
“唉,你既然也對袁銘有意,剛剛為何又要勸阻為父,他只是心有所屬又不是已成婚配,就這么放手,伱當真情愿?”金巢嘆息一聲。
“父親誤會了,我只是覺得……拿這種事要挾他,即便成了,我也不會開心的,更何況,我與他也只是單單見過幾面,若不是父親的名聲,恐怕連名字都不會留在他心里。”金云仙子搖搖頭,神色落寞。
金巢望著自小要強的女兒,不由得又嘆了口氣。
當初便是她自己不想一直躲在金巢的羽翼下,方才去了扶桑島,從一個普通弟子做起,直到靠著自己的能力成了萬天仁的親傳弟子,方才向萬天仁揭開自己是金巢女兒的身份。
可到了元嬰這個層次,這種事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在他們眼中,金云仙子一日不成返虛,便一日要被金巢的光輝所掩蓋。
“父親你說得對,我是不會放棄的,總有一天,我要成為他眼中,不,是所有人眼中獨一無二的太陽,我要告訴他們,我不是誰的女兒,我就是我自己,是他們需要平視乃至仰望的存在!到時候,我會當面問一問袁銘,不為東海,不為金巢,單是我一人,值不值得他矚目停足,會不會讓他后悔自己今天說得出的那個不字!”金云仙子眼中充滿著堅定。
聞言,金巢老懷甚慰,心中連連感慨。
自己的女兒真的長大了。
一日后,駐守各地的東海盟元嬰被暗中召回紫楠島,共同參與了決戰會議。
當一眾元嬰來到大殿中時,便見萬天仁和袁銘已然坐在上首,與袁銘的神色平靜不同,萬天仁臉上的笑意怎么也消不下去,自從他與谷玄陽重傷以來,已經很少見他有這么開心的時候了。
一眾元嬰也不由得好奇起來,也不知到底是什么樣的消息,能令他如此高興,而人群中,侯仇卻看了看袁銘,心中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諸位,還請速速入座,我有事要宣布。”萬天仁掃視一圈,催促道。
袁銘也在同時打量著進入大殿的一眾元嬰,比起先前他看到的那幾位,這次出面的元嬰期修士數量又多了不少。
在會議召開前,萬天仁也將東海盟元嬰修士的具體名單交給了他,如今看著這些人,倒是能和名單上的名字一一對上號。
這些元嬰大部分還是來自于那幾個一級島嶼,僅有三位和袁銘一樣是散修出身,也都是元嬰初期修為。
其他的元嬰里,來自水猿島的是最多的,除族長侯仇,還有兩位元嬰初期,以及尚未得到肉身的前任兵馬大元帥侯尚。
接下來便是來自于扶桑、金鰲、空靈和地華這四島的幸存元嬰修士,不算萬天仁和谷玄陽,加起來一共有八位,其中只有兩名元嬰中期存在。
最后便是鮫人族元嬰,除同樣僅剩元嬰存在的明空女王外,還有另一位元嬰初期修士,名為羅多,如今代表明空女王,負責鮫人族在東海盟中的利益,他此時恰好與袁銘對上視線,帶著善意地點了點頭,應該是從明空女王處得知了袁銘的真正實力和冥月神使的身份。
以上十九位元嬰,外加身處毓竹島上的黑竹叟三人,以及尚未趕到的金化真人,便是如今東海盟明面上的最高戰力。
這個數字比巫月教大軍要多上不少,但實際的戰斗力卻不分伯仲,甚至于巫月教方面還要更占優勢。
很快,所有人都坐了下來侯仇不等萬天仁開口,便率先問道。
“萬盟主這么急著召開作戰會議,想必是有了破敵妙招了吧?”他問的是萬天仁,可目光卻始終落在袁銘身上。
比起昨天,他對待袁銘的態度似乎謹慎了不少,也不知是不是與鮫人族相似,從侯尚口中了解到了袁銘的真正實力。
“不錯,經過袁神使昨日的實地觀察,確實找到了一個破除赤血紅砂陣的辦法,接下來就由他來為大家說一說吧。”萬天仁不以為惱,朝袁銘點了點頭。
“袁神使?”大殿中,散修元嬰修士方谷疑惑出聲。
“不錯,大家應該也知道了,我與谷道友等人在三仙島中被冥月神所救,從此便歸信于冥月神麾下,這位袁銘道友便是冥月神欽點的神使,論起身份和地位,不比巫月教的那位白骨尊者差。”萬天仁也順著他的疑問,解釋起了袁銘的身份。
此言一出,頓時引得其他元嬰紛紛議論起來,不過水猿族元嬰和鮫人族元嬰卻是一副已然知曉袁銘身份的模樣,看來確實是與侯尚和明空女王打聽過情況了。
議論聲很快便小了下去,畢竟東海盟的高層已經認下了袁銘的身份,其他元嬰雖有疑慮,但在這種場合,也不太好表現出來。
見此情形袁銘也起身,沒有寒暄,便將破陣辦法詳細講述了出來,并還拿出了萬天仁提前準備好的陣眼地圖,分發眾人手中。
“辦法不錯,袁神使果然有些本事,只不過,萬盟主該如何擔保,袁神使給出的辦法不是巫月教將我們一網打盡的陰謀?”侯仇掃了幾眼地圖,“啪”地一聲將玉簡拋在了桌上。
他的話一出,立刻引起了其他幾位元嬰期修士的警覺。
“不錯,關于陣眼的情報不過是這位袁神使的一面之詞,我們無法證偽,倘若貿然執行,萬一是陷阱,我們東海盟可就要全軍覆沒了。”方谷憂心忡忡地說道。
“這位袁神使才剛來一天,便尋到了巫月教大陣的破綻,我反正是不信。”侯仇親信手下侯莫搖了搖頭。
“如今戰局不利,我們也要更加謹慎,絕不能因一人之言而葬送整個東海盟的安危。”空靈島的幸存元嬰修士陳允前咳嗽了兩聲道。
萬天仁靜靜地聽著他們的爭論,直到議論聲漸漸低了下去,方才開口。
“這次的作戰,金巢前輩也會參與。”他淡淡地說道。
剎那間,一石驚起千層浪,眾人頓時一驚。
“金巢前輩,他也認可這個方案?那我看此事倒是大有可為。”方谷一改此前的憂心忡忡,當即點頭道。
“不錯,有金巢前輩相助,巫月教不過土雞瓦狗,實在是不足為慮。”羅多附和道。
侯仇面色陰沉一瞬但抬頭時,面色卻恢復了平靜。
“既然金巢前輩都同意這個計劃,那我們也沒什么好說的,只管執行便是,不過,一共有四處陣眼需要破壞,具體該怎么分配,還是要商量商量。”他緩緩道。
“這一點我已經安排好了,不需要侯族長操心,屆時將由我、金巢前輩和另一位返虛前輩負責三處陣眼,剩下的則勞駕諸位聯手破除。”袁銘環顧眾人道。
“另一位返虛前輩?不知他是……”侯仇一愣,問出了在座大部分元嬰心中的問題。
“這位前輩不在意名利,也不想透露自己的身份,侯族長還是不要多打探的好。”袁銘意味深長地看了侯仇一眼。
侯仇皺了皺眉,神色不悅,懷疑袁銘是在假借返虛前輩之名嚇唬他,卻又不敢真的質疑,遲疑片刻,又另尋了一個借口發難。
“既然有兩位返虛前輩出手,那兩處陣眼我就放心了,只是袁神使不過元嬰初期修為,也單獨負責一處陣眼,是不是托大了,我這倒不是質疑你的實力,只是此事乃是決定我東海盟命運一戰,容不得半點疏忽。”侯仇一開口,便占了大義。
“侯族長這么說的話,要不然我們現在出去比試一番,也好安一安侯族長這顆不安分的心。”袁銘冷笑一聲。
“諸位都看到了,我一心都在為東海盟考慮,袁神使卻在這里陰陽怪氣,置東海盟利益于不顧,既然如此,袁神使非要拿我試一試身手,那便出海一戰吧,我侯仇定會奉陪到底!”侯仇大怒,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將私心稱為公心,侯族長錘煉的好一臉面皮,等會若是我不甚傷到了,可別怪我不手下留情。”袁銘起身,轉身便往大殿外走去。
可就在這時,侯莫起身拉住了侯仇,開口道:
“族長息怒,袁神使也消消火,大戰在即,兩位誰傷到了,對我們東海盟都不是好事,我看不如這樣,不如這樣,有萬盟主和谷道友坐鎮,我等元嬰聯手破除一處陣眼已是綽綽有余,族長便帶著我族祖猿與袁神使一路,以擊殺巫月教徒數量為數比試一番,既不傷和氣,又能分個高下,相互之間也能有個照應,不知袁神使意下如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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