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無歲月,自宋印給師弟們專門煉丹煉體之后,時日已過半年。
清晨,依托在平頂山腳的小村落便升起炊煙,家家戶戶打開房門,開始了每一天的辛勤勞作。
冒著熱氣的大鍋燉煮著菜品,鐵鍋里放油爆炒發出刺啦聲,一旁架在沸水上的蒸籠也冒著白氣。
“快快快!”
村長蘇有根在那中氣十足的喊著:“都準備快一點,別耽擱了大仙用餐!”
凡人準備好木制的食盒與擔子,將煮好燒好的食物放入碟盤,整齊的擺放進食盒,接著擔子一挑,分成十人,蘇有根帶頭,一同往山道上走去。
曲折蜿蜒的山道似乎很長,可這些人走起路來卻是虎虎生風,約莫半個多時辰,便達到了山頂,看到了那聳立在上方的山門。
山門之內,便是平頂山山頂,金仙門駐地。
他們剛進入山門,便看到了那極為高聳的塔殿,塔殿下的廣場,二十來名弟子,正捉對廝殺,亂作一團。
“喝!”
人群中,顯得高壯的一名弟子張口便喝,宛如悶雷一般,炸出一團氣勁,將迎面襲來的一名弟子給吹飛出去。
那被吹飛的弟子在空中翻了幾翻,身形在半空倒掛之時,直接打出一道迷心術來,緊接著身形往下一落,如獵豹一般朝那高壯弟子抓過去。
“愚蠢!”
高壯弟子喝道:“我們都有不惑,迷心術障眼法等幻覺,是沒用的!”
他雙拳往下一壓,周身好像扭曲了一樣,似乎有氣團往上蒸騰,形成一道虛影,那虛影與這人一同揮拳,與這沖鋒之人的手爪對轟,一拳就將其打飛,摔倒在地。
那弟子在地上齜牙咧嘴一陣,勉強爬起身,甩了甩手臂,拱手道:“王虎師兄,果然厲害。”
王虎朝著對方一拱手,又苦笑了一聲,朝一旁側目過去。
廣場當中,涇渭分明,分成了兩半,一半是他們這些弟子對練之用,而另一半只有四人。
身著錦衣的張飛玄一揮折扇,一團血球往前飛起,在中心處爆開,朝著四周迸發出無數道血刃,精準的襲擊向其他三人。
“哈!”
王奇正深吸一口氣,雙臂猛烈膨脹開,雙拳直打這血刃,將其打的碎裂開。
高司術的身形一僵,直接變成與這青石磚一模一樣的材質雕塑,任由血刃將其切碎。
“嘻嘻!”
扎著兩個包子頭的鈴鐺嘻嘻一笑,單手浮起,捆綁在腰間的娃娃飛起一只,那娃娃張開雙臂,周身發出一股幽黑之光,那散亂的血刃像是找到了目標,居然改換方向,統一飛向娃娃,將娃娃撕扯了個粉碎,可血刃也在撕扯掉娃娃的同時,消失不見。
鈴鐺腦袋一歪,眼瞳被黑暗給占據,在血刃消失的瞬間,朝張飛玄看了過去。
可就在這時,張飛玄自身變得血紅,充滿了紋路,直接爆散成了一團飛濺的血液,在空氣中蒸發掉。
“唔?”鈴鐺好看的眉頭微微皺起,還沒等她反應,自她身后的青石板像是融化塑形一樣往上隆起,變成了一個瘦高身影。
高司術的手掌往前一伸,呈現手刀狀刺向鈴鐺脖子。
可就在這時,一股勁風響起。
王奇正身形出現在半空,一只腳化為巨大的獸蹄,如同隕石降落,直朝著二人砸了下去。
高司術瞬間轉身,身形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扭轉開,腳步在地上一掂,瞬息轉走。
砰!!
青石磚碎裂飛濺開,蕩開一圈氣浪,吹的另一半廣場的弟子衣袍拂動,發絲紛飛。
被沖擊而起的鈴鐺張嘴發出銀鈴般的笑聲,腳踝的鈴鐺因為沖擊胡亂搖動,叮當作響。
她的身軀在半空中一抖,像是要是散架似的,啪的一聲被拆卸成五個帶著笑容的布娃娃,泛著黑光直接落在剛下落的王奇正周圍。
轟!!
黑光轟炸開,直接淹沒掉王奇正的身形,而其中一個布娃娃直接飛出,跌落在地后又爆出一團黑光,凝聚成鈴鐺模樣。
而剛剛躲避掉的高司術才剛落地一會兒,在一旁便聚集出一團血液,張飛玄揮動折扇,又帶起了一團聚合著的血刃,直朝著他壓了過去。
高司術閃避不及,雙臂散發出一股綠芒,護住自身,任由那些血刃擊了過來,打得他節節后退,其爆散開的血刃不僅是在撞在手臂,更是飛在身周,切割開了他的衣服,讓其多出了一些細碎的傷口。
張飛玄嘴角剛勾起,就見高司術其中一只手迅速伸出二指,捏起法印。
“爆!”
在張飛玄周圍,一團團綠霧突然爆起,籠罩住他的軀體。
“毒”
張飛玄眼瞳一縮,連忙后撤出這綠霧范疇,同時折扇揮出,卷起一股猩紅之風,將霧氣給吹散掉,但是明顯來不及,他的臉上已是青紫一片了。
他身形搖晃了幾下,才勉強圍住,問道:“早就布下陷阱了嗎?”
高司術也不說話,只是甩了甩手,他手臂上的豁口可是不小。
鈴鐺拍著手,蹦跳著笑道:“嘻嘻,哈哈哈!好玩!再來再來!”
那煙霧散開,露出王奇正被炸的臟兮兮的身影,他往外啐了一口,身形噼啪一陣響動,“格娘老子的!”
四人又占據四角,分別對視一眼后,正要繼續行動。
可就在這時,那塔殿的上層突然傳出一聲鐘響,其回音在廣場蕩了一陣,隨著聲音響起,主殿門口,一名英武少年緩步走出,高聲道:
“早課時間已畢!還請諸位師兄稍待!”
隨著他的話,眾人全都停下手來。
“他娘的,你們有本事不用遁術啊,為什么每次都是老子最笨重啊!”王奇正指著他們罵道。
張飛玄聳了聳肩,“自己法門不行,怪不得別人。老四,解下毒。”
高司術默默點頭,法印又起,張飛玄便吐出一口綠氣,青紫的臉恢復了正常。
同時,他也一揮折扇,一團血氣直接飛向高司術,將他身上所出現的傷口給治好。
“誒,不打了嗎?”
鈴鐺有些失落。
張飛玄掃了一眼這丫頭,眼角抽了抽。
每次都是這家伙毫發無損,游刃有余,可他們身上每次比斗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
從比斗開始三個月來,一直都是這樣,哪怕他們感覺自己已經足夠強了,仍然看不清鈴鐺的底。
至于殿門口的那位
張飛玄看了眼站在門口挺直背脊的孫九碑,搖了搖頭,這個就更了不得了,半年時間,達到三階斗力不說,其一身銅皮鐵骨根本破不了防,跟大師兄似的,現在比斗,也沒人帶他,因為起不到作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