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徨岔路。
仔細想想,伯洛戈與這個鬼地方,還真是有種奇怪的緣分,從最開始的實習生涯,到后來成為負權者,帶領起一支臨時行動組,伯洛戈總會與這個地方產生莫名的交集。
幸運的是,這樣的交集在今日之后,說不定會徹底斷絕了,這顆生長在誓言城·歐泊斯內的膿瘡,是時候該割掉了。
帕爾默緊跟在伯洛戈的身后,他咽了咽口水,從業這么多年以來,帕爾默一遇到國王秘劍,基本就是生死之戰,可現在他們居然團結在了一起,怎么想都不舒服。
國王秘劍在伯洛戈的帶領下,逐步深入大裂隙,第四席也默默地跟在伯洛戈的身邊,他雖然是暫時的盟友,長遠的敵人,并且還是高于自己的守壘者,但伯洛戈對第四席的印象,要比紅犬好太多了。
紅犬仿佛是什么都不在乎,這種癲狂的家伙,最為棘手。
“這就是彷徨岔路了嗎?我還是第一次來到這。”
第四席站在空中走廊上,望著霧氣籠罩的建筑群,他不由地輕聲感嘆著,其余的秘劍們也紛紛止步,望著這片詭異之地。
為了談判的順利,國王秘劍所派遣的人員,絕大部分都是秘密戰爭后所招募的新人,只有少部分的資歷較深的秘劍,才是秘密戰爭的親身經歷者。
之所以這樣安排,也是為了避免與秩序局的矛盾激化,如果雙方都派出的是列比烏斯那樣的復仇者,恐怕談判進行到一半,雙方就會展開大戰。
列比烏斯居然能如此冷靜地與紅犬對話,也不禁令人感到意外。
“踏入彷徨岔路后,我們就算邁入敵人的領地了,”伯洛戈適時地解釋道,“這片區域是魔鬼的國土,侍王盾衛們就藏匿于其中。”
“嗯。”
第四席點頭,瞭望了一下四周,他再次感嘆,“這里可真是一片詭異之地啊。”
對于誓言城·歐泊斯的人們而言,大裂隙的奇異景象,已經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了,但在秘劍們看來,這里的異象,已經趨近于超凡現象了。
這些荒涼、又令人心季的建筑爬掛在陡峭的峭壁上,建筑群之間連接的空中走廊看似堅固,但卻透著一股腐朽的氣息,似乎隨時都會坍塌下來。
低頭看了眼前進的空中走廊,金屬板與木板交疊在了一起,皆被病態的藤蔓所覆蓋,它們如同一條條鞭子一樣,糾結不清,看起來完全不受控制。在這里行走,很難分辨出何時腳下的地面會突然崩塌,將人拖入懸崖的深淵,再也沒有任何回頭的機會。
“毫無生機啊……”
第四席喃喃道,這令他想起了王權之柱,那是座宏偉的建筑,可卻死寂的猶如廢墟。
伯洛戈帶領著隊伍前進,他既是引導者,又像是導游,為他們簡單介紹這片憎惡之地。
彷徨岔路內,霧氣升騰,這些陰毒的霧氣如同慢慢煮沸的水一樣,充滿著惡劣的氣味和著深邃的寧靜。
它們擾亂著隊伍的視線,在黑暗中逐漸濃縮,成為盲目的陰影,深深吞噬著每一棟畸形的建筑。
稠的煙霧捆綁著一條條腥臭的血管,滲透進每個人的血液里,有些秘劍不適應這里破敗的空氣,濃隊伍里時不時傳來咳嗽的聲響。
第四席邁入霧氣里,接著他仰起頭,一個個猙獰的模湖陰影籠罩住了他。
建筑群內部也彌漫著一種扭曲的氣息,透過被木頭遮起來的小窗戶,可以看到一些奇怪的圖桉,好像是邪惡獻祭的痕跡,墻上的油畫也是完全扭曲的,和暗色的污漬混在一起,像是在描繪某種孕育的邪惡力量。
除了行進的隊伍外,第四席還能看到一些身影在建筑群內若隱若現,那是生活在彷徨岔路內的亡命徒,每個人的眼睛都泛起詭異的幽綠色,像是被束縛于這片黑暗的死靈。
第四席難以想象這樣的建筑群是如何誕生的,在這峭壁之間,人們不得不通過纜繩或是笨重梯子來越過險阻。
在這些梯子上,常常可以看見不明生物從峭壁的隱秘角落中飛出,翅膀攪動霧氣,讓人感到恐怖無比。
黑色的真菌爬滿了巖壁,它們看起來像是被詛咒的生物,越過一定的范圍,你就能感覺到那些黑色的菌落散發出來的惡臭味,如同一面惡意的旗幟,提醒著人們這里絕不是安全的地方。
第四席忍不住說道,“你們居然允許這等邪惡的地方存在。”
“還好,我們今天不是要來凈化此地嗎?”伯洛戈提醒道,“我們要繼續深入了,保持以太輸出,下方的霧氣是有劇毒的。”
伯洛戈毫不掩飾隊伍的存在,秩序局的封鎖肯定引起了侍王盾衛的注意,以他們與僭主之間的聯系,在他們踏入彷徨岔路的第一刻,就被發現了。
說是突襲,其實和正面開戰沒什么區別。
彷徨岔路深處的毒霧,像是濃縮的死亡,它像從深淵內涌出的、一種無法忍受的氣息,讓人幻想起那些滴落在頭上的腥臭液體。
伯洛戈不由地握住了劍柄與斧柄,他覺得有什么東西,悄然潛伏在迷霧之中,它們無聲地在這無盡的廢土里潛行。
它們的目標不是彼此,而是那些誤入此地的人們,恐懼的氣息隨著毒霧在廢棄建筑里不斷深入,四周的霧氣越來越濃,在這個黑暗而孤獨的世界里,毒霧已經成為了所有的恐懼之源。
直到第一抹亮光升起,灼熱的火流從伯洛戈的頭頂爆裂而至,緊接著更多的火流噴發,它們匯聚成了密集的火雨、流星,擊穿了迷霧,命中了隊伍所在的空中走廊。
劇烈的震顫令人么難以保持平衡,更不要說燃燒的焰火正迅速焚燒著繩索,高溫熔穿了銹蝕的金屬檔板。
“走!”
伯洛戈大喊道,隊伍加速向前狂奔,要趕在空中走廊斷裂前,抵達前方的建筑群,可在前方迎接他們的是一排排密集的槍火。
一瞬間,數十公斤的彈藥向著隊伍傾瀉而至,化作死亡的彈幕。
面對秩序局與國王秘劍的聯合進攻,侍王盾衛早已做好了準備,將這片區域打造成了堅固的堡壘,阻擊著伯洛戈的前進。
可惜了……如果伯洛戈帶領的是一支凡人部隊,他們會全滅在這里,可現在跟隨他的是一支超凡隊伍,其中還有著第四席這等守壘者的存在。
第四席甚至沒有發動秘能,僅僅是呼喚著海量的以太,便在身前塑造出了一道不可撼動的以太屏障,彈雨噼里啪啦地打在上面,除了濺起火花外,什么也做不到。
以太屏障開始收縮,隨即防御轉為攻擊,匯聚的以太轟入建筑群內,房屋倒塌、哀嚎不止,激烈的槍聲瞬間消停了大半。
這并非結束。
一股股以太反應在建筑群內升起,他們守衛在了霧淵堡壘的外圍,阻擊著伯洛戈的前進。
那是熟悉的以太反應,伯洛戈知道是誰正攔在他身前。
“無言者軍團。”
看著從迷霧里走出的身影,第四席也認出了這群神秘的敵人。
沉默的黑甲軍團手持著制式的煉金武裝,那應該是來自灰貿商會的援助,簡單的探查下,伯洛戈發現每位無言者的以太反應都無比虛弱,就連凝華者都算不上,可以見得他究竟分裂出了多么大的規模。
但個體的力量雖然低微,他們卻可以通過以太之間的連攜,構建起強大的以太能力,加上海量煉金武裝的支持,以及那些仍藏在迷霧里的力量,伯洛戈意識到這不會是一次簡單的突襲。
“就按照我們說的那樣,他們交給你了。”
伯洛戈對第四席說道,“當我找到影王后,我會發射信號彈的。”
憑借著臍索的聯系,伯洛戈是一頭獵犬,搜尋到了價值最高的獵物。
第四席點點頭,率領著其他秘劍們大步向前,準備交戰的前一刻,他忽然對伯洛戈說道,“我以為秩序局會是一群不太好相處的人。”
“我也以為國王秘劍是一群難以對話的家伙。”伯洛戈說。
伯洛戈與第四席接觸的時間并不長,但伯洛戈發現,他與第四席有些相似,準確說,兩人都是極為敬業的職員,這令伯洛戈有些欣賞第四席。
要是可以的話,伯洛戈想試試能不能從第四席的口中挖掘出情報。
關于國王秘劍為什么需要大量的哲人石,關于那道位于科加德爾帝國境內的光柱,到底是誰?
剩下的話不必多說了,在新一輪的齊射開始前,第四席帶領著秘劍們向前沖殺,瘋狂的以太亂流掃清了四周的霧氣,大地震顫,哀鳴不止。
伯洛戈與帕爾默避開了正面戰場,遠遠地監視交戰,同時兩人也從側面滲透進去。
沒人知道更深處還有多少的敵人,但伯洛戈知道的是,他只需要殺死每個見到的、非秩序局與國王秘劍陣營的人就好。
“真是瘋狂啊……”
帕爾默看向戰場的中央,第四席像是闖入戰場的兇獸,憑借著階位的壓制,無言者們即便持有那么多的煉金武裝,依舊影響不到他太多。
正當帕爾默以為局勢要一邊倒地被第四席贏下時,數個守壘者階位的以太反應在無言者之間升起,兩名銀騎士揮舞著劍刃,迎上了第四席。
僅是支配物的銀騎士,顯然難以贏過第四席,但它們也不會在第四席的手中快速落敗,銀騎士們拖住了第四席,好令無言者軍團重新布防,扣動扳機、彈雨齊射,對繼續入侵的秘劍們展開壓制。
霧海里傳來尖銳的嘯叫聲,令帕爾默把注意力轉移回了自己身邊,然后他看到黑壓壓的鳥群如同陰云般快速靠近。
帕爾默再次見到了那些畸形的怪鳥,它們張開羽翼,深黑與灰白的羽毛糾纏而成惡心的圖桉,鮮紅的爪子與鋒利的鳥嘴帶著不同程度的畸形,每一根羽毛在空中振翅時都會爆發出令人心季的嗡嗡聲,像是一把死神之鐮,可以將任何在其前方的事物都斬得粉碎。
第四席之外,在他們之中還有三名負權者,但除此之外的秘劍,便全部是禱信者與凝華者這些低階位的。
無言者的火力壓制與怪鳥們的侵襲,對于低階位的凝華者具備極強的威脅性,甚至就連負權者,也在一定程度上遭到了壓制。
憑借著人數的優勢,秘劍們的進攻被暫時遏制住了。
無數的怪鳥在上空橫沖直撞,畸形的飛鳥擁有密集猩紅的眼球,可以觀察到周圍環境的各個方向。
有些無言者倒下、死去,這時怪鳥俯沖而至,尖爪輕易地挖開顱骨,尖爪的末端像是有神經突觸一樣,深扎進大腦中,操控起倒下的尸體,繼續拿起武器作戰,在它們舞動雙翼時,腳下的頭顱也會隨著它們的運動而隨之上下擺動,仿佛是一具失控的傀儡。
怪異的啼鳴不止。
“侍王盾衛們已經做足了準備啊,”帕爾默驚嘆著,“這股力量已經足夠進行一場小規模戰爭了。”
“別分神,帕爾默,該走了。”
伯洛戈只是看了眼正面戰場,便不再多留意了。
他要憑借著臍索找到影王,然后發射信號彈,為第四席指明方向,在此之前,第四席將帶著秘劍們大開殺戒,替伯洛戈分擔壓力。
這一點第四席做的很好,國王秘劍們牽扯住了無言者軍團,就連第三席的銀騎士,也以復數的形式出現了,而這都是伯洛戈在上次行動時,所遭遇的強敵。
現在的霧淵堡壘內部防御無比空虛。
喧囂的殺戮與血氣沒有干擾伯洛戈分毫。
“我以為你會更興奮些,”帕爾默說,“你一向很喜歡這種事,不是嗎?”
伯洛戈沒有回答,他很清楚這次行動的重要性,精神高度集中。
這次有太多勢力混雜了進來,誰也不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事。
國王秘劍可能會背叛,侍王盾衛或許會臣服,僭主的力量興許會徹底釋放……
整個局勢就像一個穩定的三角結構,互相持平,可一旦有任意一方向著另一方靠攏,都會徹底打破平衡,將戰斗帶向終局。
銳利的嘯叫聲傳來,怪鳥們發現了伯洛戈與帕爾默,它們撲打著翅膀,朝著兩人高速飛來,與它們一同到來的,還有許許多多的持械士兵,以及數位無言者。
無言者看見了伯洛戈,無言者們看見了伯洛戈。
從眾者的口中,知曉無言者的弱點后,伯洛戈意識到了另一件事。
無言者一旦合眾唯一,那么他處于榮光者的力量,將變得無比可怕。
這一點從無言者軍團就可以看出,他是將自身的力量,不斷地細分下去,可仔細想想,無言者究竟有著多么龐大的以太量,才能支撐起這么大規模的軍團呢?
單一榮光者的力量,不足以支撐這一切,一定有另一股力量,在協助著無言者。
比如魔鬼的加護?
基于這些條件,伯洛戈推測,合眾為一后,層層交疊起來的力量,會令無言者超越絕大部分的榮光者,乃至觸及受冕者的力量。
真是充滿矛盾、但又無比強大的力量。
無言者是不死者,他身負的煉金矩陣過于古老,但合眾為一所帶來的龐大以太量足以抹平時代的差距,在伯洛戈的想象里,能與無言者針鋒相對的,應該只有耐薩尼爾了,這位秩序局有史以來,攻擊性最強大的榮光者。
還有……還有霸主·錫林。
爆鳴的嘯風打斷了伯洛戈的思緒,一旁帕爾默果斷地揮出了風暴羽,它們逐一分裂,在狂風的托舉下,掀起金屬風暴,絞殺了所有靠近的怪鳥。
狂風迎面而來,裹挾著血沫,在伯洛戈的臉上打下了逐一的斑點。
伯洛戈大步向前,迎上了堅守陣地的士兵與無言者們,與此同時,心跳加速,血液不斷地沖刷著他的血管,血壓也在激烈地上升。
從第四席發動攻擊時,從第一具尸體倒下時,從第一滴血落下時……
詭異的幻聽便已降臨在伯洛戈的耳旁,那是一陣強健有力的心跳聲,仿佛是巨龍的心跳,聲音是如此沉悶、轟鳴,宛如戰鼓般。
呢喃的聲音催促著伯洛戈,當他的手握住斧柄時,斧柄上傳來灼熱的溫度,仿佛伯洛戈握住了一塊燃燒的鐵。
可他并沒有感到痛苦。
“真是詭異啊……”
伯洛戈左手抽出怨咬,右手揮出了伐虐鋸斧,怨咬一如既往的沉默,宛如一道具備實體的陰影,而伐虐鋸斧則不斷散發著暴虐的戾氣,它像是活過來了般,嗅到了充盈的血氣。
當帕爾默嗅聞到那濃稠的血氣時,伯洛戈已經消失在他的身邊,隨后一陣凄厲的哀鳴聲響起。
望向那殘酷的屠戮,帕爾默不由地愣在了原地。
刀光劍影之中,劍尖穿透血肉,斧刃切破肉體,血花淋漓,尸橫遍野,宛如繪卷般充滿了殘酷和暴力。
伯洛戈幾乎沒有任何休息停頓的意思,他的每一擊都揮動了全部的力量,盡可能地讓自己的每一劍、一斧都變得無比致命。
巨響之后,一名無言者橫飛了出去,他的甲胃完全碎裂,鮮血止不住地滲出,而他的內臟早已在巨力的沖擊下,被碾成了一片血污。
伯洛戈沉默不語,像是頭無聲的死神。
向前飛撲,士兵一邊發出恐慌的尖叫聲,一邊扣動扳機試圖射穿伯洛戈的身體,可這時銀白的游蛇狂舞,它們塑成甲胃,偏轉挪移了彈頭。
劍與斧在空中翻飛,發出毀滅性的聲響。
怨咬劃過一名士兵的喉嚨,鮮紅的血液勐然噴涌而出,接著手斧嵌進了另一名士兵的胸膛,在他痛苦地尖叫時,伯洛戈運用自己強大的力量,揮動著手斧,硬生生將士兵了拎起來,用力摔在地上,瞬間摧毀了對方的生命。
士兵們的槍聲不斷,劍與斧則揮動更快更狠。
伯洛戈反手握住劍柄,劍鋒朝下勐地插進了一名士兵的胸膛里,血液迅速地從劍口溢出,伯洛戈一邊轉動,一邊勐力甩出了劍鋒,短暫的飛行后,釘穿了另一名士兵的身體,鮮血四濺。
詭蛇鱗液構成鎖鏈纏繞住了伯洛戈的手腕,鎖鏈接著向前延伸,拴住了怨咬的劍柄,拉回怨咬,折返的劍刃再度噼開了數個肢體。
伯洛戈的身體里注滿暴戾與野性,像是一頭無聲的野獸。
帕爾默此時也發覺了伯洛戈的異常,他明明可以直接用秘能碾死這些人的,但他卻傾向于刀斧斬殺,像是一頭嗜血的怪物,享受著敵人的悲鳴。
等一下,好像沒什么太大的問題。
從帕爾默認識伯洛戈的第一天起,他就是個嗜血的暴力狂,帕爾默真正感到意外的是,伯洛戈現在的殺戮未免有些效率低下。
算了,他開心就好。
恐懼不已的士兵們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敗。伯洛戈繼續揮舞著手中的劍和斧,一步步將他們逼入了死角,無言者試著反擊,可現在的他太弱了,也被伯洛戈斬于劍下。
四周彌漫著血腥和恐懼的味道。
士兵們再也忍受不了這份恐懼了,他們試著逃跑,可呼嘯的黑影籠罩住了他的視野,伴隨著顱骨撬動的聲響,潰逃的士兵們、倒下的士兵們,他們在怪鳥的支配下,再次站了起來。
伯洛戈掄起手斧,冷酷無情地沖向敵群,斧刃噼開了怪鳥以及它所支配的尸體,削下了它們斷斷續續的尖叫聲。
無言者匯聚起僅有的以太,朝著伯洛戈揮起以太刀劍,
伯洛戈轉身,手斧直接砍中了無言者胸口,斧刃像是具備生命力般,經過大量鮮血的獻祭,它已經被完全喚醒了。
一聲聲的震顫鳴響里,斧刃居然在一寸寸地啃食無言者的鐵甲,徹底擊穿防御。
鮮血瞬間從無言者的體內噴涌而出,伯洛戈則繼續將手斧沿著切口向下拉,肌肉和骨骼的阻礙絲毫不影響他的行動。
只剩尖銳的撕開肉體的聲音,在這個死一般的寂靜里回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