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個人?”嚴子休問孔雀。
“有三個,兩個男的,一個女的。”孔雀回答。
居然還有三個?怪不得這次定位到了這里,說不定三人之中有用過仙府產品的。
“那我跟上去看看,我的方向對吧?”
“跟我來吧,走這邊近一些。”孔雀領著路,緩緩地飛。
嚴子休在沒過膝蓋的積雪中跟著孔雀往上爬,過了一會,果然看到前面上方的三四里處,有幾個人影。
他想,在這珠峰能遇到人說說話也不錯,就加緊了腳步。
……
再說前面的三人,從頭到腳裹得嚴嚴實實,用安全繩串在一起,正在慢慢往上爬。
他們是昨晚在最近的一個營地休整之后,一大早過來的。
其中一個胡子男,停下腳步,用相機往四周拍了幾張照片,無意中往后一看,嚇了一跳,差點沒摔倒。他驚叫了一聲:“噢,我的老天。這怎么可能?”
旁邊的一個紅發女子問道:“麥克,你喊什么?”
“珍妮,后面有人!”胡子男麥克趕緊拿起望遠鏡觀看,真的看到了一個人,正在往山上移動。
他不敢置信,摘下雪鏡又用望遠鏡看了看,“真的有人。這個人居然穿一身秋天的衣服,除了一根登山手杖,什么都沒帶。”
“麥克,你是不是沒睡醒在說夢話!誰能穿一身秋裝攀登珠峰?”另外一個高個子男士說。
“我沒說謊。你們來看看。”胡子男麥克把望遠鏡遞給紅頭發的珍妮。
“還真的有個人!他身邊還有只孔雀。庫伯你看。”果然女性的視角就是獨特,麥克就忽略了孔雀。
珠峰上空氣稀薄,通透度極好,又加上是晴天,可見度極佳。
高個男士庫伯,不用望遠鏡也看到了一個人在靠近。不過他還是接過了望遠鏡:“這是個年輕的華夏人。天哪,他真的就穿了一身秋季衣服。沒有任何行李,沒有氧氣筒。”
“看來不是我一個人的幻覺。哈哈。”麥克笑著說,“怎么辦?我們是等著他,還是繼續爬?”
珍妮說:“我覺得見見這個人要比登頂還值得期待。登頂的人很多,這樣的奇人可是千載難逢。”
麥克也有些想等等的意思。
庫伯想了想,說:“看他的速度,比我們快。我們慢慢往上走,同樣可以等他。”
麥克和珍妮覺得有道理,就轉身繼續慢慢前行。
……
嚴子休邊爬山邊和孔雀聊天:“你有沒有名字?”
“你可以叫我青青。”
嚴子休心想,你這一身藍寶石衣衫,為什么不叫藍藍呢?
“好。那我叫你青青。我叫嚴子休。”
“嚴子休?這名字挺好聽的。”
“謝謝。山上除了你們孔雀,還有其他朋友嗎?”
“有牛,有羊,有驢,有雞,還有豹子。”孔雀青青介紹道。
嚴子休有些意外,這生命禁區居然還有這么多動物。不過,這些動物名字前面大概都要加個“野”字,野牛、野羊等等。
“那你有族人嗎?”
“我有十來個同伴呢。”孔雀青青有點自豪,“你從哪來?”
“我從中原地區來。”
“中原地區?那是什么地方?離這有多遠?”看來這青青挺喜歡說話。
“離這有多遠?四五千里吧。我們那幾乎沒有山,都是一望無際的大平原。”確實,應天地區只有幾座小山而已。
孔雀搞不清千萬里的概念,直接忽略:“那我們可以去玩嗎?”
“隨時歡迎啊。如果不想玩了,還可以隨時回來。”嚴子休覺得基地如果出現一些孔雀的話,更顯得有靈氣。再說有傳送光門在,來回不是個事。
“好呀,好呀。哎,前面那幾個人停下來了,好像在看你。”孔雀說。
三四里路,不用開啟天眼術,嚴子休也能看到前面的幾個人。
他見對方停下來一會,又重新出發,但速度好像放慢了,知道對方在邊走邊等自己,于是加快了步伐。
一個小時左右,嚴子休就趕上了三人:“嗨,你們好啊。”
麥克他們早就聽到踏雪的聲音停下了,驚奇地打量著這個年輕人:“你好啊。”
珍妮最沉不住氣:“我說年輕人,你不冷嗎?”
嚴子休看著前面的三人,全身裹在羽絨登山服里面,露出的面部還被雪鏡遮蔽了一半。本來三人都是白人,卻膚色黑紅,明顯是高原氣候所致。
他笑笑說:“你看我像冷的樣子嗎?”
麥克三人無語,確實如果嚴子休真冷,是裝不出這副坦然樣子的。
慢慢地接受了一會現實,麥克打破了沉默:“你,也是來攀登珠峰準備登頂的嗎?”
“不是。我是路過,順便上來看看。”嚴子休實話實說。
麥克三人更加郁悶,不知道說什么好。
他們為了登頂,費了很大的財力物力,雇人幫助運送物資,一個營地一個營地逐步前進,千辛萬苦,才來到這里。結果這個年輕人呢?只是路過,順便看看。
珍妮覺得還是先互相認識認識:“我叫珍妮,這是麥克,這是庫伯。年輕人你怎么稱呼?”
嚴子休第三次借用前輩的名字:“我叫嚴子陵。”
孔雀青青鳴叫了一聲,它聽不懂人的語言,但好像覺得哪兒不對。
“嚴,你要和我們一起登頂嗎?”麥克問。
“相逢不如偶遇,那就一起上去看看吧。”嚴子休欣然同意。
珍妮建議道:“嚴,要不你把我們的安全繩也拴上?這樣安全一些,可以彼此照顧。”
她是好意,覺得這個年輕人雖然奇特,但看起來沒有什么登山經驗,盡可能照顧一下。
嚴子休覺得既然有緣,照顧一下對方也行,接過珍妮遞過來的繩子,拴在自己的腰部。
他問孔雀青青:“你跟我們一起上去嗎?”
“不了。我經常去,沒什么好看的。我在山峰下面等你。”青青很驕傲,除了嚴子休,對其他人沒興趣。它扇扇翅膀,準備飛走。
“等等。我還沒感謝你呢。”嚴子休拿出一個果盤,把一個水靈梨拍碎,放在上面,把果盤放在地上,“我請你吃好吃的。”
在零下幾十度的嚴寒之中,水靈梨竟然一點都沒上凍,果真是仙府產品,神奇非常。
孔雀聞到水靈梨的清香,唰地落下來,啄了一塊:“好清涼,好甜。”它也不和嚴子休說話了,埋頭吃起來。
珍妮覺得今天這個年輕人的神奇之處層出不窮:“嚴,你剛才是跟孔雀說話嗎?”
“是的。”
“你懂鳥語?”三人很吃驚。
“懂一點點。”嚴子休道。
三人互望一眼,又看看天、看看山,確實不是在集體做夢。
珍妮說:“嚴,可不可以請它告訴我們,今天的天氣會怎么變化?”
登山的人最怕天氣突然變壞,如果在險要地帶遇到惡劣氣候,那可是進退無門。
麥克和庫伯覺得珍妮的腦子反應快,問題提得好。
孔雀是這里的主人,應該熟悉環境。
嚴子休轉達了問題。
青青這時也吃完了水靈梨:“按我的經驗,今天天氣不會變壞。”
麥克三人聽了轉述,心中大喜,覺得這次肯定能成功。
在這個季節登頂成功的話,在全世界都是個大新聞。他們怎么能不高興呢?
孔雀青青問:“子休,剛才的水果還有嗎?我想帶幾個給同伴吃。”
“看來你們同伴的感情很好啊,還想著它們。有,你等著。”嚴子休拿出一個帶繩子的布袋,裝了十幾個水靈梨。
“那我在山下等著你喔。”孔雀抓起繩子,盤旋兩圈,飛走了。
珍妮望了一會飛走的孔雀,心里有些失落。“嚴,它是不是不喜歡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