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爾曼搖搖頭,然后開口道:“行了,你們的事說完了,該說說我的事了。”說罷,轉頭看向龍淵。
龍淵點點頭道:“前輩有何吩咐,晚輩自當照辦。只是晚輩此次前來還有任務在身,恐怕不能在這里逗留太久。”
彌爾曼聽到龍淵的話,呼扇著胸鰭說:“就是去趟浮睞城而已,不會耽誤你們多少時間。”邊說邊起身示意龍淵跟它走。
云起、蒼遨和念羽自然下意識地都跟了過來。
云起笑著對彌爾曼說:“要是前輩不介意的話,晚輩能不能也跟著去看看?”
云起之所以如此,是因為,雖說是自己先生讓自己來找的彌爾曼,彌爾曼也的確剛幫了他們一個大忙,但它拉著龍淵也不知道到底要干什么,靈族和人族的習性迥異,有時在人族看來不可接受的事,在靈族卻會覺得理所當然,反之亦然,所以云起還是有些不放心。
龍淵一聽云起這話,立即轉頭看向他,微微皺起眉頭,輕聲說:“行之,你就別去了吧,那上面有罡風……”
旁邊彌爾曼聽到云起和龍淵的話,無所謂地說:“想去就去吧,就那么點兒罡風,還不至于能傷得了人。”
云起也笑著說:“罡風我又不是沒見過,反正待在這里也沒什么事,難得有機會去傳說中的浮睞城一飽眼福,我怎么能錯過。”
龍淵聞言,眉頭皺得更緊了,語氣變得有些嚴肅,說:“你的傷好不容易才恢復,可不能這樣折騰,殿主說過的話難道你忘了?”接著又放緩語氣道:“放心,我去去就回。”
云起還想爭辯,彌爾曼聽龍淵這口氣,似乎云起先前受過重傷,再看看云起那副單薄的模樣,于是開口道:
“行了,小子,持剛才給你們的令牌,可以自由出入浮睞城,你要是想看的話,有的是機會,不用非得這回。還有,你放心,我只是想看看這小子是不是有我族血脈而已,不會拿他怎么樣。更何況,我跟你老師怎么說也是多年的交情,他的人,我不會亂動的。”
云起被彌爾曼說破心事,便有些不好意思,抱歉地看向彌爾曼行禮道:“請前輩見諒,是晚輩小人之心了。”
彌爾曼見云起行禮,忍不住又牙疼似地抽了口氣說:
“好了好了,身在異族小心些是應該的。你要真是連一點兒防備之心都沒有的話,只能說太過愚蠢,那這幾塊令牌我還是別給你們,趁早把你們趕回去的好,免得在這邊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還得連累我去收拾殘局。”
蒼遨在旁邊插話道:“病書生,你就別折騰了,讓小蝴蝶在這兒陪你待會兒,我跟龍二一起過去就行。你放心,真是要打架的話,小爺可比你拿手多了。”
龍淵趕緊推了蒼遨一下,抱歉地看向彌爾曼笑笑,伸手道:“前輩,請。”說完又一臉鄭重地看向云起搖搖頭,意思是不許他跟來。
云起只好點點頭,無聲地跟龍淵說了句:“萬事小心。”
龍淵笑著點點頭,和蒼遨一起跟著彌爾曼離開了。
彌爾曼帶著龍淵和蒼遨走到小島邊緣,那里停泊著一輛不大不小的飛舟,幾人上了船,不多會兒就來到浮睞城邊緣的碼頭上。
彌爾曼是個急性子,船都沒停穩就拉著龍淵和蒼遨跳下船,匆匆忙忙地往城中心走去。
這一路上時不時有人跟彌爾曼打招呼,還有許多人好奇地看著龍淵和蒼遨,它們這里少有外族人來,所以此時見到龍淵和蒼遨都忍不住多看幾眼,甚至有些好事兒的族人,還跟著他們走了一段路,想看看罡風起時龍淵和蒼遨的反應。
沒成想,一群人跟著走了好一陣兒,終于等到罡風刮過來,結果龍淵和蒼遨壓根兒什么反應都沒有——他們倆可是每年都會入界河的,平時也動不動就跑去界壁里采藥,浮睞城里的這點兒罡風,對他們倆而言,跟尋常的風并沒多大差別,自然不會有反應。
這么一來,那些風候族人就越發好奇了,跟在三人后面議論著龍淵和蒼遨是什么來頭。
彌爾曼一開始還不想管這些人,后來見跟著的人不僅不見少,還有越來越多的趨勢,終于忍不住,擺出大長老的架勢呵斥了幾句,這些人才一哄而散。
很快,彌爾曼就帶著龍淵和蒼遨來到城中一座呈橢圓形,形狀有些像鳥巢的建筑前,“巢”上還盤踞著四尊巨大的風候族雕像,看起來氣勢驚人,想來不是一般的地方。
彌爾曼也沒費心跟龍淵和蒼遨說明這是什么地方,帶著他們徑直往里走。門口的守衛明顯認識彌爾曼,并沒有上來盤問,而是向彌爾曼行了一禮,就讓他們進去了。
進去之后,龍淵看見,這里是一座空曠的大廳,四周墻壁上繪滿了精美的圖案,還裝飾有許多浮雕,看內容,似乎,是關于風候一族的歷史?
大廳中間立著一座高臺,上面有一尊風候族人的雕像。
彌爾曼帶著龍淵和蒼遨走上高臺,只見這座雕像本身比彌爾曼還要高大些,盤踞在一塊半人高的石座上,雙翼平展,雙鰭微張,低頭俯視著進入大廳的人們,表情于威嚴中透著些慈祥,如同一位長者在看護著子孫后輩。
雕像的尾鰭舉在身前,上面托著一個精美的圓盤,圓盤里盛滿了銀色半透明的液體,還隱約散發出五彩的光芒;圓盤正中央有一塊凸起,就像是有人投下石子濺起的水花被凝固了一樣,水花的中心,嵌有一塊灰藍色、帶銀色光點的石頭,若是云起在此,便會認出來,這塊石頭跟當年寒嶺生隨身佩戴的那塊差不多。
此時,龍淵正盯著這石頭,眉頭輕輕皺起,似乎在想些什么,蒼遨也跟著龍淵一起盯著這塊石頭,有些疑惑地“咦”了一聲。
彌爾曼見狀,開口道:“這是混沌遺石,怎么?你們倆見過這種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