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回來的比較晚啊！”威廉姆斯街29號，看到馮雪忽然出現，還在努力立雞蛋的杰西卡挑了挑眉毛。
“去了一趟哥倫比亞，在那邊簽了幾個學徒……話說你還沒達標啊？如果實在做不到，就意味著你對自身的控制力還不夠，這種時候就不是硬練，而是去打磨自己的技術。”
馮雪隨口告誡了一句，杰西卡卻是搖頭道：
“我有在接受委托，也有日常訓練，我只是覺得這個本身也能鍛煉心態而已。”
說話間，剛剛壘起三個的雞蛋便再次倒下，不過從她毫無絲毫變化的情緒可以看出，她的心境確實有所提升。
看到這幅情況，馮雪也沒再廢話，轉身打算去廚房整點薯條，卻被杰西卡叫住道：
“最近模仿案很多，天秤的名聲可能會被搞臭。”
“這不是什么問題。”馮雪搖搖頭，很隨意的道：
“天秤并不是為了被人感謝而存在的，它的意義是維持平衡，實際上，模仿犯越多才越好，這至少能夠形成有效的威懾，讓那些法外狂徒在作案之前多考慮考慮。”
說到這里，馮雪看杰西卡的眼神微微有些微妙，這讓杰西卡不由得打了個冷顫，不明所以的問道：
“我怎么了嗎？”
“沒什么，我只是忽然想起，你家里好像也是大家族來著，萬一伱哪一天接到了關于自家的委托怎么辦？”
馮雪開玩笑似的提出了一個有些尖銳的問題，杰西卡原本還在試圖繼續疊雞蛋的手也停了下來。
在片刻之后，她才搖搖頭，說出了馮雪意料之外的回答：
“如果真的接到，我會動手的，正好也可以讓報社擺脫懷疑。”
“你認真的？”馮雪皺起眉頭，依靠明鏡之心的加護，他清楚的感覺到了杰西卡這輕描淡寫般回答之中的認真——這絕非是漂亮話，而是真的是這么想的。
見馮雪露出古怪的表情，杰西卡卻是微微上揚嘴角，似乎對于這少見的表情露出了絲許玩味，隨后才道：
“沒你想得那么復雜，斯懷爾家族早就過了需要血腥積累的階段，至少我父親和哥哥已經不需要通過這種手段來獲得利益，至于分支的那些親戚……你會對一群無時無刻不想著謀奪你家產的人有好感嗎？”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呢。”馮雪搖搖頭，將原本“天秤維護正義，但不是必須維護正義，所以可以不接”這樣的話吞了回去。
說到底，殺手也是人，是人就免不了七情六欲，這也是馮雪訂立盟約時相對寬松的原因。
只要能夠恪守道德與正義，那么有點私心，他這個守誓者也不會做的太絕。
看著杰西卡繼續開始疊雞蛋，馮雪也回到自己的房間，開始了每天的日常學習。
隨著“天秤”這個怪談的流傳度越來越高，馮雪的各種標簽也受到了認知的強化，各種權能姑且不談，連標簽的本質都有所提升，就拿印鈔機這個標簽來說，它現在已經徹底嵌入了“天秤”這個怪談之中，不需要馮雪兢兢業業的制造硬幣，只要滿足了“發放硬幣”的條件，就能自動產出硬幣，發放到對應的處刑者手中。
但相對的，這種強化也讓原本標簽中的知識增加了許多，刺客這種原本由無限城賦予的標簽也就罷了，但惡魔、教官等直接由現實凝聚的標簽，隨著認知度的上升，知識也在不斷的填充進來。
除了學習知識，馮雪還不忘抄錄各種神功秘籍，雖然《絕世武功》提供的大多數秘籍都有著相當嚴格的修行條件，但這并不妨礙馮雪“尋章摘句”，除了用來強化步天歌之外，以無想神通編輯真氣，然后作為短期buff也十分好用，比如馮雪扮演惡魔廚師時的青春料理，其實就是將《太陰一明玨》中駐顏的部分編輯出來，然后注入菜品中的效果。
“為毛總是翻不出輕功呢……絕世、神品的輕功就這么稀有嗎？”馮雪看著手中的血童大法，表情有些嫌棄，思索片刻，還是合上書冊。
雖然說絕世武功理論上每次開合都會刷新，但通過這么長時間的嘗試，他也漸漸從中發現了一些微妙的規律，那就是“目錄”這個設定。
所謂目錄，自然就是“按照某種規律記錄內容”的東西，這本書也是一樣，如果快速的翻開合攏，就會發現書中刷出的功法大多會出現一些趨同性，比如現在翻出了血童大法，那么馮雪連續翻動，就大概率會刷出其他的邪功。
“今晚看樣子是沒東西抄了，是睡覺呢，還是去別的國家找找好苗子？”
馮雪將自己丟在床上，雙目無神的盯著天花板，心中卻開始盤算起來，自從天秤怪談鋪開，不公和處刑的現世規則還算正常，也就隔三差五跳出來一兩次，但這個傳承就可怕了，幾乎每隔幾分鐘，就能蹦出來一個。
不過好在馮雪本人可以選擇接受或者不接受，否則他恐怕每隔幾分鐘就得閃爍一次。
“有炎國的啊……要不要借機去看看陳夕瑤？”馮雪瀏覽著現世規則中浮現的光點，最終還是選擇放棄。
因為他不是很想讓炎國將自己和天秤聯系起來。
天秤再怎么“正義”，對于官方而言都是破壞秩序的存在，而他想要與炎國官方合作，就必須表現的盡可能無害。
至于他為啥非得吊死在炎國這顆大樹上……
倒不是什么家國情懷，只是單純的想要量產秘籍而已。
硬幣的量產化已經證實了他對于認知和幻物產出的猜想，在這種情況下，一個對于神功秘籍有著廣泛認知和認可的國家，就顯得相當的重要了。
而放眼這顆星球，沒有哪里是比炎國更合適他發展的，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他還不夠強。
大約是處刑人正面交鋒比較少的關系，目前七大加護中，最強的是百煉之體和無盡財富，其次是斂息之術，至于避矢加護，也就是躲躲手槍子彈的程度，而這樣的強度，面對正規軍，顯然是不夠看的。
“最近多跑跑哥倫比亞吧，維多利亞的持槍率還是有點低了……必須給普通人留下‘天秤的處刑者真的不怕子彈’這樣的印象才可以……”
想到這里，馮雪在腦海中那星星點點的光斑中，選定了一個來自哥倫比亞的光點，發出了“現世”的訴求……
道德是一種社會意識形態，而正義則是樸素的“公平”認知所衍生出的“正確”。
盟約的判定標準基于這種意識形態，某種意義上算是根據群體潛意識或者普世價值觀之類的東西進行判定。
至于說“素食主義者認為吃肉的都該死”算不算正義……
不算，你別看那些xx主義者鬧得歡，這是因為有利可圖，所謂“嘴上都是主義，心里都是生意”，越是極端的就越是如此，其實他們心里清楚得很，而那些真的認同主義的反而沒那么極端，我認識不少吃素的，他們也只是自己不吃肉，頂多勸別人少吃，但看到別人吃也不會說什么。
順便，最基礎的正義和道德是相輔相成的，而最簡單的正義，就是TMD公平！
以血還血，以牙還牙，殺人償命，欠債還錢。
說白了就是同態復仇。
ps：別跟我提蝙蝠俠，我從一開始就很討厭這個角色，哥譚市那些超級反派中，有不少都是被社會問題和資本家的敲骨吸髓而逼瘋，如果蝙蝠俠把他揮霍在裝備上的錢拿出很少的一部分完善哥譚市，相信反派會少很多。
但他卻只是沉迷于他的超級英雄游戲，他每天“執行正義”花的錢，哪怕平分給哥譚市的底層貧民，都能讓他們輕松的過上一個月。
那句話說的很對，逼瘋一個人只需要足夠糟糕的一天，而哥譚市對于窮人而言，每一天都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