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芝!!!」
云霄面有慍怒,氣惱喊道。
「啊???」
迎面飛奔而來的菡芝仙一愣,停在了原地,疑惑望著三霄。
往日云霄都親切喊她‘菡芝妹妹,,現在怎直呼其名。
視線稍移,瓊霄也是氣呼呼望來,碧霄倒好,只是氣惱的翻了翻白眼。
三人情緒各異,掃了眼幾人前來的方向,菡芝仙腦中一轉,已然有點明白是何事。
小臉也是忍不住一紅,隨即轉身就走。
這事當初也不能怪她,要怪也要怪柳兒。本來那時她都打算要走的,不想柳兒直接將她拖了進去。
看著菡芝仙麻溜逃跑,云霄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柳兒背靠水元,關鍵那性格怕也無所謂,可菡芝仙不一樣。
回想當時的情景,對方肯定早就知曉,雖然那時說出來有點尷尬,但總好過在潭中那般長時間。
幸好剛才水元師兄好像沒怎么在意,不然還不羞愧死了。
「站住!」
瞧著就這么逃走的菡芝仙,云霄直接追了上去。
以云霄大羅金仙的實力,菡芝仙自然輕易就被逮住。
「云霄姐姐!此事也不能怨我吖。」
看著將她圍住的云霄、瓊霄,菡芝仙也是一臉的無辜。
這家伙果然早就知道。
「大妹、二妹、三妹,你們都出關了啊。」正當云霄就要開口之際,遠處傳來一道高呼聲。
云霄轉頭,瞧見來者,只得氣呼呼瞪了眼菡芝仙,連忙迎了上去。
遠處空中,趙公明飛身前來,后面還跟著兩名青年。
「公明大哥!」雖同拜入截教,但三人依舊是以兄妹相稱。
微微點頭的趙公明一瞧三霄境界,頓時滿臉喜色:「不想此次關閉,我等兄妹皆有突破,可喜可賀。」
「多虧了師尊講道,不然我等哪有如此之快。」
發現趙公明同樣跨入大羅金仙后期,云霄亦是心中歡喜。
「見過公明師兄!」
跟在邊上的菡芝仙,此刻才上前見禮。
稍稍頷首,趙公明轉身朝著身后兩人吩咐:「九公,少司,快見過你們幾位師叔。」
恭敬立于身后的陳九公、姚少司,疾步上前,恭敬見禮:「陳九公(姚少司)見過幾位師叔。」
點頭回應的碧霄,面有疑惑問道:「大哥,你這何時收的弟子?」
就閉個關而已,突破境界也就算了,連弟子都有了,還一來兩個。
「哈哈!前段時間往洪荒人族走了一趟,與我也算有緣,故而收入門下。」
說著的趙公明,將早先人族之事稍稍一提。
聽聞她們閉關這段時間,居然還發生這等事情,三霄眼中也是驚訝。
靜立邊上的瓊霄,突然開口問道:「大哥!看你剛才從宮中出來行色匆匆,欲往何處?」
「我早先于洪荒尋得一處洞天福地,方才已經稟明師尊,故而往洪荒大地前去,也方便指點兩人修行。」娓娓道來的趙公明,接著說道:「如今眾多同門皆于洪荒游歷,幾位妹妹可要前往?」
他生性灑脫,碧游宮畢竟是圣人道場,多有拘謹。外加如今境界不低,故而早有此想法。
「暫時不去了,我等剛請教水元師兄陣法,眼下欲回宮好好感悟。」云霄搖搖頭拒絕,只是說到水元的時候,語氣稍稍有些怪異。
旁邊的瓊霄、碧霄,同樣面有異樣。
趙公明眼中狐疑,不過也沒多想,朗聲道:「既如此,你等快去感悟。」
隨即幾人未有多聊,各自分別離去。
望著遠去的四道身影,趙公明搖搖頭,領著陳九公、姚少司再次往洪荒大地趕去。
距離通天講道已經過去不少時間,正如趙公明所言,截教門人多有往洪荒大地游歷,就是那幾位親傳弟子亦不例外。
晃眼,數百年時間過去,金鰲島外,兩道身影一前一后疾馳而來,正是奉水元之命前往人族的六耳獼猴、柳兒。
柳兒手中拽著一個毛茸茸的家伙,口中輕聲說道:「這都好幾百年了,老爺居然都不詢問我等人族情況?」
六耳獼猴飛在邊上,并沒有接話。師尊身為截教副教主,肯定事務繁多,哪有時間天天關注他們。
見六耳獼猴不吭聲,柳兒也沒接著說話,只是逗弄著懷中的小家伙。
不多時,金鰲島赫然在眼前。
才剛踏上島,頓見眼前一道黝黑的門戶浮現,里面傳來水元淡然的聲音。
「進來!」
兩人相視一望,沒有遲疑,連忙歡喜鉆入當中。再出現之時,已經來到了碧游宮外的那處靈潭邊。
「見過師尊!」
「見過老爺!」
瞧見不遠處端坐的身影,六耳獼猴兩人快速上前見禮,柳兒更是滿臉的激動。
雖然早先閉關修煉,時有數千上萬年未見,但水元的身體都在邊上,哪如這次般,她可是真真切切千年時間未見到水元。
水元微微一笑,淡然掃過柳兒懷中的食鐵獸,點頭示意兩人坐下,同時開口問道:「人族情況如何?」
「師尊,我跟師姐多有往人族各地除妖,可事后并未有功德落下。」六耳獼猴恭聲回應,眼中卻是帶著疑惑。
「對吖!連一點點都沒有。」旁邊的柳兒也是點頭附和。
地皇神農時期,他們只是種種草都有一絲功德落下。如今這般忙前忙后,這幾百年時間,人族聚集地都來回逛了好幾遍,卻一點功德都沒,實在是太古怪了。
聽著的水元微微點頭,臉上卻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隱約間還有點點喜色。
「老爺!我等白白忙活了這么長時間,你咋一點都不意外?」瞧見水元的反應,柳兒登時不解。
六耳獼猴沒有說話,但同樣疑惑望來,看水元的反應,好像早知如此。
「往后你等境界高了,自會知曉。」掃了眼兩人,水元并未解釋。
眼前的情景,也更加證實了他早先的猜測,那些功德果然有問題。
沒有理會面有茫然的兩人,水元接著問道:「說說有什么奇特的事情吧。」
六耳獼猴只是稍稍一頓,略帶氣惱道:「西方那古怪的道人又出現了。」
悠然坐著的水元抬頭,面有詫異。
封神還未開啟,那準提來東方未免太勤快了。
三皇五帝已過,算算時間,似乎封神也沒多久,搞不好最近師尊就要往紫霄宮簽押封神榜。
皺了皺眉的水元,沉聲問道:「又欲召你往西方世界?」
對于西方二圣,水元當真是沒啥好感。
說著封神無關西方之事,可卻連連插手,最后更是囂張來金鰲島上收走三千紅塵仙,直接斷了通天道統。
幽冥血海就在西方世界下方,待得冥河成圣,或許該讓他好好在須彌山鬧鬧。
「嗯!」六耳獼猴輕輕點頭,隨即接著說道:「還救走了一只喚做無支祁的猴妖。」
想到這里,六耳獼猴心中就是一陣惱怒,幾次任務都被這家伙破壞。
六耳獼猴嚴重懷疑,那長耳定光仙或許也是被這道人救走,屢次存
心跟他作對。
原本應該被應龍鎮壓的無支祁居然去了西方教,不過水元也不在意:「可還有其他古怪的事情?」
一只猴妖而已,不足為慮。
點點頭的六耳獼猴,面色鄭重說道:「軒轅之后,人族有共主少昊、顓頊、帝嚳、堯、舜,舜傳位于大禹,大禹立夏,只是這五帝跟大禹皆盡消失。」
說到后面,六耳獼猴眼中濃濃的不解。
「消失?」水元一愣,眼中帶著疑惑。
「不錯!每位共主晚年都會莫名消失,我跟師弟都發現不了原因。」柳兒也是開口說道。
他們親眼見證了三皇證道,不管是天皇、地皇,還是人皇,皆是乘九龍車輦離去,但這幾位共主卻消失的非常奇怪。
以他們的修為,居然都發現不了原因,就那么消失在人族。
水元稍稍沉思,目光望向了火云洞方向,此事大概率是軒轅的動作,或許可以抽個時間往火云洞走走。
瞧見水元回神望來,沒有出聲,六耳獼猴接著說道:「還有一件大事,那大巫相柳死了,于渭水之畔被應龍斬殺!」
水元微微點頭,眼中倒沒什么詫異。
相柳想來定還是不甘蚩尤身死,故而為禍人族。
有時候還是如刑天這種一根筋的好,雖然腦袋中只有干架,但還是會挑對手。
瞧見水元面色平淡,六耳獼猴隨即接著說道:「其他就沒啥特殊之事,倒是那無支祁讓弟子有些許疑惑。」
「有何不解說來,為師為你解惑。」水元輕聲應道。
抓了抓腦袋的六耳獼猴,面有費解道:「我與那猴妖素不相識,初次見面卻有熟悉之感,這讓我甚是奇怪。」
六耳獼猴隱隱感覺那猴妖與他有甚大關系,可以他的天賦,卻也不明所以,這問題都困惱了他幾百年。
「可知那三千混沌魔神之一的混沌魔猿?」
六耳獼猴點點頭,連忙應道:「昔日師尊曾與弟子言過,知曉。」
旁邊本是無聊坐著的柳兒,登時來精神了,她已經很久沒聽水元講故事。
「開天量劫中,三千魔神隕落盤古斧下,那混沌魔猿亦不例外,身死隕落之后,其真靈一分為四落入洪荒大地。」
六耳獼猴實力不弱,跨入準圣之列或許就會知曉自己來歷,告知他也無所謂。
「一分為四?」
水元正與六耳獼猴講解四大靈猴,靜坐碧游宮中的通天教主突然睜開混沌眸子。
一道虛無縹緲的道音,耳邊徐徐響起。
「速來紫霄宮!」
道祖的聲音,時隔數萬年時間,道祖再次召喚他往紫霄宮。
上一次召見,道祖令昊天、瑤池重立天庭。如今相召,顯然也不會是小事。
「難道真是量劫開始了。」
望了眼浩瀚天穹,通天低聲喃喃。
上次他偶然察覺到天地間有劫煞之氣溢出,猜測或有量劫發生,幾番推演卻不得其門。
如今道祖突然相召,十之跟量劫之事有關。
巫妖量劫過后,巫妖二族退出洪荒舞臺,人族雖興,為天地主角,可皆羸弱,顯然無力觸發量劫。
通天稍稍蹙眉,心中有一絲不好的預感。
「莫非量劫與大教有關。」一聲低語,通天猛的眼眸一抬,當中有混沌劍氣噴涌。
莫名之間,通天想到了一種可能。
沉著臉掃視了眼混沌方向,通天起身就紫霄宮而去。
不管是何等量劫,往紫霄宮中走一趟,即可知曉。
正在靈潭邊給六耳獼猴講解的水元,突然眼眸一縮,嗖的消失在場中,留下一臉驚疑的柳兒兩人。
「師尊!」
通天于金鰲島上空現出身形,驚愕望向了身后,下方有道身影追來。
水元!
他起身前往紫霄宮,水元居然發現了他。這怎么可能?
天道圣人元神寄托于天道,行走間與整個天地融為一體,尋常時刻洪荒生靈根本就感知不到他們。
如今的水元居然做到了?難道他真的成圣了?只是眼下細細看去,水元身上并沒有那股波動。
早先只是覺得水元神秘,但此刻通天發現自己對于這位弟子,了解的不是一般少。
水元可沒有理會震驚的通天,走了上前,再次相問:「師尊!可是前往紫霄宮?」
師尊平常都靜坐碧游宮,甚少有出行,剛才一瞬間,他發現通天離開,連忙追了上來。
沒有激活死亡法則的他,雖然沒有地道圣人的戰力,但這并不代表他元神力量不強。
圣人的波動于尋常生靈而言微乎其微,不可察覺,但在同為圣人眼中,卻如耀眼的太陽,矚目可見。
「水元!你當真是令為師驚訝。」上下打量著水元的通天點點頭,隨即坦然應道:「不錯!道祖喚為師往紫霄宮一趟。」
果然!
水元眼中一亮,看來定是前往紫霄宮簽押封神榜了。
靜靜立著的通天,同樣瞧見水元眼中的神色,心中再次一驚,水元好似知曉某些事情。
水元沒有說話,眼神開始變得炙熱。
在通天驚愕的目光中,對方大手一揮,頓見空中無數陣紋閃爍。
一座森然大陣頃刻浮現,將整個天穹連同他籠罩當中,竟是阻住了他往紫霄宮之行。
「師尊!你看弟子這方大陣如何?」傲立空中的水元,周身之上有屢屢戰意升起。
「洪荒萬貌顯化,剎那間生滅消長,一生千萬,好一座大陣!好好好!」
通天眼眸未抬,話中贊嘆,最后更是連說三個好字。不知是贊嘆眼前大陣非凡,還是水元此刻的表現。
「如此!請師尊賜教!」水元眼中火熱。
言罷,頓見陣中萬象皆起,立于空中的通天身形微微一沉。
望著立在眼前,仿佛又隔絕了無數空間的水元,通天很滿意。
這方大陣,居然讓他有絲絲壓力。
「劍來!」
傲立空中的他,身形未動,一聲輕喝,頓見周身之上無數劍氣噴薄而出,朝著四下絞殺而去。
虛空盡碎,空間中有無數陣紋閃爍,頃刻間居然復原。
劍氣馳騁而過,絞向了遠處的水元,卻是一陣虛影。
「空間的力量,這徒兒的陣法之道,有點東西。」
見此的通天眼中稍稍一驚,頓見那飛旋的劍氣四下開來,一化萬千,漫空皆是劍影,朝著四周的大陣卷去。
水元布陣的一瞬間,他就認出了此陣,混元河洛大陣,洪荒最頂級的護陣。
以他的實力,同樣一眼就看出陣基所在。大陣雖強,若是陣基被損,自是瓦解。
只是下一秒,通天有點愣住了。
森羅劍氣中,驟然血氣彌漫,滾滾血海噴涌而出,無盡血煞之氣涌現。
「這是冥河的血河大陣?這乖徒兒哪收集了這么多陣法?」
未成圣之前,他曾找冥河比試劍道、陣道,對方還是有點東西,看來自己這位弟子在地府同樣混得很開。
一聲嘀咕,通天再次眉頭一皺,古怪望向遠處。
虛空中,不知何時有條血色的長河浮現,破開無數空間,朝著他卷來。
沿途所過的劍氣,竟被瞬間絞的粉碎。
此刻的通天,臉上終于露出了驚訝。
他感覺得到,水元的實力依舊是混元金仙,但卻粉碎了他隨手噴薄而出的劍氣。
通天此刻對于水元的實力,總算是有了初步了解。右手緩緩抬起,指尖有一縷混沌劍氣噴吐。
身形未動的通天,右手虛空一指,劍氣奔出,直往那條血色長河涌來。
四周諸多攻擊中,這條河給通天的感覺最是詭異。
兩者才剛接觸,通天瞬間感受到劍上傳來一股莫名的偉力。
一劍刺破,血色長河炸裂開來,登時漫天的血水灑下,濃郁的血煞之氣彌漫整個空間。
站立空中的通天,登時眉頭微微一皺,他發現四周散開的血水依舊在動。
自己剛才的攻擊,似乎無效。
隱在暗處的水元,看著場中的情景,眼中也是驚訝。
剛才的交鋒,他沒有激活死亡法則,不是地道圣人,僅僅是陣道以及身體的碰撞,而通天同樣也只是劍道的施展,并沒有展現圣人其余手段。
如此,正合他意。
傲立場中的通天,驟然神色微變,那些灑下的血水盡化做漫天血劍刺來。
遠處空中卷來的不僅是血河大陣,還是劍河。
如此多血劍涌下,早先噴薄而出的劍氣皆被絞個粉碎,剛剛刺出的那縷混沌劍氣亦被碾滅。
通天收起了早先的淡然,再也無法保持靜立不動,雙袖連舞,袖口中無盡劍氣涌現。
自己的這位好徒兒,當真是如他一般高傲,竟欲與其相較劍道、陣道。
血色的長劍與灰色的劍氣空中交織,卻在眾多不斷閃爍的陣紋中碾碎。
隨手的反擊,已經不足以擋住水元的攻勢。
水元瞧著場中的情景,眼中也是帶著歡喜。
混元河洛大陣雖強,但卻是一座困陣,劍道的交鋒能與通天一較高下,水元還是非常的滿意。
畢竟諸多手段中,他還沒有施展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