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飛升絕對有問題,果然下一刻,李河就聽到瀟瀟的話:
“是誰在拖我?”
瀟瀟空靈而脆的嗓音響遍天地,她明明不想飛升,但冥冥中總覺得有一只手拖著他飛升。
她不斷出手,抵抗這股力量。
然而這股力量太強橫,根本無法抵擋。
李河怕她出事,趁人的目光聚焦瀟瀟身上,趕緊從懷中摸出一道紙人,紙人迅速化作一個老頭。
老頭御劍朝著她飛奔而去。
瀟瀟不斷地抵擋詭異的力量,根本沒有注意到老頭的靠近。
紙人老頭沒有說話,御劍到瀟瀟面前。
瀟瀟以為她是幫自己的,滿臉笑容,沒有防備,不曾想老頭猝不及防一腳踢出去。
將她踢飛。
將她踢離飛升通道。
“不講武德。”
觀戰的修仙者紛紛罵老頭,但是無可奈何,因為老頭進入飛升通道后,代替了瀟瀟,快速消失在通道中。
瀟瀟也沒有不開心。
她本來就不想飛升,人間有她留戀的地方,她現在是元嬰境,至少還能活一千年,飛升過錘子,完全沒興趣。
只是老頭這一腳,踢得他很不爽,就不能好好說話嗎,非得出腳替她。
要知道衣服很貴的好嗎?
把衣服踢出一個鞋印,不賠錢就想跑,真有你的。
她憤憤不平,罵罵咧咧。
無奈,只好從天空中降落地面,一臉不爽,剛想朝李河走去,但是很快,被人堵住。
“您好,我是雷音寺的妙諦方丈,見你三日元嬰,肉身飛升,以后必定是個修煉奇才,要不加入雷音寺修煉佛門絕學?必定能創造出一段神話。”
瀟瀟黑著臉,雷音寺不是和尚的修行仙門嗎?
她一個女娃去哪干什么?
“禿驢,你是想笑死我嗎。和尚修行之地,還想收女弟子?就不怕被人說閑話。”
“不怕,我妙諦方丈行得正,坐得端,從不怕別人說閑話,瀟淑郡主考慮好了嗎,進雷音寺修煉佛法,必定可以讓你佛法無邊。”
“哼,別聽她胡說八道。”說話的女尼姑手持拂塵,生得俊俏,笑意連連,眉宇間帶著些許魅惑,“瀟淑郡主,我發現你更適合尼姑庵,要不隨貧尼清修去吧。紅塵沒有什么好留念的,會影響你的修行速度?”
“死尼姑,少在這里胡言亂語。”妙諦方丈道。
“死禿驢,是你在胡說八道。”女尼姑道。
一個年輕的男子走出來,道:“兩位都別吵了,瀟淑郡主,你是罕見的肉身飛升,也叫白日飛仙體,最適合我們仙門不過。”
瀟瀟問道:“請問你是?”
“萬體仙門,年輕一代最強者,李玄道。”
“竟然是李玄道。”有人驚呼。
“可焚天煮海的李玄道。”雷音寺方丈和尼姑庵女尼都驚訝。
“正是在下,你的白日飛仙體在萬體仙門中排名第七,一旦得到指點,相信很快便能嶄露頭角,瀟淑郡主,若是你有意向,請聯系……咦,人呢。”
李玄道突然發現瀟瀟不見了,不知道她什么時候落到地面上,來到十三皇子面前。
瀟瀟對著李河擠眉弄眼,道:
“喂,我終于回來了。”
“嗯。”
李河淡淡道,現在他的注意力不在這里,而是在自己打出來的那道紙人老頭身上,老頭如今還在飛升通道中。
“你怎么了?”瀟瀟覺得李河的狀態不對勁。
“背我回皇子府。”李河道。
“好。”
瀟瀟沒有多問,將李河背起來,就要往前走。
咻的一下,一道身影攔在她面前,道:
“瀟淑郡主,十三皇子本就爛人一個,文武雙廢,只懂吃喝嫖賭,他有什么好的,值得為你掏心掏肺。”
他聽過《瀟河傳》的故事,簡直不明白到底是一個怎么樣男子才能配得上她。
直到看到十三皇子,滿臉的失望。
十三皇子除了長得帥,沒有任何優勢。
“你這是什么意思?”瀟瀟望著李玄道,“你攔我路,還罵她,這是何意?”
“我覺得你應該有更好的前途,就算不選擇萬體仙門,也不至于自甘墮落,跟著他。”
“哼,我還沒進萬體仙門,就管我,要是進去,還了得,讓開。”
“且聽我一言,我這是為你好,我絕對不會害你。”
瀟瀟怒氣已經到喉嚨了,因為這句話以前的師父瞎眼鐵匠總是說,現在聽到就很煩,強忍著道:“再不讓路,我可不客氣了。”
李玄道并沒有讓路,道:
“瀟淑郡主,他真的配不上你,你長得跟仙女似的,一朵鮮花不應該插在牛糞上。”
“啪。”
李河實在忍不了,一巴掌打在李玄道臉上,罵罵咧咧道:
“曹尼瑪,戲真多,好狗不擋道,趕緊給老子滾。”
李玄道懵了,感覺臉上火辣辣的,氣得不輕,望著瀟瀟,滿臉失望道:
“滿口臟話,你就是喜歡這樣的人,真的不值。”
“你奶奶個腿,讓你嘰嘰歪歪。”瀟瀟反手一巴掌打過去。
再給李玄道一巴掌。
他的臉上有兩個清晰的巴掌印,這兩巴掌打得全場鴉雀無聲,打得李玄道無地自容,“你長得跟仙女似的,竟然也講臟話。”
他很是震驚。
“呸,你妹。”
瀟瀟再罵一句。
因為有些人就是賤,不罵他總是覺得不爽,罵完后,也不管后面是否發生了什么,背著李河回到皇子府。
綠蘿等人紛紛也跟著回去。
假山上。
太后雙手貼著腹部,冷冷望著這一切,道:
“萬體仙門的天驕李玄道好過分,竟敢搶我孫子的女人,膽子夠大啊,酒鬼,你蒙著臉,不要讓人知道你的身份,打他幾個嘴巴子,要是不服,打到服,別打死就行。”
“是。”
酒鬼領命。
樓閣最高層。
皇后娘娘眼眸如針芒,道:
“那個叫李玄道的人真的自以為是,不過好在沒犯什么大錯,本宮留他一命,只是看不慣他的為人,大白鵝,你去打他一頓,記得打臉,把他的臉都打腫。”
“是嘎嘎。”
大白鵝嘎嘎叫幾聲,道:“我想把她的褲子扒拉了,掛墻頭你覺得可以嗎?”
皇后娘鳥笑靨如花:“更妙了。”
大白鵝嘎嘎叫,撲棱著翅膀,領命而去。
十三皇子府。
瀟瀟將李河背房間,道:“你很對不對勁,到底發生了什么?”
“瀟瀟,你先出去,等我一會兒,我現在得處理點事情。”李河的精神必須得集中在紙人老頭那邊,因為他覺得紙人隨時會崩潰。
紙人老頭的情況很微妙。
他如今還在飛升通道中,只是飛升通道不對勁。
越是往上,通道中便多了一些奇怪的藤蔓,這些藤蔓上掛著一道道干枯的尸體。
這些尸體不知道死去多久,感覺像是被什么東西吸干了血液,看起來很是詭異,可是又說不出來詭異在哪。
速度飛快,根本來不及鑒定,就被神奇的力量帶得往上走。
大約過去半個時辰,終于到通道的盡頭了,通道的盡頭是恢弘的大殿,就像是傳說中飛升后的仙界一樣,只是仙界中沒有神仙。
只有一個個立著的泥胎。
這些泥胎毫無規律立著,每一個神情都不同,表情都很詭異,像是中毒了似的,有的泥胎眼睛中還流出血。
讓畫面看起來更加詭異和不詳。
飛升后的仙界難道長這樣?
不可能吧。
自己曾經聽皇后說過,飛升通道已經斷了,只能走通天之路。
這不是飛升又是什么?
李河想不通。
他來不得多想,繼續往前走,可是遍地都是泥胎,上面也沒有字,也不知道泥胎到底有什么寓意,完全想不通。
李河試圖讓紙人老頭尋找一些線索,看看這個地方叫什么名字。
可是找了半日,一個字都沒有找到。
“看來這里的確有問題,幸好一腳將瀟瀟給踹下去。”
李河暗自慶幸自己做得對,否則瀟瀟上去后,可能就再也無法離開了。
快速跳過泥胎,因為李河想看到更有用的信息。
好在半個時辰后,李河終于走出泥胎的區域,來到一處寬闊的走廊,走廊上有粗大的石柱,柱子上雕刻著祥瑞的神獸圖騰。
走過這里。
便來到一處縹緲著云霧的大門前。
視線不斷上移,因為迷霧太濃,只能隱隱看到門的最上面有一塊裂開的牌匾,上面有三個裂開的大字:
“南天門。”
“好熟悉的名字,難道真的是天庭?”
李河一開始還以為不是天庭,但是這時候有些拿捏不準,能夠起南天門這種名字除了天庭估計也沒誰。
迷霧太濃,李河打算近距離看看,突然瞳孔一縮。
因為迷霧漸漸散去,南天門的的下面露出三根被血染紅的繩子。
迷霧不斷散去。
三根繩子下面的人呈現眼前。
原來是三具干瘦的尸體吊死在南天門上。
三具尸體穿著太極圖道袍,本應該仙風道骨,但卻渾身是血,血液好像沒干,不斷滴落地面,將地面染紅。
“誰吊死在南天門?”
李河很好奇,剛想過去看,風一吹,將三具尸體吹過來,看到了尸體的正面。
尸體表情猙獰,眼球浮凸。
太極圖衣袍上寫著“三清”兩個字。
李河忽然覺得自己呼吸困難,像被千萬只手扼住了脖子,趕緊施展出朱雀控火術,將紙人老頭給化作灰燼,這種感覺才徹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