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子休實話實說:“我只學會了一百零八畫,差得遠呢。”
文宣尊者爽朗一笑:“哈哈,小友,你會了一百零八畫還覺得差距大,那讓我這只會十八畫的人情何以堪呢?你說吧,這個字能不能教我?如果能教,需要什么條件?咱們爽爽快快的。”
嚴子休果斷地道:“能教,而且我個人沒有任何條件。當然,因為我學醫道出身,所以希望尊者學到本源符字之后,只用于對人有益的地方,不用于對人有害的地方。”
“原來小友還通醫道,果然是醫者仁心。你放心,老夫鄭重承諾。”文宣尊者舉起右手,“嚴小友教我的本源符字,絕對只助人,不害人。”
“好。”嚴子休心里甚為歡喜。
他取出一些靈草靈木,就像組成一棵樹那樣,開始搭建“薬”字的模型。
文宣尊者在一旁看得專心致志,目不轉睛,嘴里不斷地說道:“妙,妙啊,原來如此啊。原來符箓大全上的符是從這個側面描繪下來的。……我又明白了。太好了。”
他仔細看認真記,可是一閉眼,又好像什么都記不住。這讓他十分苦惱。
嚴子休勸道:“尊者,您別著急。人和人不一樣,有的人需要一個月才能學會一畫,有人也許需要一年才能學會一畫。您可以看一會模型樹,畫一會符。”
“這樣啊。好吧。”文宣尊者開始一邊看,一邊繼續畫回春符。
這個一百零八畫的“薬”字,嚴子休忙活了大半天,才搭建了三十六畫。
而文宣尊者用了大半天,終于學會了第十九畫,畫出的回春符的功效增加了一成。
他高興得呵呵大笑:“小友,歇一會歇一會。來來來,喝茶。我這靈茶來歷不簡單呢。”
兩人喝了一會靈茶,因為都是與人為善之人,所以越說越投機。
嚴子休也不叫尊者了,而是稱呼老祖:“老祖。我個人確實沒有什么需要您幫忙的。但我想請您幫幫蘭公子。”
文宣老祖有些納悶:“蘭公子?蘭夢?她會有什么需要幫忙的?你不知道,她的師父燕華仙子是我同宗的遠親。在我心里,把燕華以及蘭夢都是當作至親的孩子看待的。唉,可惜啊,燕華就這么走了。”
他提到燕華仙子時,心緒明顯低落下來,似乎很是沉痛。
過了好一會,他才收拾一下心情問道:“小友,蘭夢的事,為什么要你轉為委托呢?”
嚴子休道:“一方面因為此事剛剛才被發現,另外蘭公子正被禁足沒法來。”
老祖感覺事情有點嚴重:“你說吧。只要我能做到,十件百件,都沒問題!”
嚴子休取出玉匣,雙手遞上:“希望尊者幫助查清燕華仙子出事的幕后黑手,給蘭公子一個交代。”
文宣尊者心中疑云大起:“燕華是三年前探險時被古魔所害,哪里有什么幕后黑手?不過這個玉匣,確實是我贈予她寶物時所用的。”
他接過玉匣打開,把里面的信展開一讀,不由得黑臉泛紅,怒氣勃發:“好賊子!好毒婦!真是欺人太甚!”
他馬上展開神識去探察燕華仙子的住處,果然看到了那兩首藏頭詩和謎語詩,而且都是燕華仙子所留。
文宣尊者忽然捂著臉流下淚來:“華兒啊!老祖、老祖我對不起你啊。我們家族,就你最出色,眼看你就要突破元嬰期。你,你走得太可惜了啊!”
嚴子休勸道:“老祖不必過于悲傷。還有一件事我想稟明老祖。我獲得的夢授之術中,含有望氣一法。據我望氣所見,燕華仙子其實并沒有真正隕落。”
這話像晴天霹靂一樣,文宣尊者心神大震,雙手發顫,元嬰修士的威壓不由得流露了出來。
嚴子休現在比在紫霧城的時候抗壓多了。當時他被紫霧城主的元嬰氣息壓得話都說不出來,而現在他在抗住文宣老祖的威壓同時,還能提醒:“老祖,請趕緊收了威壓。”
老祖恍然,趕緊收回氣息:“小友,沒有傷到你吧?”
“沒事,咳咳,我還好。練過體修功夫。”嚴子休假裝有點吃不消。
老祖急忙把畫好的回春符釋放過來,過了一會,嚴子休恢復如初。
老祖帶著歉意說:“不好意思啊,我是太驚駭了,太意外了!一時沒注意收住氣息。你說的燕華還沒有真正隕落,是真的嗎?!她的魂燈不是滅了嗎?!”
嚴子休問:“燕華仙子的魂燈熄滅,是老祖親眼所見?”
文宣老祖沉吟道:“這個……當時我不在宗門。不過回來后確實看到了熄滅后的魂燈。這么說,難道有人在魂燈上做了手腳?”
“老祖,要不這樣,我們去燕華仙子住處,和蘭公子共同商議一下如何?”
“好,我們馬上就去。”文宣老祖把本源符字模型一收,從靈獸環中放出自己的靈禽。
只見五色光華一閃,一只巨型五彩青鸞出現在半空。
文宣老祖衣袖一揮,帶著嚴子休飛上青鸞的背部。“走!”
這青鸞乃是八階靈禽,相當于元嬰初期修士,修為高,又善于飛翔。雙翅一展,片刻之間,就載著兩人到了燕華仙子的洞府。
蘭夢見到文宣老祖和嚴子休一起過來,就明白了一切。
她沖過來跪下,抱著老祖的雙腿放聲大哭:“老祖,你可要替我的師父做主啊!我師父她冤啊!”
老祖仰天長嘯:“不管害燕華的人是誰,我絕對和他勢不兩立!”
青鸞與主人心意相通,也發出清厲長鳴。
“老祖,蘭公子,我們還是想想辦法,盡快尋找燕華仙子吧。”在嚴子休的勸導下,兩人一鳥逐漸平靜了下來。
蘭夢帶著老祖觀看了藏頭詩和謎語詩,以及玉匣所藏之處。
三人回到水榭,老祖再次撫摸墻上的字跡,眼眶又濕潤了:“華兒,華兒啊,你到底在哪里?”
蘭夢恨恨地說:“老祖,那谷藍嫌疑最大,她應該知道我師父在哪里。”
老祖神色有點痛苦:“我知道她嫌疑最大。但如果想抓她,文耀師兄估計不會允許。一方面論實力,我不是文耀師兄的對手。另一方面就算文耀師兄不攔,現在大敵當前,我也不能搞內訌。”
蘭夢急道:“可是多拖一天,我師父就多受一天的苦,危險也就多伴隨她一天啊。”
文宣老祖無力地坐了下來,低頭不語。
蘭夢想了想,問道:“老祖,你剛才說大敵當前,誰是大敵?”
“想滅我四象宗的,就是大敵。”老祖不假思索地說。
“我四象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蘭夢忽然大笑了幾聲。
“夢兒,夢兒,你莫不是思念師父過度,要失心嗎?”老祖趕緊探視她的脈搏。
蘭夢面色冷峻:“老祖,我沒有失心。我很冷靜。請老祖開啟遮音罩,我有心里話要和你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