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拿大十一二月的天氣是最惱人的。
晴天、凍雨、大風,還有陰郁的多云天,讓人永遠摸不著頭腦,尤其是巨大的早晚溫差,使這里的人們早就鍛煉出了極強的抗低溫能力。
查爾斯·澤維爾坐在豪利特老宅的一間偏廳里,身邊的壁爐已經燃起了柴火,這棟城堡式大宅與自家的西徹斯特老宅比起來,更古樸壯闊,富有傳奇色彩的歲月沉淀。
他身邊還立著一個吊瓶,手背上插著針頭。
剛剛研制不久,也未經過足夠臨床檢驗的高濃縮神經控制藥劑讓查爾斯昏迷了三天才醒轉過來。
艾瑪的心靈力量并不善于調控和治愈,不過豪利特家族不論是厄斯金博士還是阿尼姆·佐拉,都對精神與意識能力方面的腦部突變結構,做了大量的學習研究。
這是他們最感興趣的變種突變領域。
靠著完善的藥物和心靈力量調理,查爾斯教授幾乎沒有留下什么后遺癥,他的大腦與精神的強壯程度,也確實非同一般。
不過之所以說是幾乎是因為這兩天查爾斯漸漸發現。
自己開始有脫發的跡象了。
“……馬上絞刑判決就要執行了,我們可以看到埃德加·胡佛已經從最高法院的大門被押解出來……”
查爾斯的臉上已經有了些血色,不像剛來時的形容枯槁,
漢克·麥考伊的傷被帶到豪利特老宅后第二天就痊愈了,他的體質潛力很高,厄斯金博士稱,漢克很可能根本沒有達到完整的變種突變狀態。
查爾斯教授清醒后第一時間,急切了解了那一天的經過,當他得知最年輕的“倍化”衛杰明尸骨無存,以及在這棟城堡式大宅的地宮中,看到了達爾文如今的模樣。
他才終于理解,漢克為什么沒有等自己醒來,就不告而別。
終于,直播畫面里的胡佛被掛在絞刑架上,“當啷”一聲,兩腿一滯,吊在了半空。
電視頻幕上打起了紅色的馬賽克,并用粗黑的字體寫著“請不要讓您的孩子觀看”。
查爾斯咽了口吐沫,似乎有了幾分人氣兒,過了半晌,聽到樓上突然出現一串腳步聲,有許多人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過了一會,一雙女士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清脆聲,離自己越來越近。
“感覺怎么樣。”
艾瑪·佛羅斯特比較少見的穿著黑色的修身西服,微笑著走到查爾斯的身邊,教授先生不太自然的扯了扯嘴角,禮貌的回道:
“還不錯,謝謝你佛羅斯特女士。”
“可以么?”
艾瑪抬起纖長皎白的手掌,詢問著示意查爾斯,后者輕輕點了點頭,又道了一聲感謝。
她將手撫在查爾斯的額頭上,就像醫生在檢查病人是否發熱了一般,艾瑪微閉著眼睛,過了片刻輕松的說道:
“沒什么問題,澤維爾教授,這瓶點滴打完就可以了……有幾句話想與你先溝通一下,如果現在不覺得太疲憊。”
“當然,女士。”
艾瑪優雅的側身坐在一邊的紅色沙發上,這是詹姆斯最喜歡的古董沙發之一。
為了讓它的皮子近百年都保存完好,每年都有專門的匠人做維護,甚至還為此讓研究所發明了最好的皮革護理劑。
“我家先生特別在意情分,阿薩佐是他從小養大的,對瑞文更是愛屋及烏,所以有些話只能我來講。”
查爾斯抿著嘴唇輕點頭,看著面前這個極其美艷,但又帶著幾分英挺冷傲的女人繼續溫和的說著。
“豪利特家族不在意你是否與我們站在一起,你的心靈力量在許多方面,我個人是自愧不如
的,但后面我們將陸續開展的計劃和安排,不接受任何人的置疑與反對。”
艾瑪平靜的看著低垂著目光的查爾斯教授,語氣始終自然和煦,禮貌的最后詢問道:
“不知道澤維爾教授是否明白我的意思。”
“我明白…女士,我也再沒有興趣參與任何這類事情了,只是…”
查爾斯抬起頭變的清瘦許多的面龐簇著眉頭,他似乎鼓足了最后的勇氣,關切誠懇的說道。
“歷史告訴我們,暴力、壓迫、恐嚇…靠武力改變不了人們內心真實的想法,這個國家,甚至這個世界可以屈服于一時,但只要人類心里始終帶著不認同的信念,終有一天會奮起反抗…”
多少又有了些大學教授做派的查爾斯,深沉又認真的看著艾瑪,言語間甚至帶上了幾分悲切。
“也許豪利特先生能造就一時的輝煌,但更有可能,會因此埋下真正葬送變種人未來的種子,沒有永世的王朝,更沒有不滅的帝國。”
艾瑪濃密的燦金色長發扎攏在后面,額前掉下了幾縷發絲,她微笑著向耳后捋了捋,神色依舊平靜。
“教授先生,詹姆斯曾跟我說過,西方人太喜歡貼標簽了,這是因為他們魯直的腦子和貧瘠的文化喜歡盡可能簡單的劃定事物,很難體會‘混沌,與‘陰陽,的道理。”
這間偏廳門口又傳來了一陣步履凝實的腳步,艾瑪笑了笑起身迎上,最后留下一句。
“為什么總是強調‘人類,,與‘變種人,呢?”
“查爾斯教授!我吩咐了晚上吃中餐,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詹姆斯·豪利特爽朗的大步走進房間,艾瑪湊上去親了親他的臉頰,將這里留給了二人。
讓查爾斯沒有想到的是,這位豪利特先生始終在嘮著家常,問的也更多是自己的身體情況,飲食習慣,以及和瑞文日常相處的瑣事。
“豪利特先生…”
查爾斯·澤維爾終于主動的提起了新的話題。
“有件事可能您不知道,肯尼迪總統…他的親弟弟羅伯特,也是一名變種人。”
詹姆斯沉吟著點點頭,客氣的道了聲謝。
“同樣是心靈的力量,你和艾瑪所能做到的事情還真是區別巨大,準備吃飯吧,家里人多,一會請自便,晚上你如果想回紐約,就同阿薩佐講一聲。”
這頓晚飯查爾斯始終沒說過幾句話,他只是旁聽出,原來艾瑞克身邊那位懷了他的孩子的美麗女士,竟曾是胡佛派到他身邊的間諜。
“糖衣吃下肚,炮彈打回去!”
自己的同事驕傲的在餐桌上復述著所謂老爹的“經典語錄”,引得眾人一陣笑罵,艾瑞克早早得知了瑪格達·古爾茨基小姐的探員身份,可二人在相處過程中愈發覺得真實的對彼此有了感覺。
更重要的是瑪格達小姐懷孕了,當厄斯金博士檢測確認后,這位女探員的身份問題就都不是問題,何況當下的豪利特家族,早不會在意這樣的小事了。
查爾斯也看到了自己童年時的偶像羅杰斯隊長,他比記憶中報紙里的形象更英武帥氣,也終于知道,原來他的故事有那么多的曲折和隱秘。
他看到了原本想象中,梟雄、暴君般的豪利特先生,時常像個陽光男孩一樣愛開玩笑,手里的中式餐具一刻不停。
尤其是當他剛拿起雪茄嗅了嗅,卻瞥了眼艾瑞克身邊的女士,隨即默默的收了起來。
查爾斯教授笨拙的用著筷子,慢慢明白,瑞文為什么會在這里放松的展露著自己真實的樣貌,自信歡暢的在旁邊咯咯大笑。
他還記得小時第一次給她吃奶油蛋糕時,瑞文也是這樣無所顧忌的,扭著藍藍的小腦袋,興奮的吵鬧了一整天……
此刻,遠在千萬里外的紐約曼哈頓區。
神盾局突變力量研究所的廢墟上,工程部隊終于連夜加班,將破碎的數萬方混凝土石還有坍塌的地基。
尤其是那架扭曲在一起,像廢紙團一樣的巨型鋼鐵建筑架構清理出來。
這一周以來,整個美利堅的政府機構、各部門都是十分亂套的狀態,尤其是約翰遜總統面對“無光之夜”過后的大片權力空白地帶,一直忙著組建新的內閣班底。
再加上舉世矚目的“世紀審判”,這片早已被判定為并無人員滯留的坍塌廢墟,一直拖到了今天才著手處理。
神盾局當日被艾瑪用心靈震爆轟倒的武裝人員,也被同時抹去了那一刻的記憶。
可那一夜發生的太多重大事件都與官方的通報有著無數的錯漏之處,但都被白宮以國家最高機密為由壓了下來。
除了埃德加·胡佛本人,數十年來幾乎凌駕于全聯邦情報與刑事機構之上的FBI聯邦調查局,被迅速肢解打散。
大批與胡佛關系深入的探員被司法逮捕,并將對“無光之夜”的血腥政變刺殺,負同黨和執行者的次要責任。
“快,快來人!這還有個活人…上帝啊…他這是經歷了什么…”
駕駛著挖掘清障機的工作人員操縱著鏟斗,啟開了一塊巨大的混凝土石板,里面露出一塊不小的坑洞,里面似乎有些特別的東西。
他走下機器踩著起起伏伏的碎石湊了過去,還沒望見里面的情況,一股難以言喻的撲鼻氣味,像是尸臭和沼氣匯聚在一起,灌的這個胡子拉碴的駕駛員眼淚洶涌的一陣干嘔。
那下面似乎是一間坍塌的地下室,厚重的幾塊碎裂石墻剛好錯落傾倒出一塊四五平米的空間,里面蜷縮著一個勉強透過黑黃臟污,看的出是穿著一件軍官制服的男人。
這里四處沾滿暗沉的痕跡還有疑似大便的污跡,男人的臉上,尤其是干裂的嘴巴附近像是涂滿了黑紅色的泥漿,和亂茬茬的胡須團在一起。
頭發油膩的貼在額前,眼周結滿了分泌物,幾乎糊住了眼睛,探照燈的光芒照射在男人臉上,他緊閉的眼皮輕輕顫了顫。
“法克…這家伙…”
男人的右腿膝蓋到脛骨這一段,嚴重的節節扭曲著,他的身邊躺著一具被剝掉衣服的尸體,是一個短棕色頭發的小個子年輕男子。
尸體胸腹的皮肉早被剖開,大片的黑紅腐爛著,似乎沒有多少腹腔器官,爬滿了翻滾蠕動的黃白肥蟲,
軀干周圍的皮肉上還有著詭異的齒痕,除了面部還算完好,其他部位的疹人模樣不時引得一陣震干嘔聲傳來。
工程隊的隊長呼叫過醫療救助后,和一眾隊員圍攏在這個坑洞周圍,喃喃的道:
“老天…快十天了…他是怎么能活下來…難道是吃…”
威廉·史崔克少校終于翕動著睜開了眼睛,多日未見光明,刺目的探照燈扎的他眼球生疼,他身體顫了顫,鼻子眉毛緊皺著。
他想要大哭一場,可已經沒有多余的體液讓他流淚。
“威廉·史崔克少校原美利堅赴越特種部隊指揮官,現神盾局突變力量研究所特種小隊計劃負責人?”
一位掛著憲兵肩章的中年軍官站在特護病床邊,向剛剛處理完腿部傷勢的史崔克“關切”詢問道。
“是的…我是…”
史崔克少校剛剛昏迷狀態醒轉過來,他插著氧氣管喃喃的應了一聲,隨即突然像是灌注了某種活力,掙扎著抓撓病床邊沿,急切的說道:
“快!請立即幫我聯系胡佛局長!我有重大任務和機密信息要報告!”
軍官眉頭一挑,拉了一邊的凳子坐了下來,從懷里抽出一個筆跡簿,點開圓柱筆很有興致的問道:
“你是怎樣和埃德加·胡佛有關聯的,嚴格來講你隸屬陸軍部,目前的上司應該是邁克爾
·哈爾斯。”
“我沒有功夫跟你講這些!快點去給我聯系局長先生,這樣的機密任務不是誰都有資格能詢問的!”
史崔克的語氣狠厲,但聲量極小,這些天加上嚴重的脫水,他的體重掉了三十多斤,一米八幾的個頭瘦的肋骨根根突顯。
軍官甩手合上了筆跡本,似笑非笑的看了看這位仍算年輕的少校先生,無所謂道:
“胡佛我是沒法幫你聯系了,至于你的機密任務…呵呵,會有具備資格的人來問訓的。”
“你…你什么意思?長官,請等一下,長官!”
憲兵官干脆的起身離開,沒有理會史崔克嘶啞的叫嚷,門衛的警衛兵走了進來,將一副銀亮的手銬扣把史崔克少校的手腕與病床欄桿緊密連在一起。
威廉·史崔克不斷嘶喊咆哮,撞得手銬乒乓作響,他眼角終于劃過串串淚珠,滋潤了干涸許久的淚腺。
幾天后。
羅伯特·肯尼迪坐著轎車,剛剛駛過大宅門前的鏤花鐵門,望著沿途生長了半個多世紀的各種高大喬木,心里緩緩思索著那位女士帶來的驚人信息。
紐約長島的豪利特宅邸他其實有所耳聞,肯尼迪家族在美利堅也是富有巨大政商能量的望族之一,對于整個西方世界上流高層都聞名遐邇的,最神秘不過的豪利特家族并不算陌生。
可這尊原本只是低調至極,在資本世界隱隱超然于外的寡頭集團,竟然與最近的“無光之夜”政治巨變有著復雜的牽連,甚至那位先生的真實身份……
羅伯特又理了理領帶,撫平深棕色的半長頭發,看著轎車緩緩停在宅邸門前。
艾瑪不打算立即起床下去陪詹姆斯見小肯尼迪先生,這兩天她累壞了,癱在床上想多睡會懶覺。
艾瑞克的“女間諜”肚子有了動靜,這讓她艷羨不已,私下和厄斯金博士咨詢過,博士認為詹姆斯的生命本質進化到了任何人類或變種人都不曾到過的境界。
雖然和所謂“生殖隔離”沒有絲毫關系,但強大生命或種族難以誕生后代,是非常常見的事情。
只能靠“勤種樹多施肥”。
她看著詹姆斯隨意穿了件白色的麻制襯衣長褲,閉上眼向被窩深處鉆了鉆,繼續補眠。
“我說,你們哥倆互相知道彼此是變種人不?唉!你有什么本事?肯尼迪總統呢?”
羅伯特·肯尼迪拘謹的端著茶杯應付著坐在一旁沙發上,高高翹著二郎糙的紅皮膚男人,見他不時挪挪屁股,讓自己的尾巴不被壓的難受。
羅伯特的年紀還不到四十歲,但發際線顏有些高,頭發留得稍長,用三七分的劉海建住額頭,不像哥哥約翰·肯尼迪那樣高大陽光,他笑起來總有種牧場農夫的憨厚老實感。
說的不太禮貌話就是有點土里土氣。
“約翰…他不知道我是,他的兩肋下各有一道…‘魚鰓,吧,自小他就是游泳健將,水性好的夸張…我的話…”
肯尼迪先生提起哥哥時,面色晦暗,充滿愧疚。
兄弟倆從小一起長大,哥哥的身體突變異常明顯,雖然父母仍然給予了他足夠的關愛和體諒,但內心深處總會因為這兩條鰓,將自己當做畸形異類。
羅伯特的能力沒有帶來肉體的畸變,當他見到哥哥的異樣后,更畏懼表露出自己的特異,眼睜睜的看著約翰·肯尼迪一生都在獨自承受這樣的痛苦和折磨。
阿薩佐下意識的比劃著自己的肚子,好奇的湊近了些,聽肯尼迪先生繼續道:
“我能控制自己的…影子,怎么說呢,影子就像我的一雙可以遙控的眼睛,只要有陰影的地方,短距離內就能把影子派出去看到點什么。”肯尼迪不太好意思的訕訕笑了笑,因為這種本領,所以他很小就知道了
哥哥的秘密,也因此探知了不少工作當中的隱秘信息,在司法體系干的順風順水。
但就像查爾斯的心靈感應,這是種很讓人忌諱的力量。
樓梯口傳來腳步聲,同薩佐用長尾尖為自己撓了撓頭皮,他簇著眉頭,疑惑的最后問道:
“你確定你的能力是影子?如果你不能和影子實體交互的話…這個力量邏輯可講不通,建議你以后來我們這找佐拉再研究研究,你這個怎么像他們說的‘搖視,……”
“老爹!你們聊哈。”
阿薩佐見詹姆斯走下樓來,也不再好奇的纏著肯尼迪,爆成一團煙塵消失不見。
肯尼迪先生趕忙起身,面色略有點漲紅,感激的微微鞠了一躬。
“不用客氣,坐吧。”
詹姆斯淺淺的他握了握手,坐在沙發上直接道:
“我剛知道你和你哥哥的情況不久,如果能早一些的話…我不會讓他死。”
羅伯特看著有些像玉質的頂級大理石地板,抿了抿嘴唇,等待這位先生繼續說下去。
通過那位佛羅斯特女士,他已經基本清楚了胡佛事件的真相,也得知了一部分關于豪利特家族的秘密。
只是羅伯特·肯尼迪努力控制自己,不將“無光之夜”的事件與這位先生聯系起來,這樣的手段和能量,已經不是超出現實層面美利堅資本寡頭可能具備的勢力范疇所能形容。
“約翰遜緊急繼任總統,如果不是有你的話,我會讓他先干上一屆,但接下來他會提你做副總統,等到明年競選的時候再主動退出,由你作為民主黨候選人竟選。”
詹姆斯從紅木桌幾上拿起雪茄盒,見肯尼迪先生擺擺手道了聲謝,自己在指尖搓起細碎的罡煞勁氣,點燃后一邊抽著一邊繼續道:
“你現在還是美利堅司法部長,副總統和明年的競選都沒什么可擔心的,甚至不需要任何操作,靠著你哥哥的政治遺產,你最后都會高票當選。”
小肯尼迪先生忐忑的抬頭看著詹姆斯,過了半晌,終于道:
“豪利特先生…我…”
“怎么,不肯做?”
詹姆斯淡淡的吐出一股煙霧,平靜的看著這位同樣是變種人的前總統親弟弟一臉為難的樣子,倒也不覺得驚訝。
“不…我明白您想要的是什么,可…看看這個國家吧先生,我們連黑人或其他少數族裔的平等都爭取不到,怎么可…”
“…怎么才能讓變種人這樣特殊到極點,甚至與人類生命本質都產生區別的全新種族,獲得光明正大,甚至更好的生存地位豪利特先生,我做不到…”
羅伯特苦澀的搖了搖頭,前段時間帕特里奇參議員搞出的“覺醒計劃”提案,讓他無數夜輾轉難眠,再加上查爾斯·澤維爾教授的X戰警事件后續帶來的社會影響。
一想到這個國家甚至這個星球的人類對待變種人的態度,他就覺得自己像是在無邊的漆黑深海中,永寂的墜落沉淪……
變種人,真的有可能和人類和平共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