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茲卡納那個家伙是起疑心了嗎?
怎么突然之間要對我動手?
猜到真相之后,李宇沒有任何遲疑,當即就上線,來到中央指揮室,迎著眾人探究的目光,他徑直走到荷魯斯身邊,低聲道:
“議會可能要偷襲我們,需要早做準備。”
荷魯斯正在指揮艦隊作戰,聽到這個消息,臉色微凝,轉過頭來,肅然的看著李宇:“這個消息屬實嗎?”
“我可以確定。”
荷魯斯沒有再繼續追問消息來源,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打亂了他的布置。
雖然之前他一直警惕著光輝議會,但是那僅僅是有些懷疑而已,和確定對方會襲擊之后所要面臨的情況,截然不同。
甚至說,他們接下來很有可能面臨著的,是死局!
本來他們就是倚仗著和議會的聯盟,所以才能對抗星耀帝國的兩支頂級軍團。
如果議會在這個關鍵時刻撕毀盟約,兩相夾擊之下,他們幾乎沒有任何活路。
“議會要襲擊我們?”其余將領得知這個消息,面面相覷,甚至有些不太愿意相信。
有人疑惑道:“他們為什么要襲擊我們?這對他們有甚么好處嗎?”
貿然撕毀盟約對議會并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這會帶來深遠的影響。
以后無論有任何人想和他們結盟,都會想到歸星今天所面臨的局面。
除非他們獲取的利益可以抹平這個影響,甚至遠遠超過。
可從歸星遠征軍之中又能獲得什么樣的利益呢?
就算打敗他們,又能怎么樣?反而會落得一個撕毀盟約的名聲。
眾多高級將領,實在想不明白,因此有人狐疑的看向李宇:“公爵閣下,這個消息你到底是從什么地方得來的?”
荷魯斯對李宇頗為信任,雖然就算李宇自己也不知道這份信任到底來自于什么地方。
或許是由于李宇層出不窮的各種手段所導致。
但其余的高級將領沒卻不這么想,李宇沒有任何證據,空口白話就說議會要襲擊他們。
這會導致他們從游刃有余的戰爭局面瞬間變成死局,如何能讓他們輕易接受。
雖然李宇所看到的未來會伴隨著當下各種因素的影響而改變。
但通過已知信息推測,議會是要對他下手,在這個大前提之下,只要他不是突然消失在這里,那么議會就一定會動手。
“我自有消息渠道,而且可以確定這件事的真實。”李宇自然并不打算解釋太多。
自然不可能暴露自己的手段,而若是隨便扯來其他理由,只能多費口舌,還不如不說。
而荷魯斯卻隱約感覺到了什么,掃了眼李宇,卻沒有說出來。
他們已經和議會并肩戰斗了很多次,如果議會有二心,從一開始就可以不和他們聯盟,或者在之前的戰斗中就偷襲。
沒有任何必要等到現在再發動襲擊,而現在的歸星遠征軍與之前的唯一區別就是多了李宇。
不過,并非所有人都有荷魯斯這樣的心智。
對于李宇的說法,他們議論紛紛,不時向他投來打量的目光。
“這群神靈的心態不可用常規想法去推測。”荷魯斯打斷了眾人的議論:“我們就以議會會襲擊我們作為前提制定作戰計劃。”
“艸,那樣的話還制定個屁的作戰計劃。”有位高級將領不忿道:“如果那樣的情況,我們面臨的就是死局,不可能逃出去。”
其余將領也紛紛附和,就連和李宇關系比較好的幾個人也是這樣的想法。
“事情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荷魯斯搖頭:“議會和我們結盟,目前是鐵一樣的事實。”
“就算他們對我們突然發動襲擊,也很難得到星耀帝國的支持,在這個前提下,星耀帝國很大概率上不會對我們發動進攻,而是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么?”
隨著荷魯斯的解釋,眾多高級將領露出恍然的神情。
“那也就意味著在短時間內,我們的敵人只會有一方勢力。”
“這或許會給我們撤離的機會。”
眾多將領議論紛紛,終于有人忍不住道:“各位,這個前提是建立在議會一定會撕毀盟約的情況下,但是現在還不能確定這個消息到底是真是假。”
“這只是李宇公爵…”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指揮室內便響起了刺耳的警報聲。
“警告,警告,A區空間封鎖裝置失效,檢測到大規模空間波動。”
在他們的防御陣列之中,空間封鎖裝置是必不可少的一環,否則的話,敵人隨時可以通過空間技術直接出現在陣營核心處。
但是現在空間間封鎖裝置居然失效了。
全息屏幕上的畫面切換,各種能量炮火的星際背景中,一處空間突然開始扭曲褶皺,散發著如同水紋般的波動
而后在它附近出現了一艘艘虛幻的戰艦,數量龐發至極。
伴隨著空間波紋的彌漫,這些戰艦瞬間從虛影狀態凝實徹底降臨這里。
“是四臂泰坦軍團!”有一名高級將領發出驚呼聲,“他們怎么在這里?”
這位高級將領正是負責監控四臂泰坦軍團的人。
“是空間錨!”
荷魯斯盯著全息屏幕上突然降臨的數十萬艦隊,臉色凝重。
既然有空間封鎖裝置,那就有破除空間封鎖裝置的科技,空間錨就是星耀帝國研發出來專門用來破解空間封鎖裝置的設備。
它可以錨定一片空間,使其強行脫離空間封鎖。
不過這種設備造價極為昂貴,并且每次使用所消耗的資源也很龐大,所以只有星耀帝國最強大的軍團才有資格配備。
“他們要認真了。”
荷魯斯率先發出命令不急不緩道:“
通知所有艦隊回防。放棄對巨魔軍團的阻截,收攏陣營。”
“另外去通知議會,讓他們支援。如果他們依舊還是搪塞,那么基本就可以確定李宇的說法是正確的。”
荷魯斯的鎮定感染了在場眾多的高級將領。
“另外通知高層盡快派人支援!”
就在眾人去執行命令的時候,全息屏幕上又鎖定了大量的高級生命體。
他們正在星際戰場中橫沖直撞,給歸星艦隊的回防造成了很大的困擾。
“去攔截那些高階生命體,不能讓他們繼續肆虐下去。”荷魯斯發出命令。
一連串的爆炸在全息屏幕映射,能量炮火不斷交織,赤紅色的湮滅能量團轟擊在戰艦防護罩上,火光不斷炸開。
兩支來自星耀帝國的頂級軍團進攻,歸星遠征軍一邊撤退一邊還擊。
致命的炮火,互相交射,整個星際都映射著能量光柱的顏色,瑰麗而致命。
而夾雜在艦隊廝殺之中的是無數小型穿梭飛船,搭載著破艦登陸小隊,攜帶著能量屏障破壞儀,給龐大的戰艦造成了巨大的威脅。
而眾多a級生命體也互相找到了自己的對手。
在星際戰爭之中,一個A級生命體所爆發出來的破壞力是極為驚人的,必須由相同層次的人才能制約。
而在制定好作戰計劃之后,眾多高級將領的遠程投影也都紛紛消失在這里。
而后從各個艦隊的主艦之中射出一道能量澎湃的身影,加入了戰場之中。
很快,這里的高級將領就只剩下荷魯斯以及李宇兩人。
荷魯斯在緊盯戰局的同時,也在詢問李宇:“他們的目標是你嗎?”
雖然荷魯斯沒有指名道姓,但是李宇明白他所指的就是光輝議會。
李宇點頭,承認了荷魯斯的猜測。
果然,荷魯斯心頭微沉,沒想到議會的目標居然也是李宇,維瑪拉讓李宇前來,恐怕是一步錯棋。
想到這里他又忍不住問道:“你怎么又得罪了議會?”
李宇聞言不由得有些無語,沒好氣道:“我怎么知道,我一直老老實實的,都沒和議會接觸過。”
“他們可能是看上了我的手套。”
荷魯斯頓了頓,沒有繼續說下去,這個可能性雖然有,但他總覺著,僅僅只有這一個理由還不夠。
“你先暫時不要出手,議會看不到你的身影,或許短時間內不會出手。”荷魯斯皺眉道。
“今天這局面,還有機會跑嗎?”李宇試探性詢問道。
“不好說…”荷魯斯沉吟片刻,轉而問道:“你的那副手套還能用嗎?”
“能用。”李宇點頭,但隨即就想到了未來視角看到的那塊巨大無比的青銅盾牌,便提醒道:“但他們應該也會做出準備。”
“例如拿出中央有只骨馬的巨大盾牌抵擋之類的。”
“夢魘之盾!?”
荷魯斯眸光微凝,那是夢魘騎士的武器,擁有強大的防御能力。
為了捕捉李宇,夢魘騎士居然拿出了這塊盾牌?
想到這里他又看向李宇,這家伙到底是從什么地方得知這些消息的?
不僅知道議會會動手襲擊他們,而且連對方使用什么樣的武器都知道。
你這個藏在人家床底下偷聽到的嗎?
還是因為那個神秘的異緯度營地?
“你背后的人能出手嗎?”荷魯斯斟酌片刻,凝聲道。
“我背后?”李宇搖頭道:“你不會是說異緯度營地吧,他們其實…”
荷魯斯的死魚眼盯著他,不發一言。
“唉…”李宇無奈一嘆,把后半句“不存在”吞了回去,現在說實話也沒人信,轉而道:“應該能吧。”
等到死星展開,他是異維度營地私生子的事情恐怕更是板上釘釘。
“如果他們能出手的話,成功的可能性便多了一成。”荷魯斯望著被分割成無數塊的全息屏幕,露出沉思的神色。
雷蒙環抱粗壯的手臂,低頭看著虛擬的作戰沙盤。
被縮小無數倍的戰艦經過系統的模擬,變成紅藍兩色,猶如螞蟻般大小,不斷交接,看上去像是畫風粗糙的游戲,可實際上卻是整個龐大星際戰場的縮影。
在他身邊還有一道生有四條手臂的壯碩人影,同樣盯著作戰沙盤,疑惑道:
“荷魯斯這個老家伙又在盤算什么,他們的作戰半徑在整體收縮,這樣下去,就變成烏龜了,而且議會好像沒有任何動靜。”
雷蒙緊緊看著作戰沙盤,忽然問道:“泰德,李宇抵達這里了嗎?”
“四天前就到了,你的手下沒通知你嗎?”泰德語氣中帶著揶揄。
雷蒙沒有搭理他,像是在思考某件極為嚴肅的事情,片刻后,他沉聲道:
“讓攔截議會的分支艦隊主動攻擊,看看議會的反應。”
“什么意思?”泰德有些訝異:“這和原本的作戰計劃不相符,分支艦隊正面作戰根本不是議會的對手。”
“不用正面作戰,只是看看議會的反應,如果他們對我們的試探性攻擊不理會…”雷蒙神色閃爍,“那就說明,議會恐怕和歸星離心了…”
“哦?”泰德似乎沒想明白其中的關節,這讓他感覺有些丟臉。
但卻又不好意思繼續詢問下去,只能裝作胸有成竹的樣子,點頭道:“我明白了。”
“李宇怎么還不出現?”
眾多神靈看著星際戰場,在其中尋找著自己的目標。
然而歸星的眾多高級將領已經紛紛加入戰場,履行自己的職責,但是卻遲遲沒有看見李宇的身影。
“他恐怕猜到了什么…”洛汗抬起頭,身上散發的妖異血光與隱約傳來的哀嚎聲,讓其余神靈距離他遠遠的。
“怎么可能,我們的計劃是絕密的。”有神靈搖頭。
“絕密?”洛汗嗤笑一聲:“在這片宇宙就沒有什么東西是絕密的,你們忘了命運議員嗎?”
聽到這個名字,眾多神靈的臉色微微有些變化,不再反駁。
“更何況,那家伙的手段,不可小覷啊…”洛汗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呢喃著。
他到現在還不知道李宇是怎么讓自己的祭祀墮落的。
李宇是一名神靈的消息,之所以沒有被他散布出去,就是因為這關系的一件極為丟臉的事情,他被竊取了信仰。
竊取雖然不是寢取,但在某種程度上,所造成的侮辱,以及傳播出去所招來的嘲笑,和后者沒什么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