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20B引發的巨大浪潮還未完全平息,不久之后,一條消息的出現如同巨手一般,將整個輿論徹底掀翻。
“美國F35項目進入關鍵期,STOVL戰機家族或再添一員。”
毫無疑問,這條消息是李想所在的部門發布的。
但它細節完整,證據豐富,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是真的。
于是,原本那些叫囂著“J20B”沒用的人徹底失聲。
美爹自己打自己的臉了,還能怎么辦?
之前說沒用,原來都是忽悠罷了。
可惜的是,611所沒被忽悠進去,倒是把友軍忽悠進去了。
現在情況一明朗,就連香蕉人們都感到了一種憤怒。
就算當狗,也沒有這么當的!
起碼咬人的時候,你得告訴我真正的目標吧?
不能你指著一條尾巴說那是只老鼠,等我咬上去了才發現,那實際上是一頭獅子
在這種情況下,輿論罕見地出現了這個時代不應該出現的和平和干凈。
那些所謂的公知們全部銷聲匿跡,似乎打算在這次的風波過去之前,都夾起尾巴做人。
但就在輿論上波濤洶涌的時候,在另一個地方,不一樣的風波也已經興起
海上某島。
吳偉榮是一名普通的守島戰士,他的駐地在海上的某一座小型島嶼上。
這里距離那片真正敏感的區域還算有一段距離,所以基本還算是平靜。
他每天的生活,就是跟自己的戰友一起巡視周圍的幾個島嶼,然后再回到最大的駐地所在島上生火做飯,休息站崗。
生活很枯燥乏味,但更難忍受的是條件的艱苦。
雖然說是島,但實際上,這里只是一片勉強能露出水面的礁石。
一旦漲潮,潮水甚至能沒過人的腰部。
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想要建立真正的“基地”根本不可能,他們能做的,只是在礁石之上打下地基,搭建起建議的棚屋。
就像他現在所在的這個鐵皮屋一樣。
在海上進入高溫天氣以后,鐵皮會吸收大量的熱量,再由熱傳導把熱量傳導到了室內,這使得鐵皮屋里的氣溫不斷升高,甚至有些時候會超過60度。
吳偉榮常常會在心里抗拒走進棚屋,因為一進去,就如同進入了一個溫度極高的烤箱一樣,在這里待久了,甚至會有窒息的風險。
剛來的時候,有好幾次他都因為中暑暈厥在了棚屋里,幸虧有其他戰友在旁邊,才沒有造成在他看來有些可笑的“非戰斗減員”。
高溫的時候如此,而臺風來的時候,一切又都不一樣了。
他直到現在還記得第一次直面臺風時的場景。
那時候,天地之間只有一片黑色,站在海面上,你根本看不到所謂的黑云壓城、波濤洶涌的壯觀場景。
迎面而來的,只要狂暴得讓人睜不開眼睛的颶風,和不斷拍打在臉上的如同子彈一般的雨水。
鐵皮房的房頂直接被掀翻,他們僅僅抓住支撐柱,在狂風中堅持了好幾個小時,才終于等到風暴過去。
所有人都已經精疲力盡,可他們卻不得不立刻爬起來加固棚屋。
不然的話,下一波颶風來的時候,他們全都會被卷入海底。
就是在這樣的日子了,吳榮偉曾經數次產生了想要離開的念頭。
畢竟,他不是圣人,他也有自己的家人,也有自己的理想。
可最終,他還是留了下來。
原因很簡單,他不知道如果自己離開的話,新來的戰友能不能堅持下來。
這里不能沒有人。
對面的猴子虎視眈眈,如果自己真的走了,他們那些破舊的挖沙船會一擁而上,立刻把這里據為己有。
到時候,一旦丟了,就很難再拿回來了。
想到這里,吳榮偉嘆了一口氣,爬下高腳屋踏上小艇,準備開始他這一天的巡視。
跟他一起的戰友叫李永來,也是個老兵,相比起他來,李永來的性格要暴躁得多,當然,也要樂觀得多。
看到吳榮偉上船,李永來樂呵呵地開口說道:
“喲呵,今天動作挺麻利啊,歇夠了?”
吳榮偉翻了個白眼,開口回答道:
“我倒是想歇著,那屋子里還能呆得下去嗎?再呆在里面我都要熟了。”
“行了,別廢話了,趕緊開船。”
“昨天我看到那幫越南猴子又過來了,好像是在造島,趕緊去把他們趕走。”
“這一天天跟蒼蠅似的,要是能一家伙給他們拍死就好了”
李永來把手里的槍背到背上,一邊拉著發動機一邊說道:
“伱別一天天那么暴躁,咱們現在不能起大沖突,不是打不打得過的問題,主要是一打起來,不好收場。”
“國家把我們放在這里是來做事的,不是來惹麻煩的.”
“知道了知道了。”
吳榮偉略有些不耐煩地打斷了李永來的嘮叨,隨后沒好氣地說道:
“你說我暴躁?上次在那邊撞到他們的時候,你都差點動槍了。”
“我起碼還是用石頭砸待會兒過去趕他們順便去水下摸幾個石頭起來,彈藥不多了。”
在不能動用熱武器的情況下,海面上的攻擊手段極為有限,他們又沒有高壓水槍,于是便只好到水下摸石頭。
而大多數時候,那些石頭都是對方帶過來。
他們不斷地試圖填海造島,運來了一船一船的泥沙和石頭,這些石頭又成了吳榮偉驅逐他們的武器。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倒是形成了良性循環。
“你悠著點,別把自己傷了,上次那石頭好懸沒打著你腦袋,要不是我給你推開,估計你起碼要立一個二等功。”
“呵,二等功,我至少立個一等功”
“你他么說什么屁話呢?趕緊呸掉!”
李永來怒目瞪著吳榮偉,后者無奈地呸了兩聲說道:
“你啊,都什么年代了,還那么迷信”
李永來也不再搭理他,小艇一路向前,很快便到達了第一個巡視點。
這里距離對方造島的區域還遠,所以一貫都是平靜的,李永來下了船站上礁石檢查了標記,隨后便重新回到船上繼續向前。
接下來,第二、第三個巡邏點也一切正常。
直到他們到達第四個島礁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一艘挖沙船遠遠地停靠著,而兩個漁民打扮的猴子,正在島礁上費力地敲打著上面的旗幟。
吳榮偉怒目圓睜,他趕緊讓李永來加速,隨后沖著那兩人高聲喊道:
“滾開!滾開!”
對面的人聽到了他的喊話,但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他們手里更快,金屬制成的旗桿已經被他們敲得有些歪斜,再給他們幾分鐘時間,搞不好就真讓他們放倒了!
“臥槽,這幫猴子膽子越來越大了,老李,快靠上去,媽的我非弄死他們不可!”
而這時,剛剛還在勸吳榮偉不要沖動的李永來也已經來了脾氣,他猛地搬動操縱桿,小艇轉過一個驚人的角度,熟練地繞開了水面上的暗礁,沖著那個小島礁駛去。
吳榮偉一彎腰,從船艙了拿起早就準備好的石頭舉在肩上,繼續沖著對面喊話。
“快滾!快滾!”
然而,對面的兩人始終置若罔聞,直到小艇快要靠近時,隨著島礁上那人猛地砸下,整個金屬旗桿居然真的被他們掰斷,放倒在了海里!
紅色的旗幟被湛藍的海水吞噬,李永來目眥欲裂,大叫了一聲“艸”,拋開操縱桿便跳進了水里。
此時,小艇已經不能再快速靠近了,吳榮偉站穩腳跟,奮力向對面丟出石頭。
但在不斷搖晃的小船上,他的力道和準頭都極為有限,石頭甚至根本沒有靠近他們,就直接掉進了海里。
“艸!”
吳榮偉跟著罵道。
他看了一眼船艙,里面只剩下四五塊石頭,哪怕全部丟出去,恐怕也打不中一個人。
但此時,他也顧不上那么多了。
他一邊拼命穩住不斷搖晃的小艇,一邊不斷地撿起石頭丟出,而對面也開始用石頭還擊,但他們的目標卻不是吳榮偉,而是還在水中的李永來!
“老李!小心!”
相比起站在船上的吳榮偉,站在礁石上的猴子們準頭顯然更好,僅僅沒丟了幾次,就有一塊石頭砸中了李永來的左臂,隨后又飛進水里,濺起一蓬水花。
李永來的動作明顯頓了一頓,吳榮偉焦急地操縱著小艇,試圖繼續靠近。
但密密麻麻的暗礁阻礙了他的動作,他恨不得跟李永來一樣泅水過去,但萬一耽誤太久,小艇被浪推走,那他們兩就要被困死在這里了。
怎么辦?!
吳榮偉急得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但好消息是,李永來的動作沒有受到影響,他已經極度接近島礁,只差幾步,就可以爬上去了。
而對方手里的石頭也已經用盡,他們不敢跟李永來正面沖突,已經手忙腳亂地開始收拾東西,準備撤退。
“狗日的,還想跑!”
李永來大喝一聲,他的腳終于踩到了堅固的礁石,顧不上鞋底被刺穿的劇痛,他一步跨出,猛地竄到了水面之上。
對面的兩只猴子被他嚇得目眥欲裂,想要逃跑,卻又猶豫著不敢跳水。
遠處的吳榮偉稍稍松了口氣,看來這一次,也應該是有驚無險的結局。
只要能趕走他們,受點傷對老李來說,也不算什么
然而,這個念頭才剛剛從他的腦子里閃過,下一秒,異變陡生。
其中一只猴子已經跳進了水里,但另一只卻仍然留在原地。
面對著走上前的李永來,他不知道從哪里生出來的勇氣,居然抄起了斷裂的旗桿,猛地揮向了李永來。
沉重的鐵棍狠狠地砸中了李永來的腦袋,他頓了一頓,仰面倒在了水上。
吳榮偉毛發倒豎,發出了聲嘶力竭的吼聲:
“老李!!”
不久之后,海上的消息傳到了陳念的耳朵里。
他坐在陳果的辦公桌前,沉默了良久。
隨后,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說道:
“他媽的!造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