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這酒真子的攻勢真可謂是連綿不絕。
他拳法、掌法、指法、腿法幾乎樣樣精通,幾乎身體每個部位都可以作為危險的武器,對姜思白造成了極大的困擾。
再加上酒真子又有一套極其飄逸的步法,在格斗中靈動俊逸,當真是難辦極了。
因為姜思白只會劍法,是以他只能以有形氣劍來應對。
而隨著他攢夠了八柄有形氣劍,居然也能和酒真子斗得有來有回。
就是他同時操縱八把有形氣劍太過消耗心神了,不免有些手忙腳亂反倒是露了破綻。
這才被酒真子抓住了一個破綻,上前猛地突到了姜思白的面前眼看就要遞上一掌了。
可是中門大開的姜思白也只是腳下一動,整個人就‘咻~’地一下消失原地,然后又出現在了酒真子的身側拉開了距離。
酒真子見狀無奈擺擺手說:“不打了,你這一招太過賴皮,簡直立于不敗之地。”
“這一步叫什么?”
感情真正能夠入得酒真子法眼的也就是這每每能夠在危急時刻幫助姜思白拉開距離的一步啊。
姜思白說:“縮地成寸,我們神農谷傳承坤輿厚德篇中的法術。”
酒真子聞言驚嘆道:“未想神農谷有此妙法,果然不能小覷我羅云任何一支傳承。”
姜思白認同地點點頭。
論道法修為,他覺得自家師父其實一點也不低,那縮地成寸的理解更是遠超于他。
只是自家師父習慣了當個田舍翁,從未認真想過怎么與人爭斗,是以從不會將這些法術琢磨著融入戰斗中。
自家師父是如此,神農谷的長者古桑道人也是如此,甚至整個神農谷絕大多數的弟子都差不多是這個心態。
作為接受整個羅云仙境‘調劑’的地方,這里的弟子基本都有種‘擺爛死心’的心態。
是以整個神農谷,總共就三個長老以上的人物。
就陌上道人、古桑還有一個悶頭種地壓根不管事的。
這在羅云仙境中簡直不可思議,長老數量堪堪只與隔壁靈藥谷持平,然后攜手墊底。
可神農谷的弟子倒是不少,就是沒幾個出彩的,畢竟先前大家都是死氣沉沉的。
“酒真子師兄,你的格斗技法才厲害,剛才我其實已經反應不過來了。”
姜思白長吁了一口氣說。
酒真子聞言回道:“你的劍道天賦很好,這點我看得出來,可惜沒入神劍谷。”
姜思白皺皺眉就要說什么。
酒真子已經打斷并指點道:“我知道,你的師父是陌上師伯,我也很尊敬陌上師伯的。”
“所以我想說的是,你那門劍法明顯還未完善,回山以后有機會可以多找些劍陣方面的內容看看,對你會有啟發的。”
姜思白聞言已經受到了啟發,他的真誠道謝道:“多謝師兄提醒。”
這種事情果然還得是要專業的人來啊。
陌上道人道法境界高深,讓他講道是一丁點問題都沒有。
可是在與人斗法方面的能力就著實差了點,這方面也給不了姜思白太好的建議。
可是想想酒真子這位與神農谷親善的師兄,其本身也是陌上道人鋪下的人脈,心中就不免又對師父感激。
“謝啥呀,正好我也有事情要問你呢。”
誰知酒真子眼睛微微一瞇,然后就露出了一副略有些猥瑣的表情來。
姜思白不明所以地說:“師兄請說。”
酒真子拉著他一路回到了內殿,然后指著一個空空如也的木桶說:“師弟,這個木桶里的酒是你釀的吧?”
姜思白懵了一下說:“什么酒?我沒釀過酒啊。”
酒真子搖搖頭說:“你還騙人,這是紀王送給我的,還說就是你臨走前留下的。”
姜思白這才再仔細看了看那木桶,隨后無語地說:“我想起來了,這不是我當初用來裝麰稷靈露的桶嗎?”
酒真子意外了一下:“麰稷靈露?哦對,當時紀王是說仙家靈露來著,不過我遠遠地就聞到了酒香,只當這是一桶酒了。”
“不得不說,師弟你這一桶酒真是好喝,幾乎就是靈酒了!”
姜思白哭笑不得地說道:“師兄,我說其實是我當時學藝不精造成的巧合,你信么?”
他仔細琢磨了一下,這桶麰稷靈露應該是他用那些紀王后贈食邑處送來的糧食所煉制。
當時他就看出來這些租子里好像還摻雜著一些發霉的陳米,只是當時他覺得這些糧食就是用來練手的,就完全沒有在意。
現在看起來,這些發霉的陳米真是給了他一些‘驚喜’。
酒真子倒是點點頭說:“我信。”
“畢竟咱們都已經執行了上百年的禁酒令了,你這么個神農谷的新進弟子怎么可能直接釀造得出靈酒來?”
“要釀,也肯定是那些個長老偷偷地釀一些解饞。”
姜思白聞言嘴角抽搐了一下,他有些懷疑這酒真子應該知道古桑道人偷偷釀造靈酒的事情。
不過說起了這個,姜思白就好奇地問:“倒是師兄,你是怎么繞開咱們宗門這禁酒令的?”
酒真子聞言忽然撓頭笑了起來。
“這個么……哈哈哈……”
這笑聲頗有些得意。
一會兒之后,他洗地坐下,從身后不知某處又拿出了一個酒瓶子咕嘟咕嘟地喝了兩口才說:“這酒啊,是我上山拜師之前就喜歡上的。”
“山上不能喝酒,我也難受啊,所以只能盡量去做一些要下山到凡間大城的任務,趁機可以買酒喝。”
“原本我以為這輩子會這么湊合著過了,誰知道一份偏門的煉氣化神功法改變了這一切。”
“有了那份功法,才讓我在煉氣化神的境界中突飛猛進,也讓谷主和峰主高看了我眼,特批我可以在山門內飲酒。”
他話沒有說得更清楚,畢竟那肯定與酒真子修行上的秘密。
不過這話也已經點明了,酒真子的修為能夠突飛猛進恐怕與飲酒脫不開關系。
姜思白聞言點點頭說:“師兄真是好緣法。”
酒真子意外地發現姜思白在聽聞這個消息時似乎并沒有絲毫羨慕嫉妒的情緒,唯有純粹的感慨。
也就是說,哪怕是聽說了酒真子這里有一種特殊的‘捷徑’,姜思白也沒有絲毫心動的意思。
反倒是,他還率先轉移了話題。
姜思白說:“師兄,我這次是來給宗門接收供奉的,那些供奉在哪呢,勞煩師兄帶我去取吧。”
酒真子的神色明顯松了許多,他喜歡這種令人輕松的相處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