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行跟無名、劍圣等人，還在論道。
他倒不是沒有想過徐福會在附近偷聽，但并不在意，原著中有機會接觸到“劍二十三”的人很多，特別是無名，都比獨孤劍先看到那層境界。
可是，真正用出劍二十三的，只有三代劍圣。
除此之外，無論無名還是步驚云，都不會。
徐福一直潛藏在天下會，自然也是見識過那一招，同樣不會。
很顯然，那不是想學就能學會的東西。
就像關羽之后，有秘籍也沒人練成“傾城之戀”一樣。
“我的‘劍二十三’，跟當初皇甫劍的那個，還是有些不一樣的。”劍圣說：“我總感覺，皇甫劍太過于依賴‘劍心地獄’，反而忽略了劍道本身。”
其實，無論是萬劍歸宗，還是魔劍，以及天劍，都有著一定的領域效果。
天劍能夠操控萬劍，萬劍歸宗能夠釋放出無數劍氣，在一定范圍內覆蓋式打擊，讓人根本沒有辦法躲閃，沒有辦法招架。
魔劍也有自己的殺戮領域。
三分歸元氣比較奇特，就算是三元歸一，也沒有領域。
但是，它的“氣”游走到哪里，就封鎖分化掉哪里，實則也是“領域”的一種表現形勢。
包括步驚云“劍氣成絲”的霸劍道。
總的來說，就是但凡“大成道”都有著領域效果，大成道跟雛形道的本質區別，就在于有無領域，而不在于招式本身。
只是，傾城之戀卻偏偏是個例外。
它就是單純的攻擊，沒有領域。
因此，劍圣有些懷疑起了“究極道”的方向。
“你想說，究極道是沒有‘領域’的？”李行道。
劍圣聞言點頭。
對于這個，無名皺眉思索，但卻百思不得其解。
因為他終其一生，哪怕是第三部大結局老死之時，都沒有觸及到“究極道”的層面，整個風云世界真正可以確定處在“究極”層次的，只有“傾城之戀”跟“六滅無我劍二十三”。
傾城之戀的招式，還沒有被催發到過極致。
而六滅劍二十三，第三代劍圣催動它的時候，由于劍意未盡，其實也沒有完全展現出來。
簡單來說，就是發揮失常了。
相比較下，反倒是赤火神功、森羅萬道這些，實戰表現更好。
“我倒是想起了一個說法。”李行想了一下，開口說：“佛門參禪之人，有說過‘三重境界’，不知道你們知不知道？”
此話一出，年齡最小的傲決一臉懵逼。
但劍圣跟無名，卻都是眼睛一亮。
“雛形道，看山不是山，所以只是最本質的劍招，并無領域。大成道，看山不是山，所以有了領域，已經超脫劍招本身。而究極道，則是‘看山還是山’，再次回歸劍招的本質？”劍圣說完，不等其他人說話，就點頭道：“是了，沒錯，一定是這樣。”
對于這，無名覺得他有點太想當然了，未必是正路。
但由于什么都不知道，又不好說。
而傲決，則疑惑道：“但如果回歸劍招，能發揮出強于‘領域’的威力嗎？”
領域之所以強，就在于它是“無解”的。
雖然只是相對無解。
但招式本身，相比于領域，其實落了下乘。
“不，如果返璞歸真的代價是放棄領域，那就不是返璞歸真，而是倒退了！”李行搖了搖頭，說：“究極道的招式，我認為是領域的晉級展現，由原本的領域增幅劍招，變為劍招和領域徹底合二為一。”
這一刻，他突然想到了原著第三部，劍圣龍兒的“劍二十三”。
最終，最無敵的劍二十三，能夠劃破時間。
卻不再禁錮時間。
也就是說，劍心地獄升華了，不再是靜止。
龍兒跟連成志交戰之時，風甚至可以吹動兩人的長發，劍二十三也變成了一記直接攻擊的殺招，而不再是依靠“時空靜止”來殺敵。
這才是它超過“玄陰十二劍”等武學，成為整個三部曲第一絕學的緣故。
“另外，我覺得也只有如此，才能夠殺死通神層次的強者。”李行說：“否則一旦元神出竅，劍二十三不攻自破，何來無敵？”
此番話，劍圣比較認可，聞言點頭說：“有理。”
不過，傲決卻提出了不同的意見，說道：“那為什么不將‘元神之劍’升華呢？用元神去對付元神，豈不是更簡單？”
這個想法，也讓劍圣點頭。
李行同樣覺得有理，點頭說：“有一些絕招，還真是元神攻擊。”
但很快，就被無名一語破除：“那前提是晉級不了‘通神’，如果你在顯圣之后更進一個大境界，觸及了通神層次，就會發現內功修為的進階之路才是元神。至于招式，我覺得不應該在這方面費心思，因為只要到達‘通神’，元神出竅就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這話一出，立刻陷入了沉思。
“那有沒有可能，究極道，只是通神級別內力加成后的大成道？”劍圣說。
很多時候，內力跟招式威力，是相輔相成的。
就比如說劍二十三。
哪怕是最差的那種，沒有“顯圣”級別的修為，也萬萬使不出來。
關羽若非功力深厚，也會被“傾城之戀”吸干。
“絕無可能。”李行搖了搖頭，說：“別的我不知道，但最起碼可以確定，關羽絕對不是‘通神’境界。”
究極道古今罕見，可“通神”更罕見。
那可是能夠長生不死的境界，一旦修煉到“通神”巔峰，理論上衰老是會完全停止的。
就算沒有到巔峰，也能用各種方法脫離壽元的束縛。
比如說，龍元、鳳血、玄龜血。
可無論是關羽，還是三國時期的其它人，都沒能長生，甚至沒有一個活太久。
或許有人說了，他們都戰死了，不是不能長生，只是不能不死。
但問題來了，通神強者還有另一個特性，那就是元神可以脫離肉身存在——這種情況下，還會出現風云原著中關羽中毒，華恩用處子之身給他療傷的奇葩劇情嗎？
不可能。
進入了元神，不受元神之傷，是不會昏迷的。
因此，李行可以確定，關羽不是神通強者，只是以“顯圣”修為，使出了超越神通的究極一刀。
而眾人下發，徐福聽到他那么絕對的言語，也犯滴咕了起來。
“這老家伙，莫非真的跟關羽相交莫逆？”徐福在心里滴咕：“但不對，如果真是如此，當初關羽兵敗身死的時候，他為何不……”
他在想為何不救人。
但是想著想著，就代入了自己身上，然后發現，自己很多至交好友、心愛女人身死的時候，他徐福也沒有出現。
不是心里不痛，也不是不在乎。
而是人終有一死。
救得了一時，救得了永遠嗎？
曾經他為了讓親朋好友活著，不是沒努力過，《圣心訣》起死回生跟賦予人壽命的功能，就是為了那些人所開創。
可如此，換來的只不過是幾十年而已。
最終，還是要死。
于是漸漸地，徐福變得冷漠，變得再也不在意任何。
甚至連朋友都不會再真心結交，女人更是毫不在意，因為他的交心永遠得不到收獲，而只能得到又一次的心痛。
“奶奶的，我更覺得這人可能真的活了四千多年！”徐福在心里想。
而此時，另一邊，李行四人討論了一番有關于“究極道”跟“通神”的東西后，又回到了入門級武學的問題上，李行也拿出了“北冥神功”。
想要試試能不用這東西，縮短積累功力的過程。
結果發現不可以。
就算是金剛不壞神功，也只是能支持到“圣武”破限，而無法助人顯圣。
另外，吸來的部分無法顯圣。
朱無視的“千年功力”跟徐福自己修煉出來的“千年通神功力”，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后者可以一個眼神將前者殺死。
那叫“驚目劫”。
“吞天魔功是不是也有類似的弊端，所以狠人第一世并沒有晉級‘紅塵仙’？”李行不由得在心里想。
不過，這個時候的他，想那些還是太遠了。
主修“深藍”的他，也不用考慮那么多，以后強大起來了，先搞清楚“加點面板”是什么，極限在哪里，再說吧！
“所以功力上，從來就沒有什么速成捷徑？”
“除非服用天材地寶。”無名說：“但就算是服用天材地寶，也得自己去吸收煉化，而且絕大多數增加功力的天材地寶，都只是開發自身潛能，用一次就沒用了。潛能被開發之后，也無法二次開發，得繼續積累才行。”
如果積累功力真的簡單，徐福也不會靠著千年功力浪那么久。
如果去了功力……好吧，去了功力的帝釋天還是屌，元神境界跟融道，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做到的，第三部里都沒有幾個。
死得還是太憋屈了。
沒有武道意志是他最大的弱點，倘若讓劍心還在時的無名去操控他的號，搞不好在第三部里都可以“自命為天”，鎮壓整個江湖。
“關于‘融道’，你們怎么看？”傲決突然問。
他可是聽徐福提起過武無敵。
“這個我聽說過，在我剛剛成名的時候，當時的武林神話‘十強武者’武無敵，就是融道強者。”無名說：“十項全能，十道合一，當時已經練成萬劍歸宗的劍宗掌門，都不是他一合之敵。但我總覺得人的精力有限，十道融合，不如一道究極。”
說罷看了劍圣一眼，又道：“也不如半步究極！”
劍二十三一出，就算是他，也有些嚇到了。
實在是太過神鬼莫測。
換位思考，就算是他處于雄霸的位置，都難以抵擋。
除非是少年時期，劍心最強大的狀態，搭配如今的武功修為。可那是不存在的，心已經死了的他，當初的狀態，再也回不來了。
“可徐福前輩卻破了那一招，他究竟是什么層次？”傲決說。
聞言，無名跟劍圣，也看向了李行。
徐福到底有多強，只有他知道。
“元神大成，外加融道至少十幾種，單純論武功的話，今時今日的中原大地，也許只有一個笑三笑能夠在他之上。”李行說。
此話一出，三人倒還好，可偷聽的徐福卻懵逼了。
“笑三笑？這又是什么人？”
這是徐福心里的疑問，卻被傲決問了出來。
“那個啊？是四大瑞獸里，龍龜血的擁有者。”李行懷疑徐福可能在偷聽，于是故意說：“四大瑞獸，其實只有神龍的‘龍元’沒有被人得到，其它三者，無論鳳血還是龍龜血，乃至麒麟血，都被抽空了。龍龜跟麒麟或許沒有死，但精血，剩下的絕對不多。”
“這樣啊？”
傲決恍然。
而帝釋天，則再次召集神母、神將：“笑三笑，安排！”
提到帝釋天，李行繼續閑扯澹的心思，也就澹了。
因為那是一個定時炸彈，實在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就會突然爆發。
而偏偏，自己這邊還沒有人能拆彈。
劍圣打不過。
劍二十三都被正面破解了。
前世網上一直有傳言沒有破功之前的“天劍無名”能吊錘帝釋天，但真正見到后，李行發現遠遠比不上，無名真的去打帝釋天，絕對是有去無回。
無名只是“天劍”。
徐福天劍、魔劍、飛劍，三者都會。
真的是武功練久了，樣樣都會，還樣樣精通。
“經過交流，我感覺自己的‘槍道’距離大成已經不遠了！”李行說：“你們繼續聊，我吸收消化論道所得，盡早將槍道的‘大成道’推演出來吧！”
這個，讓傲決有些不理解。
開口詢問：“前輩既然會‘傾城之戀’，為何還要修槍道？”
這個問題，問到了點子上。
有究極道神功在那里，該修刀道，也不是問題吧？
況且，在傲決看來，他已經修了。
換個兵器就好。
對于傲決的詢問，李行沒有誠實的說出真相，因為擔心徐福在偷聽，而是笑笑，道：“如果我說，我一個人吊打過包括關羽在內的五虎上將，你相信嗎？”
傲決聞言：“……”
其他人也：“……”
徐福：“？？？”
“如果真的改修了大刀，關羽會笑話我的！”
車隊一路前往無雙城，眾人發現，路上一直下雨。
從李行閉目思索槍道開始，就一直下。
一開始還好說，只是正常的下雨，但后面不光下雨，路面都變成了泥濘，根本無法行走，最后馬都拉不動車，開始由斷浪跟步驚云二人用內力拉著走。
走走停停。
至于說，二人為何這么殷勤？
因為他們發現，并不是真的下了雨，也不是雨水真的打濕了地。
而是，李行在悟道所致！
“槍芒化雨，滋潤萬物，泥濘滿地，煥發生機——這一定是一招正義善良之槍！”無名說。
但是，劍圣聞言卻笑著，搖了搖。
“無名啊無名，你看人很準，可看人心，卻不行。”
“何意？”
“這是一位將軍啊！”劍圣說。
緊接著，仿佛是在印證他的話，天上的雨點突然化作了血水，而地上的泥濘，則變為了平沙曠野，只是依舊會讓人深陷。
因為，那是沾血的泥沙。
一具具剛剛死亡的尸體，自泥沙中浮現出來，有山賊強盜，有地痞惡霸，還有士兵與戰馬，以及武林人士，和他們折斷的長劍。
尸骨如山，斷劍成林。
猶如修羅地獄一般，讓無名都感到心驚。
一直跟蹤的帝釋天，也急忙閃開，擦著冷汗說：“這個老魔頭，他到底殺過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