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里路途,雖然是多山地界,細細算來肯定不止。
但對煉氣士還真不遠。
尋常入巧,本身就能日行千里而少疲累,張飛玄和王奇正雖然戰斗力弱,但基本的境界特征還是有的。
這打都打不過人了,要是境界上還不行,那他倆干脆找個地方把自己埋了,說不定哪天被雷一劈能成僵尸漲漲戰力。
倒不是沒有想過去拿其他宗門的功法,畢竟大師兄這都干掉三個了。
但思想來去,還是不太敢。
誰知道他們那功法是什么樣子的,他們能被稱之為邪道,那功法必然是邪性的,有大師兄在,別說煉,看都沒有看的想法。
再說,他們也找不到,師兄覆滅那些宗門,那是什么東西都沒能留下。
小門小戶,也沒有值得注意的寶物。
以他們金仙門來算,除了功法還有點意思,也沒什么其他的東西了。
但功法有意思也只是對于他們來說,像那披甲門,功法強度能甩他們八座山頭。
什么法寶戰甲神兵,有那玩意兒誰還來須彌脈啊...
這地方荒涼到山頭幾乎都一樣的了,灌木樹叢、小獸毒蟲,也沒什么其他的東西。
窮到鬼都不在這里待。
宋印他們一邊翻過山頭,一邊探查著周圍還有沒有邪道。
又過幾日,他們再次攀上一座山,剛到山頂,張飛玄才道:“師兄,已有三千里了,再往前應該就能...”
后面話,他也沒說下去,停在那里,怔怔看著前方景象。
與之前的那些郁郁蔥蔥不同,先前路途,雖然荒涼,但也只是說沒有值得他們在意的東西,沒有洞天沒有福地,沒有奇珍異獸,沒有人煙,也沒有城池。
但此刻,從山頂看去,遠方地界一馬平川,和他們登的這座山面的綠意相比,顯得是那么的稀少。
山頂望去,只能看到一片干黃之地,沒有任何綠意,連山頭都看不到幾座,只有一些頑強的干枯荒草和沒了綠葉的枯木在那駐扎著。
說是沙漠,卻還沒到那個份上,但的確是沙化了。
呼...
一股風吹來,讓張飛玄和王奇正一個激靈,那風帶著點枯黃之色,并不熱,反而讓人覺得有些陰冷。
“嗯?”
這風一吹,宋印眉頭直接皺起,周身炸起白氣,形成了一個罩子,將他們二人給罩住。
同時,他眼瞳放出光來,直直看著前方。
“師兄?”張飛玄不明所以。
“有邪氣,這地方不對...”
宋印沉聲道:“給我的感覺,和我遇到的那山鬼差不多。”
山鬼?
“妖?!”
二人齊齊驚呼一聲,紛紛對視一眼,從眼中看到了驚慌之色。
“妖?便是那等無色無相的存在嗎?倒也透徹...這地方邪魔氣籠罩,可在深處還有個別樣的氣息,先去那看看。”
宋印抬腳就要下山,可還沒走幾步,他突然回頭,見那二人呆立不動,道:“二位師弟,有什么其他見解?”
“沒,沒有...”
他們齊齊搖頭,但就是在那不走。
張飛玄大著膽子上前:“師兄,俗話說事有反常即為妖,就是因為毫無常理,無法推算,妖才讓人懼怕,就算是師傅,也不敢說遇到妖可以全身而退,我等就更不是對手了,恐怕討不了好啊。”
王奇正附和道:“俺也一樣!”
“上次我遇那山鬼,也是妖,不還是散了嗎。放心吧,二位師弟,作為師兄,我一定會保護好你們!”宋印信誓旦旦。
那是你啊!
你能一拳打死八九階的,金剛不壞還有著一雙什么都能看清的眼,而他們能被八九階的一拳打死,肉眼凡胎,什么都看不清。
我們不一樣啊!
宋印見這二人畏畏縮縮,不禁喝道:“你們是怎么回事?遇那披甲門不怕,遇那些邪魔外道不怕,反倒是一片黃沙地讓你們怕了,這樣怎么能維護正道!”
廢話,他們就不是正道!
就算是正道,遇到妖也沒轍啊。
滿天下里,還沒聽過有誰遇到妖不跑,反而還想沖過去的,那不是腦子缺根筋嗎?!
但是那是大師兄...還是武力爆表,腦子缺根筋的大師兄。
“嘻!”
就在二人踟躕之時,在宋印肩膀上,小東西冒了出來,兩個腦袋對著那二人調皮的吐著舌頭,而后爬下宋印身軀,邁著短小的四肢沖出白氣罩子,這剛出去,迎面就吹來了一股黃風,小東西迎著黃風耷拉著舌頭,像是解開了禁制一樣,撒歡的跑著。
“你看,連這混元真靈都不怕,伱們怕什么!”宋印皺眉道:“難道我等修道人士,還不如一個所謂的天尊賜福?”
真不如啊!
那不能比的好吧!
張飛玄瞅著這罩住他們的白氣罩子,頭皮一硬,還是邁出了腳步。
不走不行,誰知道這貨會不會加重白氣,直接把他們給煉了。
二人在白氣的籠罩下,往山下行進,只是剛從山頂下來,那黃風似乎就加大了,硬是對著這罩子狂吹,像是要將這罩子給拍碎掉,然后盡情的掠襲里面的人。
一直到山下,走到平地上,張飛玄看著那黃風越來越烈,在罩子之外,只見那黃風一吹,將一株枯黃草團吹成了粉末,融入這大地里,便再也忍不住,問道:“師兄,那妖您能具體看見在哪個方向嗎?”
宋印看了眼這凜冽的黃風,道:“這風有邪氣,吹一下可以奪人性命,如那枯草,吹久了人就沒了。這地也邪,站在這里,要是沒有防護手段,也會吸人元氣,讓人越來越虛弱,哼,邪魔外道!待我找到你,看你還敢作妖否!”
怎么個意思!
二人一愣,緊接著眼睛瞪的老大,王奇正顫顫巍巍道:“師兄...您是說,這地方就是妖了?”
宋印點點頭,瞅著四周,繼續往前走。
王奇正只覺頭皮發麻,看著腳下的地面跟看什么惡鬼似的,下意識身軀變換,背后長出兩雙薄翼,振翅飛起。
“師兄,俺...俺來觀望一下,從高處看有利。”他還不忘解釋一下。
只是身軀更加跟緊宋印,生怕他跑了。
但還好,這罩子讓他避免被風吃,看張飛玄踩著地面走似乎也沒事。
“嗯?張淫...老張,你抖什么啊?師兄在不用怕的。”王奇正見張飛玄在那直抖,忍不住問道。
“沒,沒事...”
張飛玄反倒是如夢初醒一般,叫了一聲,也跟緊在了宋印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