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臥室格外的溫馨。
唯獨薛楚楚心里一陣凄然,屬于她的那份水果撈,被桐桐和姜寧合伙騙走了。
這一刻,薛楚楚無依無靠。
她自然無力反抗,只好接受現狀。
薛元桐陰謀得逞,倘若不是礙于受害者楚楚在此,她恐怕要與姜寧擊掌相慶了!
吃完水果撈,薛元桐找了部武打片,安詳的盤踞在寶座觀看。
薛楚楚沒立刻回家,那樣顯得,她像吃干抹凈似的,未免太過無情。
而且姜寧屋里特別舒服,暖烘烘的,不知是不是因為桐桐在窗臺養了很多花,空氣同樣格外清新。
這才是她愿意經常來姜寧屋里做客的原因。
薛元桐看電影不老實,她從座位上翻下,跳到沙發上,蹭了蹭姜寧,示意到了武打場面,叫他好好觀看。
薛元桐點評:“為什么空,如果是我,我肯定用武器!”
姜寧:“你喜歡什么武器?”
薛元桐:“寶劍!”
她作勢揮舞兩下,殺氣騰騰。
姜寧:“我不喜歡用武器。”
旁邊看電影的楚楚,聽到此言,想起上次姜寧在燒烤攤打架,的確沒用武器。
薛元桐:“下次遇到敵人,你躲在我身后,我幫你殺出一道血路。”
姜寧問:“假如你出門忘了帶寶劍呢?”
薛元桐陷入沉思。
薛楚楚找到機會,說:“姜寧你提著桐桐甩,她比寶劍厲害多了,還會咬人呢。”
薛元桐怒了,撲上去咬楚楚。
楚楚應付桐桐,笑容淺淺的:“看吧,我就說她會咬人。”
打鬧了一會兒,薛元桐徹底被激活,她在屋里轉來轉去,看到床尾有件洗好的長褲。
她小嘴嘀咕,大致是姜寧太懶惰了之類的詞,然后又幫他疊好。
放進衣柜的途中,薛元桐突然奇想,打算測測自己和姜寧的差距。
于是,她赤腳站在床邊,把褲子展開,放到腰間比劃。
“楚楚,你看我合適嗎?”她問。
薛楚楚:“合適的。”
薛元桐心里美滋滋的,自己和姜寧沒那么大差距嘛
“我相信你。”薛元桐說,在她印象中,楚楚屬于理智靠譜的類型。
哪怕小學時,她討厭上學,想用炸彈把學校炸了,楚楚依然會給幫她分析可行性。
薛楚楚說:“不用謝,不僅能當褲子,還格外送了腳蹼。”
薛元桐又追打楚楚。
姜寧則捧著書,安然欣賞熱鬧。
沒多久,華鳳梅喊楚楚回家了她擔心楚楚玩到很晚,耽誤明天早起。
楚楚走后,薛元桐發現三個空碗還在,驚道:“壞了,真輪到我刷了。”
薛楚楚回到家,坐在床邊,忽然覺得房間里冷冷清清的。
桐桐的歡聲笑語,電影中傳出的背影音樂,以及姜寧不時翻動紙張的聲音,全部消失了,只剩下徹徹底底的安靜。
她攏了攏碎花裙,忽然覺得空氣中充滿了涼意,比姜寧屋里差了很多。
她清冷的臉龐,浮現出一絲悵然的情緒。
薛楚楚想起曾經閱讀的名著,她低聲輕呢:“生命中曾經有過的所有燦爛,原來終究,都需要用寂寞來償還。”
隔壁的姜寧聽聞這句話,他笑了笑,瞧著眼前撅嘴的桐桐,他心道:‘若真是這樣,倒也不錯,我已經償還了幾百年。’
他放下書,拿起手機,打開一看,快手app上,沈青娥偽裝的建材劉哥,給他發了消息。
姜寧回答:“在的。”
沈青娥秒回:“如果你準備配魚缸,我強烈建議用超白玻璃的裸缸,非常適合你。”
“千萬別用熱彎缸,不安全,不好看,不好出二手…”
她連續發了好幾條消息,講解魚缸方面的條條道道,一看就知,確實下了不少功夫。
姜寧撇了眼,尋思你也有今天啊!
他繼續虛與委蛇:“那麻煩你幫我弄好超白玻璃的魚缸。”
沈青娥:“交給我,一定幫你弄好。”
姜寧想了想,回復:“厲害,哥們實在太有本領了,以后多多指教。”
市區的臥室里。
沈青娥看到這條消息,嬌俏的臉龐,笑容掩蓋不住。
皇天不負苦心人,她的一番努力,終究是起到了效果。
想到日后他們關系升級,最后沈青娥再向他坦白,坦白她為什么是個女孩子。
她提前布置好了借口,根據貼吧老哥們的指導,到時候用‘好賭的爹,生病的媽,年幼的弟弟,懂事的她’來充當借口。
這種情況下,姜寧不同情她,還會同情誰呢?
沈青娥刷滿今天的好感度,她心情上揚了不少,似乎料想到未來和姜寧和好的場景。
她按滅手邊的臺燈,房間陷入黑暗,外面微弱的月光灑入房間。
沈青娥自言自語:“晚安,世界。”
她想著姜寧,緩緩沉入夢鄉。
這天晚上,沈青娥做了一個夢,夢里的她,成功用AAA建材批發劉哥的賬號,和姜寧交上朋友。
在她向姜寧坦白,自己好賭的爹,生病的媽…后,姜寧生出了憐愛之心,情不自禁的愛上了她
一切都在往最好的方向進行,可沈青娥突然遭遇車禍,雙腿殘疾,以后只能用輪椅代替行走。
她陷入悲傷,于是給姜寧發了一條消息:“不好意思,我以后不能再幫你了,下輩子我再愛你。”
從此之后,沈青娥退學,兩人再無交集。
一轉眼,過了十年,那天沈青娥坐在輪椅上,去公園散步,她雖然殘疾了,但是依然擁有一張蒼白,但絕美的臉。
那天滿城花開,沈青娥想到十年之前,倘若她沒遭遇車禍,或許已經和姜寧在一起了,恩恩愛愛。
可是,現在的她,除了一張美麗絕美的臉蛋,什么也不剩。
正當她心情落寞,準備回家之際,她和姜寧狹路相逢。
他一身西裝,高大英俊,周圍簇擁數百名黑衣保鏢。
沈青娥紅了眼睛:“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姜寧突然單膝跪地,拿出一個盒子,他揭開盒子,露出璀璨的十克拉的鉆戒。
沈青娥慘然一笑,周圍的花都凋零了:“我是個廢人了。”
姜寧說他努力了十年,終于讓長青液集團研究出了治愈雙腿的藥物,他說到這里,語氣哽咽。
沈青娥:“為什么?為什么?”
姜寧同樣紅著眼睛:“因為十年之前,我就知道,那個女孩是你。”
夢到這里,畫面突然中斷,沈青娥被鬧鐘驚醒。
她關掉鬧鐘,躺在床上,盯著外面的晨光,發了會呆。
周六早自習,教室里坐了大半學生。
薛元桐打著哈欠,一副沒睡醒的模樣。
姜寧轉過頭,敲敲陳思雨的課桌:“還玩,化學試卷寫了沒,早自習之前,我交給郭老師。”
陳思雨臉上浮現出睿智,她淡定的說:“我非常善于管理時間,我會把時間分為十份,前面的九份,我會愉快的玩耍。”
姜寧:“最后一份到了呢?”
陳思雨很有邏輯:“再分為十份,前面九份憂心忡忡的玩耍,最后一份再拿來應付,足夠用了。”
“好的。”姜寧道。
隨著時間流逝,班上同學一個個到來,張藝菲:“哎呀,早上為了減肥,我吃了六個雞蛋,等會早自習結束不去食堂了。”
崔宇:“牛逼,雞見了你都捂著屁股跑。”
張藝菲一個鐵山靠。
還好崔宇閃避拉滿,輕易閃開。
待到龐嬌走入教室,早自習正式開始。班長辛有齡登上講臺:“打擾大家三分鐘。”
亂糟糟的教室,逐漸安靜下。
辛有齡詢問:“龐嬌,你昨天事,處理的如何?”
龐嬌回答:“他們賠了我們三千塊錢,私底下解決了。”
張池震驚:“臥槽,三千!”
柴威忍不住問:“主謀挖到了嗎?”
崔宇:“百分百是武允之那孫子。”
龐嬌大臉盤子憤恨:“就是武允之!”
辛有齡見她們大有蓄意報復的之舉,這可不行,辛有齡了解其中的危險,萬一打出事了,不堪設想,她的治下不能發生這類事件。
辛有齡說:“我不太建議同學們打架,我以前統計過關于打架斗毆的案件。”
嗯,作為從小到大的班長,辛有齡會對班上同學做一些安全科普,比如不要到陌生水域游泳,防止意外溺亡,每每她做安全科普,班主任極其容易贊揚。
畢竟前些年,每年放暑假前,老師往往反復警戒,千萬不能去陌生水域游泳,因為淹死的學生太多了。
辛有齡科普:“打架斗毆這一塊,致死的90往往是先動手的,你們知道為什么嗎?”
說完這句話,她剛準備繼續講。
機智的陳思雨舉手:“因為沒死的,都說是死的先動的手,死無對證!”
崔宇:“哈哈哈。”
教室中響起一陣笑聲,此起彼伏,化解了凝重的氛圍。
辛有齡:“…”
她現在好想打人!先動手的那種!
大課間時,四大金花集體出擊,前往高一教學樓,找武允之理論
崔宇,柴威,單凱泉一大堆學生,上前湊熱鬧,班上同學呼啦啦走了一大片。
白雨夏很平靜,趁這個時間點沒人,她端起杯子,到教室西北角落的飲水機接開水。
她端回開水,坐在耿露的座位,拿出潔白的瓷勺,小口的小口的喝水,姿態優雅。
陳思雨說:“雨夏,你每天喝好多開水呀,難怪你皮膚水潤潤的。”
她作勢捏了捏白雨夏的素手。
白雨夏不以為意,她吹吹勺子,抿了抿:“多喝水,有助于身體健康,才可以提高生活品質。”
姜寧察覺到要點,他道:“這句話可以精煉一點,思雨你來。”
陳思雨想了想,說:“水多,活才好。”
白雨夏差點嗆到。
她瞪了瞪陳思雨,又給了姜寧一道譴責的眼神。
薛元桐茫然:‘什么呀?’
龐嬌一行人在高一年級,遭遇南墻,因為武允之的班主任恰好在場,她們鎩羽而歸,引得崔宇連連遺憾。
崔宇挑撥:“走不通的路,用拳頭來打破。”
王龍龍:“我來提供情報,供你們出擊。”
大中午。
姜寧騎著電瓶車抵達平房。
今日無風,多云天氣。
錢老師和楊老板,正在平房門口打羽毛球,兩人你來我往,好不快哉。
薛元桐剛吃飽飯,不喜歡運動,索性搬小板凳到門口,觀看他們打羽毛球。
楊老板是個大忙人,打了一會,告辭離開。
球搭子沒了,錢老師本想喊姜寧,但想到昨晚上倒車,被他們坑了一把,害得他寶貝三輪車受損,錢老師一頓惱火。
還打羽毛球?他恨不得拿球拍抽姜寧他們!
但,打羽毛球,總需個伴,錢老師選擇邀請湯大爺。
湯大爺雖然年過六十,但心態年輕,登場作戰。
結果打了幾個回合,把腰給扭了。
錢老師笑道:“老湯,你這不行了啊!”
湯大爺扶著腰,直哀嘆:“老嘍,老嘍!”
錢老師沾沾自喜,自鳴得意:“還是得鍛煉,你瞅瞅我這身體!倍兒棒!”
說著,他丟起羽毛球,朝平房一打,結果一下子卡到了樹枝上。
羽毛球一個不少錢呢,對于小氣的錢老師,定然不能損失。
他握著羽毛球拍,一個助跑,腳底一蹬,直接跳起來,同時揮動球拍,想把羽毛球扇下來,可惜差了些距離。
就當錢老師準備找根長點的棍子,給羽毛球拍碰下來。
一直旁觀的姜寧突然發話了:“嚯,錢老師這跳高能力,哪怕放在咱們高中,高低是個健將的水平!”
他給桐桐使眼神。
薛元桐跟著稱贊,她眼睛大大的,驚嘆:“那么高的羽毛球,我們學校估計只有體育特長生才能夠到,錢伯伯居然只差了一點點。”
盡管錢老師責怪姜寧和薛元桐,但夸贊的話語,誰能不喜歡呢!
他心里那點找長棍子的心思徹底淡了,錢老師抄起羽毛球拍,再次猛地起跳,甩向羽毛球。
姜寧嘆息:“1厘米,只差1厘米!”
薛元桐在旁邊捧場:“如果剛才拍子直一點,絕對能碰下來。”
錢老師一聽,再次起跳撈羽毛球,連續起跳三次,給他累的難受。
姜寧:“剛才擦到邊,羽毛球動了。”
薛元桐:“估計下一次差不多能碰到了。”
兩人一唱一和,錢老師又信了,又在原地蹦。
“加把勁!”
“差點兒!”
“哎,哎,可惜!”
每當錢老師準備放棄,姜寧和薛元桐適時給他打氣,錢老師不好放棄,一直跳。
鄰居湯大爺眼睜睜的看到,錢老師跟個猴似的,被耍了十幾分鐘。
直到最后一下起跳,錢老師落地后,腦袋里天旋地轉,恍恍惚惚的歪在地上。
姜寧:“壞了,扭到腰了。”
薛元桐捂嘴偷笑。
湯大爺識出鄰居的歹毒心腸,不禁感慨,‘壞人變年輕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