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屬之靈？”
巴特莫斯的問題讓梅森眨了眨眼睛，隨后又皺起了眉頭，他說：
“我只是知道這是新誕生的三支根源之力的一部分，但具體關于它的內容卻流傳的非常稀少，在整個世界戰爭中它并沒有出現過，就如分裂之菌和凋零之灰一樣沉默。
雖然我的隊員渣康和艾薇非常肯定的向我表示，我的世界里卻存在著金屬之靈的力量，但說實話，我對它的了解可能還沒你多。
畢竟你剛剛在亞魔卓的數據庫里應該找到了一些東西，對吧？”
“嗯，找到的還不少。”
數據之神從機械王座上走了下來，他伸手拍了拍放置亞魔卓的機械收容倉，在幾秒的沉默之后，回頭對梅森說：
“這家伙是金屬之靈的代理人，很早之前就是了，按照記憶數據庫的信息來看，在它第一次與正聯對抗并取勝后，金屬之靈就注意到了它。
它能在短時間內成長到這個地步，除了它本身的設計思路非常優秀且自我成長模塊極為杰出之外，也有一部分原因是金屬之靈的內在強化。”
“嗯？”
梅森頓時瞪圓了眼睛。
但這不是唯一一個讓他驚訝的消息，巴特莫斯推了推自己的黑框眼鏡，看了一眼束手站在身旁的奧特，他低聲說：
“還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梅森，在世界戰爭里，神秘的金屬之靈也參與了！
雖然它參與的方式非常的隱晦。
我這么說吧，按照我們此前的計算，在整個世界戰爭持續的近二十多個小時之間，原本計劃投放到戰場的意識數據本在十萬個樣本左右，但實際上在戰爭結束清點時，這個數量已經突破了二十萬個樣本。
除了因為戰局變化迅速導致實際使用超出需求之外，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在戰爭進行過程中，所有在你的世界進行的數據下載的速度都要比以往快出30！
你是個杰出的工程師，你應該理解，在硬件條件并沒有發生突破和變化的情況下，數據流量居然一下子超出了三分之一，這簡直是無法用科學解釋的奇跡。
現在看來我的預測是正確的。”
數據之神咧嘴露出了一個相當神秘的笑容，他指了指旁邊停機的亞魔卓，說：
“這件事里確實有玄學的參與，而且根據戰后的數據評估，我們還得出了一個相當重要的結論，即戰爭發生時，所有被下載激活的仿生人的戰斗力都要比平時高出兩成左右。
金屬之靈參戰了。
在我們完全沒有意識到的情況下，它打滿了全場，其活躍表現甚至要比萬物之綠、眾生之紅和腐朽之黑更出彩。
只是因為它的生效形式是覆蓋在整個世界范圍內的機械體和數據之上，這就導致我們沒有第一時間意識到。
或者我換一種說法！”
巴特莫斯轉過身，抱著雙臂對梅森說：
“你們的世界里也誕生了一位‘數據之神’，呃，不，應該稱呼它為‘機械之神’更合適一些，或許可能沒有屬于自己的意識，只是某種象征性力量的展示。
但它是真實存在的。”
“你能追蹤到它嗎？”
梅森立刻意識到了其中的價值，他追問道：
“你剛才說，亞魔卓的數據意識被困在了金屬之靈的領域中，按照渣康的說法，六大根源力量的國度都是獨立于物質世界之外的概念領域，這種追蹤能在短時間內實現嗎？”
“我需要編寫一個特殊的程序植入亞魔卓體內。”
巴特莫斯摩挲著下巴，瞇起的眼睛里閃耀著綠色的數據瀑流一樣的光，他說：
“這可能需要一點時間來籌備，但如果真能成行，或許也能在短時間內尋找到這種根源力量，與它的接觸也有危險性。
畢竟連亞魔卓這種戰斗力已經接近完美奧創的機械生物都會被它困住，縱使我被稱之為數據之神，在進行這種事時也肯定是有風險的。
但選擇接近這種風險是值得的.
那畢竟是一個機械和數據的神國！一個自然誕生的，未經任何外來力量涉足的領域，就像是人類信仰體系里所描述的天堂或者地獄。
不管那個地方的存在形式是什么樣的，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它的存在形式絕對要比現在的賽博空間更高級，不！
更真實！
或許那就是我們這些數據生命通往‘超脫’的途徑。
我必須找到它！”
“也可能沒有你想象的那么美好。”
梅森潑冷水說：
“如果那個地方真如你所說的那么完美，那么為什么亞魔卓還會被困住呢？我不是在阻止你冒險，巴特莫斯。
我只是想提醒你，你正在決定做一件危險的事。”
“所以我會做好萬全的準備。”
數據之神拍了拍手邊的機械收容倉，對梅森說：
“亞魔卓的軀殼就先留在我這里，我要用它與數據意識的殘存連接做追蹤信號，順便如果真找到了那個地方，我總不能數據程序的形式進去。
我需要一個實體。
一個足夠強大的實體，進化到如此完美階段的黃金亞魔卓正好符合我的需求，別擔心我會弄壞它。
在我的冒險結束之后，我會把它還給你們的。
啊，在成為賽博空間的管理者后，已經很久沒有這樣一件事讓我感覺到興奮了，就像是那些騎士里年輕的主角第一次登上冒險的旅程時的悸動。
奧特！”
“在。”
奧特女士被叫到名字時明顯在神游天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但她反應很快，立刻抬起頭，便聽到巴特莫斯對她說：
“接下來一段時間里，賽博空間的管理權限會被暫時轉移到你這里，我要分出很多線程來投入到對金屬之靈領域的探索之中。
如果這件事成了，那么或許神輿世界中的意識數據們想要永久擺脫這個囚籠的愿望就將得以實現。
但這件事必須保密！”
“我能理解，我會負責交接。”
奧特女士點了點頭，隨后在巴特莫斯的示意下向梅森告別，又離開了主控室，看她離開時步履輕快的動作代表她此時的心情著實不錯。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用那些不科學的力量將我最理智的助手又變回了一個渴望愛情的生命，但我勸你最好別把那些‘危險的東西’到處散播。”
巴特莫斯對梅森說：
“不是每個數據生命都能和奧特一樣在這種‘誘惑’下保持理智的，一旦讓它們中最危險的那些流竄AI獲取到了這種辦法溜進了物質世界，那絕對會引發不必要的危險波瀾。
數據生命少有過于熱烈的性格，這讓它們冷酷無情的同時也不至于擁有突破底線的破壞性，一旦賦予了太多人性會讓它們變好的同時也變的更壞。
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嗎？”
“當然，像是愛情這種東西總是能驅使人做出一些瘋狂又可怕的事。”
梅森點了點頭，向巴特莫斯保證不會將鼠符咒給太多數據生命，不過隨后，他就聽到巴特莫斯提議說：
“我們來做個新的交易吧，梅森，一個你和我們之間的私人交易，不涉及我們目前正在推進的大事。”
“好啊。”
總隊長大人活動了一下肩膀，說：
“讓我猜一猜，又和金屬之靈有關？”
“嗯，但不是你的世界里的金屬之靈。”
數據之神點頭說：
“據我所知，根源力量并不只存在于哥譚世界中，在很多世界觀相似的世界里都有類似的力量，按照朱迪上次參加會議總結的記錄來看，你們下一步就要前往這些世界尋找更多神速者來承擔位面聯通的職責，對吧？”
“你想讓我幫你找到更多金屬之靈的樣本？”
梅森眨著眼睛說：
“這也太貪心了吧？你連第一個都沒找到呢，甚至都不知道那玩意到底代表什么就開始期待更多的力量樣本了？”
“我只是做個備份。”
巴特莫斯擺手說：
“一個可以困住亞魔卓的金屬之靈意識已經相當強大了，我雖有把握全身而退，但考慮到現在大家的時間確實不充裕，所以我必須有一個后備計劃。
這種事和機械生命的未來息息相關，我總不能隨便找個人委托他做事，必須得找真正信得過且有能力的朋友。
你就是最好的選擇。
如果你能在其他世界找到金屬之靈的力量樣本，那就意味著我也不必在進行如此危險的嘗試了。
當然，我會派遣來生小隊的主力作為助手輔助你完成這件事，我也保證，在你完成了委托之后，我絕不會吝嗇小氣于報酬。”
“大家都是同盟了，報酬這種會顯得很見外的事就別提了。”
梅森擺了擺手，說：
“剛好我們接下來就要前往一個類似世界做探險和友方力量的尋求，我會順路幫你注意一下，但如果真沒找到你也別怪我。
畢竟這種根源力量想來神秘，我感覺它們的存在形式和代理人挑選都非常玄學，看的就是一個‘緣分’。”
“說的是，這種事確實不能強求。”
數據之神嘆了嘆氣。
不過在幾分鐘之后，他又提出了一個新的猜想，他對梅森說：
“如果同為不科學力量的神速力可以在相同世界觀中彼此鏈接的話，那么你說，根源之力這種東西會不會具備同樣的特性？
或許它們基于不同的世界會有不同的表現形式。
但就如復仇者和正義聯盟也可以聯手對敵一樣，如果我們將不同世界的根源之力進行某種融合的話”
這個沒有任何證據的猜想立刻讓梅森意識到了數據之神那不可小覷的智慧，他立刻豎起大拇指，對巴特莫斯說：
“你這家伙可真是個天才！這個思路確實值得嘗試，如果能找到更多樣本，那么我會順路做點試驗。
另外，伊述世界的刺客們在戰爭中親眼見到了仿生人大軍的數量優勢，他們通過約翰·威克向神輿世界提議在他們的世界也安置一個主服務器備份。”
梅森對數據之神說：
“但我猜他們更想要的是在關鍵時刻可以撐起場面的仿生人大軍團，所以我希望你能在伊述世界里多安置幾條生產線。
畢竟，我們現在五個世界的聯合中就屬他們的基礎力量最差了，一旦征服者決定反擊的話，伊述世界很可能會出現突破口。
到時候一場慘劇估計無法避免。”
“我理解，這是對于自我防護的正當需求，我會安排專人去處理這件事，或者干脆讓放逐者飛船過去一次。
船艙里的自律工廠剛好完成了對備份服務器的制作，只需要八個小時的運作就可以將它深藏于伊述世界的隱秘之地。
我也能前去那些神秘伊述人留下的設施中參觀，權當冒險開啟前的散心。
不過說到伊述人.”
巴特莫斯眨了眨眼睛，這艘飛船的航行方向立刻改變，一道位面之門在航行前方開啟，朝著預定目標加速穿越。
他對梅森說：
“你之前送到夜之城的康蘇斯先生剛剛經過數據轉碼，讓他得以完全適應夜之城的環境，但他并不開心，需要去見見他嗎？”
“不了，他肯定要罵我，我也不想被罵。”
梅森聳了聳肩，說：
“畢竟還是要臉的嘛，你們先忙吧，我這就回群星堡去了，有什么事電話聯系。”
梅森在十分鐘之后回到了群星堡，通過世界之門直接進入了K小隊的基地房間中。
結果一進來就聽到了非常不雅的聲音從主臥傳出，地面上還有亂七八糟的衣服亂丟，其中一些是屬于渣康的。
總隊長大人立刻就明白過來。
他撇了撇嘴，他可沒打算留在這看渣康表演，推開門就走了出去。
本打算前往群星堡三層的交易會場里尋摸尋摸看看能不能搞到一些有意思的圖紙和配方當收藏，結果剛走出沒幾步，就眼前一暈，一副自己被黑色流光爆頭的畫面突然跳入眼前。
鷹眼·預知發動！
梅森一個激靈在原地消散成水花，與此同時一道黑色的流光穿刺過來打了個空。
重塑身形的總隊長眼前一花，便感覺到一只冰冷的手刺入了自己胸膛，如果那里有一顆心這會就該被捏爆了。
他現在無比清醒自己是個水人，同時抬頭看到了襲擊者的真容。
一身破破爛爛的黑色閃電戰衣包裹扭曲干癟的軀體，在頭部破損嚴重的戰盔之下是一張猙獰無比如喪尸一樣的面孔。
森森白牙搭配腐爛的面甲看起來如此滲人。
最滲人的是這家伙全身都纏繞著猩紅色的神速力閃電，而那雙黑漆漆的眼睛正死死盯著眼前的梅森。
雖然沒有表情，但從眼神之中就能看出它對于梅森的厭惡。
黑閃電！
這個陰魂不散的家伙，之前在梅森的神速指環破碎的時候他就見過一次他，那次梅森差點就被黑閃電給嘎了。
對于為什么這家伙會找上門的原因梅森也心知肚明。
雖然自己不是神速者，但自己多次使用神速力顯然激怒了這位象征死亡的閃電俠或者叫它神速力的黑暗倒影。
它沒打算放過梅森，而在群星堡這個理論上根本不存在神速力的地方它居然還能出現，確實是超出了梅森的預料。
接下來幾秒里發生的事堪稱凄慘。
面對一位神速力的黑暗化身，梅森沒想到打，因為根本打不過，他只能依靠不斷的分裂和重組來拖時間。
幸運的是三大導師這會都沒有摸魚翹班，在梅森被襲擊的三秒之后，就有銀光和黑光乍現，還有一道充滿憤怒的雷霆閃電涌入整個走廊。
在光芒跳動中，黑閃電如它出現時一樣悄然消失。
但在離開前它回頭看了一眼梅森，那眼神宣告兩人之間的事還沒完呢。
“那是什么東西？”
希里將面色難看的梅森攙扶起來，關切的問到：
“你什么時候惹到了那種家伙？他是征服者？還是其他人？”
“那只是一個麻煩的家伙，它不屬于任何陣營。”
梅森收回目光，低聲說：
“神速者的死神不會善罷甘休的，我得立刻做一個反制計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