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這一重境的考驗，沒有我想象中那般困難。”吳淵暗道：“輕易便被我轟開了。”
按第一塊玉璧上提醒，考驗共有三重境，全部闖過便能得到玄黃道寶。
那么，難度應該是越快越高的。
“按海靈圣主的話，這里的考驗，都是針對我們每個人的特性，但總體難度應該是相當的，至少相差不遠”吳淵默默思索著：“而我們，無論實力強弱，總歸都還只是真圣。”
只要是真圣，難度就不可能那么離譜。
吳淵自問，自原初以來，自己源身戰力不敢說有史以來的最強真圣，怕也相差不遠。
那么，二重境、三重境或許艱難。
但至少，一重境應該攔不住自己才對。
“進入二重境后，還能回到一重境嗎？”吳淵回首望向了山道兩側的上萬塊玉璧。
每塊玉璧，都代表著一門真圣絕學。
這數月來，吳淵也都只是淺嘗輒止，沒有真正深入修行，只是和每一位絕學之靈在意識空間中稍稍切磋便離去了。
“雖得絕學玄妙，但若獨自參悟，效果恐怕還不到和絕學之靈對戰廝殺的十分之一。”吳淵暗道：“到時單獨參悟耗費的時間，只會更久些。”
是直接挺進二重境？
還是繼續留在這里，先將這些絕學盡皆修煉一番？
一時間，吳淵有些猶豫。
就在這時。
似察覺到吳淵的猶豫，嗡一股無形波動掠過山道，緊跟著無數光影匯聚，一道白袍虛影憑空誕生在一側。
“海靈圣主。”吳淵躬身行禮。
“吳淵，不必猶豫。”白袍女子聲音溫潤：“即便你進入二重境，若未闖過最終阻礙，也能重回一重境修行、磨礪自己。”
“同樣的，即便進入三重境，也能再返回二重境、一重境……相信你能明白這三重境的機緣之所在。”白袍女子微笑道。
“晚輩明白。”吳淵鄭重道。
“那就好。”白袍女子微笑道：“另外，我之所以專門來見你，是要提醒伱兩件事，第一，你的潛力乃六人中最高，理所應當實力最強，所以你的三重境考驗最難。”
“最難？”吳淵一愣，還以為自己會是最容易的。
“可同樣的，你在三重境所遇到的機緣也會是最大的。”白袍女子眼眸中流露出一絲復雜神色，感慨道：“等你進入三重境，你會明白我的意思。”
“最大機緣？”吳淵若有所思。
“另外的一個提醒，就是亂海真圣已進入二重境。”白袍女子笑道。
吳淵微微一驚。
亂海真圣已進入二重境仔細想來也不奇怪，他已創出至圣絕學，實力也極為強悍。
就像自己，若非這數月間耽誤時間，估摸早就該進入二重境。
“多謝前輩提醒。”吳淵恭敬道。
白袍女子微微點頭，旋即化為無數光影散去，整個山道再度平靜下來。
吳淵一步邁過碎裂的山壁，只覺時空微微震顫，仿佛跨入了另外一重天地。
這里，同樣是一條山道，只是相比一重境的山道要寬闊許多。
山道兩側，同樣屹立著無數玉璧，每一塊玉璧都更為厚重，上面的圖案和文字也更為繁復，無盡洶涌的道意鋪面而來。
“絕學？”
“依舊是絕學玉璧？不過似乎這些絕學更為深奧些。”吳淵頗為震撼，心中有所猜想。
很快。
當吳淵目光落在玉璧之上，意識迅速進入了另一方意識空間，驗證心中想法。
這是一方浩浩煌煌的天地，世界中心，乃是一株通天徹地，綿延不知多少億里的神樹。
“九辰天樹？”吳淵看著遠處那一株神樹，瞬間就想起在第九墟界中碰到的那一棵不可思議的墟靈樹木。
時至今日，吳淵也不敢說能勝過九辰天樹。
和眼前意識空間的神樹，頗為類似，但仔細觀察又會發現有許多不同。
至少，眼前這一棵神樹上，并沒有宛若星辰般的九大天辰。
嘩啦啦神樹的無數枝丫震顫。
“吾，瀘水帝君所創絕學之靈。”一道宏大聲音響徹無盡時空，也響徹于吳淵心靈深處：“來一戰吧。”
瀘水帝君？吳淵心中閃過疑惑，沒聽說過。
想來，應該是和海靈圣主口中‘偉大領袖’同一時代的絕世強者吧。
“嘩！”“嘩！”“嘩！”神樹震顫，剎那間，仿佛有萬千枝條顫抖，整個天地都在震顫中，這些枝條光芒無盡，蘊含著窮盡生機。
生機！
操縱時空！
億萬道枝條同時抽打向吳淵，威勢滔天，轟殺向了吳淵，這明顯是一門威力絕倫的至圣絕學。
“至圣絕學？”吳淵瞳孔微縮，意識一動，毫不猶豫凝聚形成了一柄戰刀。
戰刀出鞘，耀眼刀光橫貫天地，劈殺向了眼前的億萬道枝條。
雙方觸碰瞬間，只見無數枝條層層碎片，最終僅有萬余道枝條堅韌無比，繼續轟殺了過來。
顯然，其他的枝條都只是道法顯化，唯有這萬余道枝條乃是真實，蘊含著大威能。
“鏗！”“鏗！”
“鏗！”一次次閃電般碰撞，這萬余道枝條看似柔弱，實則堅韌的可怕。
單獨一根枝條威能很弱，卻仿佛潮汐般不斷削弱吳淵的刀法威能，層層粘連，將吳淵的刀法完全纏住了。
“好厲害的戰斗絕學，明明力量層次和我相當，竟是完全壓制了我。”吳淵心中驚嘆：“這一戰斗絕學，和亂海真圣的掌法有些類似，但似乎更為巧妙些。”
不凡！
這是一門代表著‘至陰至柔’的絕學，同時又蘊含著無盡生機，頓時給了吳淵很大啟發。
戰斗許久。
嗡吳淵心念一動，戰刀消散、意識之體也消散，離開了這方意識空間。
山道上，依舊寧靜。
“這位瀘水帝君，恐怕是位了不得的至圣。”吳淵暗道。
剛才的戰斗廝殺，他也只是稍稍驗證了下這門絕學。
“繼續，再瞧瞧其他絕學。”吳淵繼續前行，每一門絕學玉璧前他都會駐足停留至少數個時辰。
與絕學之靈廝殺、切磋，然后才會進行前進。
每一門絕學玉璧，都代表著一門至圣絕學，精妙絕倫，蘊含著無比可怕的威能，也讓吳淵大開眼界，為之震撼。
“這么多至圣絕學？我已粗閱四百余門，且看樣子，這二重境恐怕有近千門。”吳淵心中唏噓：“就算是巫庭的祖巫殿內，也就藏有不到百門至圣絕學啊。”
的確很不可思議。
沒錯，至圣修煉漫長歲月，可以創造不同絕學，但不同強者的己道大方向已定，很難進行本質修改，且能夠稱之為‘絕學’，注定是玄妙到極致的招數，是一位強者引以為傲、屹立天地之根基。
尋常招數，哪里稱得上絕學二字。
所以，許多至圣修煉無盡歲月，大多也就能創出兩三門絕學，甚至只創出了一門至圣絕學。
“寶藏！”
“若說一重境的萬門真圣絕學，價值之高，還趕不上混沌源心。”吳淵心中若有所思：“但是，這二重境的近千門至圣絕學，絕對超越混沌源心了。”
雖然還未使用過混沌源心。
但混沌源心、混沌玉晶一脈相承，混沌源心只是效果更大些，對這些，巫庭內有很詳細記載。
加上吳淵已用掉了兩枚混沌玉晶，所以，他清楚混沌源心的大致效果。
說到底。
混沌源心，對真圣效果最好，堪稱真圣第一輔助至寶。
但對至圣推演己道、絕學的效果就很一般了，又或者說，達到至圣層次，無盡域海就沒有那種能輕易令自身蛻變的修行至寶。
“我煉體本尊雖才第三步，但本質遠超頂尖己道，完全媲美其他至圣，使用混沌玉晶的效果就已很小。”吳淵暗道。
相比之下，近千門至圣絕學，更重要。
“放眼整個域海，九域時空所有至圣加起來，所創的絕學，恐怕都不到千門吧。”吳淵暗道。
到此刻，吳淵不得不承認，海靈圣主口中的‘偉大領袖’，的確不可思議。
吳淵能夠想象。
在無盡漫長的歲月前，一個繁盛時代，那位偉大領袖麾下，統領著數百位乃至更多的至圣……那是何等景象。
“但這樣繁盛的時代，最終也湮滅于歲月。”吳淵暗道：“混沌十墟中，那一方方墟界的無數遺跡，恐怕都是那些時代遺留下來的吧。”
想到這里，吳淵心中不由生出一陣緊迫感。
連這樣的時代，都最終逝去。
那九域時空、無盡域海，是否有一天，也會如這樣時代一樣呢？
“不多想。”
“還是先通過三重境考驗吧。”吳淵壓下心中諸多雜念。
他明白，為何像后土祖巫、天虛前輩，總是神神秘秘不愿告訴自己許多隱秘。
知道越多，憂慮越多，煩惱也就越多。
若是實力不夠，何必去煩惱？
“待我達到后土祖巫、天帝那般層次，再去探索憂慮不遲。”吳淵暗道。
他繼續向前走去。
忽然。
吳淵源身眸子閃過一絲光芒：“嗯？法身突破了，終于把延火給殺了。”
混沌源心、玄黃道寶的爭奪，是同步的。
直到吳淵源身還在二重境闖蕩時，混沌源心的爭奪才剛剛落幕。
“三枚混沌源心。”
“最好的，是能讓一枚混沌源心由煉體本尊使用。”吳淵暗道：“那么，相互對照下，我在二重境參悟這些絕學效率也會大增。”
混沌源心一旦使用，即便無法堪破瓶頸，至少令能推演效率提升上億倍。
“不過，讓法身先等等。”
“法身趕回去，也得數千年。”吳淵思索著：“如今才過去數個月，若我能一口氣闖過三重境……也就不必著急趕過去了。”
想到這里。
吳淵繼續向前走去，繼續琢磨著一門門絕學玉璧，又過去一年多時間。
他終于將近千門至圣絕學都初步嘗試了一番，來到了這條山道的盡頭。
“嗯？”吳淵瞳孔微縮。
因為。
在這二重境的盡頭，阻礙不再是山壁，竟是一位黑袍男子。
相隔遠時吳淵根本看不清，直到近了方才看見。
黑袍男子坐在哪里，背負著一柄戰刀，氣息看似很普通，但舉手投足間，卻有著一種霸道。
“你來了。”黑袍男子微笑看著吳淵：“海靈說，你的天賦最高。”
“你是六人中第二個來到我面前的。”
“前一個，我只出了兩分力他就敗了。”黑袍男子笑道：“你天賦更高，實力應該更強才對，所以，我會出三分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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