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兒~~”
譚亮理都沒有理會那只紅毛怪物,轉身就閃到譚華被劈飛之處,一手扶著兒子,一手對著其胸口大穴連點幾下,嘗試封住那由胸口直到下腹部的傷口,可是起的作用不大。
“我兒啊......”
看著自己兒子血流不止的譚氏,心中既是憤怒又是悲傷,一招逼退了呂妍后,鼓足罡氣朝著鐵牛飛撲過去,雙手舉起峨眉刺直插鐵牛的太陽穴。
“乓”
得到石斧的鐵牛只是舉起石斧去擋格,“乓”的一聲下,攻來的峨眉刺只是與石斧稍微碰撞,就直接磕碰斷裂成四斷。
轟斷對手兵刃的鐵牛,橫斧拉劈直取譚氏頭顱,心知此斧厲害的譚氏,使出鐵板橋后昂腰,雙腿借后昂之力,對著鐵牛肚上就是一個狠蹬。止住了鐵牛前進之勢,自己也借力逃至兒子身邊。
梁連戰伸手攔住了還上向前攻擊的鐵牛,畢竟這三個人說不上是自己的敵人,只是夜探州符時被發現打斗而起的矛盾,更何況對方一人已經被鐵重傷,能不能活過今晚也是未知數,沒必要在此再做殺戮,何況自己的緩軍到了。
白雪他們到了,在不遠處圍成了半圓,只是被呂妍飛到近前攔住了他們,提醒這家人毒功的厲害不敢貿然進攻罷了。
看著脫去了外袍作繃帶死死壓著兒子傷口還是血流不止,譚氏此時撕心裂肺地哭喊著;心里有不忍的白雪與吳靈兒走到了梁連戰身邊,征求說道:“或許我們能夠救治一下他。”
聽到了此話,作為母親的譚氏也不管對方是否還有敵意存在,跪行到梁連戰面前,哭求道:“少俠可否真能救小兒一命,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的,殺了我也可以,用我的命來換兒子的吧。”
“可伶天下父母心,要是你們能救就救救他們吧,這三個人雖然是為了錢去做遼國的皇家供奉,江湖上未曾聽過他們有傷害無辜的,你自己抓主意吧!”記名師叔黃有道,把鈴鐺收了起來,但傍邊的紅毛怪物還留在原地,以防譚亮暴起傷人。
“你們可有把握救治此人?”梁連戰望看了白雪與吳靈兒二人,見兩人點頭示意可以一試,當即對譚氏說:“讓譚亮收起他的毒神體,我們便去嘗試救治。”
未等譚氏回話,聽得梁連戰此話,譚亮已經收功了!
但同時眉頭緊皺,對這班不大的少年人深感懷疑,畢竟如此重的傷最合理的方法是,到城里把善于刀傷的大夫帶過來救治才對。
白雪與吳靈兒也不墨跡,對于如此深的創傷,先是檢查了下,發覺除胸部傷得最重連胸骨都露了出來,但骨頭尚好未有受損,也沒劈裂,可能是毒神體那驚人防御力的緣故。
再看腹部,也未完全劈開,腹壁肌肉層尚在,白雪立即從八卦袋處取出了瓷瓶,把黃白色的藥粉全都灑到了傷口上,又取出了金針施展起仁君醫道術,以針入術,一股肉眼可見的白色光華圣潔之力走遍了個譚華各大經絡,尤其是心臟部位,透過肌膚都可以感覺到有一股柔和之力,在不斷地為其提供著生機!
涌出來的血流也明顯減緩了流速,腹部甚至已經止住了滲血,譚華那越來越弱的氣息,也得到了明顯的緩解。
譚亮見狀大喜,剛想開口讓譚氏去城里請大夫的話也堵了起來。
吳靈兒則拿出了她的紅色小可愛,那條帶著星光斑點的火紅蛞蝓,把其放在譚華的胸口上,點了點蛞蝓小腦袋,指了指那深可見骨的傷口,示意讓小可愛去治療。
火紅蛞蝓兩只腹眼向下望了,又用小鼻聞了聞,當即兩只觸須亂動,一副很是厭惡的樣子,對著吳靈兒不斷地搖著小腦袋似乎是不愿意去治療,嘴里還發出出“噗噗之聲”。
梁連戰見狀也湊了過來不明原因地問道:“它干嘛,不能醫治嗎?”
吳靈兒也是愣了下,隨即向著譚亮問道:“火紅蛞蝓是最喜干凈,最是厭惡惡臭之物,你兒子身上是否有其它惡疾在?”
“是癆病,家族代代相傳的,但凡是譚家之人不論男女都有!自從遼國回來后,譚兒的癆病又變嚴重了”未等譚亮開口,譚氏搶先一步回答起來。
聽得是癆病后“肺結核”這個詞就出現在梁連戰腦海里,肯定不是代代相傳病而是傳染病,此時的譚華估計是正處于復發期,或者是化膿性肺結核。
“小可愛里面是否有膿液,把其也一起吸出可好,同時處理傷口好嗎?”好像聽得明梁連戰說話的火紅蛞蝓,把頭搖德像個撥浪鼓一樣,死活不同意,發出“噗噗”抗議之聲。
“三天火元素使者隨便你吸”
“噗噗噗噗噗噗”
“喲你這小家伙還真是挾尸要價呢,六天就六天,干得干凈點,不然這家伙感染又發燒就白救了!”梁連戰覺得吳靈兒與白雪白靜的靈蟲們,真是一只比一只更為精怪了。
得到了承諾后,火紅蛞蝓開始干活了,對著見骨的傷口處爬了過,低頭把嘴下角質軟齒管伸了進去,似乎是往肺部探去了,是往化膿的組織里去探。
背上的星光斑點大亮,周身滲出晶瑩透亮的液體,由胸口上流到下腹部,還把已經粘滿鮮血的藥粉,全部擠出傷口外面,直至把傷口填充滿晶瑩液體才停止滲出,流出體外的血液頓時被堵住了。
一向愛熱鬧又八卦的苗且也想看看火紅蛞蝓是怎樣醫治重傷的,來到譚華身邊就把大腦袋就往前探去。
“噗”
一股黃膿之液體自抬起頭的火紅蛞蝓往外一噴,對著那“三八”苗且就是一噴,嚇得梁連戰只來得及把苗且往后一帶,膿液全都噴在苗且的衣服上。
躲過了多一個癆病鬼名單的苗且,被梁連戰一腳就把他踢開了,讓其把衣服給燒了,到河里洗干凈才回來。
如此反復噴了十來次,直到吸不出液體了,火紅蛞蝓才停止了里面吸液,而是把那好像吸管的角質齒管連通傷口,留在了體表外。
再以身下的軟體組織,把被劈開的兩側肌肉往內一收,又上到下,把肌肉漸漸收緊,而早前噴出的晶瑩液體就像“免縫合膠水”一樣把傷口粘緊在一起。
看到這里,梁連戰嘴角狂抽,這條火紅蛞蝓當了回外科醫生了!連無縫傷口膠水粘口術也會!還留了條“導流軟管”連通體里體外,真是“打針拔火罐”。
做完這一切后,火紅蛞蝓已經縮小成只有巴掌大小了,在被吳靈兒放進竹筒子時,還特意睜大了那雙腹眼,可伶巴巴地看著梁連戰,記得你的六天火元素啊!
看著兒子轉危為安,譚亮夫妻二人當即大喜!急忙用衣服蓋好了已經氣息平穩的譚話;譚亮轉過頭來對著白雪與吳靈兒作了個禮算是表達了感激之情,畢竟之前,雙方都還在大打出手中。
吳靈兒囑咐道:“七天后,你們把體外那條管拔了,要是還有混濁液體流出,則只能順延至流清為止。”
“咳咳,估計這個液體是與他體內的癆病化膿有關的,加上此次重創,雖然清理的化膿但肺內的結核一日還存在,也就是癆病的病源還在的話都是會復發的!其實這個不是代代相傳之病,而是傳染病,要是有相應之藥物是可防可治療的”梁連戰盡量用他們聽得明的話語,說出對這個癆病的理解。
當梁連戰說出此話時,全部人都傻眼了,古代的人都知道癆病是醫治不好的,但同樣認識中這個病就是代代相傳的,而大師兄卻說是傳染病還有得醫治。莫非大師兄也懂仁君醫道嗎?不對啊,這個他還未學啊!
譚亮聞得此言當即大喜,來到已經取下頭套,露出真容的梁連戰面前,笑道:“此話當真?”
“確實如此,此病確實是傳染病,多以密徹接觸之人相互傳播,但這里沒這種藥物,只能用中藥方子緩解病情!”梁連戰搖頭表示沒有這類藥物,確實是沒有的,后世結核還不是要三聯用藥才能醫治嗎?這里沒有化學藥物。
說了等于沒說,譚亮失望之色表露無遺,困擾了譚氏幾輩子的癆病原來是個傳染病,知道了但也是沒藥可醫,中藥也只能緩解他們都不知吃過多小了,還不是要到遼國這個大金主那里要用滋補之物來續命。
“醫治是不可能的了,但是要穩定其不發展,再輔以緩解之物,在不影響生活質量生存下來,我知道有一物可以辦到,但是......”
說話的是黃有道,但是他對后面要說的話猶豫了起來,一來也只是聽說,不敢肯定,二來存在此物的地方十分麻煩,不說他們這一邊不會去幫這三個人,就算譚亮這高手知道也無能為力去取此物。
“是何物?”譚亮與譚氏同時開口問道。
“飛僵之牙!”黃有道說出了四個字。
“你說的是千年僵王,飛僵嗎?”開口說的是白雪。
“靠,人間還真有飛僵在嗎?那這人間不早亂翻天了嗎?”梁連戰也對此話的可信度也十分之懷疑,要是真有,三清觀不可能不出手,最近湘西就是牛真子那一派了。
“是真有,牙!飛僵被滅后留下來的”
對于黃有道嚇死人說不清的話語,梁連戰差點就向其豎了個中指了!
“你這個記名師叔能一次性把話說清楚嗎?害得我們小心肝都要跳出來了。”梁連戰十分不滿地看著這個老是說話說一半的記名師叔。
“咳咳,說書的先生還不是先要吊一下胃口才開講嗎?”黃有道像極了個說書的又在吊大家的胃口了。
“還是等你們把他帶回去再聽這話嘮,嘮叼吧!不然,天亮都未得說完。”梁連戰制止了還想開口問話的譚亮,指了指還在昏睡中的譚亮,示意這個還是冬天的夜呢!想你兒子死就繼續聽這話癆無休止地扯下去。
“那怎樣找你們?”兒子性傷勢要緊,得趕緊回城靜養,譚亮背起兒子看著準備啟程走人的梁連戰。
“城東十五里外有個山神廟,我們明晚這個時辰在那里等你!”梁連戰,頭也不回帶著眾人就往東邊走去。
......
已經走出幾里路后,眾人的腳步才緩緩地慢了下,梁連戰望了望,呂妍的雙眼已經沒有了警報的紅光閃耀,才讓大家停下來休息。
黃有道走到梁連戰身邊,不滿地說著:“干嘛不讓我說下去啊?”
“幾個方面,一來你確實是話癆,二來雙方都要休息,三來剛給他們打了一架,還幫其療傷,又要告訴他們藥牙在何處,今晚又打不了劫,虧死了的事你做嗎?”梁連戰指了指,由于施展大術已經累到一停下就呼呼大睡的鐵牛。
事實上真沒必要去告訴譚亮一家人的,與他們什么關系都沒,除非譚亮能拿出對等的交換條件,那就另說了!
“你想讓譚亮把那陳知府干掉,然后,我和你們二一添作五把知府家的財物給分了,嘻嘻嘻嘻嘻嘻嘻......”話嘮加貪錢的記名師叔在發白日夢中,呢喃著夢話。
“醒醒吧!快說出是否真有飛僵之牙,又真能否入藥抑制癆病!”梁連戰推開了記名師叔那雙貪婪之手。
“大師兄,若有此牙,應該是可以抑制癆病的!我聽白婆婆與師父都說過,飛僵之牙或爪雖然是至陰至寒之物,但若配以辰砂磨粉煎服,可以是大溫補之物,確對癆病這類大耗這病有奇效。”說話的人是白雪。
“牙在那里,能弄到手嗎?”梁連戰攤開手掌向著黃有道示意牙在那里。
“江陵城,但是在鄧王手上”
“鄧王是誰?”這會到梁連戰懵住了。
“趙偲,當今皇上之十四弟,當年“宋平荊湖之戰”,李處耘偷襲江陵城,抄沒高繼沖家時發現的,經輾轉后流到趙偲手上,這個鄧王也是個奇葩就喜歡收集這種玩兒,整天掛在脖子上,還時不時向人炫耀。”黃有道終于一口氣說出了飛僵之牙在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