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森最崇拜的男人和他第二崇拜的男人在蝙蝠洞里打了一架。
目前來看不分勝負。
當然，這是建立在雙方都是第一次打交道的基礎上的，如果再給老爺一次機會，那么老狼的勝算會無限趨近于零。
畢竟他的底牌都被老爺摸的差不多了，一個“反金剛狼戰術”的雛形已經在腦海中成型。
當然，作為促使兩個老男人坐下來商談的“籌碼”，被挾持的大少顯然是非常不爽的。
這種不爽來自于老狼的無恥偷襲，也來自于自己的成長速度似乎跟不上這些牛鬼蛇神跳出來的速度。
這讓他感覺到亞歷山大。
數分鐘之后，穿上了一身老阿福送來的衣服的老狼站在了幻影貓的生物艙前，他帶著一股復雜的表情看著眼前在發出痛苦呻吟的同胞。
他撫摸著艙壁，啞聲說：
“我本已做好了赴死的打算，那是我能給自己尋找到的最好的墳墓，饒是我已做好準備直面解脫。
但死神不要我。
它說我的使命仍未完成。
它說我不配得到那么干脆利落的仁慈解脫。
它要我留在人世繼續受苦，直到罪孽清償才許我走下地獄。
然而我也沒想到，最后救出我的會是這孩子”
“孩子？”
小閃抓著一個漢堡在旁邊吃著補充能量，一邊吐槽說：
“這位女士看起來比你可蒼老多了，洛根。”
“是嗎？”
老狼搖了搖頭，說：
“但我是看著她長大的，我已經快三百多歲了，我以為我見多了悲痛但事實證明我還沒有習慣它。
這里就是梅森長大的世界？”
他回頭看向隆著披風的老爺，目光落在了后者那黑色的蝙蝠戰盔上。
他忍不住吐槽道：
“當時梅森對我說起你的故事時，我還以為他做了某些藝術性的適當夸張，但我沒想到真的有人會被蝙蝠當做自己的標志。
你是怎么克服自己的羞恥心，穿著這樣的衣服在你的城市里走來走去的？
你的敵人們沒有被你的打扮笑死嗎？”
“大概是因為他們在發出笑聲之前都快被嚇死了。”
老爺幽聲說：
“因而在恐懼之下也生不出嘲笑我裝扮的心思。說說你和梅森的故事吧，洛根，作為彼此互信的一環。”
“其實沒什么好說的。”
老狼摸了摸自己的心臟。
他能感覺到一塊異物在之前的量子爆炸中被鑲嵌到了自己的心口，如果說這是巧合未免有點侮辱自爆隊長的驚天一炸。
洛根更愿意相信這或許是來自納森尼爾·亞當的最后“饋贈”。
那個溫柔但倒霉的家伙知道老狼即將遠行，于是將這力量之物饋贈給了他，以期在另一個世界里的老狼能夠做出更偉大的事。
“有煙嗎？”
他問了句。
老爺比劃了一個手勢。
阿爾弗雷德很快送來享用品的高檔雪茄和一瓶能舒緩神經的佐餐酒，那醇香的味道讓老狼挑了挑眉頭。
作為一個三百多年的永生者他足以通過這些細節判斷出梅森對于韋恩財富的描述并不夸張。
眼前這是個超級凱子！
在接下來的時間里，洛根一邊薅老爺的羊毛，一邊把剛剛發生在故鄉世界的事原本說出，其中也包括梅森猜測出的群星會與希望理事會的邏輯鏈。
這是個非常有價值的情報，讓老爺連挑眉頭。
他感覺可以把這做成一個預案，在未來當有同伴提出綏靖策略時拿來反駁，至于梅森故鄉世界的遭遇也可以用來參考接下來和群星會的交鋒所能采取的對抗戰術。
“你說梅森用亞特蘭蒂斯人的末日武器毀掉了那個邪惡之巢一樣的世界？”
小閃聽完這個故事忍不住嘆氣說：
“原子隊長還是沒能逃過那厄運，他其實是個很不錯的人，在他清醒之后我和他聊過呢，他對于量子態的認知真的很有價值。”
“別為亞當的死去傷心，跑得很快的小孩。”
洛根狂飲著美酒，又吐出一口煙圈，說：
“他死得其所，拉上了一群混蛋為他陪葬，對于戰士而言這是最好的歸宿了。你們能把我送去梅森那邊嗎？”
他說：
“我得去見見他，我的家人還在那邊，另外，幻影貓這個傷勢你們治愈不了，她是被紅骷髏用心靈力量反復折磨后引發的混亂。
艾瑪或許可以治療她，可憐的孩子。”
小閃看了一眼老爺，后者說：
“在這里過一夜吧，我會和梅森取得聯系，在一個恰當的時間把你們送過去。你要理解，一切和他相關的事情在這個世界都必須被嚴肅對待。”
“我知道，他對我說過。”
老狼點頭說：
“謹慎是應該的，但我很好奇，這莊園里除了你們之外還有其他的危險家伙嗎？”
“嗯？”
老爺瞇起眼睛，啞聲說：
“為什么這么說？”
“我的感知在告訴我，這里有很危險的東西。”
老狼不舒服的活動著身體，指了指頭頂，說：
“是很混亂的東西，和我面對紅骷髏時的感覺差不多，我沒有證據，但我相信我的感覺不會騙我。
那東西就藏在這棟房子里。”
他的說法讓老爺心中一動。
這個感覺和蝙蝠俠近來一直在秘密查證的一件事似乎不謀而合，一股忍不住的怪異感覺讓老爺握了握拳頭。
他不著邊際的看了一眼有些惴惴不安的小閃，再結合最近幾天乖到異常的達米安。
老爺現在基本可以確定，巴里和梅森肯定從戰爭世界帶回了一些和他有關的東西，但到底是驚喜？
還是驚嚇呢？——
“這是您的英雄證書，請時刻隨身攜帶！”
大都會的正義大廳總部，笑容甜美的接待人員將一份精致的卡片雙手遞給了眼前的黑衣人，將自己偽裝起來的約翰·威克接過了這東西。
他看了一眼卡片上的信息。
英雄綽號：夜魔
英雄定位：近戰型突擊手、潛入型暗殺者
英雄能力：超級射術、超級感官、超級耐力。
推薦人：蝙蝠俠
活動區域：哥譚、大都會
這正義聯盟制作的會員卡不但有以上信息，在背面還有個奇怪的六邊形能力圖，以約翰·威克在申請英雄身份時填寫的能力為主勾勒出他的實力定位。
當然，作為伊述世界培養出的刺客圣人，他不可能把所有的能力都填上去。
而他手中這張卡片在大部分時候都沒什么用，除非他遭遇到了麻煩可以將它出示給官方以此來獲取來自正義聯盟的各種支援和支持。
又因為這個制度是蝙蝠俠負責制作的，所以這卡片里理所當然的藏著定位器。
“謝謝。”
穿著黑衣的威克很有禮貌的對接待人員道謝，隨后在專門的工作人員帶領下進入正義大廳熟悉環境。
他一邊觀察四周，一邊在心中想到：
“有了這個身份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參與到正義聯盟的各項行動中，以此更好的觀察他們的行動模式與優勢和缺點。
兄弟會需要這些信息，卡珊德拉女士也需要借助我的眼睛來觀察這未來的盟友。然而，這個世界的英雄們似乎有些太高調了，這會給他們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他在心中總結著這些信息。
來自伊述血脈的強化讓他可以注意到常人無法注意的細節，而他在這個世界的停留沒有浪費過哪怕一點點時間。
他是先鋒與使者，觀察和記錄就是他的任務。
“可以拍照嗎？”
威克對身前的工作人員問了句，在得到許可之后，他摸出了自己的手機打算拍攝一些正義大廳的畫面好拿回去分析。
但手機剛被解鎖，一條信息就跳入屏幕。
這信息非常奇怪并沒有發件人，而是以草稿的形式呈現的，里面只有一句話：
“快TMD的裝上芯片！約翰·威克！你已經知道我的存在了，就別和V一樣，只當我是你腦海里的臆想。
我需要和你談一談！你不是在尋找盟友嗎？
我可以給你盟友！”
這句信息的落款是“強尼·銀手”，這個名字讓威克皺了皺眉頭，他伸手刪去這條信息的草稿。
這不是他第一次這么做了。
自從前段時間在來生酒吧聽朱迪講了強尼·銀手的故事之后，這個如幽靈一樣的數據體就纏上了他。
就像是經典的恐怖故事的開頭，不小心觸犯了某些禁忌把已經死去的家伙又從地獄里勾引了上來。
這幾天里，這家伙一直在用各種方式恐嚇并嘗試和威克聯系。
但對于一名刺客圣人而言，他才不會腦子抽抽一樣給自己腦子開個槽裝芯片呢，更何況，從朱迪那里聽來的關于強尼·銀手的故事可沒有讓他感覺到舒適。
他不喜歡這個瘋狂的。
不過，這陰魂不散的家伙確實是個隱患，不能任由他一直纏著自己，或許自己是時候請求一點外部援助了。
兄弟會編外刺客大師梅森·庫珀那里應該會有辦法的吧？
“喲，這是新成員嗎？很面生啊，兄弟。”
威克走入正義大廳的訓練區域，迎面走過來一個穿著背心的家伙，很自來熟的和他打了個招呼，看他胸前的卡片就知道這也是個本地英雄。
不過在他靠近的時候，刺客圣人突然皺了皺眉頭。
這個家伙！
氣息不太對勁！
他目送著和自己擦肩而過的家伙離開大廳，看他和周圍人打招呼的樣子似乎在這里人緣還不錯，但威克就是感覺到這個家伙有點問題。
就像是.演員？
他瞇了瞇眼睛，將這個人的相貌打扮記在心中，隨后完成對正義聯盟總部的游覽便回到了自己的藏身地，摸出了跨世界的聯絡器。
眼下最重要的事，是先解決掉自己身上這個陰魂不散的數據幽靈。
片刻之后，正在參加阿提蘭城中第一批異人覺醒儀式的梅森抽空看了一眼自己的翻蓋手機，那條落款為約翰·威克的信息讓他挑了挑眉頭。
隨后點開信息看了一眼，就讓梅森的表情越發怪異起來。
“他被自稱為‘強尼·銀手’的數據體纏上了？這還真是邪門，時空異位體之間也會互相吸引嗎？
不過朱迪之前好像說過，銀手的數據已經在黑墻中失蹤了，這時候又突然出現，看起來好像藏著什么陰謀一樣。”
坐在遍布著泰瑞根水晶迷霧的覺醒大廳上方觀禮席上的梅森揉著眉心輕聲說：
“我的‘麻煩雷達’啟動了，我感覺到又有該死的事態需要我出馬。”
“如果只是這個問題，其實挺好解決。他若不想學2077時代的人給大腦裝入腦機接口的話，就只能采用伊述科技了。”
伊述幽靈康蘇斯也被約翰·威克的消息吸引，他如一道光一樣出現在梅森身旁，對他建議到：
“我的兄弟，你可以在為白皇后制作愈合裹尸布的同時也為約翰·威克制作一面，就以你此時的披風作為樣本，賦予它存儲生物信息印記的能力。
這樣一來，那個叫強尼·銀手的數據體就可以棲身在威克身旁并且不會對他的健康造成影響。”
“我們還可以給其中放入幾個隱蔽的竊聽器和數據采集裝置。”
梅森微微頷首說：
“這樣一來，不管強尼·銀手和威克談什么，我們都能截取到必要的消息。”
“不過，我的兄弟，你剛才所說的麻煩，是覺得強尼·銀手的突然出現意味著計劃之外的情況嗎？”
康蘇斯詢問道：
“但你已經和來生小隊建立了戰略合作，你理應信任他們。”
“我信任他們，但來生小隊和2077世界的文明是兩個概念，康蘇斯，來生小隊只是那個數據文明的守衛者。
從荒坂華子與我的交談就能看出來，即便是在神輿承載的賽博空間中，他們對于世界的未來也有不同的想法和計劃。”
梅森和其他人一起起身鼓掌。
看著眼前那些從泰瑞根迷霧中出現的新生異人，和變種人覺醒時一樣，異人們的覺醒也會偶爾改變外表形態。
因此在核爆十七年后第一批誕生的年輕異人中有幾個顯得奇形怪狀的，但這并不影響黑蝠老王這會已經老淚縱橫。
他的族人再次誕生，他的文明又一次起航了
在一片掌聲中，梅森輕聲對同樣在鼓掌的康蘇斯解釋到：
“在神秘的賽博空間中存在著真正的數據生命，奧特只是它們的一員，而且那個和強尼關系密切的女人與鋼骨接觸之后，鋼骨就剝離了自己的一些線程。
老爺告訴過我這件事，之前還沒覺得有什么。
但現在銀手突然出現在威克身旁還急于和威克取得聯系，這就說明那些數據生命似乎真的有自己的想法。
它們還沒和我們接觸，但我們得做好準備。”
“嗯，你的分析很有道理，是我疏忽了。”
康蘇斯點頭說：
“看來作為伊述世界使者的約翰·威克已經被另一個文明派出的使者注意到，這或許代表著又將有一場聯合。
我的兄弟，有利于你的勢力正在越發強盛。
這是大大的好事。”
“或許吧。”
梅森倒沒有這么樂觀，再說這事也太遙遠了。
“滴滴滴”
新通訊接入的聲音打斷了梅森和康蘇斯的聊天，他看了一眼信息來源便悄然后退到大廳入口處的拐角。
隨著通訊激活，全副武裝的二桶那標志性的紅色桶盔出現在他眼前，背景剛好對著那綠油油的撒拉路之池。
二桶匯報到：
“梅森，第二任惡魔之首的對決要開始了要看直播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