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思白是真的沒想到,瀛洲仙山如今最拿手的竟然是機關傀儡術,這在中原地區應該絕對算是冷門的吧?
只是根據石煉長老所說,瀛洲仙山也是不太平的。
古早的年代雖然以仙陣抵擋海妖,可是仙陣有可以集眾的優點,自然也有其相應的缺點。
那就是一旦出現傷亡導致人數跟不上,那么要對付海妖也就變得越發困難了。
是以瀛洲仙山在千多年前就改為發展了機關傀儡。
因為要對付那些體型巨大的海妖的確是需要匯聚足夠強大的力量才行,而瀛洲弟子有限,只能依靠機關傀儡作為載體來匯聚人工制造的力量。
姜思白聽了都為瀛洲的修士感到辛酸,這日子是得要多艱難啊。
相比之下,這種門派給他的觀感就要比浩淼水閣要好得多了。
那頭海夜叉最終還是被封印了起來。
畢竟都快被烤成魚干了,封印的時候也就沒什么反抗的力度了。
就是經過這一次之后,玉屏子的兩個弟子看向姜思白的目光就很畏縮,畢竟這是個差點把他們給一起烤了的狠人。
姜思白也沒在意這個,他只是開始思考自家老師侄們的安置。
不得不說,今天這一次事件讓姜思白對老師侄們的能力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
老師侄們并非不行,數十年如一日的耕耘,他們同源的功法,都使得他們能夠很快組成一個劍陣并發揮威力。
當然,劍陣僅限于神農五劍。
可是缺點在于,他們必須要有個人告訴他們該怎么做才行,指望他們自己能夠知道做什么倒不如指望他們能夠好好種地。
但饒是如此,姜思白也還是感覺到了振奮。
自家神農谷的弟子并非除了種田就一無是處,還是很有發展潛力的嘛。
一行人再次回到了原先選定的駐扎地,然后繼續等待瀛洲弟子到來。
這一等又是一天多的時間過去。
姜思白已經又坐不住了,這次他想要去海里逛逛。
酒真子就無語了,他覺得自己本就是一個活潑好動的性子,怎么這小白師弟比他還要好動?
他拍著姜思白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小白師弟,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啊!」
姜思白倒是無所謂地說道:「我只是因為有了神念,就總想要用神念去看看更廣袤更有趣的世界。」
酒真子看著躍躍欲試的姜思白有些無語,然后說:「那你準備怎么做?就這么出海嗎?」
姜思白倒是沒覺得這有什么不對的地方,甚至干脆把自家的老師侄們都給叫來了,然后大家一起開始琢磨木工,想要造一艘可以出海的船。
只是就在他這么琢磨的時候,忽然發現遠處的沙灘上好像什么東西被沖了上來。
這一片地方的沙灘有著十分細膩的白沙,陽光下如同一片銀灘,非常好看。
而在這沙灘上,一些深色的物件就顯得十分顯眼了。
姜思白停下了與老師侄們的討論走到了這沙灘邊緣,看到的則是一根有著明顯人工處理過痕跡的長木。.
那長木上還有榫卯的接口,看起來像是一件什么器械的外殼。
他心中想到了什么,但沒有自己去查看,而是立刻甩出了一道火紅的靈力沖向天空,召喚長老前來查看。
沒過多久兩位長老就都來到了他的身邊,一同查看這件被海浪沖上沙灘的長木。
「不會錯的,這是瀛洲弟子的機關傀儡部件,我說他們怎么還沒來,看起來是真出事了。」
石煉長老看了眼那木頭就說道。
不過他還是蹲下來又仔細檢查了一下,才確定地說:「不會錯的。」
眾人一下坐蠟,所以他們這支只是負責設計與建筑的團隊還得要負責搜救嗎?
玉屏子稍稍定神道:「我已經給羅云傳訊,另外,擅長水法的弟子出列!」
流漸和雪逐驕傲地往前邁了一步。
而斗峰弟子中也就酒真子為難地往前邁了一步。
他擅長的是水火雙法,是以這水法同樣是他拿手好戲。
可他已經意識到,若是在海上的話恐怕有些不夠用。
姜思白也往前邁了一步,隨后扭頭看了眼自家十個老師侄問:「你們沒學《龍潤江湖篇》,不會《水行周天劍法》嗎?」
老師侄們齊聲道:「我們會!」
姜思白點點頭說:「那怎么還傻站著。」
于是下一刻,這神農谷的十個三代弟子齊齊往前一步。
這回就連玉屏子都心里直呼好家伙!
他和石煉長老相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震驚含義。
因為他們都意識到了一件事,那就是神農谷弟子可都是修齊了五行的!
那豈不是意味著只要給他們一個像姜思白這樣的領袖級別人物,那么這萬年墊底的神農谷說翻身就要翻身了?
事實上,現在已經開始翻身起勢了。
畢竟除了眼前這「神農十一劍」,還有「地龍雙劍尊」也正在外面攪風攪雨呢。
而就是這十個粗壯的身體往前這么一邁步,那顯眼的白衣道袍似乎被繃得更緊了,凸顯了清晰的肌肉輪廓。
原本還頗為自豪的流漸、雪逐兩人就同時抖了一下。
他們差點被一同烤了的心理陰影還在。
玉屏子沒有多想這些,他只是說:「很好,這樣人手就夠了,我們一同出海搜尋,其余人就在這里固守待援。」
眾人一聲應諾。
隨后石煉伸手往衣袖里一撈,拿出了一個乾坤袋來。
再打開那乾坤袋的袋口將之放在沙灘上,然后他展開了一點神念做法。
下一刻,就有一道玄之又玄的乾坤之氣從口袋里涌出,而后就見一艘寶船由小至大,出現在了沙灘上。
石煉一臉心疼地說:「將這寶船借你們出行,可一定要安全地回來啊!」
姜思白仿佛聽懂了他那藏得深沉的話:一定要把他的船安全地開回來啊!
不過玉屏子顯然不會「憐香惜玉」,他哈哈笑著說:「大家快點上船,我們走了。」
于是姜思白就和他的老師侄們一同上船,隨后這寶船就在玉屏子的操持下緩緩退入海中,然后調轉了方向,往東面漸行漸快。
這海上行舟,自然另有一番風味,也算是滿足了姜思白先前想要出海的愿望。
可是這種「心想事成」并不令人愉快,反正現在大家都在擔心地搜尋著瀛洲同道的蹤跡,只怕他們已遭不測。
玉屏子嘆息一聲道:「掌教嘗試以秘法聯絡瀛洲,結果那邊仿佛斷了聯系一般。」
姜思白頭皮有些發麻,難道自己剛閉關結束了出來就又要遇到一次大事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