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就是這樣安排的。接下來我可能要在科研所待一段。”嚴子休把家里的事說了一遍。
“沒事，你忙你的。”
“大，這一段身體怎么樣？”嚴子休知道，父親有時候有些腰疼，以前監督建設工程熬夜過多，伙食差，吃辣椒過多，牙也不是很好。
“還行。”父親不喜歡麻煩其他人，有事一般都是自己扛。
嚴子休開始從隨身包（仙府）里掏東西：益智茶六十袋，凡人成品衣服一套，寧神香一筒。把效果和使用方法都說了一遍：“大，一會我把車里的水靈梨再給王主任兩箱。這一箱你留著自己吃就行。”
“好。你倆中午還在這吃飯不？”父親問。
嚴子休：“不啦。我們趕回行署吃。”
小武也起身準備告辭。
父親送到辦公室門口：“那行，小武，我不送你們了。”
“大，你忙吧。”
“嚴叔叔請留步。”
走到總廠辦公室門口，嚴子休喊道：“王主任！”
王主任出來：“咋？要走？不坐會？”
“王主任，我給你捎了些東西在車上。走，去看看。”
來到桑塔納旁邊，小武打開后備箱，嚴子休提出兩箱水靈梨，一筒寧神香，二十袋益智茶。
“王主任，這些麻煩你分分。寧神香對失眠有用。這還有一些悅意花種子，行署大院都種滿了，這里也可以種點。”
小武說：“確實好看。”
“你看，來都來唄，還拿恁些東西。”王主任笑著開玩笑。他和父親的關系也都很好。
“還不是該你有口福。”嚴子休也笑，“走啦哈。”
桑塔納的車窗沒關，快開出大門的時候，嚴子休回頭望去，看到父親站在二樓辦公室的窗邊望著。
父親看到他回首，沖他笑著揮了揮手。
……
行署食堂里，老馬、方正、嚴子休和小武在一起吃午飯。
“馬主任，梨園鄉那邊的事都處理完了。下午我想把科研所的規劃畫出來。需要請小武幫我找找手繪的用品。”嚴子休對老馬說。
“行。小武你去辦。現在我們有專用辦公室了，給小嚴你配了一個辦公桌。這三通，光指望卞主任那邊不行。水通我們自己可以找人打井，路通現在也湊合。就是電通，最著急，沒電啥都干不成。還得拉一根電話線，不然的話，聯系太不方便。這都得趕緊催催。”老馬看看方正。
“馬主任，你別看我。制香廠的事就我一個人頂著，忙得要死。八千萬美元的訂單，要做出八百萬枝寧神香啊。”方正說，“咱們這高農辦，該加人手了。”
“人手是需要加。我和吳專員匯報過了，高農辦考慮設五個科室。生產科，方主任你抓。外聯科，找田雅云兼職。桑塔納不能白送給外貿局。得抓她的差。”老馬笑道，“后勤科，小武你先管著。行政科，我先兼著。技術科，就是小嚴了。”
方正和小武先后和嚴子休握手：“恭喜嚴科長。”
這以后小嚴的技術科科長，是沒跑了。
嚴子休嘿嘿一笑：“同喜。”
方正說：“馬主任，這說來說去還是這幾個人。都是官，沒有兵，個個都是光桿司令啊。”
“人，你們可以自己找，報給我。”老馬說。
“后勤科至少還要配兩個大車司機。等咱們的車到了，司機不夠。兩輛五十鈴呢。”小武說。
方正道：“其實小車也不夠，馬主任你需要一輛桑塔納，我和小嚴不能老坐著卡車到處跑吧？那一輛桑塔納當時就不應該送給田雅云。”他有點怨氣。
“送就送了，顧全大局嘛。”馬主任說。
“我其實用不著，騎自行車習慣了。”嚴子休說，“不過方主任抓生產，確實少不了東奔西跑。我可以再給辦公室買一輛吉普。”
“也行。這樣方主任就方便了。到時候都算到小嚴你的投資額里面。”老馬對嚴子休大手大腳花錢見得多了，也不拒絕。
方正挺高興，有一輛專用吉普就很滿意了，忙向嚴子休道謝。
嚴子休一笑置之。
“對了。小嚴，你老住招待所不行。我已經在集體宿舍找了一間房子，就是環境吵了些。”老馬說著，把一把鑰匙遞給嚴子休，“小武，你回頭領小嚴認認門。二號樓二零二。”
作為新人，有個單間宿舍已經待遇很高了。
“馬主任費心了。”嚴子休不怕吵，大不了啟動護陣，自然天下安靜。
他接過鑰匙，“馬主任，我打算明天就住到基地那邊去。”
“那邊是一塊空地，你怎么住？”老馬一驚。
方正和小武也有些困惑，“我們再快只能三天通電，五天打好水井，七天蓋兩間簡易房。你這太著急了吧？”
嚴子休笑笑：“我小時候在地里看瓜，晚上也就是一張軟床。如果下雨的話，用蜀黍秸搭個棚子就行了。吃水做飯的話，明天找人打個壓水井，弄個地鍋，帶好鍋碗瓢盆，不就行了嘛。我早一天去，寧神草種的培育就可以早一天開始。”
“這事，我下午得給吳專員匯報一下。”老馬不好攔，也不肯立即同意。
說著簡單，基地那邊是荒郊野外，四處無人，和村旁邊的瓜田還是不一樣。
方正和小武也搖頭，再著急也不在這幾天嘛。
吃過飯，小武帶嚴子休去集體宿舍。
宿舍在行署大院旁邊，四層高的樓，好幾排。這里也種滿了悅意花，所以環境倒還可以。
他們來到第二排，上了二樓。
四樓是環境最不好的，冬天冷，夏天熱。一樓二樓按說早就住滿了。馬主任能給小嚴找個二樓，也是不容易。
這里住的有單身漢，也有家庭。一般都在過道里面做飯，有些地方還扯著鐵絲，晾著大人小孩的衣服，甚至還有嬰兒的尿布。
衛生間是公共的。洗澡要去外面的大澡堂或者機關浴池，在這里就別想了。
因為是上班時間，基本沒人。
打開門，一張床，一個衣柜，一張書桌，一把椅子，一個盆架，一套被褥。其他啥也沒有。
面積估計二十多個平方。
窗簾是最便宜的天藍碎花布做的。
“嚴科長，這條件有點有限。”小武有點歉意地說。
“不要緊，我習慣了。”他在梨園鄉的宿舍，也和這差不多。嚴子休看了看，就關上了門，“走吧。門也認了，我們回辦公室。還得請你找找手繪工具。”
“都需要哪些工具？”小武一邊走一邊說。
這可有點問住了嚴子休。他剛剛查到各種建筑景觀繪圖術，還沒學呢，也不知道具體用啥。這也不能說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