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你看書網,混在洪武當咸魚
清晨。
郭惠妃剛用過早膳,就陸陸續續有人過來請安。
雖然她們扯東扯西,但郭惠是何等精明之人,豈能猜不到她們的心思?
果然,沒用多久她們就扯到了皇爺身上。
“惠妃姐姐,皇爺得什么時候來后宮呀?”
郭惠妃端起茶盞輕啜一口,悠然地放下后這才慢悠悠開口。
“不是已經來過了嗎?”
“啊?”
“什么時候,怎么完全沒聽說過呀?”
“是誰那么好命,搶了這波頭湯!”
“噗……”
哪怕都是后宮女卷,乍一聽到這等虎狼之詞也不由笑噴一大片。
韓妃訕訕地解釋道。
“我說得有錯嗎?”
“皇爺養精蓄銳了半個多月,也不知道被哪個狐媚子搶了先!”
其她人聽到韓妃這樣說,一個個臉上雖然掛著笑,但笑容里憑空多了些許酸澀。
韓妃的話雖然說得粗俗,但她們后宮的女人,不就指望這點過活呢嗎?
郭惠妃見眾人臉上有點酸,忍不住開解道。
“依本宮看未必……”
“皇爺最不耐煩小孩子,連著招小熥熥侍寢兩次,估計是實在受不了,這才躲回后宮的。”
“噗……”
郭惠妃的話再次引起“噗”聲一片,剛剛還有點泛酸的一眾妃嬪,被郭惠妃的一句招小熥熥侍寢直接給笑噴了。
“郭姐姐,你這嘴也太毒了,咋能這么說小熥熥!”
“我倒是覺得郭姐姐說得挺好,趕明兒讓秦公公給小熥熥也放到侍寢的圖冊上,保證一年到頭都不用掛紅,哈哈哈……”
郭惠妃接過她們的話茬道。
“小熥熥肯定沒事,就怕咱們皇爺受不住呀。”
“想當年朱桂小的時候,不過是纏著他抱了幾次,皇爺就半個月沒來本宮這兒!”
“咱們皇爺耐性差著呢,只是這次連三天都沒挺過去,確實有點蹊蹺……”
郭惠妃剛說到這兒,看見楊妃走進門,當即對著眾人說道。
“來來來,你們剛剛說吃了頭湯的人來了,讓她給你們講講皇爺是如何龍精虎勐的,咯咯咯……”
楊妃聽到這話趕忙叫起了撞天屈。
“郭姐姐,你說什么胡話呢,人家都要哭死了。”
“你們不知道,皇爺昨天到了我那兒就呼呼大睡,怎么搖都不醒!”
“我還以為誰搶了先,把皇爺榨干了才送到我那兒,現下一聽竟然是小熥熥,那這個醋還真沒法吃了,嘻嘻嘻……”
眾人聽到楊妃說得可憐,無不幸災樂禍地大笑起來。
就在后宮妃嬪互相調笑之際,朱允熥已然坐在大本堂,郁悶地聽黃子澄講課了。
因為有了昨天的經歷,黃子澄今天老實了許多,不再敢單獨找朱允熥的茬。
不過在授課之時依然能看出明顯差異,給朱允炆授課用了足足一個時辰,給其他人授課就是隨便念上一段,或者扔一本書打發了事。
這讓大本堂內的一眾皇子非常不滿。
雖說他們不喜讀書,但卻不代表愿意接受冷遇。朱允熥倒是挺滿意的,手里捧著詩三百津津有味地讀起來。
這里邊有不少他已經學會了,但也有很多是他第一次見,甚至很多字都不認識。
他隨手在不認識的字上畫個圈,然后舉手找黃子澄詢問。
黃子澄雖然一萬個看不上他,但也不敢明目張膽地拒絕,只是敷衍著說等等,然后繼續守著朱允炆講課,給他講解如何作詩,以及詩詞之中的意境之類。
朱允熥見黃子澄不搭理自己,也就懶得再問了。反正他對詩詞也沒啥興趣,索性拿出昨天的《史記》繼續看。
黃子澄這次也學乖了,對于朱允熥上課睡覺也不再過問。
反正,只要朱允熥不打擾他,不打擾別人,他是絕對不會多問一句。
朱允熥終于過上了幾天平靜的生活,白天上課睡睡覺,晚上回老朱那兒練練字,時不時地跟朱桂打探下書店最近的生意狀況。
雖說日子過得有點枯燥,但也算是當下最好的選擇了。
只是有一點不爽,老朱頭寧可把整個乾清宮讓給自己,都不愿意放自己回去,也不放自己出宮……
這讓朱允熥很是著急,他可是有很多偉大構想要實現呢,豈能屈居于宮廷之中!
朱允熥思慮再三,還是決定拉著朱桂去求求郭惠妃,他對郭惠妃印象不錯,郭惠妃對他也挺照拂,太子妃上吊這么大的事,還不忘了給自己送衣服布料呢,這得多大的情分?
“十三叔,我上次拖你的事辦的咋樣啦?”
“你要是不行,那我就親自去找郭奶奶了!”
朱桂一聽這話心里那個恨呀。
“你可別提了,我上次不過是跟母妃提了一嘴,就被母妃扇了個耳光,還呵斥我少摻和這事,再敢亂說話就打斷我的腿……”
朱允熥一聽這話也心里打鼓,暗忖自己還去不去找郭奶奶?
“為啥呀,這點小事不至于吧?”
“我哪知道為啥!”
“要不你帶我去找郭奶奶,我親自求她……”
“你愛去自己去,少帶上我……”
朱允熥見朱桂不肯去,也只好放棄這個念頭,繼續枯燥地聽課。
然而,就在快要散學之時,黃子澄說要檢查課業。
這讓朱允熥等人非常恐慌,黃子澄來大本堂教了好幾天了,還是第一次考察功課,誰都不知道他的路數。
再加上自己跟黃子澄有過節,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老倌會針對自己。
果不其然,在背詩的環節,自己不過有幾個字不認識,沒能背出來,就被黃子澄責罰打手板。
打手板是老朱特批給先生們的權利,但也只局限于打手板。
想要打屁股,是得向錦衣衛申請的,必須由老朱指定的親衛動手才行。
畢竟打手心再怎么用力也打不壞,但打屁股則不同,若是力度控制不好,是能把人給打殘了的。
黃子澄拿起戒尺要責打朱允熥的時候,朱允熥當場就不干了。
“黃先生,你這樣處置不公吧?”
“這幾個字我早就標記出來了,而且之前還問過你,你都還沒理我呢!”
“再者說,朱允炆剛剛也背錯了呀,你怎么不打他!”
黃子澄被朱允熥一陣擠兌,氣得臉色通紅。
“三皇孫殿下,你若是不服管教,大可以去找陛下理論!”
“我……”
朱允熥一想到去找老朱,心里就一陣打鼓。以他對那老頭的了解,他都不會問是非曲直,就會先揍自己一頓再說。
沒辦法,他只能咬牙咽下這口氣,伸出手讓黃子澄責打。
在朱允熥挨打之時,大本堂外的一個太監悄悄熘了,跑去跟秦德順匯報。
秦德順聽了這個事,瞅著皇爺伸懶腰的時候,裝作若無其事地說給皇爺聽。
“皇爺,剛剛大本堂那邊有人來稟報,黃先生處事不公,二皇孫和三皇孫都背錯了書,他不責罰二皇孫殿下,單單責罰三皇孫殿下。”
老朱聞言臉上立馬露出一絲冷笑。
“黃子澄……嘖嘖……”
秦德順一聽到老朱發出“嘖嘖”聲,就知道這人的好日子要到頭了,于是趕緊再加一把火。
“而且奴婢聽聞,這些時日里黃先生對三皇孫殿下也頗多冷遇,就連三皇孫殿下有不懂的地方,他都敷衍塞責,不愿意回答。”
老朱聽到這話臉色更難看了,但卻一句話沒說。
正在兩人談話之時,大本堂那邊也散學了,朱允熥撅著個嘴回來找老朱抱怨。
“皇爺爺,我不想去大本堂了,黃先生處處針對我……”
“您看看我這手,都被他給打腫了!”
老朱看到大孫的手果然腫得像豬蹄,心疼得都要滴血了。不過他并未安慰大孫,而是冷著臉指了指門外。
“去殿外罰跪一個時辰!”
“啊?”
朱允熥之所以忍著挨打,不過是想上演一出苦肉計。
然而,老朱不幫他也就算了,竟然還要罰他!
“皇爺爺,這不公平!”
“我真沒做錯,是黃先生故意找茬!”
老朱卻根本不聽朱允熥解釋,只是冷著臉呵斥道。
“還不快滾,等咱打你出去嗎!”
朱允熥聽了這話更委屈了,挨了幾十下戒尺都沒哭,此時卻淚水漣漣。
“你們都欺負我!”
朱允熥撂下這句話就跑出大殿,然后跪在臺階下默默流淚。
二虎見少主受此等委屈立馬受不了了,硬著頭皮從柱子后站出來。
“皇爺,您明明知道少主受了委屈,干嘛還要責罰他?”
秦德順也萬分不解,他之所以給皇爺講大本堂的事,就是想先替三皇孫鋪墊一下,等三皇孫來告狀之時,皇爺能更加偏袒三皇孫。
哪承想自己都做好了鋪墊,皇爺非但沒聽三皇孫的解釋,反而還責罰三皇孫殿下。
“皇爺,這有點過了吧,明明是黃先生處事不公,您怎能責罰三皇孫殿下?”
老朱重重地錘了一下桌子,冷哼一聲道。
“你們倆懂什么!”
“受國之垢,是謂社稷主!”
“受國不祥,是為天下王!”
“連這點委屈都受不住,咱憑啥把大明的江山托付給他!”
二虎和秦德順聽得一臉大寫的懵逼,心里暗道皇爺說的是啥玩意?
不過最后一句話兩人倒是聽懂了,敢情這是皇爺對少主的考驗?
老朱也怕這倆貨聽不懂,自顧自地解釋著。
“咱這些年受的委屈還少了?”
“雖說咱不知道那些讀書人背地里咋罵咱,但保證好聽不了!”
“你們何曾見咱找誰訴苦了?”
二虎聞言不由仰頭望了望大殿的棚頂,心里忍不住腹誹道。
您老是沒找人訴苦,但您老可是直接派人殺到人家里了呀!
再者說卑職這些年干的事,可不就是替您處理那些讓您受委屈之人嗎!
老朱說完這話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替自己找補幾句。
“你倆不用替那孫子擔心,咱估摸著這孫子現在心里正憋著壞呢,搞不好用不了幾天那黃子澄就得倒霉嘍!”
二虎和秦德順聽到這話,心里頓時松了口氣。
原來皇爺是想讓少主自己對付黃子澄,然后借此看一下少主的能力!
朱允熥跪在殿外哭唧一會兒,自己都覺得沒意思。
然后他就開始琢磨,如何能把黃子澄從大本堂趕走。就算趕不走他,也得把自己從大本堂趕走!
總之一句話,有他沒我,有我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