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靜修中的吳淵,倏然間睜開了眼,不由看了眼旁邊滿臉驚喜的云依,她一會看吳淵,一會又指向旁邊的罪孽花樹。
吳淵不由一笑,當真是一可愛的小妮子。
他最早也沒想到,后土祖巫贈予自己的陣法之靈,竟會是這種跳脫性格。
旋即,吳淵的目光才落在那一株罪孽花樹上。
“嘩啦”
此刻,罪孽花樹已化為九米之高,是絕對意義上的九米高度,即便以吳淵的感知去探查,直抵最原始的空間粒子層次,都是這一高度。
分毫不差。
而罪孽花樹,在不知不覺中,已通體化為漆黑,葉子在微微蕩漾,散發著無盡幽暗的光芒,更蘊含莫名波動,能令生靈的神魄不自主沉迷進去。
“乍一看,這花樹幽暗,蘊含無窮邪惡、罪孽,卻又讓人感受不到絲毫害怕。”吳淵暗自感慨:“恐怕,尋常君主強者,若是意志不夠強,都會沉淪在這罪孽光芒中。”
完整的罪孽之花,不是尋常君主能采摘的。
“花朵。”吳淵看向花樹頂端的白花,花開九瓣,潔白無盡,散發著一層朦朧光輝,和花樹的邪惡光輝有異曲同工之妙。
兩者交相輝映。
“是要誕生了。”吳淵輕聲自語,卻并沒有行動,因為如今還只是綻放前奏。
果然。
僅數月之后。
嘩啦罪孽花樹綻放出一股股強大氣息,開始匯聚涌入花朵中。
“嗡”最頂端的花朵隱隱震顫著,開始變得更為龐大,表層甚至出現了無數玄妙莫測的秘紋。
花樹開始枯萎。
而花朵氣息愈強。
“無盡生靈之血,無盡罪孽,澆灌出最后一朵圣潔之花。”吳淵呢喃自語。
罪孽之花,從來都不顯罪孽。
一切罪孽,盡皆由花樹背負。
終于。
花樹所蘊含的最后一股本源力量,洶涌無比的沖入花朵內部,令花朵所蘊含的氣息愈發恐怖,花朵也在急劇生長,變得愈發龐大起來,從最初的巴掌大小,迅速成長為了直徑一米、兩米、三米……氣息恢弘,一層層朦朧白光開始沖擊向四面八方。
道韻天成,宛若永恒。
連吳淵一時間都有些看不清楚,若是尋常君主在這里,恐怕已被這股恐怖到極點的氣息,壓制的抬不起頭來。
不過,這種威壓,對吳淵倒算不上強。
“罪孽之花,深淵精華,種源綻放。”吳淵眼眸中不由流露出一絲癡迷:“這就是深淵本源的力量?”
罪孽之花,作為整個深淵最神奇造物之一,有多種孕育方式,這些孕育方式往往也代表著最終誕生的罪孽之花潛力大小。
當然,只要罪孽之花最終誕生,差異都不會很大。
而吳淵的這一朵,最初由血骨魔皇栽培,所用的方式其實是較差的,這也沒辦法,他畢竟只是普通魔皇,能懂得培養之法就不錯了。
而罪孽永恒陣,扎根域河,卻是較為頂級的,只是,最初根基已成,且孕育到最后階段,只能彌補本源一二。
“嗯?不對。”吳淵眼眸中閃過一絲詫異:“云依,按你所言,我這朵罪孽之花,應該最多綻放七道本源光圈吧。”
嗡嗡嗡一層層白光環繞,強大的本源波動彌散向四方,足足九層。
“九層本源光圈,這是最頂級的罪孽之花?”云依同樣錯愕:“不應該啊!我的計算絕不會有錯,之前那位血骨魔皇培養的亂七八糟,根基已定,按理七道本源光圈就是極限……難道主人你施展了什么特殊秘法?”
“特殊秘法?”吳淵心中一動,自己哪里懂什么培養罪孽之花的秘法。
難道是祖塔虛影籠罩的緣故?
這是個謎。
雖成祖塔原者,但吳淵至今對祖塔了解也不算多。
“主人,九層本源光圈。”云依卻是頗為激動:“無論什么原因,這都是您的機緣,會讓你收獲更大些。”
吳淵輕輕點頭,耐心等待。
時間流逝。
只見罪孽之花不斷變大,它散發的氣息也愈發雄渾,一股股本源奧秘顯露,無數神秘道紋在虛空中不自主凝結,令吳淵都感觸頗多。
罪孽之花。
它,是深淵本源之造化,代表著深淵本源奧秘精華。
深淵魔皇、星空主宰們,通過它,能夠感知到整個深淵的運轉奧妙,絕對是一次前所未有的體悟。
若是給真圣永恒們,則有望以它為核心奧妙,構筑微型深淵,繼而搭配諸多珍貴材料,煉制成一件先天至寶……價值無量。
對永恒存在,它的價值不及先天至寶,但對長河生命,它的功效卻是任何先天至寶都無可取代的。
“幸好。”
“提前布下了大陣。”吳淵一笑:“若任由罪孽之花綻放,波動之大,至少會影響到小半個域河。”
“這是當然。”云依頗為驕傲道:“我布下的陣法,定讓外界無法察覺。”
吳淵輕輕點頭。
若是紅韻圣者、極光真圣他們知曉罪孽之花已綻放,恐怕會傾盡一切來攻,根本不給自己時間,自己哪里能像現在這般從容?
終于——九層本源光輝散去,罪孽之花散發的強大氣息也在收斂。
罪孽花樹已徹底枯萎,而花朵直徑已化作九米,變得無比圣潔美麗。
無一絲瑕疵。
美的驚心動魄,蘊含著至高的奧妙,令吳淵都為之癡迷震撼。
“主人,快!”一旁的云依卻是連連催促道:“趁著罪孽之花和深淵本源的聯系尚未斷絕,立刻進入花朵中。”
“這是罪孽之花功效最好的時候。”云依連連道。
“嗯,我明白。”吳淵點頭。
罪孽之花,一旦綻放,至多九萬年便會徹底凋零。
所以,九萬年內必須使用。
而越早使用,它的功效會越好。
在吳淵原本計劃中,若罪孽之花綻放后極光真圣麾下永恒還未殺來,那便將罪孽之花帶走,到了安全地帶再使用。
可現在?
紅韻圣者就在一旁守著,就等著自己離開陣法范圍,暗中說不定還有其他強者盯著。
“如今靠著大陣,憑陣法之威能,我還能多幾分底氣。”吳淵微微搖頭:“一旦離開?只怕兇多吉少。”
最重要的一點,吳淵沒把握甩開紅韻圣者。
一旦甩不開,被對方一直跟著,而其他辟道永恒又趕來?那就真的危險了。
“只能賭了。”
“先用掉罪孽之花,看能否令自身突破。”吳淵心中默默思索:“若依舊還無法突破,到時候,再想辦法逃竄不遲。”
反正,吳淵是絕不可能將罪孽之花交出去的。
想清楚一切。
呼!吳淵一步邁出,直接跨入罪孽之花,旋即他就感到一股股驚人阻礙和排斥。
這并非力量上的排斥,而是一種心靈和精神上的排斥。
就仿佛是一種血脈壓制般。
“出去!”
“出去!”“出去!”一股股縹緲恢弘的意志,在沖擊著吳淵的心神,浩浩煌煌,卻有無可阻擋的威能。
強如吳淵的神魄意志,都隱隱在搖曳著。
“祖塔,鎮!”吳淵心念一動,體內世界中祖塔光輝凸顯,浮現在身軀表層,籠罩向四面八方。
猶如原初橫行,鎮壓萬道,當祖塔光輝綻放,原先的無數阻礙盡皆散去,徹底臣服。
“祖塔威能,可比后土祖巫所傳授的一些凝練心神的秘術還要好得多。”吳淵微微一笑,并非秘術不好,而是祖塔更強。
“感知秘術。”吳淵沉心靜氣,心中浮現了相關的法門奧妙。
這一法門他早就修煉好,是后土祖巫所贈予,專門用來煉化罪孽之花的。
顯然,后土祖巫對罪孽之花研究很深,早有所準備。
時間流逝。
僅片刻后,嘩啦吳淵表層就浮現出了一層朦朧光輝,隱隱有著一起邪惡、瘋狂之感,連一雙眸子都化為了血紅色,仿佛要陷入了死寂毀滅中。
“同化!”
“欲悟罪孽之花,必須要令自身同化同源。”吳淵心靈都隱隱受到了秘術影響:“不止是表面氣息同化,更要身軀乃至心靈,都徹底貼近于深淵本源的運轉。”
而實際上,吳淵雖非深淵生靈,但煉體本尊行走深淵數萬年,殺戮無數,在不知不覺中也受著深淵的影響。
禍依福所依,福依禍所伏。
這種影響,讓吳淵此刻施展秘術更為容易,感知罪孽之花也更容易。
終于。
當吳淵身軀、神魄、心靈都完成轉變的瞬間,嘩啦罪孽之花內一股股神秘力量,完全籠罩了吳淵,繼而開始涌入他的身軀內。
緊跟著。
“嗡”透過這股力量,吳淵的意識瞬間得到了延伸,仿佛置身于另外的一種天地中……浩浩蕩蕩的域河,域河運轉所誕生的數不清生靈。
一個個廣闊無盡的域界。
無窮無盡的深淵世界,這些世界誕生了又毀滅,毀滅了又誕生……無數深淵生命在其中上演廝殺、戰斗、進化。
癲狂、血腥、瘋狂、毀滅……無數情緒涌入吳淵感知意志中,震撼著他的心靈。
這一刻。
吳淵透過罪孽之花,就仿佛通過了某一條密道,得以窺伺乃至感知到了深淵本源的運轉奧妙。
“深淵!”
“這就是整個深淵嗎?”吳淵心中為之震撼,這是他從未感知過的奇景。
是過去任何機緣都代替不了的。
這一刻,吳淵不由想到曾得到了上千位永恒強者的辟道感悟,令他的眼界發生了翻天覆地變化,底蘊深厚,才能短短十余萬年來迅猛突破。
接受那些永恒強者的感悟,就仿佛走過了一位位永恒強者的一生,收益極大。
而現在,吳淵就仿佛是附身于深淵本源。
辟道永恒雖強,但如果說整個深淵本源相比,那是遠遠不如。
這一次,堪稱吳淵又一次大機緣。
“難怪,罪孽之花被譽為超脫希望之寶。”吳淵心中唏噓:“永恒強者,已被斬斷長河聯系,是不可能受宇河眷顧的。”
能透過罪孽之花感知深淵本源運轉奧妙的,只有長河生命。
吳淵全身心投入修煉中。
“深淵,毀滅!”
“生命,極致的瘋狂中,誕生出……”
“大毀滅!”以吳淵如今實力,恐怕只能窺伺到深淵運轉奧妙萬一。
有太多不懂的地方。
但就這些淺薄感悟,卻已讓他收獲驚人感悟,同時也窺伺到了許多深層次奧妙。
“深淵、宇宙!”
“本是一體兩面,深淵代表毀滅,魔族無父無母,天地孕養,再于殺戮中成長,最終在無盡毀滅中成就永恒。”
“宇河代表創造,基本都是生命孕養,整體規則更為平和……”
這是兩種規則,更仿佛兩種理念。
“毀滅!”吳淵仔細感悟著,不止是煉體本尊,無數感悟涌上心頭時,遠在靈江宇宙的煉氣本尊也在受到著影響。
因為。
深淵本源之奧妙,不是上位法則,也不是單純大道奧妙,而是源自原初!
至高無上的原初。
無論是煉體本尊還是煉氣本尊,都能夠感知乃至參悟原初奧妙。
時間流逝。
吳淵兩大本尊不斷推演、感悟,雖暫時沒什么提升,實則是在夯實底蘊。
罪孽之花所蘊含的力量,也在急劇消耗,當力量消耗殆盡的一天,便是吳淵煉體本尊徹底清醒的時候。
年復一年。
罪孽之花綻放的無聲無息,外界根本不知曉。
無論是極光真圣還是岳羅真圣,都以為夏魔皇還躲在陣法栽培罪孽之花。
“我到了。”
“圣者,我也來了。”一位位來自第十三域的魔皇,如苦穆魔皇等盡皆跨越遙遠時空,抵達了第十一域的域河。
他們,都是奉極光真圣之命趕來的。
很快,這些魔皇見到了紅韻圣者,也見到了吳淵所布下的那座占據龐大、巍峨無盡的陣法。
“都前往各個時空坐標,嚴密監視。”紅韻圣者下達了命令:“我通過因果感應,還能確認夏魔皇還在陣法內。”
“不過,得防止有其他魔皇暗中接近,或是使用什么特殊秘術,所以,你們就堵在各處,防止夏魔皇逃竄,一旦遇到,立刻傳訊給我。”
“另外,一旦察覺到有其他深淵強者靠近,盡皆阻擋,敢靠近者,殺無赦。”紅韻圣者殺氣騰騰。
“是。”苦穆魔皇等二十余位魔皇都連應道,也都頗為信心。
辟道永恒啊!
一旦降臨深淵來,在這個時代稱得上是無敵的,哪個不長眼的魔皇敢來犯?
“圣者,您為何不攻破陣法?任由那夏魔皇在里面待著嗎?”有魔皇忽開口詢問道。
苦穆魔皇都不由看向了紅韻圣者。
這也是他們心中疑惑。
紅韻圣者沉默良久。
“我初至這里時,夏魔皇曾出陣和我一戰。”紅韻圣者最終開口:“我們大戰許久,我只能說稍占上風,卻奈何不了他。”
紅韻圣者有自己的驕傲,不愿說謊。
二十余位趕來的魔皇卻都深深震撼了,夏魔皇,竟能和紅韻圣者廝殺的不相上下?
這消息若是傳播開,絕對是石破天驚的。
“夏魔皇,這么強?”
“這!”
“魔皇四重巔峰?難道他比赤炎、白魔皇都要強?”這些魔皇心中震撼難言。
赤炎魔皇、白魔皇,便是深淵站在最巔峰的兩位魔皇。
魔皇四重巔峰強者!
但他們兩個,恐怕也不敢說能和降臨的辟道永恒廝殺的不相上下吧。
“去吧,好生駐守。”紅韻圣者淡淡道,她自然看出眾多魔皇的心思,卻懶得理會。
“是。”眾多魔皇離去。
第十一域,最近九個天地輪回都未誕生真圣永恒,因此整個域界都頗為混亂,有許多真圣勢力觸及這里。
“嗯?我見到了苦穆魔皇了。”
“他?他不是十三域的強者嗎?怎么到我十一域來了。”
“不止他,還有刀瀾!”
“你們也碰到了我在域河中也遇到了。”第十一域的魔皇們,終于后知后覺般暗中交流起來。
若單獨一位魔皇橫渡,隱藏身份、氣息的概率很大。
但這次數十位魔皇是從各處趕來的,路線并不一樣,動靜很大,被第十一域魔皇發現的概率就高多了。
很快。
“老天!永恒!有永恒存在就在我們域河中。”終于有魔皇傳遞來了,瞬間就震動了整個第十一域數十位魔皇。
都是目瞪口呆。
永恒存在?
“我也去了,感知到了。”很快又有魔皇驗證了。
再無疑慮,這些魔皇徹底沸騰了。
“極光真圣麾下的魔皇這么多趕來,如今還有永恒強者降臨……難道,他們都是在追殺夏魔皇?夏魔皇在我們十一域的域河?”有魔皇終于推測出了真相。
他的猜測,和真相相差無幾。
這下。
在極光真圣、岳羅真圣隱匿消息數千年后,消息終于走漏,如颶風般的開始傳播開。
……“永恒降臨?是哪一位?”
“不清楚!”
“抓捕夏魔皇嗎?”
“應該是的,連永恒存在都出動了,且似乎還沒抓到?夏魔皇到底把極光真圣怎么了?是攜帶了什么至寶?”整個深淵的上千位魔皇,大部分都很快得到了消息,為之震撼。
永恒降臨,這是深淵無數億年都未出現過的事情。
一旦出現。
無一不是代表有大事發生。
眾多魔皇不敢隱瞞,大多都開始上稟給背后的真圣,頓時,許多原本不太關注的真圣,都開始探查、推演起來。
夏魔皇是誰?不重要。
但夏魔皇竟值得辟道永恒返回宇河追殺,那就非常驚人了。
而在諸多真圣開始探查時,又有許多消息陸續傳播開。
“夏魔皇,擊敗了金曲魔皇,擊殺了第十域九大魔皇法身源身。”
“他有魔皇四重巔峰實力。”
“降臨的永恒,乃是紅韻圣者,她和夏魔皇一戰未能贏下來。”連續幾道消息,如同一道道驚雷般,以無比瘋狂的速度在深淵中傳播開。
很顯然,這些消息都是從第十域中透露出來的。
得到了好些被吳淵擊殺了法身源身的魔皇證實。
這幾道訊息,讓原本就處于震撼中的深淵魔皇們,愈發目瞪口呆。
敗金曲魔皇、和永恒強者廝殺。
這位夏魔皇,竟悍勇如斯?
“深淵第一人。”
“當代第一魔皇。”
“第一魔皇。”
“大概率比赤炎魔皇、白魔皇更強。”夏魔皇的威名迅速傳播開,并得到了深淵眾多魔皇的公認,且心中都無比佩服。
深淵魔祖們,嗜血、殺戮,但他們也更為佩服從無盡殺戮中崛起強者。
毫無疑問。
敢于和真圣抗爭,敢和永恒搏殺的夏魔皇,在眾魔皇眼中,就是強者中的強者。
是這一天地輪回深淵所誕生的最強大魔皇。
“可惜,夏魔皇大概率要隕落。”
“既有一位永恒降臨,且一直守在那陣法外,恐怕是有擊敗他的辦法。”
“難道還有其他永恒在趕來?不好說。”
“夏魔皇很危險。”眾多魔皇震撼佩服之余,又不由唏噓嘆惋。
一位絕代魔皇,或許要就此隕落。
“即便隕落,待大戰時,也注定會是名震深淵的一戰,我要去看看。”
“我也是。”立刻就有許多深淵魔皇,讓法身源身趕向了第十一域域河。
尤其一些離的較近的魔皇,更是如此。
一位絕代魔皇的落幕之戰,豈會不引人矚目。
第十域,岳羅神山之上。
“啊!對對對,極光,不好意思,是我管教下屬不嚴,讓他們將消息走漏了。”岳羅真圣結束了和極光真圣的對話。
一旁的劍龍魔皇化身看的目瞪口呆。
明明是真圣下令,讓他們可以‘討論商議夏魔皇之事’,但在岳羅真圣和極光真圣對話中,就變成是麾下魔皇‘不小心’泄露的。
“真圣。”
劍龍魔皇忍不住道:“這樣做,不算違背承諾么?”
“違背了么?”岳羅真圣咧嘴一笑:“我當初只承諾不第一個泄露消息,但這件事最先傳播開的,可是極光真圣麾下強者,是他們不小心泄露行蹤,被其他魔皇察覺的。”
“要說泄露,他自己第一個泄露。”
“況且,我只是讓你們討論而已,又沒說讓你們傳播。”岳羅真圣淡淡道。
劍龍魔皇微微一愣。
不愧是真圣!
當真無恥。
“將消息傳播,也是渾水摸魚。”岳羅真圣輕聲道:“其他真圣都關注這件事,說不定,我們還能弄到些好處,你好生探查。”
“真圣圣明。”劍龍魔皇連道。
“該死的雜碎。”
“拿了我一個名額,竟然還將情報泄露傳播,不當人子。”極光真圣氣的咬牙切齒:“還敢說是麾下魔皇不小心泄露?”
“不小心?”
“之前上千年,怎么沒有不小心”
心中雖怒,但極光真圣也明白,若要較真,岳羅真圣所為的確不算違背承諾。
“紅韻、大央、焰河,你們不必太擔心。”極光真圣看向三大圣者化身:“其他真圣如今只是好奇,不清楚具體情況下,敢直接派遣永恒的終究是少數,你們仍占據先機。”
三大圣者都不由點頭。
“大央、焰河,你們還要多久?”極光真圣又詢問道。
這才是關鍵。
“我已進入第十一域,估計兩百余年就能趕到。”大央圣者道。
“我還要五百年。”
靈江宇宙,青陵大界。
“嗯?北真主宰尋找我?”
在鳴劍界靜修的吳淵煉氣本尊,從修行中醒來,煉氣本尊終究沒完全沉浸于罪孽之花。
沒多猶豫,吳淵一念便進入了時空仙境,抵達了北真主宰所處宮殿。
“鳴劍師弟,好久不見。”
吳淵剛一現身,便聽到一無比熱情的聲音,只見北真主宰正站在不遠處,似是早就等在這里的。
“師兄。”吳淵很客氣。
“師弟請坐。”北真主宰笑道,他早已擺好了美酒佳肴。
雖是在神虛境中,這些食物只能嘗嘗味道,但這代表一種態度。
兩人相對坐下,酒過三巡。
“師弟。”北真主宰終于說到重點:“我有一事想問問,如今在深淵中的夏魔皇,可是你那生死好友‘吳淵主宰’。”
“吳淵主宰?夏魔皇?”吳淵一臉‘茫然’:“師兄在說什么?”
“哈哈,還裝?”
“之前難道不是讓我聯系的苦穆魔皇?然后夏魔皇便……”北真主宰直接說道。
這一說。
才讓吳淵明白。
原來,爆發在域河中的這一戰,竟已在深淵中徹底傳播開。
甚至于,消息都傳遞出深淵,像消息靈通的北真主宰都已知曉了一二。
“師兄說笑。”吳淵微笑道:“我雖是吳淵主宰好友,但上次的事我也只作為中間方,至于那夏魔皇乃是吳淵主宰聯系的具體是誰,我就不知曉了。”
吳淵直接否認。
一句話。
我叫鳴劍,夏魔皇是誰?不認識!
“哦?這樣嗎?”
“那也好,不過師弟放心,當初你讓我傳訊聯系苦穆魔皇的事,我絕不會外泄。”北真主宰似乎信了吳淵的話,笑道:“來,我們師兄弟許久未見,今日得好好喝喝。”
兩人聊了許久。
吳淵方才離去。
“不知道?”
“那位夏魔皇,五成概率就是吳淵。”北真主宰看著吳淵煉氣本尊化身離去:“我這鳴劍師弟,大概率是知道的,但看樣子不愿告訴我真相。”
對此,北真主宰也不感意外。
若鳴劍愿說,那才奇怪。
“我不將之前的消息傳遞出,相當于幫吳淵主宰隱藏了關鍵情報,這一點,鳴劍師弟也清楚。”北真主宰心中平靜:“他應該會和吳淵主宰說,某種意義上,便是吳淵主宰欠了我一份情。”
“等將來,再請他幫忙,便會好很多了。”
這才是北真主宰的目的。
青陵大界內。
“北真師兄,似乎是在提點我。”吳淵煉氣本尊意識回歸,若有所思。
“也無妨,宇河內的紛爭,我已快無所畏懼。”
“通過罪孽之花,感知深淵運轉,時空道域已不知不覺突破最后瓶頸達到九重。”吳淵煉氣本尊默默感知著周圍時空。
吳淵內心寧靜無比。
“煉體本尊的永恒絕學,也要快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