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姐你聽，姜寧還夸我是天才！”陳思雨還能笑出來。
陳思晴：“反諷哦。”
陳思雨的笑容肉眼可見的消失，她沉默了。
姜寧費了好大的功夫，給她解釋，她錯在哪，陳思雨頓時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姜寧見到姐姐一臉事不關己，便詢問：“思晴，你不是和你妹妹一塊擺攤嗎，怎么別人找上門來，你不提醒？”
陳思晴說：“我們從一開始就分工明確，我一杯一杯的做奶茶，根本停不下來！”
好了，現在責任全在陳思雨身上了。
她生無可戀，她們是高中生創業做奶茶，采用品牌鮮牛奶，茶葉同樣比較好，再加上包裝，一杯賺不到兩塊，現在一次被人家騙90塊。
陳思雨委屈：“我恨不得吊死在攤位上！”
姜寧：“瞧你窩囊的。”
陳思雨掛斷視頻后，又打給白雨夏，見面第一句：“雨夏，我們被騙了！”
她把過程全部講出。
白雨夏正在嗑瓜子，她絲毫不覺意外：“你們不被騙才不正常。”
陳思雨快玉玉了，做生意的力氣沒了，一度懷疑自己當不成大老板，被騙的不僅是錢，更是夢想。
她有氣無力：“雨夏，如果是你，肯定不會被騙吧，你那么優秀，我之前居然還懷疑你，我真是糊涂的像把老師叫到家里來補習的家長，引狼入室！”
白雨夏心里一緊，趕緊四處望望，還好，她媽媽在廚房忙碌。
她略有慍怒，但曉得思雨處于悲傷狀態，她仍是安慰：“做錯了就錯了唄，下次別這樣了，哪怕下次再被騙了又沒什么，小事而已。”
“我小時候上舞蹈課沒帶舞蹈服，還覺得天塌了呢，事后回想起來其實很平常。”白雨夏講著。
陳思雨感動壞了，內心發誓，今晚多找些新出道的優質素人，讓天底下最好的雨夏，在新年之夜好好爽一把。
從白雨夏那獲得足夠的慰籍后，陳思雨重振旗鼓，再次投入了擺攤之中。
河壩，姜寧朝西邊望了望，苦練劈磚掌的東東，如今不再練，他坐在地上，遙望藍藍的天空。
隔壁的錢老師評價：“這屆小朋友真不行，毫無毅力。”
姜寧置之一笑，他返回臥室，桐桐還在和楚楚打游戲，不知疲憊。
桐桐察覺到他，偏過臉蛋兒，結果對上姜寧慈祥的表情。
她馬上繃緊小臉，警惕：“干嘛？”
總覺得姜寧不懷好意，不過沒關系，楚楚在身邊做保鏢，她不害怕。
姜寧：“沒事，隨便看看。”
他轉身欲走，桐桐問：“你高鐵票買了沒？是不是沒搶到票？”
她說話時，眸子亮亮的，隨即故意嘆息：“過年票肯定難搶，如果搶不到票，留我家過年吧，反正不差你一雙筷子！”
算盤珠子的聲音被姜寧聽到了。
姜寧同樣嘆了口氣。
桐桐心里險些笑出鵝叫，她安慰：“沒關系呀，等你年頭再去看你父母唄。”
“不要傷心啦姜寧！”
姜寧：“哎，搶到了。”
桐桐：“嘻嘻嘻，沒搶到…嗯？”
她猝然盯住姜寧。
姜寧：“沒錯，我搶到了。”
桐桐小臉嘩的變色了，又是一個沒有姜寧的除夕…
她不理姜寧了，瘋狂打游戲。
姜寧閑來無事，坐在沙發吃小水果，然后被班群里的消息吸引。
崔宇轉發了一條鏈接：“兄弟們快看，我咋感覺和咱班的陳思雨有些相似？”
姜寧點入鏈接，發現是發在李毅吧的帖子。
標題挺有噱頭我當江湖騙子的那些年。
1樓：本人混網多年，書讀得不多，水平有限，但我保證，一切是真的，一樓送給百度。
2樓：插。
3樓：3樓傻逼。
4樓（還是他）：發錯了，4樓是傻逼。
樓中樓里，網友瘋狂嘲笑他。
接下來輪到樓主發言：我家祖輩是騙子，傳到我這一代，已經很少騙人了，今天是臘月二十九，我原本打算體驗新年的氛圍…
那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雙胞胎，我突然起了戲耍的念頭，多年未動用的騙術不免蠢蠢欲動…
然后，他詳細描述了，欺騙雙胞胎的過程。
許多網友說他吹牛逼瞎編，樓主跟他們爭論。
最后樓主在爭辯之下，還曬出了攤位的照片，這是從背后偷拍的照片，能看出是兩個身高一樣，衣服一樣的女孩子。
頓時在帖子里引起轟動。
15年的李毅吧勉強處于巔峰狀態，仍然非常火爆，這個帖子一下子被點燃，瞬間涌入無數吧友。
陳思雨正在努力收錢呢，好一會兒才注意到崔宇的，她看完后，震驚：“是我，是我！我剛被騙了！”
“太可惡了，騙子騙了我，還拿去講故事嗚嗚！”陳思雨氣壞了。
王龍龍是玩網高手，他提醒：“你倆快收攤吧，不然被線下真實了。”
現在正是過年，人流復雜，保不準有看到這條帖子，然后認出陳思雨姐妹倆的人，一旦曝光在網上，被人肉后，爆出通訊錄，將是無盡的麻煩。
陳思雨很聽勸的，麻利的收起攤，推起趕緊小車跑了。
隔壁攤位的老大爺一臉懵逼，奇怪：“城管沒來啊？”
陳思雨回到家后，心有余悸，他找到樓主，私信：“死騙子死騙子！騙我是吧，你完了！”
她的攻擊，如此不痛不癢。
江湖騙子本是閑人，不然壓根不會無聊發帖，他立刻還擊：“煞筆玩意。”
陳思雨：“等我抓住你！”
江湖騙子：“求求你快來抓我吧！快點，我急死了！”
隔著網絡，陳思雨無可奈何，她點進此人主頁，發現主頁簽名：當你點開我主頁的這一刻，你已經輸了，我的朋友，你是真正的老鼠！
陳思雨氣麻了。
班群里，辛有齡說：“怎么有這樣的人，騙了人家后，還發到網上洋洋得意。”
王龍龍望見單純的偽班長，他毫不客氣：“這才是真正的互聯網。”
辛有齡：“如果在網上隨便造謠，會被抓的吧。”
王龍龍：“辛有齡不是8班的班長，去吧，抓我。”
辛有齡握緊手機，竟敢否定她的能力！
‘王龍龍是吧！’辛有齡的筆記本多了一個名字。
王龍龍發完后，方知后悔：‘我糊涂了，豈不暴露了我的野心嗎！’
但，因陳思雨的事，還處于焦灼之中，根本無人在意。
柳傳道陳思雨：“沒關系，我幫你罵回去！”
張池幸災樂禍：“我早說了，你們選品不對，如果聽我的話，買七天無理由退貨的產品，還會被騙嗎？”
單凱泉：“這跟被騙有啥關系？”
張池：“當然有，她現在下單，年后貨才能到，就不會被騙了。”
單凱泉無話可說。
俞雯：“張池，你事后說什么風涼話，你看可有人支持你？”
張池：“怎么沒？”
張池班上最弱小的商采薇：“我說的對不對？”
商采薇的手機被她哥商徵羽掌控著，商徵羽：“你在說什么東西？”
張池臉色一垮，強撐著說：“錯了，你還當真了是吧？”
張池最好的兄弟段世剛：“剛子，我說的對吧？”
段世剛從商采薇哥那里撈了3萬多賠償，他回復：“張池，我們不熟。”
旋即是同學們的嘲笑。
張池望著手機，他攥緊拳頭，指甲刺入掌心：‘總有一天，我不再是一個保安，我要高高在上，要你們全部仰頭望我！’
陳思雨找姐姐哭訴，又找白雨夏哭訴，又找姜寧哭訴，盡顯窩囊本色。
姜寧同樣覺得過分了，騙了人家，還嘲笑人家。
他瞧了瞧這個貼吧id和個性簽名，隱隱覺得幾分熟悉，他說：“我來處理。”
陳思雨如見神靈：“真的嗎？”
姜寧：“嗯。”
姜寧俯身，從桐桐手邊拿了車鑰匙。
桐桐斜睨一眼：“干嘛？”
姜寧：“出門辦點事。”
“動不動就出門，切，大忙人喲！”她陰陽怪氣，本來能陪她的時間就不多了，現在又出門，傍晚還趕高鐵。
姜寧：“回來給你買好吃的。”
桐桐：“哼，勉強像些話。”
姜寧騎上他炫酷的電瓶車，一路風馳電閃，十分鐘后，與雙胞胎匯合。
雙胞胎為了不被認出，已變裝完畢。
一見到姜寧，她倆馬上圍過來，七嘴八舌的問：“姜寧，你認識他嗎？他是誰？”
姜寧編道：“他給你們的10元紙幣還在嗎？”
陳思雨搖搖頭：“后來找出去了。”
她說：“我們做的是小本買賣，手里余錢不多。”
陳思晴：“窮鬼哦”
姜寧撇撇姐姐，陳思雨立刻訕訕一笑。
“行吧，帶我去你們剛才擺攤的地方。”姜寧吩咐。
于是，他帶上雙胞胎，兩人理論，他進行實操，很快達到目的。
鄰近新年，步行街籠罩節日氛圍，人群熙熙攘攘，賣對聯紅包的，小飾品的，糕點小吃，應有盡有。
陳思雨帶著姜寧，走到她們擺攤的地方，發現攤位依然空著，旁邊的老大爺嗓門很大：“小姑娘，攤位我給你占住了，你們還擺攤不？”
陳思雨的發財夢碎，她說：“今天不擺了。”
“行嘞！”老大爺應了聲。
姜寧站定，神識如波紋掃出，灰色世界，無數道紛亂但明晰的腳印標記，盡數浮現在他的神識內。
其中一道熟悉的印記，被他捕捉，于是，整個灰色世界里，唯一道腳印黑至發亮。
‘果然是他。’
此人是禹州四中高三6班的賴天佑，曾經在互聯網上戰勝了‘呆了吧唧’。
如今，居然又惹到雙胞胎。
‘找到了。’姜寧轉過頭，發現倆姐妹居然不在身邊。
陳思雨站在附近的攤位，朝他招招手。
姜寧走到近前，發現攤主老大爺正跟客人吵架，雙胞胎在看戲。
姜寧平靜的問：“不找騙子了嗎？”
陳思雨先是茫然，很快，她傻呵呵說：“不用找哇，我知道你來了以后，我就不生氣了哇！”
“大不了我晚上回家，打姐姐一頓出氣！”
陳思晴：“打你哦！’
她們雖然傻，但清楚，只憑借網上線索，找到現實中的人，非常非常困難，還不如趁此機會，和姜寧好好玩玩呢。
姜寧懶得跟傻子計較。
“你這老鼠藥是假藥，假藥！”一個阿姨質問老大爺。
老大爺硬氣的說：“我在這賣了五年的老鼠藥，還沒見過有人質疑我！”
阿姨：“我這不就來了嗎？你的老鼠藥根本沒效果，越用老鼠越多！”
老大爺氣的直吹胡子。
陳思雨想到對方幫忙占攤之恩，她勇于出言相助，理直氣壯的說：“這恰恰說明藥效好！老鼠的家人被毒死了，你還不允許它們全家出門找找嗎？”
阿姨聽完后，愣了愣。
好像是有幾分道理？
姜寧趕緊給雙胞胎拉走。
陳思雨得意道：“如何，我是不是辯論高手？”
姜寧：“是是是！”
她倆接下來，仿佛完全忘記了姜寧幫她們尋仇的事，反而和姜寧逛起步行街，還買了糖葫蘆吃。
姜寧并沒著急，反正賴天佑跑不掉，等會他將帶雙胞胎，上門打哭對方。
姜寧一左一右，兩個一模一樣的妹子，引得路人紛紛投來目光，羨慕他怎能如此風光。
駐足小飾品攤位前時，一個貼地的小木板車劃了過來，殘腿的乞丐，敲了敲鐵盆。
姜寧的神識，發現乞丐并非是殘疾人，裝的。
過年期間人流量巨大，總有很多假乞丐出來乞討，這個時間，普通人手里有錢，圖個吉利，往往選擇捐些。
姜寧出手屏蔽雜音，免得影響雙胞胎的購物心情。
誰料，假乞丐見她們沒反應，居然伸出鐵盆，想碰碰陳思雨，提醒她捐錢。
姜寧見狀，給陳思雨拽開。
這時，倆人才發現地上的乞丐。
姜寧掏出一張百元大鈔，隨手投入鐵盆。
假乞丐大喜，飛快的劃車跑了。
周圍的行人面露震驚，100塊錢，眨都不眨給了！
陳思雨急了：“姜寧，你給太多了！”
姜寧用三個人能聽見的聲音：“首先，他是假乞丐。”
陳思雨更急：“太可惡了，那你還給那么多！”
姜寧語氣淡定：“我給的假鈔，等他拿去花了，就會被抓到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