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日玩耍,白絲桐再次困倦著入睡了。
姜思白知道了自己母親的名字,叫做‘白絲桐’。
同時這一次較為長久的玩耍,讓他隱約有了一個猜測。
那就是對于母親白絲桐來說,陰氣是其存在的根基,而陽氣則是她的活力所在。
是以陰陽最為重要,倒是那五行對于母親來說沒有太大的實質用處。
搞清楚了這一點,姜思白就開始煉化虛空靈氣,然后以‘九陰一陽’的比例將一大團靈氣留在了母親的寢宮。
而后他才帶著剩下的靈氣回歸了現世。
睜眼之后,他就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而他旁邊守護的大白則是感受到了濃烈的靈氣沖刷而出,便抬起頭來說:“小白,你醒了?”
姜思白扭頭看到了大白毛茸茸的腦袋,不知為何就眼睛紅了起來。
他覺得丟臉,可越是這般想就哭得更厲害了。
“小白,你這是怎么了?”
大白徹底慌了手腳,連忙腦袋湊過來和它主人的臉緊緊貼在一起。
它不會安慰人,只能用這種方式來表示自己一直在這里,在你的身邊。
姜思白摟著大白,腦袋陷在了它那柔軟的絨毛里說:“沒事大白老師,就是我忽然有母親了,覺得好高興。”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會用這種語氣來說話,甚至還帶上了一點童音。
總覺得在夢里呆久了,他的心理年齡也變小了的樣子。
這個發現讓大白可吃驚了,連忙抬起頭來看向姜思白,驚愕無比地說:“小白,小白伱怎么變成個少年模樣了?”
姜思白也是驚愕,連忙起身來到了鏡子旁,卻發現自己原本應該是維持在二十歲時最為風華正茂的年紀,竟然這時變成了十二歲左右的模樣。
而更讓他不能相信的是,這十二歲一般的模樣其實就是他在自己夢境世界中陪著母親玩耍時慢慢變成的樣子。
怎么會這樣?!
夢境影響了現實?
不,是母親影響了我!
姜思白立刻就意識到了問題的關鍵。
在夢境中,是因為他察覺到白絲桐希望彌補他成長過程中的缺失,希望能夠從他年少時就一直陪伴在他身旁。
所以他慢慢地將自己的形象變化成了少年的模樣,只是為了讓母親更開心一些罷了。
可是沒想到啊,他怎么連現實中都成了這副樣子?
夢境直接照入了現實,甚至在他不知不覺中發生了改變,這就很淦了。
他這一發呆,可是把大白給急壞了。
它嚶嚶嚶地滿地亂轉,隨后忍不住一躍竄出了這樓閣現出真身,然后大喊一聲:“山里的人快來,小白出問題了!”
這一嗓子嚎的。
姜思白連制止都來不及。
“別啊大白老師,我這模樣怎么見人?”
他大驚失色,然后趕緊腳下抹油溜之大吉。
然而他怎么可能跑得過這滿山的大修神念?
當時就被照了個穩穩當當,然后‘嗖嗖嗖’的,身邊就塞滿了人。
“這個是……小白?”
陌上道人看著眼前這個滿滿膠原蛋白的少年人,只覺得不敢置信。
此時的姜思白頗為無助,只覺得周圍人的目光好可怕,好驚悚啊。
隨即他又覺得自己莫名其妙,沒理由身體變小了心性也真成了個小屁孩一樣啊?
所以他立刻抱拳對陌上道人道:“師父,我就是姜思白,只是不知何故忽然變小了。”
他不知道,自己這一副樣子看起來像極了裝腔作勢的小大人。
“呵呵呵呵”陌上道人忽然撫須長笑:“好,好,好啊……”
姜思白有些無語,這有什么好的?
他目光幽怨地看了過去,當時就讓陌上道人表情一尬,然后改變了一下語調說:“好奇怪啊。”
看他樣子,明明是‘好高興啊’才對吧?
尤其是,當元鈴掌教看到那一臉膠原蛋白嫩得像個小豆芽一樣的姜思白時,那雙眼睛都快要變成探照燈了。
那閃亮閃亮的,好像發現了某個超好玩的玩具一樣。
然后她揮揮手說:“別擠在這里,嚇壞了孩子怎么辦?”
那些大修們都不甘不愿地散開了。
姜思白則是大為惱怒,誰是‘孩子’了?
可他再惱怒也沒用,他現在的形象就是個‘孩子’。
而且更令他無語的是,大家好像對此還挺高興的。
“返老還童啊,小白,說不定這是真被你找到了長生之秘了,快說說你是怎么做到的?”
元鈴掌教沒有一丁點掌教的架子,一臉捉挾玩笑地說著。
此時周圍只剩下了陌上道人和元鈴掌教,姜思白也就沒有再瞞著了。
他說:“那首先,得要有個姓白的爸或者媽才行。”
元鈴掌教一聽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說:“也就是說,你能夠返老還童是你母親的能力?”
姜思白點點頭說:“因為我母親希望我變成小孩子,讓她陪伴著長大。”
元鈴掌教聽了連連咋舌,這種能夠直接改變現實的能力她是聽也沒聽過。
陌上道人不無憂慮地問:“那這種變化會對你帶來什么不便嗎?”
姜思白搖搖頭說:“那倒是沒有,除了手腳短了一些以外,其他的一切如常,甚至我能夠感覺到自己身體里的生機也恢復到了十二歲的時候,這也太神奇了。”
“這就好。”陌上道人露出了一個安心的笑容。
元鈴伸手戳了戳那嫩嫩的小臉問:“那,小白,你接下來怎么打算?”
姜思白無語地拍開她的手指說:“還能怎么樣,繼續深居簡出唄。”
“我這個樣子要是出去,肯定要被我的敵人笑死的吧?”
陌上道人笑呵呵地頷首道:“甚好、甚好。”
倒是元鈴掌教聽了抬頭望天琢磨了一陣,還以為她在琢磨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呢,結果就冒出來了一句:“可是小白,你的敵人好像沒幾個還活著了。”
姜思白:“……”
這么一想,他的主要敵人絕天巫陵已經全滅了啊!
還有當時想要對他不利的白們,也被他都屠了。
白祭生是絕對不敢再在他面前露臉的,唯一剩下一個伏不白則還算不上是敵人。
隨后他眼睛一亮道:“不是還有北祁戰府嗎?那里的人可都記掛著我呢。”
元鈴掌教無奈地搖搖頭道:“不好意思,前不久的消息,北祁戰府忽然內訌了,大戰了三天三夜,直殺得尸橫遍野,現在恐怕只剩下大貓小貓三兩只吧。”
“戰鷹月已經趕過去收拾殘局了,我看以后北祁戰府還得要她來重振。”
姜思白懵了,這好好的那么大一個戰府,怎么就自己崩了?
好像是知道他的疑問,元鈴掌教說道:“具體他們怎么會打起來的我們不知道,反正雙方應該是積怨已久的。”
“而誘發這一切的主因,經過我們研究應該是盤踞北方的北冥尸宗不知為何消失無蹤了。”
“失去了大敵壓制,他們內部的矛盾便不可調節地爆發了。”
姜思白:“……”
他再次說不出話來,因為這確實是他的鍋。
北冥尸宗的所有精華,不就是被他一人給A掉了么。
沒想到A掉一個北冥尸宗,還能連帶崩塌一個北祁戰府。
這兩個真不愧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