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也不多廢話,說給點狠的就是給點狠的,抽刀的瞬間,人就瞬移到了宋印跟前,寒芒一甩,就要往宋印腦袋上劈去。
這等豪橫的,他見得多了。
毀掉一兩個肉身,人就安靜了。
這一刀揮出,宋印倒是沒什么動作,只是靜靜坐在那,刀刃直達他之腦門,而后停了下來。
這衙役的手臂明明在使勁,但是卻紋絲不動,除了一雙已泛驚駭的眼之外,連身軀都僵在那。
“鈴鐺.”
宋印淡淡道了句,“我有話問他。”
此時的鈴鐺,就拿著一雙已經看不見眼白的漆黑瞳仁盯著這衙役,而那雙眸子,甚至開始泛出陰黑之光,可聽到宋印如此說,那雙瞳眸的黑光又淡了下去,化為尋常之色。
她撇了撇嘴,不爽的哼了一聲。
這時候,衙役身軀一抖,下意識朝后退了兩步,滿臉戒備的看著這小女娃。
“我剛才,怎么回事?”他轉頭問向二人,但所看到的也是疑問與茫然。
他剛才是有意識,可并不清楚發生了什么,只知道一瞬間被極大的紛亂情緒給占據了心神,導致一下子就心神空白,所以這才慌亂。
但不管怎么說.那小女娃似乎不太好惹!
“大膽!”
修清寶道的精明衙役一下子就想到了什么,踏前一步,喝道:“你們這些邪道強匪,居然敢嘯聚在此,還敢正對我等官軍,不怕被清算嗎!”
膝蓋都能想到,這種一上來就敢硬抗衙役的人,肯定不是開客棧的。
那些個開店的,遇到他們先是掛起三分笑臉,哪有這種面容冷漠,還敢下手的。
一想就知道,開客棧的怕是已遭遇不測。
可越是這樣,他越是心驚。
這幾人什么來歷?
不怕官府的?
婁興聞言,細細的打量了他們一眼,確定沒有在海捕令上見過相關的情報。
新來的?
他還沒等細細打算,便接觸到宋印的那雙眼,往后一退,下意識撇過頭去。
那眼睛.居然讓他產生不敢直視之感。
“我問話,爾等還沒答。”
宋印問道:“既稱朝廷,那一定有領頭的,你們的窩點在哪里?”
中原之地有朝廷,那就是有組織有架構的,若是能破這架構,想來這中原邪道,也不足為慮了。
只是這話一問,倒是讓三人對視一眼,為首的婁興咬了咬牙,拱手道:“幾位初來乍到吧,奉勸一句,做事不要太過,既然你們沒有被海捕,也不是報官之人,咱們今日事了,以后有機會.再打交道!”
這個頭戴冠冕身穿寶衣的有些不凡,只是一眼居然讓人不敢對視,不是尋常人。
那個小女娃子也是詭異的很這群人不好惹。
既然不好惹,婁興也沒必要去惹,這次人帶的不多,雖然說那一身寶衣不凡,但這么多人在這,沒必要冒險,若是斗起來,說不定會吃虧。
又無海捕文書,就更沒必要斗法了。
他們雖求財,但更在意的是功績,畢竟錢財這種東西,他們有穩定的來源,平日里在城里出個差事,就能賺到錢,沒必要為此做貪。
而這沒點功績吃力不討好的事,也沒人愿意干。
就算白來一趟,先走再說。
以這些人的性子,遲早要犯下事的,記住了臉,到時候便可用法術來尋,多帶點人,又是功績到手。
只不過三人想的好,這身軀剛轉,突然就感到一股灼痛之意,又連忙旋身,盯著客棧內。
“邪道就是這樣,聽不進人說話,也罷.”
宋印緩緩起身,“抓了人,就勞煩公先生了。”
“好說,好說。”
公明樂露出笑意:“我對這中原朝廷,也是有幾分興趣的。”
朝廷,他知道,但也僅限于知道。
中原有官府,自然就會有朝廷,但這種東西,他也未曾見過,在中原騙過的人也是知之甚少,只知道名諱罷了,也未曾見過。
如今有機會,他也會打探一番。
至少要看看,這三個完全不同的道途之人,是怎么湊一塊的。
“這位兄臺,咱們無冤無仇,伱在這客棧做的事,我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你不要太過分!”
婁興見宋印站起,眼神一凝,“我們畢竟是官府,你開罪不起的!”
“所有邪道都在說,你開罪不起,他開罪不起.”
宋印一步一踏,像是在回應他,又像是自顧自在說著,“為什么會造成如此之境,你們在剝削凡人,拿凡人祭煉時,不會說開罪不起。你們在對付比自己弱小之人時,也不會說開罪不起,只是遭受到了威脅,才會反過來威脅人。”
“這是你們的慣性,也是你們的傲慢所在,我所要做的.不是讓你們遇到我,在這里說威脅之語,而是要讓你們見到我,從而生畏,從而消失在此界,這樣你們才會學會敬畏,有了敬畏,才不會對凡人下手。”
三人就這么怔怔看著宋印緩步靠近,他們不是不能反應,只是在這家伙在走步的時候,居然讓人從內心生出一股無法反抗之感,就這么愣愣的看著他走過來。
“我們不是無冤無仇,我們是有深仇大恨!”
宋印探手,直朝著婁興抓過去。
那手靠來,在婁興看來,似乎是整個天都被這只手給遮住,完全無法躲避,他仿佛就是那渺小之物,要被這只手給拿捏住。
“頭兒!”
突然,一聲大吼自耳邊響起,讓婁興一個激靈,眼中多了一層奇怪氣機,讓他醒轉過來。
只見一道寒芒刷過,那修無量道的衙役,一刀斬向宋印腦袋。
“裝神弄鬼,接我一刀!”那衙役大聲吼著。
刀刃停在宋印太陽穴之前,脆響聲之后便是一聲清脆的斷裂聲,鋒利的刀刃在那衙役呆滯的眼睛中直接碎成兩截,前半截直接落地,刺入這旱土之內。
宋印緩緩扭頭,看了眼這斷裂的刀口,皺眉道:“刀不錯,但此刀乃邪物,邪物傷不了我分毫。”
咔吱!!
他一把抓住剩下的半截刀身,僅是一扭,便將其扭成了麻花,發出刺耳之鳴,化為鐵渣落入地上。
一同落地的,還有持刀之人,他毫無征兆的往地上一栽,已是雙眼翻白,口吐白沫,眼看是失去了反抗能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