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正一絲不茍地執行著姜思白的命令,它就是那種表面很驕傲,實則可以為了小主人做一切的性子。
尾巴卷著那疤狼它一路向北祁戰府直沖而去。
雖然沒有去過,但大致的路它是認得的。
“畜牲,放下疤狼師弟!”
忽然有人跳出來攔路,并且對大白直接惡言相向。
大白目光微微一凝,隨后悵然道:“我就知道,這世上唯有小白會一直那么尊敬我。”
它有些惆悵,卻已經帶著疤狼在兩個北祁戰府弟子之間一沖而過。
這兩個戰府弟子就好像是木樁一樣被它過了,好久才反應了過來。
“怎么回事,剛才我們是怎么了?”
“妖術,肯定是這妖狐的妖術!”
“快,我們追,一定不能讓它帶著疤狼返回宗門!”
果然,這個舉動有些戳到他們了。
可是他們再追也沒用,兩條腿的怎么可能追的上大白四條腿?
更何況這里距離北祁戰府又不遠。
對于大白來說,它就是跑快了兩步路,就來到了一處巍峨的建筑群面前。
說是‘府’,這其實更像是依托山勢而成的一片連綿宮殿群。
只是因為搬遷不久的緣故,可以看得出許多宮殿都還在建造之中。
它的到來立刻引起了戰府的警惕,戰府歷史上很少有妖獸能夠到達這么近的地方,這可太稀奇了。
“孽畜,休得猖狂!”
立刻就有戰府弟子跳了出來,然后揮劍就攻來。
他們可謂是將魯莽、暴躁詮釋到了極限,絲毫不問大白來此的用意是什么。
大白也是煩躁,它冷哼一聲,雙眼變成了琥珀色。
結果那個攻殺而來的戰府弟子當時就頭腦一昏倒了下去,呼呼大睡。
這個結果自然是惹得北祁戰府大為惱怒,又有弟子沖了出來想要結果了這頭囂張的妖狐。
可是大白不閃不避,依然以自己的天賦幻術將一個個弟子全都給當場放倒。
它也是憋了一肚子氣的,它可是小白的大白老師!
它當然能看得出來,這北祁戰府一直將小白閑置在那西石小城城郊是什么意思。
那就是冷落,就是輕視!
堂堂羅云使者,竟然遭到這種對待,它可以在小白面前裝作什么都不知道,但它絕不會真當什么都沒發生。
這般態度絕對可以算得上是挑釁了。
而當它面前橫七豎八躺了十幾個戰府弟子之后,終于有能說話的人來了。
那就是戰無殤,天驕榜排行第一的那一位。
他一眼看到了大白就認出它是姜思白身邊的狐貍,立刻就知道不對了。
是以連忙叫住身邊的人說:“大家稍安勿躁,那些弟子沒事,他們只是昏睡過去了。”
叫住身邊人之后,他才看向大白道:“是姜師弟讓你來的?”
雖然理智,可他依然沒有將大白當成是可以與他平等對話的對象,只是看在姜思白的面子上與它說話而已。
大白早就習慣了這些人的態度,它淡淡地說:“羅云小魔君座下白狐,奉主人之命向貴派送還挑戰失敗的貴派弟子。”
戰無殤當即皺眉道:“有人去挑戰姜師弟了?”
“不可能,明明師父已經嚴令不許任何人前去打擾姜師弟清凈了。”
大白聞言沒有任何表情,只是尾巴松開了一些,從那尾巴的縫隙中露出了疤狼的模樣來。
“是疤狼,他竟然去挑戰小魔君了!”
人群中立刻有人驚呼。
戰無殤臉色立刻有些難看,他問:“疤狼師弟傷勢如何?”
他知道疤狼肯定不會死,也理解了姜思白的苦心。
大白以平淡低沉中帶著些輕蔑的語調說:“此人不自量力,竟然對著吾主死纏爛打說是要分生死,吾主忍讓再三無果之后只能出手破了他的氣脈。”
戰無殤臉色一變問:“姜師弟廢了他?”
大白淡淡說:“并未,吾主把控得很好,雖是傷了他的氣脈,只需一年靜養就能恢復。”
“況且吾主還為其拔除了陰戾,并言明只需要他自己散去戰氣,便能慢慢彌補身體虧空進而恢復該有的壽命。”
戰無殤此時心情十分復雜,他發現姜思白的做法真的是一丁點毛病都挑不出來。
可正是因此,才更凸顯了北祁戰府在這件事上的有多丟人。
竟然會讓這樣一個弟子去挑釁作為羅云使者的姜思白,這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是以戰無殤決定將這件事淡化,于是說:“我知道了,將疤狼師弟交給我就行了。”
對于這番并不客氣的話,大白也沒動怒,只是淡淡地說道:“吾主讓我將這人活生生地送入北祁戰府門內,臨時換手的話我不放心,也違背了吾主的意志。”
好家伙,這是在刻意搞事情啊!
它就是故意的。
戰無殤當時心中也是激怒,因為他覺得自己被一頭狐妖給輕視了!
好在這個時候北祁戰府中有一員身穿英武鎧甲的女將走了出來。
正是戰鷹月。
她說:“把他交給我吧,我保證將疤狼活著帶到府主面前如何?”
大白微微猶豫,它很聰明,知道這個時候給戰鷹月面子要比它繼續鬧下去好。
所以點點頭說:“你的面子我自然要給,那就請過來接收這個狂妄的人吧。”
然而就在他尾巴一動準備交人的時候,旁邊忽然傳來一聲暴喝:“狂妄的是你吧,竟然敢在我戰府門前撒野!”
話音未落,一個矮壯的武士就已經手持一對大錘,從人群中一躍而起向大白舉錘怒砸。
大白見狀冷哼一聲,周身猛然燃燒起洶涌的狐火,而后它的身體就在狐火之中迎風暴漲,成為一頭樓閣般高大的巨獸。
“轟!”
它揮出狐爪,一下子就將那矮壯的漢子給擊飛了開來。
甚至還對那一下失控的漢子猛地噴了口狐火。
“好燙好燙!”
矮壯漢子立刻渾身燃燒著跳動不止,明明沒有對他造成實質上的損傷,他卻在那蹦跶不已。
大白又是冷哼一聲,然后尾巴一甩,就將那昏睡中的疤狼甩給了戰鷹月。
“人我給你了,別讓他們再來找吾主的麻煩。”
那高傲的模樣,真是氣場十足。
“蠢貨,這是幻火,要用真氣撲滅。”
又是一個聲音從人群中傳來,隨后就是仿佛接天連地的一刀直直地向大白砍來。
只是這一次,大白只是做了一個不屑一顧的表情卻并沒有出手阻擋。
眾人只以為這頭可怕的妖狐還要再做什么怪。
結果大白的身影就這么在這仿佛勢不可擋的刀芒之下如同泡影般散掉了。
“該死,竟然是幻術,連我也著了道!”
那刀客不甘地說了一句。
片刻之后,一只大狐貍‘嚶嚶嚶’地跑到了姜思白的身邊,使勁地往他懷里鉆。
還不斷地舔著自己的爪子,表示自己挨了一下很疼的。
姜思白立刻心疼地替它揉了揉,雖然知道它裝的成份居多,但誰讓它現在的樣子這么可愛呢?
那四條尾巴搖擺起來啊,那陣勢可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