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啊!啊啊啊啊!”一個應天城的百姓被這些怪異的蠱蟲,給撕咬地忍不住痛苦慘叫出聲。他此刻的模樣看起來十分的瘆人,因為他身上趴落著的蠱蟲,最少得有好幾十只!一個一米八幾的大漢,就這樣痛苦的倒地哀嚎。脆弱的皮膚,直接被蠱蟲封閉的口器給撕破,血液,很快就將身上的衣服給染得一片通紅。
他的臉上除了寫著痛苦的表情,還有絕望的表情,因為他已經意識到這些蟲子,居然在朝著,自己的脖子方向爬過來!一旦被這些蟲子撕咬脖子的話,那肯定是血都止不住!在那種情況之下,就只有死路一條了。他根本不知發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自己今天,十分的倒霉。出來買個菜,也會遇到這種事情!
就在他察覺到身上的怪異蟲子,正往自己脖子方向爬行的時候,忽然之間他注意到自己旁邊,好像走過來的一個人。倒在地上不斷痛苦哀嚎的他,不知道走過來的是什么人,他只希望,對方不要踩在自己身上。自己已經被咬得如此凄慘了,要是還被人一不小心踩上一腳的話,那血都要吐出來了!
然后這個應天城的百姓,就察覺到自己的胸膛,被一只大腳給抬上了。他的面色頓時一片灰暗,因為他很清楚在這種鬧市之中,如果被一個人踐踏的話,那就有可能被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人踐踏,最終死在亂腳之下!但就讓他錯誤的就是,對方踩在自己身上的那種力道,十分之輕,像是在輕輕觸碰一樣。
隱約之間……他忽然察覺到,自己身軀勐的抖動了一下。這樣的一番抖動,仿佛攜帶著一股怪異的力量,將身上的蟲子全部都給震飛了出去!雖然身上的傷口依舊疼痛,但是那種撕咬的劇痛,卻已經不復存在。這讓他面上的表情,更加錯愕。痛苦無比的慘叫之聲,也是在這個時候,戛然而止。
然后這個百姓就發現,踩在自己身上的那一只腳,好像被人挪開了,隱隱約約之間,他能聽見一道,陌生的聲音“不用謝”。當他聽到這三個字之后,就急忙忍住身上的疼痛,想要爬起來,睜眼看一看,救了自己的恩人到底是誰?可是,也只能夠見到對方的背影。
只能夠朦朦朧朧的見到……對方的背后背著一把,很大的大劍。并且對方的身姿十分的挺拔,最少得有個七尺高吧?甚至……可能是八尺?并且,他見到這位恩人,似乎又要有別的動作。下一刻,他就見到畢生難忘的一幕——恩人張口朝著前方吐了口氣。
肉眼可見的洶涌狂風,卷起層層疊疊的氣浪,將一只只怪異的蟲子直接就被轟散!就好像是迎面飄來的漫天柳絮,遇到了一陣狂風一樣。就算是數量再多的柳絮,也抵不住狂風的吹拂!一口氣就能做到這種程度,這位恩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救了他的人,自然是范武!范武張口一口氣,吹飛了最少數萬只蠱蟲之后。他目光平靜的看著眼前,仍然如潮水一般的大量蠱蟲,臉上不由自主地掠起了一絲笑容:“看樣子,能夠在這個地方,收獲一波自由屬性點了。血蠱教質量雖然不行,但是勝在人多。”
范武已經不是第一次……與血蠱教打交道了,當然每一次的打交道都并不友好。血蠱教教徒在范武的眼中,就是一群史來姆小怪一樣的存在,它們或許不厲害,擊殺單個所得到的自由屬性點不會很多。但是它們數量很多,殺一個不夠,就殺十個、百,千、萬!
只要血蠱教的教徒數量足夠多,那么一波清洗下來,所能夠得到的自由屬性點,不亞于擊殺一尊邪神!有時候范武,都覺得自己太過于講道德了,太過于講正義感了。如果自己是個魔頭的話,恐怕早已變得更強了。
畢竟一個魔頭……可不會講究什么正邪之分。信仰邪神的教徒可能是魔頭的敵人,一個王朝的皇城司欽天司什么的,也可能是魔頭的敵人,甚至路過的一個修道者都是敵人,這種情況下,不是嘎嘎收獲屬性點?
可誰讓他范武道長是個好人?范武自然是做不出那種,濫殺無辜的行為。哪怕他范武知道,只要將天下的修道者全部斬殺殆盡,那么他的自由屬性點……將會達到一個前所未的高峰,可他依舊不會這么做。
“斬殺心術不正的妖邪之輩,就已經足夠了。”范武感慨……自己不愧是從紅旗之下長大的人。當他吐出這樣一句話的時候,不知是躲在暗中的那些血蠱教教徒,是不是注意到了他?居然有大量蠱蟲,朝他涌了過來。
三波如潮水一般的蠱蟲,撲騰著翅膀朝著范武,洶涌而來。那種架勢,好像是想要把范武,撕成碎片一樣。顯然,躲在暗中觀察著一切的血蠱教教徒,也知道了范武的棘手,想要立即將,最棘手的人物給解決掉。
“七萬九千五百四十一只,這種數量的蠱蟲,純度太低了……想要讓貧道盡興一點,最少得需要,七百九十五萬只口牙!”范武咧嘴獰笑一聲,他毫不猶豫一拳轟出!
這一拳明明是擊打在一個方向,但是一股氣浪,卻以他為中心,向四面八方迸發。這一圈的拳風,竟然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就連腳下的大地,都勐的凹陷了下去!
像他潮涌而來的大量蠱蟲,在頃刻之間爆成漫天蟲醬,惡心的蟲子粘液如雨點一般濺落下來,那種獨特的蟲子腥臭味,令人十分的不適,不是一般的刺鼻難聞。
“特奶奶的!這些破蟲子……怎么這么難纏?”嚴大虎很是煩躁地拍落身上的蠱蟲,他比較皮糙肉厚,這些蠱蟲,根本咬不破他的皮膚。但是他的頭發,卻很脆弱。
嚴大虎之所以煩躁,是因為他的頭發都快要,被這些該死的臭蟲子給啃光了!尤其是他的胡子,自己的胡子,可是留了好長的一段時間,怎能被這些破蟲子啃光了?
嚴大虎的兄長嚴大龍,皺眉將數十只怪異蠱蟲,給拍飛出去,他說道:“大虎,小心這些蠱蟲里面,摻雜著別的蠱蟲。”
“別一不小心,就被血蠱教的人,給控制住了。我記得他們有一種蠱蟲,可以控制人的心智,這種蠱蟲真是詭異。”
行風子也是緊皺眉頭,他手持著一把桃木劍,凝聚法力,向前橫掃而出。眨眼之間就有一片蠱蟲,被他給一劍掃空。
“沒想到……這都能夠遇到血蠱教的人作亂。”行風子神色不太好看:“而且……那些家伙,居然無差別攻擊普通百姓!”
行風子最忍受不了的,就是有心術不正的修道者,在遇上一些事端的時候,把尋常的百姓,給牽扯了進來。
如果是無意牽扯的,那還好勉強還能夠說得過去,畢竟這是無法控制的。
可問題是那些血蠱教的教徒,明顯是在有意,將尋常百姓牽扯進來!
他們想要以百姓為要挾,讓那些皇城司們分心,以此救走囚車上的血蠱教教徒。
按理來說,他們應該沒必要鬧出這么大的陣仗,救幾個人吧?
畢竟血蠱教之中,什么都不多,就是人多,有必要救這幾個人嗎?
而且,居然還費盡心思搞出這么大陣仗。
著實是讓人,有些難以想的明白。
除非……
囚車之上,有個很特殊的人!
這個人對血蠱教很重要!
另一邊的云九卿,以法力駕馭著自己的那把紅玉短劍,這樣的一把紅玉短劍在前方不斷的穿梭,每穿梭一次都能夠帶走十幾只蠱蟲的性命。她并不是在自保,而是在救一些,遭遇無妄之災的尋常百姓。當見到一個應天府的尋常百姓,遭到蠱蟲追殺的時候,云九卿毫不猶豫,駕馭紅玉短劍向那個方向殺去。
大概只比匕首大一點的紅玉短劍,朝著那個方向,破空飛出!瞬間就將五六只蠱蟲,給撞成稀碎,云九卿對著那個人喊道:“快點離開這個地方,繼續留在此地的話,只會被蠱蟲撕成碎片!血蠱教的那些家伙是絕對不會留情的,那些邪惡之徒根本就不把你們的性命當成是性命,他們只是想要利用你們罷了!”
緊接著,云九卿就去救下一個人了。雖然他是一個大周王朝的人,與商武王朝的這些百姓,沒有什么太大關系。就算是她選擇冷眼旁觀,坐視不管,眼睜睜的看著這些百姓,全部都被蠱蟲啃成稀碎,其實也沒有什么好批判她的。畢竟她又沒有責任,也沒有義務。但云九卿,還是選擇出手,幫助異國他鄉之人。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做,她也知道自己明明可以冷眼旁觀,可就是過不去,內心之中的那一道坎。云九卿覺得,如果自己真的選擇冷眼旁觀的話,那么未來的自己,絕對會后悔、且責備自己這一天。既然如此,那么就直接放開手腳,追尋本心。能救多少人,就救多少人,盡自己最大的努力。
身為商武王朝本地人的白勝,面色更加的不好看。畢竟這是他所在的王朝,對于自己所在的王朝,他還是有不少感情的。眼睜睜的見到自己的同胞們,一個個陷入如此絕境。他的心中,已經生成了一股怒火,不過他還是保持著理智。白勝深吸一口氣,隨手救了一個人之后,他皺眉思索:“幕后黑手在哪里?”
是的,相比較于云九卿單純的救人,白勝更想知道幕后操控這些蠱蟲的家伙,到底在什么地方?如果,直接將幕后操控這些蠱蟲的家伙給斬殺掉,那么這些蠱蟲,是不是就失去控制?想到這里,白勝的一雙眼睛不斷的在四處徘回,試圖尋找出些許的端倪。
然后,他就注意到了一處細節,有些不太對勁!見此,他的一雙眼睛頓時一瞇,嘴中呢喃道:“咦?奇怪……為何只有那里的蠱蟲這么少?雖然偽裝成一副那里也受到蠱蟲侵襲的模樣,但是數量相比較于其它的地方,還是少了一點,如果不仔細看,還真難發現。”
白勝毫不猶豫,立即朝著那個方向殺了過去!他將前方的攔路蠱蟲,全部都給擊潰,然后隨手彈出一張符箓,貼在前方的客棧大門之上。那樣的一張符箓冒出澹澹的金光,緊接著便是,發出一陣轟鳴巨響!緊閉著的一扇客棧大門,直接被這一張符箓給炸塌了。
在客棧大門塌陷的一剎那,白勝的目光也看到了,客棧里面的景象。他眼眸之中的一對童孔,肉眼可見的縮如針孔。面色更是浮現出了震驚,以及錯愕的表情,他此刻像是見到了什么,十分不得了的畫面一樣:“這……這是什么東西?怎么會有這么大的蠱蟲?”
只見這一家客棧里面,有著一只只密密麻麻的巨大蠱蟲,每一只蠱蟲都不亞于一個人的大小!甚至,還有大量的蠱蟲卵!那一個個蠱蟲卵,看著就讓人生理性的惡心作嘔。一個個蠱蟲卵,堆砌在一起,并且還彌漫著大量的粘液,同時,還有幾個人在蠱蟲卵旁邊做法!
他們口中念著十分晦澀難懂的咒術,緊接著,就有好幾個蠱蟲卵破裂開來。然后從那幾個蠱蟲卵之中,鉆出了幾只蠱蟲!這些蠱蟲的體型,如人一般大小,當然是用眼睛看那么一眼,都覺得……十分的瘆人!
而客棧大門被炸塌的動靜,自然是吸引了里邊這些人、以及蠱蟲的注意。客棧之中的這些人,很顯然就是血蠱教的教徒!一個穿著黑袍的血蠱教教徒,皺著眉頭冷聲喝道:“居然這么快,就被發現了嗎?殺掉他!”
隨著這個穿著黑袍的血蠱教教徒的一聲令下,客棧之中躲藏著的一只只巨大蠱蟲頓時暴動起來!其中距離百盛最近的一只蠱蟲,更是以一種橫沖直撞的姿勢,朝著他沖了過來,速度快到,讓白勝心中大驚!
好在,他的反應速度也極快。白勝二話不說,就掐出了一個印訣。在他這個印訣剛掐出來的時候,一只巨大的蠱蟲已經沖撞到了他的跟前,并且狠狠地撞在了他的身軀之上。緊接著便響起了,金屬互相碰撞的聲音。
一股難以想象的巨大力量,將白勝直接給撞飛了出去,他的身軀更是砸入了后方的一座建筑之中,將那一座建筑的給砸塌了。等他努力從一片建筑廢墟中,爬起來的時候,就發現那只蠱蟲,居然也跟了上來。
蠱蟲的兩條前肢就好像是螳螂的兩把鐮刀一樣,以兩邊不同的弧度朝著白勝的腦袋削了過來。但是在即將命中白勝腦袋的時候,卻被白勝身上的衣服,所冒出的金光所擋下來。
因為……這一身衣服也是一件法器,剛才被撞飛出去沒有受傷,也是因為白勝這一身法器衣服,保住了他一條命!如果沒有這一件防御法器,白勝覺得自己可能就已經死了!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摸出兩張符箓,并且二話不說咬破了兩只手掌的中指,兩根中指齊齊逼出了一滴精血,隨著他屈指一彈,兩滴精血,精準命中了兩張符箓。
這樣的兩張符箓冒出刺目的金光,居然迸發出了,兩道金色的雷霆!伴隨而來的還有雷霆的轟鳴之聲,直接轟落在了面前的蠱蟲身上,登時將蠱蟲擊飛了出去。
嗖——蠱蟲來的速度有多快,倒飛出去的速度,就有多快。它居然重新飛回了那一座客棧中,并且砸碎了客棧的地板。可以見到蠱蟲的身軀,出現了兩個大洞。
可想而知,白勝給予它的這兩擊,絕對將它給重創了!可是白勝卻并沒有因,此覺得有什么欣喜,因為這和他預想的不一樣。
“它沒有死……”白勝臉上的表情,極為凝重:“怎么可能……我這一擊下去,就算是兩三百年道行的惡鬼,都得要灰飛煙滅。”
結果這樣一只剛誕生沒多久的蠱蟲,居然承受住了他這一擊!對方雖說遭到了重創,可問題是,對方卻并沒有死亡。
也正因如此,白勝才沒有任何的欣喜。而且他也知道,那客棧之中,不只有這樣一只蠱蟲!
客棧里這么多類似的蠱蟲,絕對是那血蠱教,精心培育布置的。對方可能,已經準備了,好長的一段時間。
甚至……對方可能提前很早知道這幾輛囚車,要在這個時間點,要從這個地方經過。
然后……對方才能夠有這么充裕的時間做出,這么多的準備。
對方為何會知道,莫非是朝廷之中出現了,什么內鬼奸細?
似乎……也就只有這樣的一個可能性了吧?
“麻煩了……那里面,最少得有好幾十只!”
白勝的表情,可謂是非常的不好看。
單單是一只蠱蟲,就如此棘手。
好幾十只……
簡直難以想象!
而且那里面還有很多的蟲卵!
如果加上那些蟲卵……
起碼得有兩三百吧?
該死!
怎會如此之多?
守著那幾輛囚車的商武王朝皇城司們,也是表情極為難看……因為他們已經察覺到有些許的疲憊了,如此之多的蠱蟲,讓他們疲于招架。他們已經用盡了各種手段,死在他們手中的蠱蟲,起碼得有好幾萬只。蠱蟲的尸體都如同地毯一般,在地面上鋪了厚厚的一層。厚厚的蠱蟲尸體,都已經要蔓延到他們的膝蓋了。
滅殺那么多的蠱蟲,已經讓他們的法力消耗得十分之多,而且還要分出一部分精力,注意一下,身后囚車上的血蠱教囚徒。因為他們也意識到,肯定是有人想要來劫囚車,他們絕對不能夠,讓囚車上的血蠱教囚徒們,被人劫走!如此一來,在一心二用的情況之下,他們的壓力,就更加之大了。
“該死的血蠱教……為了這幾個教徒,用得著,布置這么大的陣仗嗎?”一個皇城司下二指揮使,表情極為不好看。他們這一支皇城司,在一次機緣巧合之下,逮住了這些血蠱教教徒。本來打算將這些血蠱教教徒押到別的地方,可誰能想到在半路上,竟然會遇上這種狀況。
發生如此大陣仗的情形,只要不是一個蠢才都能夠知道,機緣巧合之下抓住的這些血蠱教教徒,絕對不是普通的教徒!這里面極有可能,有一條他們皇城司都不知道的“大魚”!或許,正是因為那一條不知名的大魚,以至于血蠱教,才會動用如此巨大的陣仗。甚至,不惜在光天化日之下,鬧出了這么大的場面。
如此一來,他們就更加不能退半步,因為身后如果真的有這樣一條,他們所不知道的大魚……若是就這樣放跑了,他們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因為那意味著他們升官的機會就沒有了。即使身為皇城司的成員,可是他們依舊想要升官,你就想要當個更厲害的皇城司。好不容易,有這樣機會,拼上老命也要抓住!
這一條街上所發生的狀況,對于尋常百姓來說,無疑是神仙打架。因為,修道者們的斗法,都是各種光芒迸現,或者是各種符箓齊飛,又或者是各種法器紛飛。修道者們的每一招、以及每一式,都像是加了特效的畫面一樣。不僅絢麗奪目,而且危險至極。
離得遠一點的百姓也注意到了這一條街上所發生的混亂,他們一開始還不知道是發生了什么狀況。然后,當他們見到那漫天蟲群的時候,整個人都要看傻了。雖然商武王朝里確實有很多修道者,這些修道者的脾氣一個個也很暴躁,他們經常在大街上斗法。
哪怕身為尋常的百姓,也經常見到一些修道者的斗法場面,修道者斗法也見怪不怪。可問題是,這樣的一種場面,他們著實是第一次見。這到底……是有修道者在斗法,還是有魔頭在入侵,他們商武王朝?怎會如此混亂?怎會如此恐怖?怎會如此瘆人?
“快……快去報官了!”一個身上趴著五六只蠱蟲的應天城百姓,踉踉蹌蹌地從那一條街跑了出來。身上被蠱蟲撕咬的劇痛,讓他表情極為的猙獰,他急忙喊道:“快幫忙……快幫忙去報官啊,就說……就說有血蠱教的人,在應天城里面,作祟了!”
“什么?血蠱教?!”外面的人,聽到這個人的叫喊之后,頓時之間表情大變。因為血蠱教這三個字,對于普通的尋常百姓而言,確實是猶如,天災一般的災禍!有血蠱教出現的地方,就意味著那處地方會橫尸遍野!他們要是反應不劇烈的話,沒準他們才有問題。
血蠱教作亂的消息如同颶風一般,向著四面八方快速蔓延,沒過多久的時間,附近的好幾條街,都已經有所耳聞了。一些對于修道者沒有什么反抗之力的平民百姓,直接躲在了自己家中,把門窗全部都關得死死的。
甚至還把門縫、窗縫什么的,都用布條給死死的堵住,就連屋子里的伙房灶臺,都被這些平民百姓們,用柴火給堵住了。整座房子都被他們,堵得水泄不通。如此一來,他們覺得,才會有那么一丁點的安全感。
而一些修道者,在聽完了這樣的一個消息之后,則是立即朝著,那血蠱教作亂的方向奔去。這就是商武王朝的民風淳樸,遇到了血蠱教這樣的勢力,大部分修道者都會選擇一擁而上,絲毫都不懼怕血蠱教。
如果換做是大周王朝的話,估計很多修道者,都會權衡利弊,發現這樣做對自己沒有什么好處之后,就不去這么做了。真正心懷正義,為國為民的修道者,終究還是少數。但是這樣的修道者,在商武王朝居然不少。
或許也正是因為這樣的一種民風,這個王朝才能夠如此的團結,才能夠擁有如此強大的軍事實力,并且讓周邊的各個王朝,都為之臣服。如果沒有這種名稱的話,恐怕偌大的商武王朝,只是一個放大版的大周王朝而已。
“呵呵……”與此同時,被關押在囚車之中的一個血蠱教教徒,發出了一聲輕笑,然后對著,一群頑抗的皇城司說道:“你們堅持不了多久的,頂多半盞茶時間罷了。”
說出這樣一句話的人,是一個看著年齡比較大的血蠱教教徒,比較特殊的是……此人的身上,有兩條鎖鏈穿身而過。而這樣兩條帶血的鎖鏈,卻并沒有奪走他的性命。
“住口!”一個因為法力消耗過度,而面色有些發白的皇城司曹司,回過頭來狠狠的瞪了一眼,這個年邁的血蠱教教徒:“區區妖邪之輩,還想亂我等軍心?!”
“呵呵……老夫我方才,只是說了一句實話而已,你怎么就這么急了?是不是被老夫說對了,所以你急了?”年邁的血蠱教教徒繼續笑道:“放棄吧,都是在做無用之功罷了。”
“該死!本官看你就是那一條大魚!”皇城司的下二指揮使,咬牙切齒對其怒喝道:“今日,就算是把你殺了,也不能讓他們把你給帶走了,本官說到做到!”
“你殺不掉我的,你們都殺不掉我的。就算你們將老夫我,送到商武王朝的皇城那一邊,也沒有人能夠殺得掉老夫的。”
血蠱教老者,頓了頓繼續道:“倒不如你們,加入血蠱教?如此一來,老夫便原諒你們,所做過的一些不當行徑。”
“癡心妄想!”一個皇城司曹司長,撕破了自己的袖子,然后用袖子的布條,死死的塞在這個,血蠱教老者的嘴里。
見到對方終于不能再出口說話,他這才放心了下來,怒哼一聲道:“老老實實地給老子待在里面,莫要多嘴!”
正當他剛剛說完這一番話,他的左側眼角余光,忽然見到什么恐怖之物,童孔驟然緊縮了起來:“那是什么?”
在他的視線范圍之中,居然出現了,十幾只非常巨大的蠱蟲!
每一只蠱蟲的體型……都堪比人一般龐大,而且,還不是尋常人的體型。
這些蠱蟲的體型,像極了那種,很高大的大個子的體型。
看著就令人沉默結舌,讓人震驚于它是如何,被創造出來的?
拇指大的蠱蟲,就已經是大的離譜了,這么大的蠱蟲,到底是什么情況?
它們……是從什么地方,突然冒出來的?
“大人,小心那邊!那些蠱蟲很怪異!”
這個曹司長急忙對著旁人提醒道。
“老子不瞎……”
皇城司下二指揮使滿臉都是凝重。
而且,他比這個曹司長見到的東西更加之多,他發現,這并不只有十幾只這么巨大的蠱蟲。他的目光朝著四周左右環顧,發現這樣的奇怪蠱蟲,居然足足有數十近百只!他曾經也算是和血蠱教打過一些交道,曾經也是抓過一些血蠱教的教徒。但是從未見過,有血蠱教的教徒,會使用這樣的一種奇怪蠱蟲!
這種奇怪的蠱蟲……體型都已經長得這么龐大了,它們真的能叫做蠱蟲嗎?真的不是一種,別樣的生物嗎?最主要的就是,這些怪異的蠱蟲,每一只……都能夠給他這個小二指揮使,帶來一種危機感!說明它們不僅體型比較龐大,而且實力也是尋常蠱蟲的不知多少倍,絕對是……前所未見的勁敵!
“大人!小心!”突然,身后傳來了一個皇城司成員的叫喊。也是在這同時之間,這個皇城司的下二指揮使,心中就升起了一陣激烈警兆,就像是有警鐘,在他腦海中不斷的敲響一般。緊接著他就聽見了,一側方向有一陣破空之聲傳來,當他扭頭一看的時候,就發現一只龐大的蠱蟲,已經是近在遲尺!
怎么這么快?!皇城司的下二指揮使還在震驚于,這一只蠱蟲的速度,緊接著他就察覺到,眼前所能夠見到的景色在不斷的倒退。并且自己的腹部,也開始傳來了一陣前所未的劇痛。五臟六腑如排山倒海一般顫抖,一口鮮血,更是從他的口中噴涌而出。他也不知自己到飛出多遠,只知自己砸在地上很痛。
“嘶!”這個下二指揮使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正當他準備急忙想要爬起來的時候,忽然之間,他勐地抬頭往前一看。那只蠱蟲的一條鋒利前肢,已經出現在他的眼前!這樣一只蠱蟲,攻擊他的攻擊手段,和攻擊白勝的攻擊手段,是一模一樣的。區別就在于,白勝可以反擊,但是這個下二指揮使沒有機會反擊。
“完了……”當見到蠱蟲如鐮刀一般的巨大前肢,朝著自己的脖子斬下來的時候,皇城司的下二指揮使,已經察覺到自己的死兆!他沒想到……押送幾個血蠱教教徒,居然會遇上自己的死期。他的腦海之中,已經閃現了曾經的往事,俗稱開始走回馬燈了。
時間,過去一個呼吸、兩個呼吸、三個呼吸……當發現自己,好像還能夠繼續喘氣的時候,皇城司的下二指揮使愣了一下。其實剛才他的一雙眼睛已經閉了起來,因為他想讓自己死的瞑目一點,至少……這個樣子的死相看起來,比較好看一點,不至于死不瞑目。
可是,臆想之中的腦袋分離的感覺卻并沒有發生,他忍不住睜開了自己的一雙眼睛,然后就看見自己的眼前,不知何時多出了一道身影。這樣的一道身影伸出了一只手,抓住了蠱蟲的那一條,如鐮刀一般的前肢,并且將其死死地鉗住,讓其寸步不得進!
“這是……”皇城司的下二指揮使發誓自己不認得眼前這個人,在他的腋下之中,他的手下沒有任何一個人長得這么高,他的上司也沒有什么人,長得這么高。不過他也意識到自己得救了,被眼前這個極為陌生,從來都沒有見過的男人,給救了。
懸起來的一顆心也終于放下,內心之中升起的絕望感,也煙消云散。當他急忙爬起來的時候,就見到眼前的這個男人,居然一把捏碎了,這一只蠱蟲的如鐮刀一般的前肢!對方展現出來的力量,讓他那就一個瞠目結舌。這真的是人類,能夠擁有的力量嗎?
“挺脆的,力氣也挺小的。”然后他就聽見了面前這個男人,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皇城司下二指揮使滿臉震驚,這樣一只怪異蠱蟲的力量,也算小嗎?這都能夠把一個人打飛這么遠了,居然也算力量很小嗎?
然而,他不知道的就是……在范武的眼里,這只蠱蟲的力量,確實非常小。范武甚至,都沒有使用什么力量,就把對方是這攻擊,給擋下來了。然后輕輕一掐,就把蠱蟲的前肢,給掐碎了。
面對如此強大的范武,這樣的一只怪異蠱蟲,就像是一個泡沫一樣,脆弱無比!不過眼前這只蠱蟲,好像不知疼痛與恐懼為何物,它舉起另一只前肢朝著范武斬過來,如巨大鐮刀一般的前肢撕裂空氣,發出尖銳的呼嘯。
“小心!”范武身后的皇城司下二指揮使發現,范武居然站在原地,既沒有躲避,又沒有阻擋的意思,他急忙大喊提醒。但他卻錯愕發現,范武就好像沒聽見一樣。然后他眼睜睜的看著蠱蟲那一只巨大前肢,斬在范武的身上。
哐——迸發而出的一道火花,在這一刻顯得是那么的奪目,所發出的這一道聲音,也是如同兩塊金屬,發生勐烈碰撞一樣。皇城司的下二指揮使,整個人都看傻了!因為他發現范武,被斬中的脖子沒有任何傷口!
他更是見到蠱蟲如鐮刀一般的前肢崩出了一個巨大的豁口,就像是一把利刃砍在了比它更加堅硬的地方似的。可問題是人的血肉之軀真的能夠與利刃相媲美,甚至比利刃更堅硬?
為什么面前這個男人,能夠憑借著血肉之軀,擋下這樣的一種攻擊?他的身軀為何如此堅硬,他的身體是鐵做的嗎?他該不會是什么……鐵制的傀儡吧?
其實,面前的男人是一個假人,暗地里有一個操控傀儡的修道者,在操控著它嗎?還是說對方是一個真人,擁有一門很特殊的修煉法門,能夠把身體修煉如鋼鐵一般堅硬:
哦對!或者是用了什么特殊的符箓,或者是……特殊的法器什么的。以這個皇城司下二指揮使的認知局限性,也只能夠往這幾個方面,去想了。
“純度,太低了。”皇城司的下二指揮使聽見了,面前這個男人,用一種平靜的語氣,說出這樣的一句,讓人根本聽不懂是什么意思的話。
然后,他就見到這個男人,居然是赤手空拳,朝真面前的蠱蟲,砸出了一拳!而且這一拳,似乎沒有使用什么力氣。
看起來十分的輕飄飄,這一拳的輕飄飄力道,也不知道……能不能讓一個成年男性的皮膚,留下一道淤青。
可就是這樣,看著很輕飄飄的一拳,居然發出了,如雷霆一般的轟鳴!就像是空氣都被,硬生生的打爆了一樣!
向著四周洶涌的氣浪,吹起皇城司下二指揮使的頭發,掀起的風沙都已經進入了他的眼睛,但他卻沒有眨一下眼睛。
因為眼前發生的一幕,讓他著實是不想錯過,每一幕畫面——他見到,這輕飄飄的一拳,將那只蠱蟲打成了漫天碎片!
天啊!這是怎么做到的?這莫非是什么術法嗎?還是單純的肉身力量?
自己好像完全沒有感受到,任何法力的波動,也就是說,這單純是肉身力量?
此人到底是誰?為何肉身力量,如此的恐怖?
說一句不太好聽的話,簡直像是披著人皮的妖魔!
“嘶!”心頭的震驚,已經讓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皇城司下二指揮使暗吞了一口唾沫。
他看著面前這個男人的高大背影。
也不知,是不是一種錯覺……
他居然有了一絲絲的恐懼!
明明對方這一拳,針對的不是他……可是內心之中,升起來的恐懼感,根本控制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