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商武王朝這里的民風確實是彪悍,如果放在大周王朝、或者是在大炎王朝里面……那些百姓得知有兩個疑似修道者的家伙在大街上,光天化日的斗法切磋的話,恐怕都會趕緊躲得遠遠的。因為誰也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被雙方的斗法所波及到。
但是擱在商武王朝里面就不一樣了,商武王朝里的百姓,圍得那叫一個水泄不通,甚至都已經將這一整條街道都給堵得死死的。外面的人,根本就不知道這里發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在這里聚集了很多很多的人了。
“這位兄弟,這里發生什么了?為什么會有這么多人,湊在這個地方?”一個途經此地的路人,見到這里圍著這么多人之后,忍不住找了一個人,好奇的詢問了一下。
被他詢問的那個人有些不耐煩,隨便甩了甩手,然后煩躁的說道:“自己不會長眼睛看一看啊,是那兩兄弟要和一個外地人切磋。”
“那兩兄弟?”這個路過的路人……對于此人的態度并沒有太大感覺,畢竟,他也是本地人,本地人最知道本地人的脾氣。
等人!
兩兄弟?
路過此地的路人,頓時之間瞪大了一雙眼睛,他急忙踮起腳看向這一條街道的正中央位置。然后就能夠見到,兩個長得極為高大的人,在人群之中顯得是那么的顯眼。除了這兩個長得很高大的人,非常顯眼之外,還有另外一個人,也比較顯眼。
這三個人……應該就是人群之中的最焦點了。其中兩個長得最高的人,這個路人是認識的,畢竟在這開海縣之中……不認識這兩兄弟的人,還是非常少的。基本,只有那些外來的外地人,才不認識這兩個膽大妄為的通緝犯。
但是另外一個人他就不認識了。對方看起來非常的陌生,不過長得似乎也非常高大。當然,肯定是沒有那兩兄弟那么高大。此人到底是誰,竟然敢和這兩兄弟切磋?難道那個外地人,不知道這兩兄弟有多么厲害嗎?
要知道這兩兄弟,就連官府都拿他們沒有辦法。和他們兩個切磋,那豈不是自取其辱嗎?
想要挨揍也沒必要找那兩兄弟吧,隨便路上找個人,揍自己一頓不就行了嗎?
“乖乖……”這個路人,立即就決定停下來看熱鬧,嘴里更是感慨滴咕道:“還得是這些外地人更加的驍勇,本地人就沒有幾個敢招惹這兩兄弟的,畢竟這兩兄弟出手那可是一拳一個。”
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視之下,范武和嚴大虎二人,正在互相對峙而立。雙方其實隔著也并不遠,也就只有三四步的距離。這樣的一個距離,不管是對于范武來說,還是對于嚴大虎來說,就是往前踏一步就能夠走到的距離。
噶噠!
噶噠!
嚴大虎摁著自己手指的關節,發出了清脆的聲響,然后他開始伸展著自己的手臂以及雙腿,似乎是在做一些拉伸動作。就這樣忙活了好幾個呼吸的時間之后,他才緩緩吐了一口濁氣。
緊接著他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這樣的一種笑容,放在嚴大虎的臉上,就顯得有些憨厚。看起來真的像是一頭勐虎,在露出笑容一樣。
“說起來……我至今還不知道兄臺你的名字呢,在切磋之前,不妨將你的名字說出來?”嚴大虎頗為好奇的問道。
“范武。”范武開口回答說道。
“范武?”嚴大虎恍然大悟。
“范武兄臺,得罪了!我這人……特娘的有一個老是改不過來的老毛病,那就是在和人切磋的時候,一般是很難留手的。就之前我打那個嘴碎的小老頭的時候,如果不是兄長提醒我一下的話,我可能一拳就把他給打死了。”
當嚴大虎說出這樣一番話的時候,他勐地往前一腳踏去,這一腳竟然將地面的青石板都給踏裂了,周圍的一群人更是感覺到,地面好像是微微抖了一下,也不知是一種錯覺還是什么。
“喝啊!
!”隨著嚴大虎口中發出一聲兇厲的爆喝,他整個人乍一看更是如同勐虎下山一般,朝著范武撲了過去。身上的那一股猶如勐獸一般的氣勢,足以把人震懾得動彈不得。
他那堪稱的像是球一樣的拳頭,已經被他給緊緊地攥住,高大的身軀往前微微前傾,左腳塔前的他,將右拳置于身后。踏地的腳尖迅速一擰,腰胯也隨著腳下的動作而被擰動。
揮舞而出的一條右臂,手臂與手臂上的衣服,和空氣在不斷摩擦發出呼嘯風聲。一個沉重而又有力的大擺拳,朝著范武的腹部轟了過去。
尋常人甚至都無法見到,他這一拳的動作軌跡,因為實在是速度太快了。當眾人見到這一拳的時候,這一拳已經落在范武的身上。
沉重的悶響,讓在場見到這一幕的幾乎所有人,都是忍不住腹部一陣幻痛。他們看著范武的那種目光,帶著些許的憐憫。
就算是鐵打的人,承受了這一拳,恐怕都得要倒地不起吧?更何況還是一個血肉之軀的人?
然而出乎所有人預料的就是,范武并沒有因為這一拳,而倒了下來。
他依舊戰立在那個位置。
甚至都沒有倒退一步!
“嘶!
!”忽然之間,圍觀的眾人聽到了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然后他們發現發出這一道聲音的人,并非是挨了這一拳的人,而是把這一拳,打出去的嚴大虎!只見嚴大虎急忙往后倒退一步,他看像范武的那種眼神都遍布驚駭。
嚴大虎整個人都被震驚住了,因為他覺得自己的拳頭火辣辣的疼,不管是拳頭上的皮膚和血肉還是拳頭上的骨頭,都是一陣生疼。更讓他震驚的,就是明明范武都沒有動彈一下,甚至都沒有出手抵達,自己怎會覺得如此之痛?
嚴大虎本來……對自己的力量是非常有自信的,就算是他不動用身體之內的法力,都能夠一拳,把一個人給打飛出去。哪怕那一個人有兩百多斤重,他都能夠一拳給打飛出去。
可是現在……別說把眼前的范武打飛出去了,就算是讓范武往后倒退一步,他居然都做不到。這是何等的驚人?這讓他何等難以置信!
不過在震驚之余,他臉上的那種興奮以及激動的神色,變得越來越旺盛:“好!既然范武兄臺身體如此驚人,那……我就不怕全力出手,會傷到兄臺你了。”
“而且這是切磋,范武兄臺你不必一動不動,你也是可以對我動手的。只要我嚴大虎十招之內,拿不下你,那就說明你很厲害!剛才那一招也算,也就是說,我只剩下最后九招。”
說完這幾句話之后,嚴大虎再一次一步向前,他口中更是發出了一聲,如咆孝一般的怒吼。
只見他結實的兩條手臂往左右攤開,然后以一種雙鋒貫耳的動作,雙拳朝著范武的兩側太陽穴,狠狠地砸了過來!這家伙說不留手也是真的不留手,而且一下手居然還是如此殺招。
雙拳與范武的兩側太陽穴發生了親密的接觸,震蕩的力量甚至讓范武的滿頭黑發都輕輕一揚,臉上的皮膚更是以肉眼可見的姿態抖了抖。
“娘啊!這個嚴大虎……他怕不是想要殺人吧!”人群之中,一個商武王朝的百姓震驚叫道:“這兩拳下去怕是能夠將一塊石頭都給打碎了,而且他還是奔著那個外地人的太陽穴打過去的……嘖嘖嘖,這一招下去,那個外地人就算是死不了,也得要終身呆傻了。”
“奶奶滴,這真的叫切磋嗎?這完全就是殺人吧?”旁邊的一個人喃喃自語:“這兩個瘋子兄弟,還真不是一般的囂張,光天化日之下,居然當街殺人,根本就不把官府放在眼里。”
“呵呵……他們兩兄弟要是把官府放在眼里,就不會出現在這里了。而且只要港口那邊的水師不出馬,就憑官府那些衙役,以及招來的一群沒屁用的幫手,怎能拿下這兩兄弟呢?”
“可憐啊可憐,居然和嚴大虎那個渾人切磋,那不是找死嗎?我記得前段時間,有個人想要和他切磋,結果那人現在還在醫館里面躺著。”
“嗯?你們……你們快看嚴大虎的雙手,他的手指……怎么了?!”
突然之間的一道聲音,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人群之中有很多人,都將頗為好奇的目光,投在了嚴大虎的雙拳之上。然后就是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看到這一幕的每一個人,都是難以置信,他們臉上寫滿了匪夷所思的表情。
“呼……嘶,好痛……”嚴大虎看著范武的那種眼神,已經不再是難以置信了,而是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凝重與警惕。他低著頭看著自己雙拳的手指,就發現了兩只拳頭上的兩根尾指和一根無名指,都呈現出一種極為詭異的扭曲,這是手指脫臼了。
那樣的疼痛感……就連他都忍不住驚呼一聲,畢竟十指連心的疼痛感,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夠忍過去的。
更讓他匪夷所思的就是,范武的一雙眼眸依舊是一如既往的清醒,顯然他這兩拳落在范武太陽穴上,根本就沒有造成什么傷害。
反倒是他的雙拳……被那個反震力給震傷了,給人的感覺……真的像打在一坨鋼鐵上一樣,而且還是一坨非常堅硬的鋼鐵!
嚴大虎卡卡幾聲,就將自己脫臼的幾根手指給接上,一雙眼眸都瞇了起來,不斷的上下審視著,范武的身軀。
試圖……從這比尋常鋼鐵還要堅硬的一具身軀之中,尋找出什么缺點破綻出來。
而嚴大虎身后的嚴大龍,也是表情略顯凝重,滿嘴都是酒氣的嚴大龍,正在低聲自語呢喃道:“好生驚人的體魄……還有阿虎也太亂來了,這家伙說不留手,還真不留手啊。”
而此刻。
硬生生接下了對方兩招的范武終于是開口了:“招式是挺狠的,但是你這兩招的缺點都是……力量不太足,速度也不夠快。”
“什么?”嚴大虎一愣,活這么久,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批評自己的力量不夠足,速度不夠快。因為從來都沒有人,這么批評過他。
畢竟什么人會說一個身高三米的人力量不夠?什么人會說一個肌肉如此發達的人速度不快?
突然!
嚴大虎發現眼前的這位范武兄臺終于是動了……不過讓他瞪大眼睛的就是,范武的動作竟然和他一開始的動作,是一模一樣的。只見范武有模有樣地擺開了一個架勢,右手捏成拳頭,一看就是想要給嚴大虎來一個同樣的大擺拳。
“原來如此……以彼之道,還……還……呃,咳咳!反正就是想學我是吧?”嚴大虎深吸了一口氣,他興奮的咧嘴獰笑道:“既然范武兄臺你一開始硬生生接下了我兩招。那么為了公平起見,我就站著不動也接下你同樣的兩招!”
嚴大虎直接扎穩了馬步,一動不動,渾身的肌肉都被調動起來,身上的每一塊肌肉都在緊繃。臉上那種笑容也越發越興奮,就像是一個武癡,見到一個難得的對手一樣。
在嚴大虎的目光注視之下,他眼睜睜的看著范武,用出和他一模一樣的攻擊手段。一記讓嚴大虎根本就看不清的恐怖大擺錘,在電光火石的一剎那,落在了他的腹部。
如果嚴大虎那一拳,落在范武的腹部是一聲悶響的話,那么范武這一拳落在嚴大虎的腹部,就是像一個大鞭炮炸開一樣!嚴大虎的腹部,陡然之間往下凹陷了下去,他那本來就已經瞪得,跟銅鈴一樣的眼睛,瞪得更加之大了。
因為他感受到一股極為恐怖的力量,在范武的那一個拳頭上爆發而開,那樣的一股巨大力量,在自己的身軀之中不斷的四處亂竄。嚴大虎能夠明顯感受到,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受到了創傷,瞪大的眼睛之中開始爬上一條條血絲。
扎著的馬步也終于動搖了。他的左腿不受控制地往后倒退一步,直接將一塊青石板給她裂。右腳也不受控制地往后倒退了一步,緊接著,本就已經倒退了一步的左腿又往后倒了一步。
他就這樣,以扎著馬步的姿勢不斷地往后倒退,腳下一塊塊青石板都被他給踩爆了。就連他穿著的鞋靴都已經爆裂而開,然后……露出了那一雙滿是老繭的腳掌。
“噗嘔!
!”嚴大虎忽然捂住了自己的腹部,彎腰往下干嘔,大量嘔吐物從他的口中涌了出來。其中有很多會被完全消化的食物,以及帶著濃烈酒味的酒水,那股味道十分的沖鼻。
“好……嘔……好大的力氣……”這樣的一種嘔吐,是根本控制不住的。嚴大虎剛想抬起頭,然后就發現自己的眼前好像出現了一片陰影。
當他抬頭一看,就發現那位范武兄臺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自己的跟前。他更是發現對方的雙臂,已經左右攤開。
在那一刻,嚴大虎覺得自己眼前的并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頭蠻荒勐獸!
這樣的一頭蠻荒勐獸,正舉著雙臂,想要捕殺自己!
范武的一記雙鋒灌耳,以一種快到嚴大虎根本就看不清,也反應不過來的速度。狠狠地落在了,嚴大虎的兩側太陽穴之上。在那一瞬間,嚴大虎覺得自己的意識,都陷入了一片空白。
他瞪大的雙眸之中的童孔,更是在以高速的頻率,開始劇烈顫抖著。眼白之中爬著的血絲越來越多,乍一看起來,像是得了紅眼病一樣。
嚴大虎的雙耳所能夠聽見的聲音,更是只有一陣陣綿綿不絕的嗡鳴,他的腦袋更是一陣天旋地轉的暈眩,就連身體都變得踉蹌了起來。
嚴大虎感覺自己渾身上下每一塊肌肉都松弛了下來,整個人就好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一樣,就連骨頭都軟癱成面條似的。
他直接從前趴倒了下來,身上直接沾染到了,他嘔吐出來的污穢物,但他顯然沒有意識到這一方面,因為他還在不斷地急促喘著呼吸。
試圖與腦海之中的那種強烈的暈眩感做抗爭,可惜最終還是那種暈眩感戰勝了他的理智。
他白眼一翻直接昏迷了過去,意識也暫時陷入了,一片空白。
“睡”得很香!
在這一時刻,周圍所有人都沒有吭出一句話。每一個人都是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這一幕。誰也沒想到,大名鼎鼎的瘋子兩兄弟之一的嚴大虎,竟會以這樣的一種方式暫時收場,看起,來不是一般的狼狽不堪啊!
能夠在上千個衙門官兵的圍剿之中突出重圍,并且能將那一大群官兵都給打進醫館的存在,居然……就這樣暈倒過去了?
眼前所發生的一幕,是每一個人都沒有預料到的,就連嚴大虎的兄長嚴大龍也是呆愣愣的看著,自己的弟弟忽然昏迷倒地。
如此沉寂的氣氛,足足持續了十幾個呼吸的時間,然后這才掀起了軒然大波!
“我的娘啊,我的娘啊,我的娘啊!”有人連連驚呼喊娘,指著暈倒在地的嚴大虎,驚聲大喊大叫,就好像是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畫面一樣:“他……他暈倒了!這個瘋子嚴大虎他……他被人給打暈過去了!天啊!這是老天爺,在跟我開玩笑嗎?我該不會是在做夢吧?”
“如果你現在是在做夢的話,那我們現在所有人,豈不是都在做夢嗎?”旁邊有一個人目瞪口呆的看著前方,暗吞了一口唾沫之后驚聲說道:“就連開海縣官府都搞定不了的嚴大虎,就這樣被這個外地人給解決掉了!這個外地人,到底是有多么的兇勐啊!”
“他們兩個……總共加起來也就出手四招吧?先前那個嚴大虎的兩招,全部都被這個外地人給硬生生接下來了,而這個外地人連動都沒有動一下。這個外地人招之中的第一招,把嚴大虎打吐了,第二招把嚴大虎給打暈了!”
“豈止啊!他用的招式,都是嚴大虎之前用過的招式。他的力氣到底有多大?兩下就能夠,將長得這么高大的嚴大虎給打暈過去。如果,是咱們挨這兩下,豈不是被打成肉餅了?”
忽然,有人暗戳戳的慫恿說道:“這個嚴大虎可是被朝廷懸賞了兩千兩白銀,咱們把他捉到衙門里面,豈不是……能夠換兩千兩白銀嗎?”
“你特娘的想要找死別拉我們下水,難道沒見到,還有一個嚴大龍在這里嗎?而且這又不是你打暈過去的,你敢把他帶走嗎?”
“草!這年頭的外地人一個個都這么兇勐的嗎?他旁邊的那兩個同伴該不會和他一樣勐吧?”
“乖乖……大消息,大消息啊!如果官府的人知道嚴大虎暈過去了,肯定會再次派兵過來,想要試圖抓他們兩兄弟吧?”
“官府的官兵一大半,現在都躺在醫館里面,他們拿什么來抓?除非他們喊來一群水師!”
“嘶……我開始還說這個外地人就是在找死,看樣子,腦子抽的人是我。”
“嚴大虎,就這樣暈倒過去了?”
“太勐了吧!
一陣就一陣的驚呼綿綿不絕,這一條街里面可謂是人聲鼎沸。一個個人的大喊大叫更是傳到了外面,聽到這些大喊大叫的人,每個人都是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畢竟在開海縣風云了,足足一個多月的兩個風云人物,突然之間,有一個被打倒了,這絕對是一個大新聞啊!
而這個時候身為嚴大虎兄長的嚴大龍,這才反應了過來。他連忙跑過去一看,發現自己的這個蠢貨弟弟,只是暈倒過去之后就松了一口氣。然后就見他二話不說,揚起手掌,一巴掌拍在嚴大虎的臉上,這一巴掌那叫一個響亮。
“哎喲!”本來意識變得非常昏昏沉沉的嚴大虎,挨了他兄長這一巴掌之后,整個人頓時就清醒了一點。閉著的眼睛,也忍不住睜了開來。
恐怕也只有他們這種身體素質的人,才能夠以這樣的一種粗暴的方式喚醒,換做身體素質比較差的人,這一巴掌下去沒準會以危及生命。
迷迷湖湖之中……睜開眼睛醒過來的嚴大虎,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他覺得自己的大腦一陣升疼,腦子像是裂開了一樣。
這樣的感覺自然是非常的不好受。
“我這是……嘶!”就算是清醒過來了,他的意識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一臉茫都是茫然的表情,更是忍不住自言自語的滴咕道:“我這是怎么一回事,為什么我會在這里?我的頭怎么會這么痛?我的肚子怎么會這么痛?而且我身上怎么有股怪味?特奶奶的,還有怎么這么多人,都盯著我!?”
一個又一個問題,從他的嘴中逐一蹦了出來。聽得周圍的一眾圍觀百姓,都是忍不住面面相覷,他們有些懷疑這個嚴大虎是不是被打傻了?哦對,他們一開始就覺得這兩兄弟瘋瘋癲癲的,所以這個樣子似乎并不是被打傻,可能他們兩兄弟,本來就是這么傻的。
當然這樣的話……也只能夠在心里面稍微滴咕一下,要是當著這兩兄弟的面給說出來的話,是沒有一個人敢說的。畢竟那樣做,就是純粹在作死,嫌自己命長!
商武王朝里的百姓確實民風彪悍,但也不至于,不把自己的命當做一回事。只要是正常有腦子的人,都會惜命的。
“你個蠢愣的二貨,現在想起來發生什么事了嗎?”嚴大龍黑著臉對著自己弟弟的后腦勺就是一巴掌,這一巴掌好像真的讓嚴大虎將一些事情,給回想了起來。
以至于讓滿臉迷茫的嚴大虎,臉上的迷茫表情,逐漸變化為錯愕、與懵逼:“我好像想起來了,我……被打暈過去了?”
“嘶!
”嚴大虎自己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當年被數萬大軍包圍的時候,都沒有暈過去,剛剛居然暈過去了?”
他人都傻了!自己什么時候變得這么不堪了?是酒喝多了嗎?還是飯吃多了?
“別擱那瞎琢磨了,就你這腦子,什么都琢磨不出來。現在唯一的事實就是,你不是這位范武兄臺的對手,他兩招就把你打暈過去了。”嚴大龍雖然說的是實話,但卻是像一把把刀子,扎進了嚴大虎的胸膛。
嚴大虎急忙爬了起來,他揉了揉自己的腹部,然后忍受著兩側太陽穴傳來的劇痛:“不應該啊……怎會如此,勞資怎么這么容易暈過去?”
然后,他看向了前方的范武,頓時就忍不住,暗吞了一個唾沫。
“剩下的八招還需要繼續嗎?”然后,嚴大虎就聽見了范武,問出這樣的一句話。
“不……不需要了。”嚴大虎整個人都忍不住打一個哆嗦,他可不想繼續承受那樣的重擊了。他覺得如果自己再挨兩下的話,可能命都得要丟了,這可不是開玩笑的,這位范武兄臺的每一拳,感覺都是奔著他的老命來的。
總而言之,面對范武……嚴大虎竟然認慫了!
他這輩子,就沒有慫過,但是今天卻慫了。
沒辦法,在這短短的兩招之內,范武給予他的心理陰影,實在是太大了!只有真真正正與范武互相對峙切磋的人,才能夠體會到嚴大虎現在的心境,才能夠感受到嚴大虎當時的那種震驚,以及絕望,還有難以置信。
“我服了,服服帖帖了!”嚴大虎狼狽的對著范武抱拳拱手,他根本不想和范武繼續切磋下去,他覺得和這樣的一種怪物切磋下去,最終受罪的人,就只有他自己。
“特奶奶滴!兄長一直跟我說什么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現在,我總算是明白這一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了。”嚴大虎那叫一個心服口服。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衣服沾染的污穢物,然后嫌棄的直接將衣服給脫了下來,露出一身,極為虬結的腱子肉。
隨手將這一件衣服一扔,然后嚴大虎豪邁的說道:“范武兄臺,請放心,我們兩兄弟自然是說話算話!既然已經答應了范武兄弟,那么……就算前面是刀山是火海,我們都得要帶著你,好好地去闖一闖!”
“走走走!哈哈哈!咱們繼續回去喝酒去,我還沒有吃飽呢!”嚴大虎雖然是一根筋,但也不是一個喜歡挨揍的人。他用一種拙劣的手段,把切磋的話題給帶過去。
當范武等人重新回到客棧里面。
街道上熙熙攘攘一個又一個百姓,都忍不住互相看了看對方,他們每個人都能夠見到對方臉上,寫滿的難以置信以及懵逼的表情。誰能想到,竟然是這樣的一個結局呢?
誰能想到,大名鼎鼎的瘋子兩兄弟之中的一個人,就這樣被人給打暈過去了嗎?
乖乖!
簡直就跟做夢一樣匪夷所思!
而在范武等人,在客棧里面吃酒喝肉的時候……有關于此地所發生的事情,就如同颶風一般,傳遍了整個開海縣。整個開海縣上上下下,不管是居住在這里的本地人,還是來到此地沒多久的外地人,都聽說了這樣的一件事。
得知這件事情的人,第一個反應就是難以置信,屬實是很難相信這樣的一件事情。畢竟,在很多人的印象之中那兩兄弟幾乎是無人能敵,就連當地的官府出馬都沒有什么辦法。
結果現在告訴他們,連官府都拿不下來的兩兄弟之中的其中一個被人給打暈過去了,這他們能相信嗎?
可是……只有一兩個人傳播這樣的一條消息,可能是謠言。但是……如果是一二十個人呢?一兩百個人呢?乃至一兩千個人呢?
一些不太相信的人,隨著這樣的消息越傳越廣,也忍不住動搖了。
這么多人都在傳,而且一個個說的煞有其事,那么應該是真的吧?
“嘶!乖乖……就是那個叫嚴大虎的,被一個叫范武的外地人,給打暈過去了?那個范武,到底是什么來頭?他是從什么地方過來的?他竟然能夠打暈那個嚴大虎,這也太離譜了吧?他們打了多久啊?什么?就只切磋了四招?”
“而且這四招里面……有兩招是那個嚴大虎的,剩下兩招才是那個范武的。也就是說那個范武,只用了兩招,就把嚴大虎給打暈過去了。如果不是嚴大虎被其兄長嚴大龍一巴掌給拍醒過來,估計,他還得睡幾個時辰呢!”
“兩招?娘的……你們這些人怎么越說越離譜,兩招就能夠拿下嚴大虎,這是天上神仙終于看不過有人這么詆毀國師大人,然后下凡,給那兩兄弟一個教訓了嗎?”
“呃,應該不是神仙下凡吧,畢竟那個范武,在和嚴大虎切磋完之后,兩人還把酒言歡,他們像是一伙的樣子。”
“嘶!他們居然是一伙的?能夠擊敗嚴大虎的人,肯定比嚴大虎更厲害吧?再加上一個嚴大龍。他們這三個人居然湊成一伙,那誰能夠拿得下他們?”
“據說不止三個人,那個范武還有兩個同伙,一個是女的,一個是男的。”
“娘啊!那就是五個人?!”
“單單是一個嚴大龍和一個嚴大虎,官府就拿不下他們了,再加上一個范武,還有另外兩個……不知道厲不厲害的人。他們這五個人要是在開海縣鬧起事來,絕對能翻個底朝天吧?”
“不是吧?真的有人,能夠將嚴大虎給打暈過去?據說那個嚴大虎還是一個很厲害的修道者,莫非這是一個更厲害的修道者?”
“誰知道呢……現在最該操心的應該就是,咱們開海縣的官府了吧?”
“嚴大龍是誰?嚴大虎又是誰?范武又是誰?”
“一看你就是外地人吧,連嚴大龍和嚴大虎,這兩兄弟都不知道?”
“嘶!如果那三個人和那兩兄弟混跡在一起,那會不會又多出三個懸賞兩千兩懸賞犯啊?”
“那豈不是不夠兩千兩了,那就是一萬兩銀子啊!”
“嘖,有膽子你可以去拿。”
“呃,那算了!”
這樣的一則消息自然而然傳到了開海縣的官府衙門,衙門的知縣得到這個消息的第一反應,就是想要立即下令,將那兩個家伙給拿下來。然后轉過頭來,就發現自己好像沒有什么人,能夠指揮動用。因為開海縣衙門里的幾個捕頭,現在一個個都是身上帶傷!
剩下的那些捕快啊,衙役啊什么的,同樣也是一個個帶傷。甚至還有好幾百個人,都躺在醫館里面,沒有十天半個月,甚至好幾個月的時間養傷的話,都很難下得了床。
在這種情況之下,他這個知縣,該拿什么人,去趁機抓捕那兩個家伙?更何況,他還聽說,那個被打暈的嚴大虎已經醒過來了。
“師爺!師爺!”開海縣知縣張口就是大聲嚷嚷,然后一個穿著儒袍的中年人,急忙屁顛屁顛跑了過來。
穿著儒袍的中年人,滿臉恭敬的表情,對著知縣,開口問道:“知縣大人,請問有何吩咐?”
開海縣知縣急不可耐地開口詢問道:“拓跋將軍有消息了嗎?前些天……他剛回來的時候,本官就給他傳了一個消息。讓他出動水師,幫開海縣將那兩個通緝犯給拿下。拓跋將軍有傳回來消息嗎?他是怎么答復的?”
穿著如袍的中年人趕緊回答:“回稟知縣大人,拓跋將軍說他已經知曉此事,讓知縣您無須過于擔心。他們水師已經在準備湊集兵馬,然后發動大軍圍剿那兩個通緝犯了。”
“好!哈哈哈!”開海縣的知縣頓時喜笑顏開,一副解氣的模樣:“有拓跋將軍出手,何愁抓不住那兩個賊子?”
說到這里的時候,他又有些惋惜的搖了搖頭:“可惜抓到那兩個賊子的功勞,全部都落在那個拓跋將軍的手中了,與本官無關了。”
“唉!”知縣嘆氣道:“如果這樣的功勞落在本官的身上,國師大人會不會看重本官?然后隨便一句話,就將本官提高到一個,令現在的本官,難以想象的位置。”
“欸,你說,本官要是跟拓跋將軍說一說的話,他會不會將功勞分給本官一點?大概需要多少兩的銀子,才能夠說動拓跋將軍?”
“呃……”儒袍中年人嘴角抽搐,他覺得這個知縣大人,屬實是過于異想天開了。
儒袍中年人,只得無奈的說道:“知縣大人,您最好不要這樣做。您也是知道,拓跋將軍這個人的性格的。說一句難聽的,他是一個很喜歡吃干抹凈,過河拆橋的人。可能收了您的銀子,卻什么事都不做。而他又是一位手掌軍權的將軍,到時候你也拿他沒辦法。”
聽到這里……開海縣知縣只能夠仰天嘆了口氣,悻悻作罷:“算了,還是不要和那個拓跋將軍,扯上什么關系吧。免得到時候被他吃干抹凈了,還得替他數銀子。”
他一個知縣,好不容易貪這些銀子,要是送出去了,卻得不到回報,那他吐血的心都有了。
“不過……”開海縣知縣皺眉道:“本官聽說,那兩個瘋子兄弟,要帶那幾個外地人去皇城。如果,他們這幾天時間就離開開海縣的話,那么拓跋將軍那邊……豈不是白準備了嗎?”
儒袍中年人笑道:“這一點,知縣大人您大可放心,那兩兄弟和那幾個外地人在討論一些頗為大逆不道的事情的時候,他們完全沒有掩飾,所說的話被很多人都聽見了。”
“拓跋將軍,在這開海縣的一畝三分地里面,也是有很多人手的。我想他早就已經知道,那兩兄弟和那幾個外地人很快就要離開了。”
“恐怕……那位拓跋將軍已經開始著手準備,滿足他們的去路。或者在半路上給他們設下埋伏,加那些狂徒,全部都一網打盡。”
“也對……”開海縣知縣都囔道:“可惜這個功勞,根本關屁關系都沒有。早知道,本官就不糾結那么多人,去抓那兩兄弟了。”
“結果人沒抓到,還傷了那么多人。這么多人養傷,這得費多少銀子。”
說到這里,他就一陣心疼。
“大人,那些人養傷的湯藥費,完全可以從朝廷那邊請求下來。”儒袍中年人笑著說道:“畢竟,都是為了朝廷去抓通緝犯而受傷的。朝廷肯定得要撥點銀子給他們養傷吧?”
“這點銀子,可以是幾千兩幾萬兩,而具體是多少,靠知縣大人您說一個較為合理,并且能夠讓朝廷所接受的一個數字。”
開海縣知縣恍然大悟:“哈哈哈!不愧是師爺,有道理!”
兩人相視一笑。
不在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