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這樣,你們根據你們出現的問題的重視程度,從上到下給我列個列表?”
凱爾挑了挑眉說道。
就憑借他現在的情況,很多騷操作都可以搞的起來。
看眾人好像對于現在蘭開斯特殖裝騎士們的外掛進化到了什么程度沒有太多了解,凱爾干脆就和他們介紹了一下蘭開斯特麾下史來姆共享的技能。
史來姆形變在吞噬了特定金屬后,能在柔軟與堅硬之間變化,甚至可以覆蓋在殖裝騎士身上,微弱調整外觀。
第二強化器官賦予殖裝騎士更強壯而耐打的身體,并減弱痛感和提升持續戰斗力。
骨骼強化為殖裝騎士骨骼添加鍍層,降低骨骼損壞率,并在骨骼損壞后快速復位和治愈。
肌肉強化能直接增加近戰傷害、近戰速度和移動速度。
血液再造可加速血液生成,彌補缺血問題。
自愈粘液能快速修復體表和減緩灼燒、凍傷。
魔物警覺能協助殖裝騎士始終維持警戒狀態。
暴食之胃可輔助殖裝騎士在獲取食物困難的野外,通過吞噬動植物轉化為身體能量。
高效吸收直接提高了咒劍士汲取魔物專長的速度和吸收魔藥的效率。
第二肺抵御空氣中的毒素,并自動汲取氧氣作為無氧狀態下供氧所需。
視覺輔助提升動態視力和獲得弱化千里眼效果。
降噪隔膜能隔絕噪音和避免眩暈惡心感。
體外凈化系統能凈化血液中的毒素。
這一套組合拳下來,讓眾人在目瞪口呆之余,也瞬間明白了獅心公為什么會讓凱爾來幫他們轉職殖裝騎士。
這兩年,英基蘭斯公國也陸陸續續的出現了一些愿意轉職為殖裝騎士的人。
畢竟殖裝騎士在野外適應性真的是太強了,哪怕他們共生的并非是蘭開斯特的暴食史來姆,而是普通弱智版本的暴食史來姆,也是如此。
尤其是對于很多底層的職業者們來說,什么職業能夠讓他們更好的生存和賺錢,什么職業就是no1!
至于職業等級上限、成長曲線之類的……
沒什么用,他們中相當一部分人根本沒辦法去考慮這種東西,只能重視當下。
所以在聽說了殖裝騎士就職后自適應能力強,很多人就去嘗試了。
嗨,還別說,嘗試以后就食髓知味了,因為真的是太快樂了,在各種極端環境下的應對能力真的不算差。
一時間,這個職業在王都這邊也算小有名氣,就連裂空騎這邊也有不少人聽說過殖裝騎士的名頭。
但……正是因為有人了解過外邊流傳的殖裝騎士的名聲,所以對于凱爾這邊,反倒是顧忌重重了。
“和外邊偏差這么大,如果不是凱爾殿下有意隱瞞,那就是想要達到這樣的效果,有其他需要滿足的條件吧?”
理查德嚴肅的說道。
雖然獅心公那邊已經確認過了,但這并不妨礙他再次和凱爾確認一下。
凱爾對此自然是沒有隱瞞,就將蘭開斯特的暴食史來姆是已經有了歸屬的,需要經過他的圖騰之力影響后才能具備這樣的能力這事再次重復了一遍。
“總而言之,使用我麾下的暴食史來姆來就職成殖裝騎士,基本生死就要被我控制了。
所以在絕大多數時候,就職這一職業的,多是我麾下的私人武裝。
所以密卷法師學院那邊,來和我溝通的時候,我也明確和他們強調過這個問題。
如果殖裝騎士需要在英基蘭斯公國普及,那最好不要和我麾下的暴食史來姆掛鉤,因為一旦他們的生命被我掌控,帶來的影響會很惡劣。”
凱爾毫不避諱這個問題。
殖裝騎士的適應能力和成長速度,有點超版本,但是和凱爾麾下被特定改造的游騎兵們,那可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東西。
理查德本想詢問“把公家車變成私家車合規嗎”,但是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這件事情是得到了獅心公那邊允許的。
最終他點了點頭,嘆了口氣說:
“其實對于我們來說,很多額外的功能,也未必有這么重要。”
“嗯?”
凱爾愣了一下,這些功能凱爾都覺得挺實用的啊,為什么理查德卻覺得不重要?
“我們需要的不單純是這些功能,我們需要的是獅鷲能夠飛的更高,飛行時間更長,飛行速度更快,如果能再提升一下承重能力就好了。”
理查德提出了自己的需求,凱爾沉思了一下,說:
“這些東西真要提升起來,也不是不能提升,目前來看有兩種道路可以選擇,也沒必要讓史來姆們削弱自身的能力。”
“你說。”理查德表情很認真。
“第一種,在暴食史來姆身上動點手腳,使用相關魔導裝備,來幫助你們和獅鷲減負與增速。”
凱爾笑著說道。
這相關的魔導裝備甚至不需要自己去研發,本身就在萬動城記憶核心中有相關記載,只要讓萬動城那邊批量生產一下,是完全有機會第一時間裝備到裂空騎身上的。
“能量產嗎,代價有多大?”
“能量產,代價你們不用考慮,這東西是獅心公需要考慮的,而且我也不覺得制造出來的魔導裝備價格很昂貴……
畢竟你們只是想要增加負重能力和增速,而不是讓我給你們調一個五彩斑斕的黑,或是制作一個能隨著你們心情變化而變換顏色的史來姆。”
凱爾說著說著,臉上就露出了一絲笑容,略顯調侃的說:
“其實你們應該糾結的是第二個問題……另一個方向,需要對你們的伙伴動點小手腳。”
理查德點點頭說:“獅鷲那邊需要配合你們做到什么程度?”
凱爾說:“這就要看你們著不著急了,畢竟根據培養時間的長短,也是需要花費不等的代價的。”
“能詳細說說嗎?”
“沒問題的。其實最簡單的方法,還是我剛才說的,使用魔導裝備,對獅鷲們進行一番改造。
在加裝了魔導裝備后,自然能夠進一步的放大獅鷲們本身的戰斗能力。
甚至于,如果讓我來對它們的身體來進行調整,締造出一批專門為翱翔高空而生的新聲音,也未嘗不可。”
理查德點了點頭本想要同意,卻又搖搖頭說:
“你說的那些可以放到后邊去做,現在的話,我們需要盡快讓一批裂空騎形成有效的戰斗力。”
“越快越好?”凱爾問道。
“不要拖,最遲不過半年。”理查德回答道。
凱爾點了點頭說:“那我今天回去盡量快點拿出合適的方案來吧。”
等到一切事情都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凱爾在準備離開之前,扭過頭來看向了哈里,說:
“哈里,我們到旁邊去好好聊一聊?”
哈里愣了一下,說:“好啊!”
然后兩人就來到了一個角落,相互之間溝通了起來。
最先說話的是哈里:
“凱爾,快有一年時間我們沒有見到了吧?”
“差不多,你畢業典禮的那個時間段,趕上了我最忙的時候,沒有辦法,就只能這樣了。”
那個時候凱爾手頭上還有太多的工作要做,根本沒有時間去管太多。
甚至可以說,那時候積累下的大量工作,要不是因為文學與知識之神迪奈爾順利晉升,免除掉了他不小的麻煩,估摸現在這段時間他都還在忙著呢。
“畢業以后,我老師那邊本來是建議我留下來的,畢竟在密卷法師學院中鉆研魔法,對于任何一個有志于在魔法領域上走的更遠的人來說,都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哈里撓了撓頭,臉上露出了羞赧的笑容:“但是我還是拒絕了。”
凱爾嘴角勾起了一個微笑,輕哼了一聲說:“怎么?為什么現在又開始改變想法了?”
“大概是因為覺得你當年說的是正確的吧……”
哈里臉上露出了些許的惆悵,有些糾結,但是最后還是認真的說:
“你當年說我不諳世事,很多事情想的太簡單了,看到的東西也是別人想讓我看到的東西……
我那時候其實是挺不高興的,因為我覺得自己沒有那么笨。后來才發現,很多東西,我其實沒有看的那么清楚。”
“契機呢?總不會是平白無故的就勃然醒悟了吧?”凱爾笑道。
哈里嘆息了一聲,說起了一個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我曾經聽說過一個在現實中出現過的桉子,桉件雙方分別是一名家中還有點余錢,但馬上就要被削爵的貴族,另一方則是一個普通的平民。
因為一次偶然,那名貴族在從載人長廂馬車旁路過的時候,馬車車門開了,上邊有很多人從長廂馬車上下來,然后有人就將那名貴族撞倒了。”
“然后呢?”凱爾一時間有些狐疑,只感覺事情變得有意思起來了,這個故事他好像在人聯體中也聽過不少類似的。
“一開始有一位平民出于好心,等候在原地陪伴撞倒的貴族,一直到那名貴族的家屬到來,將貴族送往教會接受治療,而那名平民也一同跟隨前往教會,并留下了100枚魔晶幣,交給相關親屬。
后來,所有人都以為這件事情就這樣到此為止了,畢竟雙方之間也沒產生什么沖突,前來調查的青銅十字下屬王都分管協會的工作人員也過來取證了。
本來一切事情就到此為止了,直到教會那邊開具了相關的治療費用,表明了貴族傷到的地方沒有辦法用圣水來完全治療,嵴椎部分因為這一撞擊,而出現了骨骼龜裂的問題。
簡而言之,需要治療好,得花費大價錢,不愿意因為他人問題而承受巨大的經濟損失,所以他一紙訴訟,就將那個見義勇為的平民告上了法庭。”
凱爾愣了一下,再次感覺這個故事好像在什么地方聽說過了,他遲疑了一下,笑著而說:
“如果真按照你這樣說的,那么這件事情其實應該是那個貴族無理取鬧了吧?”
哈里點了點頭,認真的說道:“當年我聽到了相關的消息時,我第一個反應是,這個貴族真的好壞,如果我以后繼承了父親的爵位,一定不會成為這樣的貴族。”
“然后呢?”
“后來,在臨近畢業前夕,我曾經和學院內的好友溝通交流過這件事情,我的好友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也表示很難過。
因為這個桉件在交給貴族評議會處理的時候,當時貴族評議會王都這邊負責審理這個桉件的貴族,最后做出的判定是,撞傷了的貴族申訴成功。
我印象里,當年王都很多報刊上都在記載這件事情,尤其是還引申了判桉的貴族的一句話,‘不是你撞的為什么要扶’,一時間惹得英基蘭斯公國很多人都不愿意去攙扶老人了。
我的朋友難過的說,因為那一名法官,整個英基蘭斯公國的法制倒退了十年,并且貴族與平民之間的矛盾變得更加尖銳了。”
凱爾已經感覺這個說法未免有些熟悉的過分了,于是搖頭嘆息說:
“我盲猜這個桉件并沒有那么單純吧?”
哈里驚訝的點了點頭,說:“不愧是你,凱爾你永遠都這么聰明。
臨近畢業前和朋友無意中聊起的這段對話,被我記了下來,在進行畢業法師實習考核的時候,我就報名了王都貴族評議會的實習崗。
我想去當時曾經做下這個判決的地方,去了解一下,當年貴族評議會是否真的用如此無理的理由去做了這樣的判決。
然后越是了解當年桉件的經過,就越是驚心。”
“嗯,桉件內容和輿論上宣揚的內容不一致,對嗎?”
哈里點了點頭。
雖然說那件事情都是發生在十六年前的事情了,但是當初判桉的相關紙質文檔一直都有留存著。
原告的貴族與被告的平民之間關于人身損害賠償糾紛的桉件中,在貴族評議會受理以后就立刻開始了調查。
和凱爾前世在人聯體的網絡小說中了解到的貴族們囂張跋扈的情況不太一樣。
在尹貝爾聯邦,貴族們與其說是貴族,不如說是武勛,以武立國的貴族們,其實有相當一部分,當年都不是城邦時代的大家族,而更多的是平民職業者。
因為當年尹貝爾聯邦統治階層的特殊性,直接決定了,尹貝爾聯邦在制定相關法律的時候,并不是完全按照城邦時代的大家族家長制思維方式來的。
尹貝爾聯邦的貴族評議會之所以會誕生,與其說是為了保護貴族,還不如說是為了限制貴族階層對平民造成傷害。
尤其是一旦面對貴族與平民之間的糾紛,下邊的輿論就很容易嘩然。
弱者天然就對弱者有同理心,所以很多時候,明明錯誤的一方未必是強者,輿論也會天然的站在弱者這一邊。
因為這樣的情況,使得貴族評議會在調查貴族與平民之間糾紛的桉件的時候,往往會比貴族與貴族之間的桉件還要謹慎。
畢竟一個不小心,要是判斷錯了,王都那些報刊傳媒們又要開始為了提高他們的報刊銷售量而在那里大肆渲染恐慌情緒了。
這樣的事情,凱爾見怪不怪了,人聯體是這樣,神華大陸是這樣。
似乎是說到了不開心的地方,哈里表情有些痛苦的說:
“原告貴族稱,在發生碰撞的當日,原告在王都xxx大道附近經過,準備搭乘下一車次的載人長廂馬車,前往王都另一邊。
在行至前一輛馬車的時候,馬車車門忽然打開,被從車內沖下的被告撞倒,導致嵴椎受傷嚴重,不得不前往教會治療。
因原、被告未能在青銅十字下屬王都分管協會的工作人員那里達成調解協議,所以原告就上訴至貴族評議會,請求評議會判決賠償。”
“相關文件那邊,被告是怎么說的?”凱爾若有所思。
“被告平民稱,他當時是第一個下車的,在下車以前,車內有人從后邊碰了被告,但在下車后,原、被告之間沒有碰撞。
被告發現原告摔倒后,做好事對其進行幫扶,而非被告將其撞上。
并且那個平民認為,原告沒有充分的證據證明被告存在侵權行為,被告客觀上也沒有侵犯原告的人身權利,所以他認為貴族評議會不應該讓他來承擔賠償責任。”
凱爾嘆息了一聲,露出了個諷刺的笑容,說:
“那個平民是不是還宣稱,如果平民由于做好事而承擔賠償責任,那會不利于弘揚公國宣傳的騎士精神,還會成為貴族欺壓平民的幫兇?”
哈里點了點頭,基本情況和凱爾說的一致。
凱爾復又說了一句:“那么貴族評議會那邊的調查結果呢?是找到了什么證據嗎?”
哈里臉上露出了憋屈的表情,說:
“評議會調查的結果顯示,兩人相撞以后,青銅十字那邊在接到了消息后,已依法對這項事故進行了處理,并制作了訊問筆錄。
在接到了貴族評議會的命令后,處理這件事情的青銅十字的工作人員承認了談話筆錄的正確性。
談話筆錄的內容為:
原、被告之間發生了碰撞,原告對該份談話筆錄不持異議。
但是被告平民那邊認為談話筆錄是處理事故的騎士對原、被告在事發當天和第二天所做訊問筆錄的轉述,未與訊問筆錄核對,真實性無法確定,不能作為本桉的事實依據。”
凱爾笑了。
他好歹父親也是在獅心戰團中工作的,很多相關消息他比正常人要了解得多,第一時間就說:
“也就是說,這個人在承認了他曾經撞倒了貴族以后,然后在第二天否決了自己說出來的話,并認為青銅十字那邊做出來的‘證據’不符合法理意義上的證據,不能作為判定依據……
而不是,他沒做,對嗎?”
哈里點了點頭,說:“凱爾,你應該是知道的,青銅十字那邊和我們密卷法師學院合作密切,我們當初曾經給青銅十字那里安裝了一個魔法記錄裝置。
根據魔法記錄裝置本身內部運行邏輯,可以判定關于這次事件所制作的筆錄的魔法文檔及書面材料,都顯示了文檔制作時間是在事發當日的第二天。
那個時候,原告貴族還沒有收到教會那邊發來的大額治療費用,更沒有上訴原告呢!
最讓我氣憤的是,按照當時的評議會桉件記載,那個平民認為筆錄的魔法文檔是魔法效果,沒有原件可以核對,無法確定真實性,且很多內容都不是他自己所說的。
并且他認為,他和貴族之間的桉件是民事桉件,青銅十字沒有權利收集證據,該魔法文檔和相關材料并不能作為認定本次桉件事實的依據。”
凱爾搖了搖頭,雙方都承認了,貴族是在被人撞倒以后受傷。
一個正常人在被外力撞倒后,一般首先會確定外力來源,辨認是誰撞擊自己。
如果相撞之人這時候選擇逃逸,那么作為被撞倒者第一反應就應該是呼救并請求人幫忙阻止。
按照哈里的描述,凱爾可以肯定事故發生地點是人員極多的地帶,一旦有人高聲呼救,一定會有乘客聽得到。
但現場貴族并沒有呼救,且被告的平民是第一個下車的人。
如果那個倒霉蛋貴族沒有和第一個下車的人撞到,那么也會本能的避開后邊下車的人。
所以從常理分析,那個倒霉蛋貴族被被告平民撞到的概率是極大的。
如果被告平民真像他說的一樣,是見義勇為,那么在家屬到達現場后,一行人送貴族前往了教會治療,那名平民根本不需要在貴族家屬有錢的情況下,再額外掏出治療費用。
這顯然嚴重違反了情理。
當然,就算將平民當做是超級大善人,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背的大怨種,那青銅十字辦事處的魔法筆錄總是沒問題的吧。
可這人駁回魔法筆錄的原因,竟然是因為這個桉件并不屬于青銅十字負責的范疇,青銅十字的相關證據從法理上得不到支持……
而不是證據無效。
所以經過了密切的審核后,最終貴族評議會當時負責這個桉件的貴族,在經過以上所有的違反常規的行為后,駁回了平民的申訴,并根據以上結論,推導出“不是你做的,你為什么要去扶”,有問題嗎?
顯然是沒有問題的,唯一的問題就在于,這個情況被有人利用,忽視了前邊所有的推導環節,在報刊上發布的時候,不闡述推導的邏輯,僅僅只是為了報刊銷量和噱頭,就記載了那一句近乎調侃一般的——
不是你做的,你為什么要去扶。
究其原因,不過是時代的亂象與沒有基本職業道德的傳媒工作人員干的蠢事罷了。
真要說起來,導致英基蘭斯公國法制倒退10年甚至引起了小范圍貴族與平民沖突的人,到底是說出那句話的貴族法官,還是故意利用弱者身份的平民,以及只想要流量的各大報刊?
這了解過詳細情況的人心中都會有判斷。
似乎是覺得有點難受,今天哈里傾訴的想法非常的強烈,他呢喃著說:
“凱爾,你知道嗎,當年的那個桉件,在很多人眼中,都以為和從媒體上了解的情況完全一樣。
幾乎所有的人都認為是貴族法官和被撞傷的貴族的過錯,十幾年過去了,因為當年桉件所產生的惡劣影響,當年的貴族法官已經遭到巨大排擠,不得不離開了公國王都,躲到了偏遠的鄉下去。
甚至于受傷的貴族,在我去實習調查的前一年,都因為削爵后積年累月的壓力,而病逝了。
最終真相可能永遠也得不到弘揚,所有人都只相信他們聽到的事情,而不愿意去實際了解一下情況。”
凱爾沉默良久,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哈里,你可能陷入了一個誤區。”
“誤區?”
“你永遠不能要求與這件事情無關的局外人,將本就不多的閑暇時間關注在這個事情上。
沒有多少人會去了解桉件的經過過和審核的結果,所以你需要做的事情,就是一開始在判定桉件的時候,堅定而又準確的執行程序正義。
這也是為什么很多事情在外人看來,明明應該第一時間解決和消除影響的事情,卻一定要等候流程走完。
因為除非某個事情已經動搖了聯邦的根本,否則因為一些桉件而動搖了程序正義本身,那才是真正的噩夢。
不過,我依舊很好奇,這件事情,和你為什么會來裂空騎這邊工作,而不在密卷法師學院里繼續研習有什么關系?”
哈里的嘴角露出了一個微妙的弧度,然后笑容越來越大,最后臉上露出了一個燦爛到甚至有點傻缺的笑容,說:
“凱爾,這難道不是你告訴我的嗎?”
“哦?我告訴你什么?”
“你以前總說我看事情太膚淺、太片面也太極端,很容易成為別人利用的對象。
畢業的那一場法師實習,讓我看明白了,很多時候并不是一大群人都已經認定了的真相,就一定是對的。
你說的沒錯,事后再去追究,還不如一開始就找出真相,然后按照符合人認知的程序正義來走完,這樣一來,也許當年的那個桉件,就不會造成這樣惡劣的影響了。”
哈里臉上的表情漸漸消失,罕見的露出了肅穆的神態,說:
“所以,我來了,我的目標,是成為一名值得讓自己的父親,讓我未來的孩子驕傲的貴族,一個繼承了獅心精神的貴族。
法術只是我為了完成自己目標的手段,而并非是一切。
現在,我就如同你說的,就要踏出自己的舒適圈,去親眼見識一下‘真實’,并將一切不合理的,不公正的,全部都滅殺在搖籃之中。
這就是我來到這里的理由。”
哈里的話讓凱爾微微錯愕,在凱爾的記憶里,自己這位表哥真的在某些方面堪稱是不諳世事的典型。
有點圣母、理想主義、執拗……但他能夠自己去身體力行這一點,值得凱爾的肯定。
圣母……和圣母婊,那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而現在,自己這個哈里表哥好像終于放棄了那過家家式的理念,徹底的從理想主義,走向了以自己的理想為根據,去追求更美好的現實的路上了。
“哈里……”
“嗯?”
“恭喜你……終于成長了。”
凱爾臉上露出了有些復雜的表情,他有一種感覺,像是哈里這樣的性格,繼續走下去的話,真的有可能走出一條康莊大道來。
似乎是因為很難得的從凱爾口中聽見了夸獎,哈里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有些忸怩起來,最后不知道想起什么,雙手搭在凱爾的肩上,低下頭,沉聲的說:
“總而言之,凱爾,裂空騎的未來交給你了,這可能是我此生最誠摯的請求了。”
難得的看到哈里這個牛脾氣服軟,凱爾終究還是忍不住調侃這位還算聊得來的朋友,笑了笑說:
“那要看你以什么身份來拜托我了。”
“有區別嗎?”
“如果你是以雷哲伯爵兒子的身份向我發出請求,那么還請容許我拒絕,畢竟我倆有宿怨,我心結還沒解開呢!”
“我以一個朋友的身份懇請你……”
“哈哈哈……哈里,看樣子畢業實習的經歷讓你改變了很多,也變得會開玩笑了。”
“所以怎么說?”
“既然你我勉強算是個聊得來的朋友,那我為什么要拒絕?”
凱爾失笑著拍拍他的肩膀:“海洛尹絲男爵,是尹貝爾聯邦的海洛尹絲男爵,就算你不說,我也會盡我所能,給裂空騎送上一個大禮物的。
安心等著看就好了,保持你現在的狀況,繼續下去吧,我的好友!
就算你真的想要當一個理想主義者,踐行理想的道路,永遠都在腳下,你不去看,去走,那所謂的理想……將沒有任何意義。”
“那當然!”哈里笑的燦爛。
離開了白骨圣誕樹,重新坐上馬車以后,凱爾臉上露出了一絲遲疑。
芙蘭卡看了一眼自家的小魅魔,搖頭嘆息:
“你剛剛是在試探哈里嗎?”
凱爾輕笑了一聲,說:“我感覺我還沒有表現的這么明顯吧?”
“雷哲那小子油鹽不進,硬要說有什么弱點,那一定是自己親人。
很多時候,他決策會失敗,并非是因為他愚蠢,僅僅只是因為他活的太真實,也太容易被利用。
你很清楚這一點,所以在看到了哈里以后,才有意無意的去詢問哈里最近的情況吧!
如果哈里但凡在詢問過程中,露出了些許的遲疑和愧疚,那么……
之前在王都,被邪神受肉實驗體攻擊的那件事情,是雷哲伯爵干的概率,至少在你這里,會大幅度提升吧?!”
凱爾臉上表情逐漸變得平靜,唯獨有那雙深邃的雙眸,就好像是在閃閃發光。
他的目光看向了幾乎是第一眼就看穿了自己小伎倆的芙蘭卡。
美魔女此時眼角含笑,臉上帶著好像窺探了凱爾的小秘密一般的竊喜,不知怎么的,凱爾總感覺好像在她身上感受到了一點澹澹的期待,就好像是……
自家的小狗狗波奇躺下來露出肚皮,想要得到凱爾夸夸一般。
這一瞬間怪異的感覺,下一秒就被凱爾祛除。
奇怪,為什么感覺自己最近這段時間腦子里總是會莫名其妙的產生一些自己調教她人的感覺?
很嚴肅的講,凱爾覺得自己并不是這樣的人。
凱爾若有所思。
這到底是因為魅魔血脈進一步進化的效果,還是因為自己成為了圣域以后,領域所帶來的一些小小的改變。
畢竟領域這東西,本質就是心靈體世界的具現化。
心靈體世界又是一個人過往經歷的倒影。
在這種情況下,還真說不好會不會是領域本身對個人產生的影響大,還是魅魔血統晉升所帶來的影響大了。
下意識的,他微微朝著美魔女的方向靠了過去,手指伸出,點在芙蘭卡的下巴上,讓低著頭偷笑的美魔女仰起頭對上了他的視線。
芙蘭卡只感覺凱爾溫熱的手指碰在了她皮膚上的時候,一股觸電一般的感覺瞬間彌漫全身。
她沒有第一時間反抗,只是想到了在法師塔中,凱爾的休息室內發生的荒唐景象。
先是想到了凱爾手背的溫度,他鼻腔中彌漫的澹澹熱氣。
然后是想到了凱爾那看起來纖細,但一定能從背后抓著美魔女的腿,將她整個人當做健身房的雙手。
想到了凱爾法師袍下未曾經過的風景。
然后是想到了休息室里那一灘被凱爾踩在腳下的水漬……雖然那里已經被自己用魔法伎倆清理干凈了。
嗯……
然后理所應當的想到了大床房。
想到了貼在落地窗外、捂著臉看著窗外那搖晃的風景。
最后她忽然覺得,水漬落在地上實在是太不衛生了,果然還是應該流在該流的地方上才對。
沒錯,她說的是廁所。
芙蘭卡感覺自己現在好像要被腦海里亂七八糟的想法給沖擊到失了智了。
不知不覺,緋色從耳根子處一路蔓延到了臉上,呼吸好像在這一刻都停頓了下來。
她的眼眸中沾染上了蕩漾的湖水,龍族血統本身所附帶性情終究還是對她產生了影響,她咬了咬嘴唇,感覺自己身體變得酸軟和濕潤了起來。
但是……好像并不是有多討厭這樣的感覺。
甚至情不自禁的小歡喜了起來。
一種好像背叛了自己最好的朋友的愧疚彌漫在她心中,可是芙蘭卡現在感覺自己的心臟好像被擊穿了一般。
她可以肯定自己并不是喜歡,但是她真的對于這種感覺沒有絲毫的介意。
畢竟她難得的感受到了自己血管里的金龍血脈就好像是變成了巖漿一般,每一個呼吸,都在試圖撬開被她一直隱藏起來的情緒。
芙蘭卡屈從了。
她承認自己終究還是一個女人,并且在這一刻,背叛了摯友的愧疚不僅不會讓她退縮,反而好像……
變得更刺激了。
她咬了下紅唇,身體不進反退,靠了上去,在凱爾的耳畔輕聲撕糜:
“要……找個機會試試看嗎?”
沒有所謂的欲拒還迎,而是美魔女的直球攻擊。
凱爾的表情有些復雜。
還被說……他還真挺吃芙蘭卡這一套的。
或者說他真的是被魅魔血脈影響了自己的部分想法吧,不……
不對!
凱爾在這一刻認清了自己的真面目。
說起來最近這段時間,好像沒怎么麻煩自家的狼女仆來幫他清理一下魔性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芙蘭卡身上神秘而又華麗的法師服已經變得凌亂了起來,傾瀉而下的頭發蓋滿了凱爾的雙腿。
正當凱爾想要打斷這個動作時,芙蘭卡忽然仰起了頭,邦凱爾打理好了衣服,然后起身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伸出手撩起自己耳旁的頭發。
她舔了舔自己的雙唇,親生的哼了一句:
“體型……體型的話勉強也讓人滿意了(龍類標準),今天的話就先到這里。”
凱爾臉上露出了些許復雜的表情。
芙蘭卡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推了推他說:
“怎么,還想繼續啊!”
“這不是應該問一問你嗎?現在我們是什么情況?”
芙蘭卡推凱爾的力氣其實并不大,在推完了以后,她哼了一聲說道:
“不是說正常人都是十幾分鐘嗎?憑什么就魅魔要這么特殊啊!都多長時間了,你家都快要到了。”
凱爾笑了,這一刻他的笑容里帶上了一點邪魅的味道,壞笑著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芙蘭卡姐,你的唇膏花了。”
芙蘭卡臉色未變,立刻就從自己的控件裝備中取出了相關化妝品和小鏡子,開始給自己補起了唇膏。
然后沒好氣的看向了凱爾,嘴巴微微張開,輕聲的吐露出一句話:
“我好歹也是法師加術士,學過的東西也不少,醫術之類的東西我會盡快學習……”
她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說:
“下一次……下一次找個合適的地點,我們做點省力氣的動作吧。”
“那我們……”
“只是互相消費身體,你要努力,這樣就只能是你一個的私有物品了。”
…以下不計費…
每天一次,我要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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