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聞洞最近成了羅云仙境年輕一輩們時常聚會的地方,因為這里有許多好吃的,最主要的也是因為他們這一代第一個進入三花聚頂的酒真子總喜歡往這邊跑,然后漸漸地姜思白就成了這一代中的核心人物。
這因果關系有些亂,但這是事實。
誰讓姜思白又會煉體又擅長劍法,還懂煉器,更是精通地脈之氣的把控。
好家伙,幾乎涵蓋這些人所學的幾乎所有領域,導致了任何一個人都能夠與姜思白聊到一塊去,還能有所收獲。
這就很厲害了。
姜思白只覺得自己賊忙,這日酒足飯飽,他們就又聊起了各自今后的安排。
姜思白說起自己,自然是說要去紀國做護國法師,而且還會做很久。
赤修聽了就雙眼一亮道:“這倒是不錯,羅云和瀛洲之間的坊市還是會建立起來的,而這件事就交給了我師父負責,我應當會隨著師父一起管理這座坊市。”
“而最近我聽聞,師父就是想要將這座坊市安置在萊城以南的某個地方,這樣可以方便兩家管理。”
姜思白一聽就無語地說:“那不是我封地嗎?行吧,放那里也好,我可以調集民力幫忙。”
赤修等人一聽才想起來,這貨還有個西萊君的封號。
平時不覺得,可是涉及到了凡俗事務之后,他們才發現有這么一重身份在,做起事情來還真是方便。
朱翎則是說:“我心中魔念已經壓服,是以應該會留在山門駐守,或者去外面繼續戰斗修行。”
流漸說:“先前羅云大陣調動了整個羅云的地脈,就算回歸也會出現些微的偏差,師父會帶著整個藏龍谷一起檢查地脈偏差的影響,并且進一步對羅云大陣進行填充、增強。”
雪逐聞言也是連連點頭,她的目光則是盯著秋娘手里的果汁看。
舔了舔嘴唇,她也想要嘗嘗。
人盡皆知,姜思白給秋娘的永遠是最好的。
酒真子也說了說自己的打算:“我得要多去走走看看了,陌上師伯的成功讓我知道紅塵也可悟道,我受不了清規戒律,自然要往這方面尋尋路子。”
姜思白聞言有些擔心地說:“紅塵悟道,可也容易墮落紅塵,你可別把持不住啊。”
酒真子灑然一笑道:“斗峰弟子只要斗心依舊,又怎么會墮入紅塵?”
姜思白聞言這才稍稍放心。
想想也對,斗峰一脈的修行方法剛猛偏執,的確是容易出許多副作用。
可同樣的,它能夠成為羅云四峰傳承之一,其優越性也不可否認。
本來話題已經到此為止了,結果韓千斤也憨頭憨腦地補充了一句:“俺就跟著公子回紀國去,俺爹娘年紀也大了,正好可以留在爹娘身邊孝敬。”
姜思白聞言多看了韓千斤一眼,其中隱隱帶著一些羨慕。
韓千斤能夠為父母送終,可他卻不能了,好在還有師父在。
而再看這憨子的修為,竟然也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進入了煉氣化神境界。
其實這并不奇怪,畢竟韓千斤也已經修煉了快要二十年了,他的積累早就已經足夠。
他如今甚至都已經能夠穩定地煉制上品靈劍,這要是還沒有煉氣化神的修為,那火錘谷的傳承秘法真是不提也罷。
對于修者來說,找對了路子比什么都重要。
眾人又是一番笑鬧,時間過得飛快。
不過就在曲終人散時,姜思白正以‘洗碗劍法’收拾殘局呢,才發現秋娘似乎有些心事重重的。
姜思白當時就反思了一下自己是否因為與友人相處而忽略了秋娘的感受?
于是問:“秋娘,你怎么了?”
秋娘抬起頭來看著姜思白,眼中的擔憂越來越明顯了。
隨后她居然有些驚慌地說:“師哥,我做了一件本來覺得很正確,但是現在看起來或許很錯的事情!”
看著秋娘眼中的惶恐與求助,姜思白安撫道:“先說說看你做了什么吧,不要緊張,說出來讓師哥判斷一下,說不定只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情呢?”
秋娘支支吾吾了一會兒,然后說:“師哥,我不是前兩天在聽伱們討論涉淵子師兄的兒子嗎?”
姜思白當時就有種驚為天人的感覺。
什么叫做‘涉淵子的兒子’,不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秋娘都和涉淵子說什么了?
就連旁邊挺著肚子打瞌睡的大白也豎起了耳朵,眼中凈是八卦的顏色。
秋娘有些緊張地繼續說:“我,我就是跟涉淵子師兄說了他還有個兒子在見性峰的事情。”
姜思白問:“那當時涉淵子師兄是什么反應?”
秋娘說:“涉淵子師兄先是呆了一下,然后就發瘋一樣地沖向見性峰去了。”
姜思白琢磨了一下問:“去多久了?”
秋娘說:“一下午到現在了吧。”
姜思白繼續琢磨道:“應該沒事,畢竟見性峰的神華真人修養極好。”
秋娘拽著姜思白的胳膊說:“師哥,你就幫我去看看嘛,我不放心!”
姜思白拿她沒辦法,揉了揉這秋霜仙子的腦袋,然后無語地說:“好吧,我收拾好家里就去。”
他收拾東西的速度很快,畢竟有‘洗碗劍法’還有‘烘干劍法’兩大支柱幫忙。
然而秋娘還是不安心,她推著姜思白就往外面走,同時說:“我來洗碗我來收拾,師哥就快點去幫我看看吧,不然我怎么都不安心的。”
姜思白無奈地說:“好吧好吧,我這就去,你就別太擔心了。”
他只能簡單收拾一下東西出門。
說起來他也是倒霉,隨口一句八卦的東西事情居然還鬧大了。
不過既然是秋娘的要求,他也只能去了。
然而他前腳離開,后腳秋娘就拿出一塊抹布飛快地抹過已經不多的臟盤子,然后拽著大白的尾巴把它從地上拖起來。
“大白快走,我們跟著哥哥去看看。”
大白一個骨碌就翻身起來,直接尾巴一卷將秋娘卷到了自己背上。
“哎呦,秋娘你怎么又沉了。”
大白也是失誤了,還以為這是當年調皮的小姑娘呢?
嗯,現在也很調皮,就是這體重已經是它承受不住的了。
只是已經上了大白的背秋娘才不想下來。
她說:“大白快點,難道你不想去看熱鬧嗎?”
大白當然想,但是它現在都快被壓得肚子貼地了,這怎么走?
但實在是拗不過這丫頭,它只能塌著腰費勁地奔跑,然后靈光一現想到了什么道:
“死丫頭,你是故意的!”
秋娘吐了吐舌頭說:“我是看涉淵子師兄有心結,才想著試試看能不能給他開導一番來著。”
大白說:“你這么亂來,就不怕出事?”
秋娘說:“當然怕啊,我剛才就怕極了,所以才讓師哥去看看嘛。”
“畢竟師哥那么厲害,就是太懶了一些,他去了那里一定能夠把事情擺平的。”
大白竟然無言以對,然后開始懷疑狐生……這秋娘可是它一直陪著長大的,它怎么也不相信自己會帶出這么個調皮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