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爾一邊說著,手指沿著袖口輕輕下滑。
埃蘭娜有些慌亂的挪動了一下,但是凱爾的態度很堅決,雖然身體有些虛弱,但本身經過了獅心之證的屬性補強,身體機能還在等級比他更低的埃蘭娜之上。
哪怕是被削弱了,但依舊有著足夠的精力,只是那種削弱的感覺有些磨人,但……
埃蘭娜掙扎起來的時候同樣也很無力。
凱爾看著被自己壓在身下的埃蘭娜,手指微動,輕而易舉的瓦解掉了埃蘭娜的反抗,在埃蘭娜驚慌失措中,輕輕掀開一顆顆扣子。
初春的天氣帶著一點微涼,埃蘭娜輕輕的靠在凱爾身上,咬著凱爾的肩頭,但似乎是害怕凱爾被疼到,一口下去的時候又變成了輕輕的撕咬。
凱爾有些罕見的在她身上看到了哀求的神色,他也不是傻瓜,回過神來了以后自然是明白埃蘭娜的意思。
無外乎是讓凱爾吸食她的精氣,來補足自己的身體,魅魔血統天生就是干這個的。
但是看到那冰冷的容顏在自己的逗弄下綻放的表情,他就忍不住食指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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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家伙是知道他的性格,然后還故意調戲他的。
“揪著我的衣服做什么,笨蛋……是在想這個嗎?”
凱爾聲音有些沙啞,略顯強硬的說:“抬頭!”
凱爾貼近了她,那身體上殘留著的皇后茉莉的味道,隨著凱爾體溫的升高而越發彌漫。
埃蘭娜身體有些無力的滑落。
她終于意識到了自己招惹到的是一頭野獸,但被凱爾限制住行動的時候,那纏繞的香氣彌漫在鼻腔,宛若侵蝕一般,逐漸瓦解掉她的反抗。
凱爾纖長的手指引導著埃蘭娜將手放在了自己臉頰旁,口中呼出的熱氣打在埃蘭娜的掌心:
“你覺得,會是什么味道?”
埃蘭娜只感覺腦袋像是燒起來了一樣,完全分不出凱爾到底是在說他身上的味道,還是她手上的味道。
她只感覺臉色燙的厲害,口中發出了小聲的悲鳴,完全沒有察覺到引導著她的手指,不知何時已悄悄放了下來,緩緩地穿插過自己的發梢。
她終于意識到這個男人就如同魔咒一樣,不是她以往認知中的看起來纖細而又軟弱可欺的少年,她早就應該明白,他從來都不是。
“想要什么,你不知道嗎?”
凱爾低聲的呢喃勾得她下意識的看向了他的雙眼,那原本如蔚藍星辰一般璀璨的雙眼,此刻染上了澹澹的緋色。
似乎是被凱爾引導的有些驚慌失措,忽然朝著凱爾的手臂稍稍用力。
“嘶~哈(悶聲)……敢咬我,趁著我身體還沒有恢復就胡作非為,罪加一等!”
“凱爾……我,我沒力氣了。”
埃蘭娜的聲音就像是要哭了一般,她本能的覺得這個時候還沒有到真正該進行到最關鍵行為的時候。
可是她現在只感覺腰有些軟了,凱爾在耳邊的呢喃,就好像是魔鬼的低語一般,在誘騙著她簽下契約……而她卻發自內心的不想拒絕。
看著她水汪汪的大眼睛,哪里還能找到此前那冰美人一般的生人勿近。
或者說凱爾這樣說也不太對吧?畢竟埃蘭娜那臉上的冰冷,更多的是在皇家騎士學院的時候,面對著那些貴族和騎士階級時保持著的面紗。
在他這里,她從來沒有高冷過。
大概就是人與人之間的不同吧?
“看著我,埃蘭娜。”
聽見凱爾的話,埃蘭娜下意識的抬起頭來。
“不要挑釁,只此一次,下次絕不會輕易的放過你……呵,你說的這些話,足夠我讓你下不來床了。”
凱爾沒有再接著說什么,只是輕輕地俯下頭去,埃蘭娜痛呼了一聲,只感覺白嫩的脖頸傳來一陣隱晦的疼痛。
她想發出聲來,但一切的聲音卻被忽如其來的堵在了喉嚨里。
凱爾言出必行,讓她失去了說話的權力,貪婪的汲取著她身上的溫度。
伴隨著一股溫熱的液體在脖頸間的注入,魔素的力量瓦解掉了埃蘭娜身體的掙扎,她的眼中蒙上了一層水霧。
身體里那不斷被尾巴抽取出的精力,讓她有一種迷醉一般的虛弱和迷茫。
清醒和迷湖時終究是不同的,更別說凱爾除了最后兩步,這些日子已經充分的在哈薩卡身上學習到了經驗,以至于在埃蘭娜身上時,算得上是如魚得水。
和面對著哈薩卡時的強控欲和淺淺的破壞欲不一樣,面對著埃蘭娜,他更多的是一種占有。
每一個動作都像是在告訴她,“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換做平時,向來高傲的埃蘭娜未必喜歡這樣的感覺。
就是在凱爾如此不適的情況下,她反而接納了這種無比霸道的占有。
此時外邊正是日上三竿的時候,陽光明媚著,驅散了初春的冷意,盎然春色彌漫在領主府周邊。
幽深而欣欣向榮的樹梢貼在窗前,在風中搖曳著。
緋色動人遮不住的埃蘭娜倒在床上,輕輕晃動著看著凱爾的臉,就好像看著這個人間再容不下其他顏色。
事后。
從埃蘭娜身上爬起來的時候,凱爾臉上露出了心滿意足的表情,埃蘭娜能量補充的差不多了。
他下意識的摸了一下小腹,是他一次親身體驗到吸取精力后匯入到身體里的感覺。
就好像是有一股力量不斷的從小腹向著身體周邊蔓延,那種力量填補了凱爾身體的虛弱,一時間他只感覺身體好像都暖和起來了,帶著之前的虛弱都補足了很多。
他看著床上香汗已經打濕了床單的埃蘭娜,尾巴輕輕掃過她的身體,手指放在唇間,舌頭輕輕點了一下,說:
“味道,我記住了,下次就不會讓你這么輕松了。”
埃蘭娜只感覺現在手指都有些抬不起來了,全身酸軟無力,只有右手好像還能多使得上一點力氣。
這種近乎纏綿一般的感覺讓未經人事的她又氣又羞,又愛又惱。
最終,她有些無奈的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凱爾的臉,就像是想要將他的面容徹底映入到腦海中一般。
坐在床邊的凱爾低聲笑道:“看你下次還敢這樣做嗎?要是換在我們正式開了訂婚宴后,今天你也別想著走出這個房間了。”
埃蘭娜有氣無力的抬起頭看向凱爾,有些羞怯的眼神帶著殘存的風情,最終什么也沒有說,只是心有余季的將坦露的上衣重新系上。
她好像明白了為什么在外界,魅魔的名聲是如此的出眾,而又讓人感到膽怯了。
明明什么都沒有開始做,但那無邊的快樂確實是存在的,絲毫沒有虛假。
這還是凱爾沒有真正對她出手的結果,如果真的出手了,那結果可能就完全不一樣了。
她現在恐怕就不是在床上一塌湖涂,而是陷入沉睡中,久久沒辦法恢復身體的精力。
但是……
看著凱爾有些調侃的眼神,她只感覺臉上有些發燙,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脖頸,上邊完全沒有被尾巴咬出傷口后的痕跡。
但撫摸著自己的脖頸時,那真實不虛的殘存的快樂,讓她分明的知道了什么叫做奇妙無窮。
不由得她又開始期待起了真正的時間到來了,可回過神來,她又悄悄的啐了自己一口。
真的是太不檢點了!這才剛剛開始就已經食髓知味了,等到以后真正在一起了,那她該怎么辦啊?
這樣想著的時候,她下意識的舔了舔自己的小虎牙。
“怎么?真的想讓我直接快進到最后一步啊?”
凱爾笑著說,雙手伸過去的時候,還沒有碰到,埃蘭娜就開始輕輕顫抖了起來。
“是吧,我早就說了,有些事情真要挑釁起來,可是會帶來很嚴重的后果的。”
“知……知道了,那就那就把最關鍵的那次留在人生中最有意義的時間吧!”
當埃蘭娜這樣說的時候,聽起來很冷靜的聲音和她臉上的表情完全不搭,但這動人的風情恰恰是凱爾最喜歡看到的。
他沒有多說什么,只是靠在埃蘭娜身邊。
片刻后,似乎又覺得坐在旁邊實在是沒有意思,于是干脆將有些動彈不得的埃蘭娜扶到了他身上,靜靜的等著她身體恢復過來。
他又不是那種直接榨取埃蘭娜本源的人,已經只是小小的補充了一下自己身體的虧空,更不要說在博聞強記詞條停止回響以后,他已經在床上休息了挺長一段時間,充分的將身體虛弱的部分給補充的大差不差。
果不其然,隨著凱爾停了下來,埃蘭娜身體里的職業核心也開始涌動著輸出咒力,回復她身體的虛弱。
待到身體恢復正常后,臉色紅撲撲的,像是醉了一般的埃蘭娜終于舍得從凱爾身上起來。
“凱爾,恐怕你要稍微做好心理準備了。”
想起了自己這次過來的另外一個原因,艾蘭娜表情稍微嚴肅了一些。
嗯,俏著臉嚴肅起來的埃蘭娜還是很可愛。
凱爾漫不經心的說:“是商會那邊的問題嗎?”
“不止……還有最近的一些輿論風向也不太對,你應該是明白的,這段時間針對于蘭開斯特商會的風聲不是很好。
現在我聽學院里的朋友說現在有一些商品供應的商會打算聯合起來,將蘭開斯特商會排除出供應商會名單。
“理由呢?“
“他們聲稱蘭開斯特的魔藥沒有經過聯合商會發布的魔藥資格認證,可能存在不為人知的隱患。”
小伎倆……凱爾嘴角露出一個不屑的笑容,說:“在發現沒有辦法通過正面競爭的方式贏過我的時候,就只能想著一些惡心人的招式了嗎?”
“蘭開斯特商會的魔藥不會出問題吧?”埃蘭娜有些小心謹慎的說。
凱爾搖了搖頭,非常堅定的說:“三魔藥的配方,只要能夠保證遵循使用三魔藥組合的使用順序,幾乎可以說比市面上90以上的魔藥副作用都要來的少。”
埃蘭娜有些不高興的說:“如果我們的魔藥本身就沒有出問題,那就算是他們聯合起來排擠,也起不到真正的效用吧?”
凱爾搖了搖頭,說:“不,他們真的可以影響到我們蘭開斯特的生意。
或者更準確一點來說,人都是盲從的,當相當一部分商會聯合起來宣布我們的產品有問題時,就算它沒有問題,也會變得有問題。”
埃蘭娜思索了一下在學院里學過的,與聯邦和英基蘭斯法律條款有關的課程,片刻之后,說:
“貌似現有的法律好像沒有辦法很好的限制這一行為吧。
以前多是通過商會之間的相互調解來辦到的,如果商會與商會之間鬧得確實不可開交,最后處理的方式,就會由各個商會背后的貴族來進行綜合考量。
拉到了貴族層面上,傳統貴族之間本身就有這一套可行的潛規則以及貴族評議會的強控制,從貴族的角度來解決,反而會好的很多。”
埃蘭娜畢竟以前沒怎么和貴族們打交道,事實上她對貴族真正開始有了了解,還是從她進入了皇家騎士學院,然后認識了諸多同學后。
不像凱爾,哪怕是原身并不受到查爾斯家族的歡迎,但這些年來,凱爾接受的貴族教育從來就沒有少過。
可埃蘭娜確實很聰明,很快就從凱爾的只言片語中捋出了過往的商會關系。
她張嘴說道:“以前商會背后一般都站著一個或是復數個的貴族,商會與商會之間產生的小沖突,一般情況下商會聯合就可以內部處理完畢。
商會與商會之間產生的無法調節的沖突,會由背后的貴族來進行考量,就使得以前的商人并沒有辦法完全脫離現有聯邦統治階層的控制。
在貴族體系完善的情況下,商會內部的事情完全可以由貴族之間進行協商解決,但現在商人們也成為了貴族。
原本代表傳統而保守的貴族體系,和代表著激進與狂熱的商人體系之間相互對沖激烈,在這個前提下受到各大領主們的影響,原本雙方的矛盾轉化成了相互促進和成長的手段。
聯邦/公國/領主為主導的實權派,與貴族和商會皆有重合,但利益未必一致,恰恰讓三者之間形成了平衡。
可現在,平衡的天平被打破了……”
凱爾笑著說:“你說的沒有錯,以前在商人還沒有成為貴族之前,他們沒有辦法代表貴族階層的利益,但現在隨著他們成為了新興貴族,一個很顯著的現象擺在了他們面前。
原先由于貴族體系本身擁有潛規則和明規定的限制,間接的彌補了我們在針對商會這一方面相關條款的缺失。
可現在,原先針對于貴族的限制,在這些成為了貴族的商人身上沒辦法得到更有效的限制。
可以預見的是,如果放任這樣的情況接著運行下去,必將導致這些大商會徹底成為操控公國甚至是聯邦經濟的主體。
等到了那個時候,就算沒有傳統貴族準許,他們依舊能夠在實際意義上影響到尹貝爾聯邦的發展方向。”
“……就沒有什么其他的辦法嗎?比如說制定相關的法律,限制他們擴張的可能。”
凱爾搖了搖頭,說:“埃蘭娜,這樣的做法是非常的危險的,無論我們是否承認,商會的存在成功的調用起了整個聯邦的經濟體系,更充分的將資源應用在合理的地方。
雖然這并不是商會本來的意愿,僅僅只是這樣做,他們可以獲得更大的利潤,但唯結果論來看,在他們膨脹到真正的握住了權勢之前,他們確實有效的調用起了市場。
嚴苛的打擊他們,就相當于是分化整個聯邦資源調集的能力。”
雖然埃蘭娜有一些地方也不是很理解,但是大概明白了現在蘭開斯特商會面對的問題。
如果借用貴族的手段,直接對商會進行降維打擊,不僅可能會引起商會背后的新興貴族們的拼命反抗,也會遭遇到傳統貴族體系的抨擊,甚至會給凱爾的對手們找到構陷他的可能。
可如果不通過貴族的手段,僅僅從商會的角度上來看,恐怕蘭開斯特商會很難承受得起數量如此多的商會聯合的抵制。
事實上,蘭開斯特商會之所以到現在才出現這個問題,完全是因為凱爾此前猜到了,如果按照原本蘭開斯特商會前身的佛羅倫薩商會那樣,直接靠的關系網,倒買倒賣大量商品,像是中間商一般從各大貴族體系中找出他們暫且不需要的資源來進行二次售賣和擴張……
那大概還沒有撐到現在,那些手中本來就掌握著傳統商會利益的公國候選人早就已經一擁而上,將蘭開斯特商會給瓜分了。
這世界上商戰最惡心的方法就是不正當競爭,通過大商會對小商會的強勢碾壓,剝奪掉本來小商會可以獲取的利潤。
他聽說在全球核戰以前,自己前世所在的國度,曾經有不少發展起來的高新技術企業,遭到過這樣的制裁。
比前世他所了解的那些故事更可怕的是,這個世界根本沒有壟斷一說。
或者說曾經最古老的壟斷,本就是由貴族體系來掌控的。
作為致力于通過掌控知識而改變世界的凱爾,在研習法術理論之余,也會去閱讀一些關于尹貝爾聯邦的相關歷史和發展進程。
赤著半個上身,露出與外貌完全不同的有力的身體,凱爾沒有管房間的冷意,而是將放在床頭的一本書翻開,指著其中一頁,說:
“根據學院的書籍記載,新興貴族的制度之所以會誕生,主要聯邦上層是考慮到了三個方面。”
埃蘭娜沿著凱爾纖細的手指看去,第1行上寫著——
“如果是只讓傳統貴族坐在統治者的位置上太久,必然會導致后來者無從發展,沒有汰換的體系無法支撐尹貝爾聯邦走到更遙遠的未來。”
說這句話的人是尹貝爾聯邦的執政官凱撒。
換做是前世,凱爾很難想象,為什么會有統治階級敢冒天下之大不韙,選擇將自己的權力拱手讓給下邊的人。
但他很快就想明白了另一個問題。
任何一個新誕生的國度,必然是乘著時代的大浪迎風直上,由飽懷激情與理想的一代人創建的。
通常來說,第一代人相較于后代而言,往往是有著更多繼往開來的信念,以及鐵血與無畏的勇氣。
但隨著時代發展,后人上位,后來的既得利益者可就未必抱有這樣的想法,他們可能更多的是想著穩固自己本身的權勢,以及將自己的觸手伸到更多的領域。
但這一切,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喪失了衡量的依據。
原因很簡單,無論是尹貝爾聯邦的最高層,還是現在英基蘭斯公國的控制著獅心公,他們全都是從聯邦建立時代,就一直活到了現在的老古董。
強大的實力賦予了他們不老的身軀,對后來者開路的信念始終還在心頭灼燒。
凱爾甚至懷疑,由于這些人本身已經達到了傳奇,甚至是半神的領域,讓他們能夠堅持下來,抗拒時間磨損的,極有可能是從創建尹貝爾聯邦以來,就從來沒有褪色過的心。
見鬼,一群幾乎算得上是半圣的共同理念者掌管著一個國度,朝著同一個理想狂奔兩百多年,是多么可怕的概念,他光是類比現實都能夠明白。
可是,第一代人雖然有著足夠多的戰略視野,但在詳細處理一些細分領域上,肯定是很難比得上在專業領域里耕耘了多年的那些學者。
開放貴族的晉升通道,并通過貴族的繼承,將公爵以下的貴族,通過繼承爵位時削減爵位等級的方式,完成貴族體系的汰換,是沒有錯的。
允許后來者加入到新興貴族體系,成為貴族體系里的新生力量,這個做法同樣是沒有錯的。
錯的是選擇放權,卻又沒有給權力加上限制。
凱爾心中嘆息了一聲,手指輕輕敲在第2行上,上面有著另一位大公在推行新興貴族體系時,說的一段話:
“在戰爭年間,行商的存在極大的彌補了尹貝爾聯邦后勤力量的貴乏,也許行商加入到新興貴族體系來是為了能夠更有效地幫他們打破傳統貴族的壁壘,將資源更有效的調用起來。”
當然,敏銳的凱爾在這其間看到了這位大公的另一個意思——
隨著時間推移,貴族們必然會為了將權力牢牢的控制在自己手上而用盡一切可說和不可說的手段。
哪怕是為了制衡傳統貴族,也必須要將這群唯利是圖的商人拉到這個體系中來,和他們碰一碰。
“將錢從權中割裂出來,以此限制住權力嗎?”埃蘭娜低聲的說,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最后一句話:
“必須搭建騎士階級,他們的存在對于尹貝爾聯邦而言,是必要的武力機構。”
凱爾看了以后,情不自禁的笑出聲,來對著埃蘭娜說:“埃蘭娜,你猜我們的獅心大公在當時是抱著什么樣的想法說出這樣的話的。”
英基蘭斯公國的民眾,對于他們的統治者了解的可是再清楚不過了。
埃蘭娜也笑著說道:“那還用說,以獅心公的性格,必然是不放心貴族階級成為那條惡龍,所以專門培養了能夠隨時挑戰惡龍的勇者。”
居于中間進行控制的王庭、執政官為中樞,通過中樞影響第二梯隊的大公,以及第三梯隊掌握封地的實權領主。
然后再借助中樞的這整個體系,影響代表權的尋常貴族,代表力的騎士階級,代表錢的商會。
最終構建起了整個體系,這就是凱爾對于這方奇幻世界體系的認知。
但由于這個世界有著至高武力的存在,極大程度的影響了這里的風土人情。
可以說他們和人聯體的環境是完全不一樣的,能夠相互借鑒的方面不多,不可能如同人聯體一般,玩什么民主選舉。
想要搞事,你也要先問問坐在各大公國和聯邦最高處的那群長生種的意見,看看你能夠擋得下他們幾拳。
但是……也并非沒有可以借鑒的地方。
凱爾轉頭看向埃蘭娜,忽然襲擊了一下她的臉蛋,說:
“安心吧,這件事情想要處理起來還挺簡單的,剛好前些日子我曾和獅心公聊起過這方面的事情,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
凱爾已經開始同情起了那些商會了。
就是不知道這個消息出來了以后,會有多少大商會怒斥凱爾做事不講武德。
凱爾這家伙,根本沒有想順應歷史發展軌跡的想法。
按照原本的發展,由于這個世界不存在反壟斷法一說,導致新興貴族中的大商人和乘勢而上的其他新貴實力飛速膨脹,完成了資本的原始積累。
而后又由于大量玩家進入游戲,度過了新手期后,整體實力得到提升,動搖了原本傳統貴族的統治,直接導致新興貴族勢力徹底起飛。
可以說越是混亂,就越容易造就這些人的崛起。
但凱爾直接開了個“歷史倒車”。
在這些商會最野蠻生長的時代,直接和獅心公那邊打出了反壟斷法的大旗。
凱爾輕哼了一聲,其實他本意是提前為蘭開斯特商會鋪墊好道路。
但等到凱爾真正的將自己想要發行的商品發售出去,沒有反壟斷法的金身保護自己,那些瘋了的商會怕不是玩命都要將自己給拉下水。
要么他們被凱爾瞬間傾銷出的技術產品給淹死,要么就想辦法讓找一大群替死鬼,身中數刀死于非命,讓替死鬼拖著自己下水。
當然,凱爾自然是知曉這種事情出現的可能性很低,倒不是覺得他們做不出來,僅僅只是,在王都,自己有獅心公的保護。
在蘭開斯特,懷特爺爺也從來不會貿然離開他周邊,現在更是有了大批實力強盛的游騎兵保護,安全感可以說上升了何止兩個檔次。
要知道,計算式前世,那位謀國者格蘭瑟姆侯爵在坎貝爾家族的帶領下,領著貴族評議會的頂尖職業者,將查爾斯家族殺了個干凈。
在格蘭瑟姆侯爵硬生生的給查爾斯家族扣上了“動搖甚至是顛覆了貴族基本規則”罵名的情況下,依舊是沒敢第一時間動手。
還要趁著獅心公離開了英基蘭斯公國,前往王庭去找個公道,人都不在領地的情況下,才敢偷偷的將一切都扣死,玩起了“塵埃落定”的把戲。
聽起來可能會有些奇怪,按理來說,現在隨著凱爾對于各種理論認知的深入,很多現在不宜放到市場上的產品都已經具備了開發的可能。
照理來說,依據自己掌握的諸多知識,在確認了技術開發方向后,快速復刻前世本就存在的各種技術,再通過絕對的技術優勢壟斷市場,這樣的行為對于凱爾而言才是最有用的。
畢竟無論名聲再怎么不好聽,在壟斷一個高利潤行業后確實能夠獲取到更多的財富,這個對于凱爾來說理應是有著巨大誘惑力的才對。
可為什么他沒有選擇搞壟斷,反而要舉起反壟斷的大旗?
很簡單的一個原因,因為他跟隨著反壟斷還提出了反不正當競爭法和知識產權法。
在尹貝爾聯邦,甚至可以說是整個大陸,此前維護知識產權的方法相當的簡單粗暴——
暴力與權力!
以絕對的暴力和權力獲取絕對的保護,那些真正攸關各個大族的知識,要么就直接通過神靈契約的方式作為約束,要么就讓別人不敢去復刻自己的技術。
像是各個大族之間,最頂層其實是有相互聯系的,直接復刻了,很容易遭到自上而下的打擊。
偏偏這片大陸上的各個勢力,每一個在建立起來的時候都是一拳一腳的打出來的,可不像是某些啥也沒有打,本國境內還盛產阿美利加大兵的宇宙國,自認擁有著進入五常的可能。
不好聽一點,就算是經常嘲諷某國降半旗投降的儒法人士,都知曉高盧與高麗不是一個概念。
對此凱爾也沒有和埃蘭娜忙什么,只是和他稍微多說了一下,打出這三張牌的好處。
高端產品由凱爾的蘭開斯特商會來控制,中端產品由凱爾提供收取專利費用,進行技術支持,各大商會共同進行生產和發行。
一方面能夠保障自己盡快的收割到大量財富,另一方面又通過反不正當競爭,保證他不會遭受那些封了的已經完全不想顧忌規則了的商會共同的打擊。
最后分潤出的本來就無法由凱爾控制和生產的那部分看起來可以得到的利潤,可以養活大批的商會,甚至在滿足這些豺狼的胃口,并讓他們堅定的站在自己這一方。
就算你看不起我這個人,你也要看得起錢吧?
一套重拳打下來,看起來好像是那幫人瓜分了自己的利潤,可實際上卻換來了凱爾短期內獲取大量現金流的機會。
而且,雖然說無論商會還是企業,都是以盈利為目的而搭建起來的群體,可控制著這個群體的依舊是……人啊!
凱爾有足夠的自信,如果自己這一番舉措做得到位,完全有可能借著這次的時間得到這一批人員的戰隊。
或者更準確一點來說,這本就是一個接近一網打盡的撒網計劃。
想想看吧,在那些個大商會遭遇到了凱爾的狙擊,處心積慮的想要生活下去,并已經做好了和蘭開斯特商會全面開展的準備。
而就在這個時刻,一個臉上帶著干凈笑容,笑起來就像是小天使一樣的魅魔來到了你的身邊,炸了炸自己燦若星辰一般的眼眸,笑著的時候露出一口干凈整齊的白牙,說:
“親,我們沒有傷害你的打算,這次我是帶著誠意而來的,比如說這個……”
然后凱爾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了部分下游產品的技術資料,近乎溫和的說:“親,我們蘭開斯特商會覺得很多東西僅僅憑借著我們自己的力量,是沒有辦法做大做強的。
親,我聽說你的商會做得相當不錯,在民眾中反饋很好,我們相信就算是將這些技術交到你們手上,你們也不會將我們苦心研究出來的技術給糟蹋了的……
我的意思是,親,你們商會接受注資嗎?共同合作才能共同獲利哦!”
那個時候,想必那些商會的控制者心中第一時間想的不是“將凱爾吊死在路燈上”,而是臉上第一時間帶上了獻媚到甚至有舔狗般的笑容,笑哈哈的跟隨在凱爾身邊。
所以無論是因為什么原因,凱爾現在都不會選擇在這一方面將事情做絕。
凱爾才不會閑著蛋疼,會想著將利潤最大化。
現在最重要的是,盡快的將財富轉化成實業,將整個蘭開斯特可以用到的地方都給用上,該建設的地方都建設起來,該做好準備的工作都提前做好。
亂世一到,所謂的財富就是一張廢紙,在面對敵人的肆虐時毫無用處。
或者說,就算是凱爾將那些利潤全部都掌握到手中,其中花費的時間和精力,不下于打一場戰爭。
就這樣,凱爾說著自己心中的想法,埃蘭娜坐在身邊靜靜的聽著,時間就這樣轉瞬過去了很久。
忽然,一陣輕微的震動聲響起。
凱爾輕哼了一聲,將掛在自己脖子上的一塊晶石取了下來,看見上邊一閃而過的符文,便知道這是有人給他在傳訊。
他找了個背對著晶石投影的方向,看了一下被傳輸過來的內容,很快嘴角就勾起了一個微笑。
就你們這幫破商會噼我瓜是吧!現在小爺掀桌子不玩了!
看見凱爾的表情,埃蘭娜眉頭一挑,說:“是我們剛剛說的那個事情嗎?”
凱爾悶笑了一聲,說:“是的,芙蘭卡姐姐剛剛傳訊給我,說這個事情大體上是通過了,現在還在內部溝通詳情。”
“是獅心公那邊同意了嗎?”埃蘭娜臉上露出了驚喜的表情。
凱爾也是感覺今天萬事皆順,便笑著說:“和你猜的一樣,獅心公那邊同意了。”
“不對呀,按照獅心公的習慣,在確認了這個東西可以通過后,先不管細則如何,會先小范圍試行,看看這東西效用如何,怎么還會想著進一步完善相關細節?”
埃蘭娜表情略帶疑惑,然后就聽見凱爾憋著笑說:“你倒是了解獅心公的性子,事實上獅心公本來就打算直接將這件事情通過了的。
甚至可以說,他樂見其成,畢竟獅心公可是一個在確認了騎士法桉能夠通行的時候,就第一時間將整個法桉在英基蘭斯公國鋪開來的‘獅子’啊,那家伙才不介意別人說他粗暴。
他只會冷笑著反駁別人連粗暴的資格都沒有。”
“那是因為什么原因,會讓獅心公按捺下自己心中的想法,沒有第一時間選擇通過?”聽見凱爾說的話,埃蘭娜有些好奇。
畢竟今天在床上和凱爾聊了有一段時間了,非常知曉凱爾到底搞出了一個什么了不得的東西。
這種以前在大陸上就沒有人提出來過的法桉,本來就沒有什么可以借鑒的經驗。
真要說起來,能夠比較有效的提出相關建設性意見的專家,怕也是要經歷過時間的磨合后,在現實的運行中找出相關問題來,才能提出足夠尖銳的意見。
“因為有人制止了獅心公第一時間將相關法桉發布,他們也想了解一下相關內容,所以稍稍耽擱了。”凱爾不緊不慢的說道,就好像是在和別人說著自己今天吃了什么飯一樣。
但是經過這段時間和凱爾之間的相處,埃蘭娜第一時間就知道凱爾是故意隱藏了什么內容,等待著自己的發現。
用不死者們的話來說,有一個詞很能顯示現在的情況,叫叫……
埃蘭娜想起來了。
那個詞叫“人前顯圣”!
片刻后,已經明白了到底是什么情況的埃蘭娜笑著配合道:“又是誰有這個能力,限制住我們的獅心大公呢?”
凱爾明明知道埃蘭娜就是在配合自己,但嘴角依舊勾起了一個微笑,說:
“他們來自王庭,叫停的人是凱撒執政官,想了解的,是王庭貴族評議會最頂上的那些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