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一連兩天,趙成都待在石室里,參悟著一些東西,婆娑固然是已經化作飛灰了,但此地的虛空中,留下的印記卻并未散去。
趙成早就知道,人在死去的一刻,是會釋放出大量的信息的,或者說,會將精神世界里存在的種種信息,在一瞬間,擴散開來。
而這種信息,在人剛死不久的時候,哪怕是普通人死去,其他的活人,在這一塊睡覺,若是機緣巧合,精神也能接收到部分信息。
或是夢到死者,乃至是死者的一些記憶,又或是精神出現一點錯亂,噩夢連連。
許多鬧詭的傳說,就是這樣傳出來的。
若是細究,其實并非什么詭怪,而是一種單純的自然現象。
甚至,若是一個人的精神信息足夠強烈,又剛好在合適的時間遇到和合適的,甚至能讓一個活人,擁有另一個人的部分記憶。
這個技術,在地獄救贖世界里已經被開發出來了,現實世界,科技樹還不夠,但同樣是屬于科學可以解釋,甚至復刻的。
但這種,絕非是轉世輪回。
對這一點,趙成很有發言權,因為他就轉世過一次。
打破胎中之迷后,他身上的變化,并非是單純的擁有了一段曾經的記憶,而是另一種,更接近于,一個失去了一段記憶的人,突然想起來了曾經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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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面的區別,是無比巨大的。
就這樣,趙成以精神意念,參悟著種種,對于古宙,特別是古宙的修行路線,認知也越來越深。
古宙萬族,萬是一個虛數,實際上,卻是難以計數。
而所有的修行,最后都歸諸于七種路線。
質身、身神、能量、能神、識神、元神、心靈。
當然,在古宙,不同的文明,對著七種路線的叫法也不一樣,但本質上,依然是這七種東西。
至于修行境界,各族的劃分,也是千奇百怪,有的文明,甚至會劃分出幾百個小境界,就像是游戲升級一樣,一點點的進步,都算是一個等級。
有些,就很粗糙,單純的,凡類、半君、大君。
而不管怎么劃分,到了半君和大君這兩個境地,就都又全部統一了。
到了半君,有一個顯著的特點,那就是身上會出現高維特征,半君之下,無論堆積多少的力量,多少的能量,歸根結底,都不過是一種環境變化,唯有高維特征,是不受任何環境影響的。
力量不是沒用,但并沒有多大的用,正常情況下,只要給半君一點點適應環境的時間,對于半君之下的生命,都屬于是降維打擊。
除非你打半君個措手不及,不給對方任何反應的時間,直接一瞬間將其弄死,否則,要不了多久,就是角色互換了。
這一點,趙成也很有發言權。
最新的仙道純陽副本,但凡給他一點靈機,他都能一只手橫推整個副本。
就在過去的宙光里,他已經演示了什么叫無敵。
可惜末日不講武德,演化成了類似靈機的力量,但那種力量,他又不能用。
末日,就屬于那種不正常的情況。
古宙之中,人形種族不少,婆娑來自一個名叫夜羽的種族,這一族的族人,生來就會存在一只羽類的伴生靈,且對超凡力量的契合偏向,也更接近黑暗屬性。
至于夜羽族的修行路線,乃是質身、元神、能量還有能神,四條路線交叉并行。
只是,觸及高維這一步,法門的作用不大,更看緣分。
夜羽一族,在萬族之中,還算強盛,族中雖然沒有大君,但四重天關的半君卻是存在一個。
暗天無量經、黑日乾元典、至煞龍象道、日月劫天功……
一門門功法,也被趙成復原了出來,這些法門,一個個從起步之初,就需要靈機的參與,不僅僅如此,本身的關竅,也是為夜羽一族量身定制的,其他種族,拿了也無法直接修煉。
不過對趙成,這倒是無礙,到了他這種境界,功法的意義,是用來參考,而非修煉,走別的路,修別的法,就連將一道修煉到極致都不可能,更不要說打破天關的半君了。
同時,趙成還發現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暗域和古宙,若是拋開超凡力量的差異,似乎最基礎的世界結構,是相同的,是以一個個古宙的強者,可以肆意穿行一個個次元,一個個世界,而不會因為世界結構不同,遭遇世界的傾軋。
他模擬降臨的那些副本,似乎還要在古宙之外。
現實里在參悟,模擬世界里,趙成著重刷陳北斗這個金色的怪,積累星火的同時,也在參悟種種秒諦。
至于星火降臨,趙成都是積攢下來,每六天,兩輪,降臨一次,一次待上近兩百天。
這是一個最好的時間,太短了,一次次的重啟,很浪費時間,而要是太長了,一方面因為天魔族的戰事,容易人心浮動,二就是人的熱情和靈感是有限的。
研究做久了,也會陷入一個倦怠期。
兩百天剛剛好,每一次都承接著上一次的研究進度,雖然需要一段時間的適應進程,但人卻都是活力滿滿的,充滿了干勁。
仙道純陽過去宙光的剩余價值,某種程度上來說,已經是被趙成壓榨到一個極限了。
兩天之后,趙成離開了這里,繼續待下去,已無作用。
至于蘇珊一行,卻并未就此離開,特別是杰特夫教授,如今更是四處呼朋喚友,想著向全人類公布這個巨大發現。
而就這兩天時間,很明顯的,因為趙成至強者的身份,所有人都一下子變得拘謹起來。
趙成其實是不喜歡這種氛圍的,但人心就是如此。
他并未往回走,而是繼續向前,開始步行,沙漠孤旅,對他而言,也是一種新奇的體驗。
風暴卷起黃沙,烈日帶來熾熱,但天色一黑,卻是轉眼凝水成冰,當此刻,只剩下自己一個,徒步于萬里黃沙之中,趙成甚至生出了一種,天下地上,只余自己一人的微妙感覺。
自然的力量,對于尋常人是可怖的,但趙成行走大地,惡劣的環境,對他卻是如同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