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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一個詛咒

更新時間:2023-07-15  作者:咸魚此花
天才一住·八六()

[[第一百一十四章:一個詛咒(萬字大章)

左道看著躺在地上,被迷夢之沙給干翻的老人,他沒有譏諷嘲笑,或者像個低級反派那樣得意不已。

一來,這種情況并不能讓他有多少開心,蓋因自己本尊都下場了,實在沒什么值得開心。

二來,對方的做法雖然不當太過于照顧“人性”,卻也值得肯定。

但這位老修士的翻車,只能說沒有運氣,全是算計。

當他決定追蹤開始,許多事情便已經注定了。

在發現對方是一名修士,并且追捕自己,以及對方神識左道發現雖然挺強大,但質量并不高。

靈魂,既是神念的強大,它猶如人體的肌肉群,但靈魂的質量卻決定對自己身體能把控到多精細,比如說拿起刻刀做出常人無法做到的細微雕刻。

而這,也在對方暴露這個特點之后,讓左道瞬間心生一計。

他先是通過小紙人將迷夢之沙取了過來,雖然他不知道這種物品等事象節點結束之后能否帶出去,但他知道在事象節點里面,這玩意有足夠多的用。

就比如——放翻敵人。

再比如——嘗試術式。

因此,得到迷夢之沙后,他第一時間通過奘啼此前給的u盤里面的相關信息,找出了最適合自己現在面對這位修士的方法。

先通過對方無法確認紙人背后的修士的真實身份,佯裝自己只是受害者,倘若對方選擇退走那自然萬事大吉,他直接收工跑路,當個混子等夜幕來臨。

而對方如果選擇過來鏟除小紙人,再選擇“拷問”或者“擊殺”自己,又或者做出其它的選項,那么都等于對方踏入了小紙人大軍陷阱中。

左道先通過單個紙人的隱蔽性,讓對方放松警惕產生誤判,再通過‘聚靈成陣’強化紙人們的隱蔽性,達到出其不意。

這其中,自然也考量了對方神識的強度,確認紙人在這種情況下可以做到如此程度。

再之后,通過對方前期接觸與后期對方的做派,進行個人演技與臨場發揮,讓左道的各類準備,增添一份保險環節。

畢竟戰斗除非在絕對的碾壓前提下,需要考慮的不僅僅是個人能力,一個人的性格,行為,習慣,都是必須參考的參數。

所以說這位修士,被整翻的不冤。

倘若要怪什么的話,只能怪他自己實力不夠強,不足以通過硬實力來碾壓一切、

但是如果對方真的有這種位階,左道早就通過紙靈戳自己的命書,給自己狂疊buff開溜了。

這時,左道與老修士拉開了一點距離,防止有著意外的發生。

他先走向了另外一處,接過小紙人嘿咻嘿咻遞過來的一把大紙劍,他開始對地面刻畫起圖案,不知要做著什么。

趁此功夫,左道心分四用,一邊留意著老修士那邊的情況,一邊做著手頭的事情,兩邊分別觀察起嚴方與胖子那邊的動靜。

“嚴方那邊還在被追著,稍微有些狼狽,總體尚可,不過這位組長的面色...嗯,怎么看都覺得他準備想干點什么事情,估計是被追殺出火氣了。”左道自言自語分析著。

嚴方那頭此刻面色陰沉,他被追殺到衣服因為種種原因都沒了,以至露出一身勻稱的腱子肉,但總的來說,他這邊并不危險。

相反他奔跑間,時刻觀察著地形和通過左道的紙人訊息輔助,得到后方追兵的大致情況。

目光間時刻兇光閃動,無不訴說著給他找到機會,便會給后方這群人來波大的。

而胖子那邊...

左道也只能聳肩辣。

那貨已經被外邊的軍卒給包了餃子,還是肉餡的。

以至于這胖子,不時便通過紙人bb機開始瘋狂喊著救命,賣著實慘。

對于有效信息他自然會傳遞的,至于哭喊什么的,左道直接無視。

不過,他還是發現了許多有意思的事情。

由于他們三人先是去的祠堂,那時的這片地方——

左道不管是通過自己各方面的觀察,還是靈覺,既是第六感的反饋,得到的都是安全答復,因此他也那邊留下了最多的紙人。

因此——

享堂內,族長與眾長老之間的對話他全部聽見了。

而所謂的‘秘法’與‘陰陽二本’乃至后續的事情也悉數得知。

“有機會的話,倒是可以看看能不能獲得這所謂的秘法,看下這個世界修行者的體系...不過,通過這些信息和追殺我的那位修士的行為來看——

“可以得出一個結論,在這個不確定年份,但足夠久遠的年代中,這片地方就已經有意識的開始控制‘修士’的誕生,原因尚且不明。

“也是這個時代內,應該就已經有目前華域‘六御府’的存在了,換而言之,至少天朗閣的建立時間是非常久遠的,底蘊與蘊含的秘聞也少不了。”

如此思索的左道,將享堂發生的事情一個不落的分享給嚴方與胖子二人——

另外一邊,正在擺脫追殺,甚至想找機會反身干一票大的嚴方聽聞到這情況,只是擔心胖子那邊的情況,對其它并無反應。

“嗯,至少表面上來看,嚴方對靈氣,修士之類的了解并沒有。”左道通過試探分析著。

而胖子那邊...

滿臉慘淡吶——

祠堂偏廂的胖子,在聽聞不遠處享堂的情況,本來便疼到滿面大汗的臉龐,現在汗更多了!

“操,必須得做點什么,不然胖爺今天要變成人肉餡泥了!”

胖子心中發狠,轉頭堆上笑容,看向一個因受傷,也被安排進來這里的老伯,他說道:

“老伯啊,之前您說離我們不遠的偏門,那邊是咱們大長老的親衛和親孫子在把手啊?”

因為受傷有些渾噩昏睡的老伯,被胖子猛地一個回頭的問題弄得一激靈,但還是點點頭:

“對咯,大長老的侄子一身好武藝,穩得很咧。”

“得嘞,謝謝老伯,那我也可以放心睡個覺了!”

胖子和善的笑著,他把此前被換上的花花綠綠衣服脫下,撲在了老人身上,自己走了出去,轉身的一瞬間他面露狠勁。

這個老伯是胖子來到偏廂時,憑著族長幺子的身份有意攀談“認識”到的。

因為他發現這老人,在偏廂被安置的位置與其他人對老人交談時的態度,無不顯示出地位不低。

故而借著這會功夫,胖子積極的開始發揮自己的特長,絲毫沒有擺爛的心態,通過與老人的交流,加上左道紙人的實地信息分享,胖子摸清了祠堂內哪些人是哪些人,也知道了——

祠堂中各個防護要道等地的人,背后都是誰!

加之左道提供的信息,和享堂正在發生的事情,胖子用自己屁股想,都能猜到一些狗屁劇情。

“你奶奶的,要賣族求榮,賣你胖爺是吧,給爺等著.....”

胖子支起身體,在不同人的詢問下,用不同的借口離開了偏廂。

同時,在下一個拐角處,他啟動了綜事局通用六大術式——屏蔽

屏蔽術式,必須在沒有特意關注的地方,該術式的效果才會最佳,比如說如果胖子揍了人一拳然后啟動屏蔽,哪怕把它的術式刻印轉冒煙了,別人還是能恍恍惚惚的注意到他。

因此嚴方那邊的行動,屏蔽之術并沒有使用的空間。

享堂。

“天朗閣給了我承諾,除族長一支外,其余人在此次事件之后,將由我帶領認定哪些人可以免除罪責。

“而我李氏家族,陰本必須銷毀,陽本可以留存。”

當李家大長老說出最后兩段的下一刻,除了族長,其余的長老們都面色變換不定。

李家族長這支,連傳數代,已經無形中控制了整個家族。

除開大長老這支一直不曾控制,長老之位在當年族弟事情之后,現任的所有長老,都是在族長的操作中晉升得來。

換而言之,除了現在的大長老,其它都是緊密的利益捆綁者。

利益同盟在平常時候非常牢固,但在這種時候又變得極為脆弱。

倒不如說現在這五位長老,在大長老明里暗里不怕死的針對下沒有反水已經殊為難得。

然而,他們沒做出舉動,沒率先表態,又說明了氛圍的微妙。

“諸位,”族長開口:

“不要忘記我們李家這些年都做了什么。”

他說這話時,有意的看了幾位長老。

“拋開這件事情,這么多年來,那些我們做的事情若被查糾出,即便天朗閣走了,還會有司律殿的人提審我們,司律殿走了,還會有獄禁宮的人。”

族長沒有明說他們李家究竟干了什么。

但通過小紙人暗中吃瓜的左道,想起此行之前,他查看當地記載時,里面有一句話頗為有趣——

昔有一族,盤根番郡,官商盡掌,綠林持道,憑文通行,無有扣訪,百路不通。

從這分析,左道大致也知道這家族平常的業務范圍都是些什么。

族長的一番話,讓這些長老眼神一堅定。

他們身子一動,控制住了大長老,但大長老似乎對此并不意外,只是面帶微笑,不做反抗。

而那些長老也只是控制住了對方,卻沒有了下一步行動,而是看著族長。

似乎知道這些長老的意思,族長面無表情的說:

“我族弟的事情,我會去處理,我們先控制住大長老。

“出去兩個長老,把他的力量全部收攏進來,換成我們的人頂替。

“之后,所有賬本與秘法陰本,會由我親自銷毀。”

族長深知,經此一役后即便李家能得以延續,他們這支在未來幾代的族內,都難有絕對的話事權了。

而這些昔日的隨同者們,往后也再難緊密聯合。

現在長老們的率先作表,一來是他們這支族系多年的統治地位,加上平常不錯的關系,在自己做出決定后的響應。

二來,自己揚言那些“暗活”全部由他自己處理,也代表了如果真有被清算一天,他們至少可以將自己推出來,減輕他們分支的罪責。

通過這些,換來的便是現在他們的支持。

只是族長不知——

他們李家的情況,遠沒有話語交談間那么理想。

不僅超過了他們的假設,也遠超大長老的預料。

在李家組長確認好部署后,他們各自分工。

留下三位長老看管大長老,出來的兩位長旋即分開去往他處,而族長也離開享堂,朝著一個地方快步行去。

但左道四下跟隨的小紙人們,卻再次發現有趣的一幕——

分開的二位長老,其中一人去途一停,轉身追向了另外的長老。

而享堂內,被綁起來的大長老坐在角落一處,一位長老泡了點熱茶分于另外二位,一人接過放置,一人食不知味的喝著,氣氛沉悶。

而那位泡茶的長老,在坐下來后不著痕跡的與大長老視線交匯。

緊接著,喝了幾口的那位長老,忽然感覺自己狀態不對,他身子一晃,直接暈了過去。

而接過沒喝的長老站起來,從腰間拿出一把匕首,朝著對方左肋下衡量一二,直接捅了進去,旋即一擰。

泡茶的長老同時起身走到大長老身邊,為他松綁。

這一幕,很是有趣。

“這位李族長看來還是對下掌握欠缺,他倆這默契程度,定然是早有腹案的。”小紙人冷漠的看著這一切,左道的如是想道。

他沒有去解圍,紙人自身的戰斗力并不強,尤其是對于活人來說。

搞偷襲雖然是有一手的,但祠堂內他的小紙人是沒有暴露的,也沒人知道的,這時若是因為一些意外而暴露,那對自己與胖子和嚴方那邊都會是個麻煩。

而且相比那倒霉蛋的死活,以及李族長的存續之策,他更想看看這位大長老還能有什么謀劃。

等知道了,再暗殺了也不遲。

李家祠堂被直接平推不是左道想要的,而李家如果鐵板一塊誓死頑抗,陷入與外面天朗軍陷入對峙,仍然不是左道想要的。

他們最好的便是殺成一團,自己本尊屆時才方便在夜幕時混入回來,來到事象節點里已經許久,左道可不想因為突然的干預,讓他們三人橫生枝節。

加之,在祠堂內游走的一只小紙人看了眼天空。

“時候不早了啊。”

忙活半天,吃了四處瓜的左道于山林中看了眼天色。

黃昏將臨——

花城,進麗山下。

“——行不行啊,細狗?”

于此成儀三重

其之二:傷悲地獄——

下一瞬間。

在現實處等待結果的升良,看見不遠處的空間一陣交替,而后奘啼等人浮現身影。

金崇敬那邊,他本人恢復了人型狀態,雙目通紅的像個惡鬼,面目扭曲著,仿佛經歷了剎那的大恐怖,還沒從中回過神。

而執行組一行十二人的狀況更是凄慘。

手中原先捧著心臟的儀式者,那個心臟枯萎成干物,如晾曬多年的狀態,他本人一屁股坐在地上,面色呆滯,七竅流血。

給自己注射了針劑的男人...此刻他身軀像個懶蛤蟆一般,周身膿腫,他半跪在地上,口中忽然吐出粘稠的黃色液體。

而那位因為儀式化為蒼老的人,現在已然變為一具干尸,氣息全無。

最后則是將自己舌頭拔出復又咀嚼的儀式者,他神色迷茫的生啖著自己的手臂,眸子呆滯的仿佛感覺不到疼痛,像是瘋了。

至于那八位術式者,狀態與金崇敬相當。

許是他們一方是儀式一用既停,一方不曾用過儀式也就不存在儀式被損毀的負面代價,只是受到了某種精神幻象的沖擊。

一剎那間的觀察,升良把注意力看向奘啼的背影,可以感覺出她的狀態似乎很不錯,而那個動作,是點了根煙?

一對十三,奘啼完勝。

升良震驚。

真實情況是,奘啼借著這個動作,擦拭了自己嘴角的鮮血。

眉心的承難者天命緩緩消失,她拍拍臉頰,讓自己提起精神。

實際上,執行組加金崇敬的組合,平常不僅可以在花城橫著走。

放到華域任何一個地方城市都是絕對的主力,王牌中的王牌。

而他們的失敗,不完全是奘啼自身的能力。

首功當給——天命之承難者。

天命到底有什么作用,實際上不管是其它域的好奇寶寶們想知道,連許多華域內部人事都知之甚少。

只有天命者本身了解其中全貌。

而且,還得是自身持有的天命。

換另外一個天命,那就只有另外一個持有者才知曉了。

連多年跟隨在白修遠身邊的奘啼,在那一日之前都了解不多。

當她意外且唐突的領受了這份天命后,方才知悉。

奘啼看著對面的這幫人,眸子中閃過回憶,也想了那場曾經奇怪現在有所醒悟的對話——

數日前。

奘啼拿著兩條咸魚去白修遠的家中,站在門口她直接一腳踹開大門。

白修遠這個老東西,平常的習慣便是懶得關門,常年虛掩。

進屋的奘啼便看見那老菜幫子喝著茶,老頭似乎對她的行為見怪不怪,對此沒有任何反應,多年的生活讓他們實在太了解彼此的尿性與習慣了。

“給,老頭,你要的咸魚。”奘啼叼著煙喊了聲,熟門熟路的把東西放在廚房上。

“得,對了,小奘你過來下。”白修遠喊住了扔完東西就要離開的奘啼。

奘啼有些許奇怪的止步,他走到白修遠那邊,拽一把椅子走到他旁邊坐下來,之后嫻熟地從桌面拿起干凈的煙灰缸捧在手里,而后等待下文。

白修遠喝了口茶,認真地與奘啼對視說了一句:

“我準備把天命給你,你不是喊了好久讓老子趕緊退休么,你好拿著天命去霍霍。”

“”奘啼歪頭:

“哈昂?”

她叼著煙的發出奇怪音調,旋即抬手夾住香煙,指間翻轉間,把煙頭頂在煙灰缸里反復揉轉。

“老頭你終于瘋辣?”

白修遠笑了下,沒有插科打諢,這也讓奘啼嚴肅起來。

“還記得當日我跟那老陰貨在一起,那時我跟你說的話么?”

奘啼嗯了聲。

“今天也像那日一般,不要問為何,我沒法說,這會對你造成諸多影響,我也知曉你從那天開始便有自己的想法。

“而情況你也感覺到了,你去嘗試探索它,所以你也會領受危機。”

白修遠認真說道,奘啼若有所思的重新點了根煙。

“天命給你,此事當做都不曾發生過,怎么去處理別人窺測這個事情的方法我教過你。

“之后小奘你想做什么,按照你自己想法去做事情。”

說著,白修遠扯開自己的衣服敞露胸膛,胸口這時浮現出紅色文字相疊的紋路,任何人只要看其一眼,心中都會浮現出兩字:承難。

接著,這個紋路從他胸口脫離,變成一顆紅色光點,印在她眉心間。

——天命移交。

那一瞬間,奘啼理解了何為天命,何為承難。

逢遭大難,承起危局,是謂承難。

領受此等天命之人,越在困局,愈發勇猛。

而后——靈臺自固,逢兇有破,遭難不果,死得其所。

用人話來講,或者轉換成奘啼的理解來說,既是——血條越少越能打,不到殘血沒逼用。

其次既是心靈、精神,幻想類的干擾對承難者來說效果甚微,甚至弱一點的,承難者自己都感覺不到有沒有攻擊來過,只能說對方太細了,沒感覺。

以及命運類的幫助,承難者永遠不會被人一擊必殺,再難的困境也會有一線生機,這是天命所允之諾。

最后,在不同人眼里,它既是賜福,也是詛咒。

承難者終將——死得其所。

彼時的奘啼沉默著接受,不問緣由。

她知道白修遠這個老頭決定的事情不會改變,除非他想。

也知道這個平常不正經的老頭,究竟心懷了多少壓力。

“那我走了,自己保重。”

“放心,死不了的。”白修遠點頭。

直到對方離開,大門傳來聲音被完全關上。

那時的白修遠在奘啼所不知的情況下,他抿了口茶,自語道:

“或許吧——”

儀式·三重成儀——有諸多根據使用能力而產生的負面作用,其中一個,便是會讓奘啼不自覺的勾起往昔回憶,但多年的研習讓她不至于陷入僵直。

以至她現在明明腦海中,有相當一部分的精神被迫陷入回憶,但在擦拭了血跡與點上一根煙后,她另外一手同時向后,既是升良等綜事局干員所在之處,打了個手勢。

一個不留

升良等人看見那個手勢的瞬間,他們選擇了最為直接的做法。

拿出武器,射擊。

同一時間,金崇敬率先從驚駭中回過神來。

奘啼有儀式,這個是眾人都有猜測的。

多年的“共事”讓觀測中心的人對綜事局方面,尤其是組長級別的人多少都有記錄,而且許多官方人員,也會按照流程把能力提交一份簡報于他們。

因此,綜事局里面有三個特殊人員。

一個是李賈,他能成為組長的原因太過復雜,姑且不論。

一個是嚴方,他明明沒有儀式,卻能擔任組長一職,這說明了對方術式非常強力,也說明了他的個人能力非常強。

最后一個便是奘啼,從來到花城開始,她只使用一個與香煙有關的術式,沒有任何儀式記錄。

但是——

承難者一手帶出來的人,對他們說她不會儀式,誰信?

直到今天,他們才領略到奘啼儀式。

并且也感受了那恐怖的能力。

遠超越一般儀式的力量。

以及,那份不應該在奘啼身上的天命。

金崇敬看見了綜事局干員的動作與決然,他再次啟動儀式,身體化作一攤銀水覆入地面,他選擇跑。

“我還有使命與任務。”他如是想。

砰砰砰——

子彈齊鳴下,執行組成員,觀測中心的精銳力量,甚至放到任何一座城市都是遠超規格配置的他們。

死于只要他們狀態正常一點,都可以輕松規避或抵御的子彈。

執行組,全滅。

奘啼看著金崇敬逃遁的地方,留下了一顆眼球,一副眼鏡。

她沒有去追,她要鎮守在這里,不讓任何人去干擾此地。

這是目前她在現在,唯一能做的。

蓋因,承難者的天命,讓她感受到了兩處地方的恐怖異常。

以及一種與生俱來的能力,或者說直覺告訴奘啼自己——

那里不能去,你會什么也做不成。

留在這里,等待。

這次奘啼沒有忤逆自己的直覺。

“不僅是我,你們也不能走。”

青池華府,清依素夫妻二人的家里,當她說出這句話后,盧衍瞪大了一只眼睛,被眼罩遮住的那只還能不能睜,那就不知道了。

“嗯。”清依素點頭:

“你知道的,衍策府自古常出命師,而命師又不歸屬于衍策府,但我們部門跟命師的關聯是很深的。”

“啊,對,跟咱們離開有啥關系啊媳婦?”盧衍給整不會了,但心中已經有所想法。

清依素稍作停頓,整理了下思路說道:

“你當年來觀測中心,我們娘倆急死了不是。

“我就各種申請調職過來,然后四命師中的南命師找上了我。

“他給了我兩個任務,作為我過來的要求。

“其中一個,是排查花城附近有無事象節點的存在,而另外一個——”

清依素說著,想了下搖頭說:

“另外一個,不算任務吧,他只是跟我說你會有一個死劫,但有機會躲掉,其因在我和你的寶貝女兒。”

她說著,略微挺起胸膛,接著道:

“南命師與我說,如果日后花城遭難,讓我不要離開屆時所在的位置,會自有安排,而我們只需要根據要求來做,他能保我們全家安全。

“最后叮囑我,在遭突變前不能告訴任何人,而之后自行做決斷,是否把這些告訴誰,或者不告訴誰。

“而你今天別想離開這里,你走了我原地改嫁!”

盧衍苦笑,他一瞬間感覺自家夫妻二人就好像個間諜組織。

不過仔細一想,合計一看,好像也沒啥差別?

“那,同事們那邊...”他吶吶說道。

清依素沒回復,就瞪著他的手機。

盧衍秒懂。

不到半分鐘,他面色怪異的抬頭說:

“所里出問題了,大部分人都被強制撤離。

“媳婦,我可以讓他們來我這邊么?”

在知道了這層情況后,尤其是華域四大命師之一的南命師交代,有所猜測的盧衍,對自己的同事們心有擔憂。

“也行。”清依素略作一想同意道。

“媳婦真棒!”

就在這時,他們心有所動,抬頭看向陽臺外邊的天空——

有一道藍色光芒直沖而來。

綜事局,地下,一組辦公廳。

琛久手中握著一顆嬰兒拳頭大小的透明水晶球,里面光彩流轉。

他另外一手抽著煙,他回到了電子屏幕前。

看著進麗山下的情況,他腦海中再次回憶起一次對話。

在老樓房事件之后中的一天——

“老琛,幫我個忙。”

彼時白修遠跟他下著五子棋,一度他們殺得難解難分。

琛久皺著眉頭看著棋局,正覺棋逢對手呢,敷衍的應了句:

“哦,說,要錢沒有。”

白修遠大手猛地往桌上一砸,嚇得琛久一個激靈,而這死老頭張目震聲道:“瞧不起誰吶!老子工資比你高好不好!”

“好是好...”琛久嘴角動了動,瞅著桌子:

“但你他媽把棋盤都砸碎了操!”

“啊,哦,是嗎,哎嘿,那我賠你!”

白修遠嘿嘿笑著,他剛剛快輸了。

說著,他從口袋摸出來了一個水晶球強行塞到琛久手里。

“就是這個,幫我保管一下。”

琛久打量著手中的東西,對著燈光打量了一下,確定只是個普通的水晶球。

至少他沒看出任何什么神奇的地方,既沒有神秘波動,也沒有污染波動,也不是禁忌物品,更看不出什么高科技的點。

如此,琛久不解的目光看向對面的賴棋大王,他滿目懷疑目光。

琛久有充足的理由,和諸多慘痛的教訓來控訴這老東西。

見此的白修遠撓了撓自己臉頰:

“過陣子,如果這玩意發光了,你就幫我看緊一點,如果可以不睡覺的話,就別睡了吧,我給你一點珍藏的醒神藥劑。

“哦對,如果可以不離開綜事局的話,也別離開了吧,反正你這個孤寡老頭沒兒沒女的,回辣么大的家還不像我,還能有小奘投喂兩條咸魚吶!

“所以,就待著吧,等水晶球如果變成一個六芒星的時候,你就幫我捏碎它,嗯,就是這樣。”

“哈?”琛久給這老朋友氣樂了,但馬上面色嚴肅起來:

“出什么事情了?”

“唔...”白修遠搖了搖頭,示意沒法說。

“我知道了,”琛久說了一句,從一旁拿出新的棋盤:

“但是我有個條件。”

白修遠點頭:“說。”

“你要是死了,那玩意不能給小奘。”琛久先手下子。

“啥東西啊?”白修遠拈起自己的黑子,在白子旁置入。

他的這句話,讓琛久捏著的白子瞬間變成齏粉。

辦公室內的氣氛瞬間沉重下來,但隨著琛久重新再拿起一顆棋子放在棋盤上。

“盡量慎重考慮吧,老白。”琛久嘆了口氣,他有些疲憊:

“我把小奘當女兒的,承難者這種東西給第二代,還沒有活過三年的人。”

白修遠的回避話題,和他托付給自己,暫時不知是何作用的水晶球,無不讓琛久嗅到了大事來臨的味道。

“我會的,別說的我不把他當女兒啊,你媽的,”白修遠生氣的再下一子:“我會盡量提前跟你商量的,如果我有這種決定。”

“——說定了”

“說定了——”

琛久沉著臉,看著電子屏幕,想著那場對話。

握著水晶球的手青筋發露,然而卻沒有一點力道施加在水晶球上。

“明明說定了啊,你這個天天毀約的老不死,我就操你媽了。

“難道你就不知道那傻逼天命就是個詛咒么?

“就跟...那個無處不在的東西一樣,死的還比修習那個的快。”

他如是說。

而此時的水晶球內,光彩流轉。

隱約有著某種東西欲要成型。

花城,觀測中心,大樓。

此刻的大樓已經不能稱之為大樓。

在觀測中心的大部分被通知立即撤離完畢后,黑影人走了進去。

沒多久,整座大樓被灰霧儀式所籠罩,每個封閉的門口,窗戶,甚至大樓的墻壁,都像內部被填充至滿溢后,散發出灰霧與污染的氣息。

緊接著,大樓的外表和附近的地面開始變得滑膩,生長出菌群筋膜般的組織,隨后不到五分鐘的時間,整棟大樓已經變成了一個聳立肉體結構。

它在成型后宛若活物,每塊筋肉都會不時地扭動,如最新鮮的牛肉被切割下來后的震顫。

而每條肌肉的溝與壑間,開始生長出許多對于大樓來說細小的單瞳,它們無序的四處亂掃。

大樓開始散發出兩股灰霧與紅霧,而周遭的空間也開始相互扭曲,這兩股氣息直入天空,最后在上方盤旋出旋渦般的波動,如同一個鉆頭。

倘若此刻有灰霧儀式的接觸者,或是昔日萬和大樓事件的參與者,那恐怕一眼便能確認這兩種力量的來源。

再假如此刻觀測中心正常維持自身職能運轉的話,便可驚訝得出一個結論,這兩股氣息的力量是——同宗同源的。

在大樓內部,此刻即便是建造這座大樓的設計師,恐怕也無法認出內部的布局。

其中一層內的地面肉塊驀地凸起,之后爆裂開來,從中浮現出瞳使,既是黑影人的身影,此刻的他已經卸去了所有偽裝。

多日來的它,并無變化,雖然曾經狼狽。

這層有著眾多培養巢一般的“器官”存在,它們外在長得像個科幻片里培養艙的樣子,只是它完全由無數的無皮肉塊組織而成,表面上還有著粘稠的液體,讓人粗看一眼都胃部不適。

仰傾而置形態的中間,有一層面積極大的透明膜層,讓它宛若一個十月懷胎的孕婦,靠在搖搖椅一般挺著肚子。

它不時地起伏,在囊裹中依稀有人類于液體中被浸泡著,他們仿佛如那胚胎。

黑影人來到這里觀察一圈,似乎很是滿意。

旋即它雙掌相碰,發出鼓掌的聲音。

這些培養巢如受到了某種召喚,開始顫動,其中的液體與人們也翻涌起來。

下一刻,其中一座的培養巢的中間膜層內破出了一只人類的手,他對著空中抓了一下,像在適應新身體,探索新世界。

接著他完全脫離出來了“母體”之中,站直而立,走向了黑影人這邊。

而這個舉動猶如黑影人動作之后的第二發信號槍,這個樓層內的培養巢開始接二連三的從中鉆出許多人。

他們渾身濕漉漉的,而殘破的衣服褲子尚能看見一些銀白相間的紋路,似在告訴著所有人,他們曾經是觀測中心的人員。

也通過他們殘破的衣褲與其身形可以判斷出他們或男或女。

但老少方面,似乎卻難以判斷...

蓋因——他們脖頸之上的腦袋,像被某種力量所改造。

不再有五官,不再有頭發。

他們只有一個光潔的腦袋,原本的面容被一個縱開的豎瞳所取代,不時地左右相闔,似在眨眼。

他們湊在瞳使的身邊,黑影人這時說了聲:

“大樓交給你們了,你們派出一部分人,去摧毀秘儀。

“我主的力量與改造似乎還不能攻破最后的樓層。”

頃刻間,這些已經不知是否被稱為人與他們的人們,齊做頷首,旋即地面的肉團炸裂出許多肉芽將他們包裹下拽,送去它處。

一同的,還有黑影人。

李賈的病房內。

這里是重度監測區,他雖然享受著最好的養護,但也得到了最嚴密的看管。

只要他睜眼,甚至精神狀態恢復正常的瞬間,相應的人員便會開始對他進行提審,以任何方式。

但現在的觀測中心,相應的力量與監測都失去了。

但他,還是沒醒來。

病床旁,肉芽聳起,從中走出黑影人。

它彎腰探身,近乎面對面的端詳著李賈。

“你該醒來了。”

“那日你不死,你的結果就已注定。”

黑影人如此說著,如墨一般的周身如煮沸的開水一般凸起平復,而它的身形開始逐漸變化。

它的面部亦然如是。

由始至終沒有面龐的它,開始出現了黑色的耳朵,接著五官逐漸立體。

再至最后,它黑色面容,如床上之人完全無異。

“你我命運相連,你即是我,我既是你。”

“躲避,并不能解決什么。”

“而這,也是你昔日悲愿所得之果。”

“哪怕此果是詛咒,你也應該,應當,必須,甘之如飴。”

“這是你的命運。”

變成李賈身形與容貌的黑影人如是說著。

越到后面,它的聲線甚至跟李賈完全趨同。

如此,黑影人化作軟泥一般的液體,滲透進入了李賈的身子里面。

從滲透開始,李賈無意識的身體開始不由自主的抽動。

他面部抽搐,眼皮猛顫。

但更加深入的是——

處于術式·黃昏之海超頻狀態負面的李賈,他的靈魂、意識、精神等各種稱呼,但實際基本是同種概念的世界里。

在幾近崩盤的術式刻印下如暴走失控的系統一般,瘋狂的對宿主產生攻擊,以一種至死方休的狀態。

這也是李賈始終昏迷的原因,他陷入在無窮盡的意識夢魘,肉體麻痹的狀態中。

但隨著黑影人的介入,這些負面狀況卻在以極快的速度退卻。

這幾乎是個奇跡。

然而,在如狂風驟雨的負面狀態里,那微不足道的的李賈本身的精神,似乎正在抗拒著蘇醒。

他“游”向了更深處的旋渦與浪濤中,迎接風雨。

進麗山,事象節點內。

左道看了眼天色,黃昏將近,而自己手頭上的事情也整完了。

此刻的地面,被紙劍刻畫令人眼花繚亂的圖案、符號、文字。

接著,在眾多紙人的合力搬運下,那昏迷修士老者被搬運到了中間。

“收獲的時候到了,讓我看看這個世界為何要封殺修士。

“而這世界的靈氣,又為何在后來無人理會。”

左道呢喃,在這之后——

他將會得知一個有關詛咒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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