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兒,云起止住話頭,笑了笑,道:“算了,先不說這個,龍淵兄、蒼遨兄,你們且先休息休息。”
龍淵點點頭盤腿坐下,方才他和蒼遨雖然只不過發出四箭,但消耗卻相當大,確實需要好好調息。
至于云起沒說完的話,龍淵心里也明白,于是接口道:
“如果不能一箭破開這幅圖的防御,就只能持續攻擊,但這樣一來就給了山河圖調集力量的時間,我們畢竟只有四人,這山河圖可是連著一方山河的地脈,這么消耗起來,吃虧的多半是我們。”
云起聽龍淵這么一說,便也沒有隱瞞,長長地嘆息一聲,有些無奈地點點頭。
念羽此時已經化出身形飛落到云起肩上,聽見龍淵的話,有些擔憂地看向云起問道:“那……公子,你有什么辦法么?”
云起搖搖頭,說:“暫時還沒有,容我再想想。”
龍淵盤坐在地上一邊調息,一邊問:“行之,如果有你的文意加持,能把攻擊增強多少?”
云起回道:“如果是方才的攻擊,能增強大概一倍。但每一擊之后就會衰減一成。而且,這種輔助攻擊的效果不能疊加,不然我多寫兩首詩就行了……不過,我可以在一擊之后把余力散去,再重新寫過,這樣至少可以保證每一擊的效果都能達到最強。”
龍淵接口問:“如果是把余力散去的話,對你的損耗豈不是會很大?”
云起遲疑了一下,然后不太情愿地輕輕點點頭。
龍淵立即斬釘截鐵地說:“這樣不行!”
云起抿抿嘴唇,原想說些什么,卻被龍淵搶先開口道:
“行之,這個時候就別逞強了,你要是消耗太大根本支撐不到破陣,這樣一來我們先前所有的力氣不過是白費。你也別想著用什么密法來強行提升靈力,那都是要損耗本源根基的,我可不能任由你做這樣的傻事。更何況,廣耳它們不過是個幫手,主兇還沒現身呢,如果在這里就已經耗盡力氣,那后面的仗我們還怎么打?”
眼見云起還想爭辯,龍淵又笑著安慰他道:“放心,我和小白的攻擊力還可以再強些。”
旁邊的蒼遨聽到龍淵這話,不由得抬起頭來說:“龍二,方才我可沒有偷懶啊,你也是盡了全力的,這一點可瞞不過小爺。”
龍淵忍不住笑起來,伸手揉著蒼遨的大腦袋說:“沒說你有偷懶,我倆雖然是盡了全力,但并不代表我們的攻擊不能再加強了呀。”
念羽聞言,覺得有些摸不著頭腦,疑惑地問道:“淵公子,既然你們已經盡了全力,那還要怎么加強?公子的確可以幫著提升攻擊力,但這個方才不是已經算在里面了么?”
龍淵笑著道:“方才的箭矢是用小白和我的靈力凝成的,但如果有一枝靈箭,我們就可以將靈力灌注其中,威力便會更勝一籌。
念羽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滿眼期待地看著龍淵問:“那……淵公子,你有靈箭么?”
龍淵搖搖頭,念羽有些失望地說:“我們也不使箭,沒有這樣的東西……這可怎么辦?”說著看向云起,有些不確定地問道:“公子,你會不會碰巧有一枝?”
云起被念羽這副模樣給逗笑了,緊接著又搖搖頭,念羽雖然本來也沒抱什么期望,但還是有些郁悶地嘆息了一聲。
龍淵見狀,忍不住笑了起來,說:“我們雖然沒有箭矢,但還有這把劍啊。”說著隨手拍了拍身側的佩劍。
念羽驚訝地啊了一聲說:“這可是佩劍,跟箭矢差得也太遠了些吧,還能這樣用么?”
龍淵笑著點點頭,說:“以前的確沒試過,不過應該能行的。”接著他又有些不好意思看向云起道:“行之,恐怕得借你的寒云劍一用,按說,應該是用我的佩劍,只是……”
云起明白龍淵是擔心拿寒云劍去射山河圖會傷到這柄劍,趕緊接口道:“龍淵兄只管放心,寒云劍也是天品的,沒這么容易損壞。何況龍淵兄的佩劍先前就有所損傷,方才為了護衛我等又耗費掉不少劍意,現在破陣要緊,于情于理都應當用寒云劍才是。”
龍淵聽罷,笑著點點頭說:“的確,破陣要緊,我就不與你客氣了。對了,用上寒云劍的話,這一箭的威力大概能再增加三成,你方才說如果是剛才的攻擊,可以增強一倍,那用上寒云劍的話還能增強一倍么?”
云起默默估算一番,輕聲說:“只能增強大概九成。”一邊說,一邊不經意地輕輕皺了一下眉頭。
云起這個細微的動作沒能逃過龍淵的眼睛,于是抬頭看著云起,認真地問:“是不是還不太夠?”
云起深吸一口氣,搖搖頭說:“我也估算不了那么準,只能說,如果是這種程度的攻擊,想要一箭破開這幅天品的山河圖,怕是把握不太大。”
龍淵聽罷,也皺了一下眉頭,接著又笑起來,語氣輕松地說:“把握不太大的意思,就是說還是有可能的嘍?既然如此,那就先試試再說,萬一成了呢?”
云起聞言也笑了起來,說:“龍淵兄說得有理,不論如何總該試試。我們先調整好再說吧。”說著云起也盤坐下來開始休整,念羽則落在他肩上,跟他一起調息。
幾人就這么安安靜靜地開始打坐,卻不知道陣外的諦末此時已經被氣得個半死,它心里是一百個不樂意讓云起等人有機會休息,但因為四人已經破開四極投映出來的小世界,進入到陣法中樞之內,現在它們要是想對四人做點兒什么,除非先把陣法給撤掉,否則它們就只能這么干看著。
但如果此時把陣法撤掉,就意味著它們這群人得直接面對云起和龍淵等人,廣耳一族的戰力實在不怎么樣,而云起等人雖然在方才的破陣過程中消耗不少,也受了些傷,可看他們現在這個樣子,并不像是精疲力竭的樣子,真要對上,吃不了兜著走的多半還是自己這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