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機真人是真的厲害,把戰天狼給算計得死死的。
這么一張天驕榜排下來,羅云弟子十取其四,守道盟第一勢力讓人看得分明。
但北祁戰府會覺得丟臉嗎?
當然不會,因為排第一的是北祁戰府的弟子啊,而且在排榜的時候神機真人那是真的禮讓有加。
真就是讓人一絲不滿都生不出來。
排定天驕榜,這是一件對外彰顯守道盟實力的事情,外人也就是看個熱鬧。
在外人看來這守道盟看起來好像是羅云仙境出色的弟子更多一些,但實際戰力未必有北祁戰府強,可以說是讓北祁戰府有面子極了。
可是戰天狼總有種難受的感覺,但又說不出這問題出在哪里。
而在四派議定了守道盟十天驕之后,神機真人又說:“貧道知道這十位天驕的議定怕是會讓許多人心生不服,所以接下來就是擂臺的時間!”
“守擂者為這新定的十天驕,而任何人都能來進行挑戰。”
“我四派中人若是能挑戰勝利,自然是能立刻取代那位天驕的位置。”
“若是有觀禮之客挑戰成功,我們也會送上厚禮,答謝客人代為教訓門下弟子。”
她說了不少,但其實撕開表面的意思,從本質上來說就是為了給這十天驕揚威的!
十天驕的揚威甚至只是淺層,真正要揚威的則是四大派!
四大派的天驕,這都是百歲之內的二代弟子,若是這些弟子都能在眼前大殺四方,那對于這周邊的零散勢力絕對算得上是一種震懾了。
那么,現在的問題來了,這挑戰該怎么進行呢?
十天驕一起站在了‘道盟臺’上面,然后目光不由得都飄向了‘守門員位置’的姜思白。
作為十天驕的老幺,肯定是這位先被挑戰吧?
結果好家伙,姜思白的目光掃過自家宗門里,那一群弟子就紛紛沖他豎起了大拇指。
他還看到了自家那些師侄們壯碩的身影,以及那一口口大白牙。
姜思白覺得有些辣眼睛,就挪開目光看向瀛洲和水閣的陣營。
結果這兩家陣營里面的弟子們也是紛紛為他鼓勁,絲毫沒有要上來挑戰的意思。
想想也是,他畢竟也是這兩派弟子十分熟悉的人了,在他們心中姜思白都屬于是自己人,怎么會來挑戰他?
然后他再看那些前來觀禮的小派散修們……
好家伙,那一個個都心虛地挪開眼睛是幾個意思?
好吧,姜思白在這群人里面也認出了好幾個熟面孔,知道這都是先前被他修理過的。
當初他為了打通羅云到東海岸的地脈,那可是一路十蕩十決,幾乎吊打了羅云周邊的散修界。
這是何等暴躁的舉動,自然也是讓現場所有小派散修們偃旗息鼓一點也不敢造次。
開什么玩笑,小魔君的虎須,他們如何再敢去撩撥。
至于戰府那邊也是一片安靜就比較尷尬,因為先前是戰天狼自己說的,戰府已經沒有成為天驕資格的弟子了,這時候出頭挑戰該不是打府主耳光嗎?
于是場面上一片令人窒息的平靜。
這也是讓神機真人始料未及的,她安排好了立威展示的舞臺,結果怎么沒人配合了?
這些小派散修給力點啊,說好的要挑戰大派權威呢?
結果她發現了這些小派散修在姜思白目光下如同鵪鶉一般的表現,心中不由得無了個大語。
好家伙,原來立威的事情這小子已經做過了。
那她現在這個安排豈不是很尷尬?
有沒有勇敢的少年出來戰一戰啊,要是有的話,她一定暗中傳音給姜思白千萬不能上來就下死手,得讓對方好好表現一番才對。
然后她期望中的事情發生了,一個有些畏縮的年輕人背劍而出,走到了高臺之下。
神機真人當時就雙眼一亮問:“哦?這位小兄弟是要挑戰何人?”
那小年輕當場嚇了一個哆嗦,在場的可都是大修啊!
可他還是抖擻了一下精神,做出了憤慨狀,結果背書似的磕磕巴巴道:“小魔君倒行逆施,破門無數,著實不當人子!”
姜思白頷首道:“你是要挑戰我吧?那來吧。”
他也懶得多做解釋。
那小年輕當時就一哆嗦,差點哭出來了一般道:“小魔君饒命,非是在下要挑戰閣下,而是我師門有一長輩向您下戰書。”
姜思白問:“那你那位前輩呢?”
小年輕說:“正在路上。”
隨后他意識到了什么,調整了一下自己狀態道:“在下古劍門弟子,代古劍門太上長老向您下戰書!”
姜思白點點頭說:“行吧,今天既然已經上了這個高臺就是接受天下挑戰的,那位前輩什么時候能來?”
小年輕說:“就在稍后……”
他有些不好意思。
姜思白倒是淡定地點點頭說:“無妨,那我便稍作等候就是了。”
他很平淡,對這種事情看得非常淡,甚至還有些神情恍惚,因為他的思維有飄到了那這世人無法觸及的虛空上去了。
那小年輕退下之后,場面就更尷尬了。
甚至因為姜思白和那古劍門太上長老有了約戰,這使得其他人都不方便再來挑戰他。
那么去挑戰朱翎?
開什么玩笑,三花聚頂的弟子啊!
天驕榜第九安排個三花聚頂的弟子擺在這里,這不是欺負人嗎?
眼看今天這‘天驕挑戰賽’就要尷尬收場,結果還是北祁戰府的弟子出來救場了。
出來的居然是那個排行第八的北祁戰府弟子,叫做無明子的戰府二代弟子。
他走出前列來說:“無明子,可否向朱翎師妹發起挑戰?”
以第八名挑戰第九名,這還真是出人預料。
倒是戰天狼點點頭說:“我知你心思,是覺得我這般將伱排在朱翎師侄的面前讓你覺得不踏實了吧,那不妨戰上一場好了,也讓世人知道這該是你的。”
戰天狼才這么說完,就反應過來自己先前覺得奇怪的地方在哪里了。
或許就和自己這無明子師侄的道理一樣,都是那種不踏實的感覺吧!
神機真人看向朱翎道:“朱翎師侄,你意下如何?”
朱翎苦笑一聲道:“弟子可以不應嗎?”
那無明子聽了反而問:“方才聽神機師叔介紹,師妹可是神劍谷弟子,既然是神劍谷劍修,怎能遇戰不戰?”
朱翎又是尷尬地笑了一聲,隨后說:“那好,戰便戰吧。”
走有種被逼著上架的感覺。
這時候,她倒是忽然間理解當年姜思白的感覺了。
隨后不由得莞爾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