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施展命運裂晶后,吳淵煉體本尊速度飆升到極致,即便在危險重重的落焰山中,都沒有絲毫停頓的跡象。
甚至于,為盡快離開落焰山,吳淵專門沖入了一些危險之地。
路程更近,但也更危險。
“轟隆隆”無數源自山體的火焰,鋪天蓋地涌來,宛若一條條火龍般,欲要將吳淵淹沒滅殺。
“滾!”
一道耀眼無盡的刀光憑空出現,刀光茫茫,直接斬過數十億里虛空,無數大道秘紋波動席卷,直接令億萬里虛空扭曲、撕裂。
深淵中,時空被鎮封,無法踏入高維度空間,但吳淵的實力已隱隱超越深淵所允許極限,一重重上位法則波動都在退避開。
不到半個時辰。
巍峨的落焰山表層,一道身穿黑色戰鎧、披著血色披風的身影便從一處入口中沖出,恐怖的波動沖擊四面八方。
強勢無匹。
“因果感應,詭熾君主的本尊就在那個方向。”吳淵目光落向遠方:“走!”
吳淵踏過無盡幽暗的汪洋,一飛沖天,速度之恐怖,令沿途上億里虛空都在震蕩。
全力爆發下的吳淵煉體本尊。
以造化大道結合空間法則,以墨源刀辟路,已然近乎主宰力量之極限,諸多上位法則本源都被他徹底壓制。
速度愈發恐怖,三萬倍光速、四萬倍光速、四萬五千倍光速……單論飛行速度,就算煉氣本尊都難比煉體本尊更快。
這是絕對的威能。
“詭熾君主的本尊,似乎沒有移動,難道如此自信?”
“按感應,對照地圖,應該在域界邊緣,那一片疆域,應該是屬于血骨魔皇的。”
“這種距離,我趕過去應該半個月便能抵達。”吳淵目光幽暗:“希望,一切順利吧。”
半個月,聽起來久。
但對于廣袤無垠的深淵而言,光憑飛行趕路,這已是非常短暫的距離。
像吳淵之前從深淵暗虛出入口,趕到域界邊緣的棠翼海,耗費了一千多年。
“希望,不會遭遇太大的阻礙。”
“若真有阻礙?縱然是魔皇,也得殺,我如今的實力,橫行深淵應該沒什么問題。”吳淵眼眸中蘊含著可怕自信。
潛修九萬年。
尤其是物質之路的突破,已然令他的實力飆升到可怕地步,之前嚎龍山脈之戰,僅顯露小部分實力。
吳淵迅速消失在天地間。
棠翼海中,苦穆魔皇正帶著麾下三大君主,慢悠悠飛行著。
忽然。
苦穆魔皇微微皺眉,那三大君主立刻有所察覺。
“魔皇,出什么事了?”那位生有四臂頗為妖媚的君主低聲道,她最得苦穆魔皇寵愛。
“奇暗的法身死了。”苦穆魔皇微微皺眉:“是那夏魔皇殺的,他一現身,一句話未說便將奇暗他們全殺了。”
“夏魔皇?”
“這么快就趕過去了?”
“真兇殘。”三大君主都暗自咋舌,先是龐君主被一刀秒殺,現在又是奇暗君主他們。
不過,他們倒沒有兔死狐悲之感。
一來,魔皇們喜怒無常,這種事太常見不過。
二來,死的只是法身。
“哼!”苦穆魔皇眼中中卻掠過一絲殺意:“這個夏魔皇,明顯不將我放在眼中。”
“等著吧。”
“同在十三域,未來有的是機會,到時候我自然要找回場子。”
苦穆魔皇不在意奇暗君主法身隕落,只是,這件事在他看來,就是打他的臉。
域界,作為深淵第十三域最龐大的世界,廣袤無垠,無數星君、君主生活在這一世界。
整個世界的空間也無比穩固。
在域界邊緣地帶,這里,有著一條連綿數千億里的血紅色山脈,整條山脈都籠罩在無數血霧中,那些血霧蘊含著驚人的侵蝕之力。
天空,是昏暗的,一陣陣陰風呼嘯。
大地上,遍布著無數骸骨,連地面都隱隱是血色,仿佛由無盡鮮血侵染。
這里,堪稱這片廣闊疆域無數深淵魔族心中禁區,歷史上,無數天魔乃至星君,無意中闖入這片血色山脈,都再沒有出來過。
不過。
站在域界極高層次的君主們,卻基本都知曉,這座山脈乃是這片廣袤疆域最偉大的主宰者‘血骨魔皇’的老巢。
整個山脈,都仿佛一超大型陣法禁制,不允許任何外來者窺伺。
自六億年前,血骨魔皇將自己老巢從遙遠的幽紫境搬遷到這里,便基本沒再離開過。
外界,又稱之為血骨山脈、血骨魔巢等。
山脈深處,一方幽暗殿廳中,穿著黑色戰鎧、頭顱中燃燒火焰的‘詭熾君主’坐在黑色巨石上。
在他的身下,乃是一直徑上億里的巨大陣盤,陣盤上鐫刻著無數神秘紋路,紋路上皆被無數鮮血侵染,令整個陣盤顯得無比血腥,卻又隱隱透著一絲圣潔、浩瀚之感。
顯得非常詭異。
而這一龐大陣盤上,那些鮮血通過道紋匯聚,最終沿一條路徑通向遠方,那一方向時空扭曲,令人看不清。
侵染陣盤的無數鮮血,不知來自于多少生靈。
“我的源身,被殺了?”詭熾君主愣愣坐在黑色巨石上。
這巨石,是整個陣盤的中心。
“那一位魔皇是誰?為何暴起殺我?是偶然路過,還是有目的的來殺我?”詭熾君主心中瞬間閃過數個念頭。
由不得他如此,被一位魔皇殺死,任誰都會憂心。
不過。
他的實力比吳淵弱上一大截,因此,暫時還未感應到因果線。
稍稍冷靜后。
“應該是巧合,奇暗、白絲也都被殺了,難道那位魔皇也在尋找寶地?”詭熾君主胡亂想著,他至今還不知道受了奇暗君主欺騙。
又不由心疼,法身隕落,隨身攜帶的寶物盡皆失去了。
“又得耗費百萬年,才能修煉出來了。”詭熾君主暗自搖頭:“算了,我躲在這血骨山脈,本尊反正無憂。”
他也沒想過報仇。
深淵魔族雖瘋狂,但明顯不敵的情況下,他們也不會去尋死。
“還要主持陣法,這日子都持續上億年了,何時才是個頭啊。”詭熾君主暫時將法身隕落的事放在一邊,本尊全身心投入到陣盤中。
呼!“呼!”
只見陣盤的無數紋路上,那些鮮血的流動速度倏然開始加快。
上億里的陣盤,無數紋路,可以想象要完全侵染,所需鮮血量何等龐大。
絕對是天文數字。
而在看不見的虛無中,正有無數魂靈在那些鮮血中掙扎著、咆哮著,傳來一陣陣痛苦之意。
無數波動,透過道紋沖擊著坐在黑色巨石上的詭熾君主。
詭熾君主很平靜。
“就憑你們這些凡俗,至多天魔層次的殘余魂靈意志?太弱了。”詭熾君主微微搖頭,忽張開口。
嗡一股波動籠罩整個陣盤,籠罩了那些猩紅血液中掙扎的魂靈。
“啊!!”
“不!”
“該死!該死!”一道道無形的怒吼聲,但一切掙扎也是徒勞的。
所有掙扎的殘余魂靈,盡皆被詭熾君主一口吞下。
“嗝”詭熾君主的頭顱中的黑色火焰跳動,顯得頗為愉悅。
“舒服!”
“不過,還是沒有吞吃星空生命的血肉神魄來的舒服。”詭熾君主暗自搖頭,這陣盤上的血液,都來自于大量深淵魔族的身軀。
“魔皇,當初傳授我們那神秘法門,讓我們大量君主去嘗試修煉。”詭熾君主暗道:“最終,只有我們八大君主入門,然后我們便被帶到了這里。”
“魔皇連老巢都遷移了過來。”
“甚至還向我們立下深淵誓言承諾,一旦功成,便會贈予我們每人一件先天靈寶。”
“都近兩億年了。”
“魔皇這么做,目的到底是什么?”詭熾君主暗道。
他充滿疑惑,作為君主,絕非傻子,稍加推演便明白血骨魔皇所圖定然極大。
“難道,魔皇是要沖擊傳說中的永恒?”
“希望到最后,能活著出去吧。”詭熾君主微微搖頭。
他對血骨魔皇談不上忠誠。
只是本尊在此,自然不敢違逆,只能老老實實按法門秘術主持陣盤。
不斷加速煉化這無盡血液。
“若魔皇真能超脫永恒,或許也能幫幫我,未來也能跨入魔皇層次。”詭熾君主偶爾也有一絲期待。
他本就是君主八重層次,單論道之感悟距魔皇層次也不過一步之遙。
時間流逝。
轉眼十余日過去。
“嗯?”
安靜主持陣盤中的詭熾君主猛然睜開眼,眼眸中透過一絲驚懼:“因果線?這么強烈的因果感知?”
他終于感應到了。
冥冥中的命運指引,一根無比強烈的因果線,在他的命運虛界中凸顯出來。
而在因果線的那一端,似乎正有一位無比強橫的超級存在急劇趕來,雙方距離在迅速縮短。
彼此距離越近,因果線感知越強烈。
命運裂晶加持下,感應更為清晰的不止是吳淵,詭熾君主同樣感應更清晰了。
“是那位魔皇么?”
“這得多大的仇,才有這么清晰的因果線?但我明明和他不認識啊!”詭熾君主徹底慌了:“得立刻稟報魔皇。”
山脈最深處,這里,乃是一直徑過十億里的龐大血海。
無盡鮮血匯聚于此,形成的血腥氣息絕對能令任何君主為之心顫。
血海,都被龐大陣法籠罩著。
而在血海中央,唯一的一座島嶼上,一位身穿血袍,體態宛若骷髏般的瘦削身影,盤膝坐在島嶼中心。
他,便是血骨魔皇
“罪孽之花。”血骨魔皇正盯著島嶼中心,高約八米的鮮花花莖頂端,正生長著一充滿無盡圣潔氣息的雪白花苞。
似是含苞待放。
“再有三千萬年,這罪孽之花,便能徹底綻放了。”血骨魔皇喃喃自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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