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島嶼可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其價值在幾十萬美元到幾千萬美元之間。
但嚴子休的心態很富足,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太過糾纏。
他笑著說:“好,我們以后再議。如果庫伯沒事的話,我們繼續上山吧。”
四個人重新出發。
路上,庫伯不斷地懷疑,不斷地檢驗,又不斷地確認,自己的傷勢是真的好了。
中午,他們到了最后一個歇腳點,海拔8500米。
“嚴,按我們原來的計劃,是準備在這里休息一下明天凌晨登頂的。”珍妮說,“但吃了你的棗,我覺得計劃可以改變了。麥克,庫伯,你們說呢?”
“要是能多幾個棗的話,說不定可以。”麥克笑道。
庫伯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有嚴先生這個神醫在,我有信心。”
“嚴,你的棗還有嗎?我想買幾顆。”珍妮問。
“不用買,再送你們幾顆。以后需要的話,可以到華夏廣交會去訂。”嚴子休給他們每人又各送了五顆,夠他們上山下山用的了。
他又順便做了一下推銷廣告。
“廣交會?好。一定去。”三人見他如此慷慨,心中都起了結交的念頭。
麥克忽然想起一件事:“珍妮,昨晚我們用的寧神香,是不是從廣交會來的?我印象中大衛送你寧神香時,好像說了這么一嘴。”
“是的。你這么一提我想起來了。大衛是這么說的。好像是他的一個朋友叫巴希爾的,從廣交會帶回來送他的。”
嚴子休在心里把事情全都聯系起來了,那個廣交會上的深目高鼻青年巴希爾,把寧神香送給了一個叫大衛的,大衛送給了珍妮,珍妮他們昨晚使用了寧神香,所以自己才定位到附近。
真是緣分哪。
“哈哈,巧了。寧神香和火靈棗都是我朋友生產的。你們覺得寧神香效果如何?”嚴子休問。
“效果棒極了。如果沒有寧神香,在如此缺氧的環境,我們是睡不好的。”麥克提起來贊不絕口。珍妮和庫伯頻頻點頭,表示贊同。
他們三個互相望了一眼,心照不宣,都覺得這回可抓住一個線索了,再次遇到嚴神醫很有指望。
每人吃了一個火靈棗,大家好像又被充滿了電,精神抖擻地開始沖頂。
這里海拔和頂峰差三百多米,距離可是比三百米遠多了。
這段距離是最困難的路。他們用了整整四個小時才登頂。要知道這還是在前人修了一些輔助設施的情況下。
華夏人第一次登頂時,也是這段路,一共花了將近一天一夜。
珠峰登頂之難度,可見一斑。
……
站在珠峰的最高處,四下眺望,才領會到什么是真正的“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
世界排名前幾位的高峰,現在都在他們的腳下。
再往上一點點,就是虛空。
群山如海波,陽光似灑金,念天地之悠悠,撫心潮而難平。
珍妮和麥克他們歷盡艱辛來到此處,禁不住淚流滿面。
庫伯更感覺自己像是死里復活,心中百感交集,又想笑又想哭。
嚴子休的感受,和他們有所不同。他上來的時候要輕松得多,所以沒有那種大悲大喜。
但與這三人共同歷險前進,卻是體驗到了互助的情誼。
他如果用縮地成寸術直接上來,肯定沒有這一番感觸。這讓他明白了,唐僧取經時,為什么不讓孫悟空一個筋斗云直接飛過去,而是要師徒四人一步一步走過去。
行知行知,不行怎么知呢?
據地質學家考證,凌霄的珠峰,遠古時期曾經深處海底。滄海桑田,曾經最低的,現在成了最高的。對此,嚴子休忽然想起兩句話來:高高山頂立,深深海底行。
這兩句話,不僅僅與珠峰的變化對應,更在提示人們,無上的智慧,要落實在草根生活中才行。
而和生活脫節的理論,都是玄學。
他正在遐想,忽然聽到麥克的驚人之語:“你們知道嗎?珠穆朗瑪峰最高的時候,不是八千多米,而是一萬多米。”
“一萬多米?竟然有這種事?”嚴子休有些驚訝,地理課本上可沒講這個。
“是的。科學家研究的。不過,在一千多萬年前,不知什么原因崩塌了,現在只有這八千多米了。”麥克言之鑿鑿。
其他三人往上方的天空看去。
他們現在已經立在了地球之巔。如果昔日的珠峰比這還高兩千多米,也就是再向上直上兩公里。那會是怎樣的一種奇觀?怎樣的一種雄偉?又有幾個人能夠攀登上去?
而那種崩塌,又是怎么樣的天地大變?
他們都搖了搖頭,難以置信,也難以想象。
大家在避風的碎石堆里,留下各自的紀念品。這是珠峰登頂者的儀式之一。
嚴子休留下了仙府火靈棗的棗核,不指望長出棗樹來,而是作為一個傳送定位。什么時候天氣好,就可以來這里看看。
互相拍照之后,大家開始下山,要趁夜色降臨之前,找個可以休息的地方。
由于珠峰很高,所以太陽落得也比較晚。夜幕降臨前,他們終于找到一處避風聚氣之所。
今天是農歷十五。
沒等陽光消失,月亮已經升上了天空。
嚴子休幫他們三人扎好帳篷,大家才想起來嚴子休什么都沒帶。
看來天冷缺氧的時候,頭腦反應有時候會慢一拍。
這可怎么辦?麥克三人一時十分躊躇。
看到他們的神情,嚴子休笑著說:“你們不用擔心,也不用為難。我還有事,本來就不打算在這里住宿。”
“那可不行。這可是珠峰,這可是夜里。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就算有月光,也不行啊。”珍妮有些急了。
麥克和嚴子休初步建立了友誼,嚴肅地說:“嚴,你可能有特殊體質,不怕寒冷,不怕缺氧。但這真不是開玩笑的事情。夜晚下山,那是非常非常危險的。我身材瘦小,我們兩個可以擠在一個帳篷里。”
庫伯更是感激嚴子休,強烈表示不能冒險連夜下山。
“麥克,珍妮,庫伯,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放心,我不會有危險的。我們再見了。”嚴子休覺得有些疲憊,所以簡單道別之后,就開啟天眼術,找到孔雀青青的所在,用縮地成寸術,走了過去。
三個人眼看著嚴子休在淡淡的月光下,走了一步就消失不見,互相對視一眼,不知道說什么是好。
珍妮拿出火靈棗看看摸摸,啃了一小口,才確認今天發生的不是幻覺:“電影的超人,難道真有生活中的原型?”
“嚴雖然不像超人那樣飛天遁地,但本領一定不小。他一定會沒事的。”麥克說。
“對。他不是個隨便冒險的人。”庫伯道。
他們這么說,不知道是不是在安慰自己。
“我們要是把嚴的事情告訴朋友們,他們會相信嗎?”珍妮問。
庫伯說:“難說。我作為當事人,現在都覺得不可思議。”
“幸好我們還有廣交會這個線索。我們明年去廣交會,看看能不能打聽到他的消息。”麥克說。
“對,這是個辦法。”珍妮點了點頭。
“我還沒把答應過的禮物送給他呢,我一定說到做到。”庫伯神色堅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