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那些成捆成捆堆在影印室里的試卷，馮雪其實并沒有理會，或者說這些東西是個什么屬性他白天就已經見過一次了。
真正讓他在意的是，這些試卷這究竟是怎么搞出來的。
畢竟，在他的金手指視野下，這房間里除了試卷之外，其他的東西，不管是電腦、桌子又或者是影印機，別說幻物了，甚至連一個要素都沒有。
“完全不涉及要素的物品居然能夠批量產出幻物，這還真是讓人感到驚訝。”
馮雪瞇起眼睛，選了一張同時放著影印機和電腦的桌子，又拿了一些影印紙，這才從腰包里抽出圣誕老人的包裹布，將他和桌子一起覆蓋起來。
站在包裹內，馮雪小心的將邊角壓實，確認不會有光線外泄之后，這才摸索著開啟電腦。
2001年的電腦內部非常簡陋，或者可以說是精簡，畢竟沒有360，也沒有各種綁定安裝的流氓軟件（實際上那時候的電腦也容不下那么多玩意），雖然屏幕分辨率和鼠標用起來都有些不太適應，但體驗居然還蠻順滑的。
當然，也沒有花里胡哨的瀏覽器和五花八門的游戲就是了。
“額，居然有暗黑2？按這個副本的時間線，應該才出了一年吧？”
隨意查看著電腦的馮雪看到一個熟悉的圖標，頓時眼前一亮，不過靠著毅力，他還是壓下了刷幾個小時的沖動，快速打開了打印機選項，調出試卷庫開始印卷子。
然后，情理之中，但意料之外的事情卻發生了。
一張張再普通不過的白紙進入，一份份幻物試卷，就這么誕生了！
“見鬼！”
馮雪目瞪口呆的看著那一張張吐出的卷子，整個人都懵逼了，因為這整個過程完全沒有任何要素的參與。
硬要比喻的話，大概就好像發現只要在電腦游戲里分解道具，電腦主機就會吐出實體黃金一樣離譜。
停下打印行為，馮雪立刻開始排除干擾項，好在他手里的權能不少，先用巧奪天工和七竅玲瓏兩個權能，分析打印機、電腦的相關構造，畫出設計圖，然后用按圖索驥的權能，用棺材板做出一個一比一的復制品。
當他將這個極其離譜的木質打印機連上電腦，開始作業之后，白紙再次被改造成了幻物卷子。
接下來，馮雪又用相同的方法，制作了一臺電腦、一張桌子，甚至后來嘗試了不用學校的電源，而是外接自己的幻物電門，但結果都一樣，只要印的是卷子，哪怕是自己出題，就一定會變成幻物。
“夭，這究竟是什么原理？”
馮雪硬是在影印室里耗了大半夜，眼見著都快五點了，他才終于停下了自己的徒勞操作，將自己手搓的木桌、木電腦、木打印機，連帶著作為試驗品產出的各種試卷一并打包，快步離開了這正在從陰間畫風轉回正常畫風的教學樓。
回到宿舍，馮雪越想越不對勁，越想越是覺得離譜，干脆將打印機和電腦，重新取出，連上電門開始打印，但這一次，出來的卻是無比普通的試卷。
“沒道理啊！是因為天亮了？”
馮雪看向窗外，望著遠方泛起的魚肚白，卻又搖了搖頭，轉而將視線投向了教學樓的方向——
也許問題的關鍵不在時間，而在地點。
“班級里的標語會變成幻物，影印室內印刷的試卷也會變成幻物，說不定是我先入為主了，這些幻物的生成也許和無限城并不是一套理論。”
馮雪將打印機和電腦重新打包，坐在床頭靜靜發呆，他的腦海中，隱隱存在著一些靈感，但卻半天都沒能抓住。
“今天晚上是被那滿屋子的幻物給刺激了，凈將時間花在影印室了，別的地方都沒探索，現在樣本不足，根本不夠繼續分析。”
馮雪心里暗暗自省，但轉念一想，如果沒有在影印室整出全套的印刷設備，他也不見得能發現這種奇特的機制。
眼見教學樓已經褪去森森白骨裝點的陰間皮膚，馮雪重新開始思考今天要做的事情。
除去幻物誕生之謎外，他又發現了另一個問題——
那些幻物卷子最后會流向何處？
這問題看似沒啥意義，但仔細一想，卻會讓人皺起眉頭，因為幻物的基本特性，就是在非特攻狀態下，難以破壞的特性。
別說是破壞，甚至連臟污、破損都會自動修復。
那么問題來了，以這所學校每周都要產出至少幾千份試卷的產量，這么多幻物，最后要如何處理？
真物可以產出幻物這種事情雖然有點離譜，但也不是不能理解，畢竟哪怕是在無限城的垃圾站，也偶爾能落下幾件來自其他世界的天然幻物。
但普通物品如果能破壞幻物，那就不是理解不理解的事情了，那直接就破壞了怪談體系的基礎運行原理！
怪談是認知的集合，幻物是幻想的結晶，用現實層面的普通物品是不可能摧毀幻想的，如果可以，那它就絕非是普通物品！
馮雪覺得自己隱隱把握到了問題的核心，同時，他下一步的調查方向，也隨之浮出水面——
追尋這所學校里試卷的后續去向。
“如果這所學校里有一件能破壞幻物的幻物倒也罷了，但……”
想到這里，馮雪不由得搖了搖頭，因為以他區區幾年的怪談生涯，根本就無法想象究竟什么樣的情況下，才會出現無特攻真物摧毀幻物的情況。
“而且說到底，試卷幻物的存在本身就很奇怪，雖然不算是一次性的東西，但如此大批量的產出這種雞肋玩意，總不能就是為了坑一下加起來還不到二十人的玩家吧？”
馮雪幾乎將自己的頭發撓成鳥窩，也沒能想出個所以然來，饒是他這種擁有造物類金手指的家伙，也不會將同一種幻物造個幾百份。
先不說消耗問題，本身就沒必要的好吧？
“按照批卷速度，大概到周三分數就會出來，如果這所學校完全仿照現實高校，那么到時候一定會把卷子發下來進行講解，之后就可以追蹤一下卷子的去處。”
馮雪心里打定主意，這才摸出懷表瞥了一眼，此時的時間，卻已經到了六點。
他略微整理了一下儀容儀表，便離開了宿舍——
今天是星期一，還要參加升旗儀式呢！
我把電腦從頭檢查到尾，都沒發現問題，最后把360強制關閉了，他喵的居然就不卡了，就離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