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思白的第一件事,就是重新煉制自己的五柄神劍。
原本他的五行神劍都是韓千斤為他所打,取用的自然是鏡湖界最為上佳的靈材。
當年依托整個羅云仙境,這靈材取用方面自然是不用他來操心。
只是如今他在仙靈大世界,恐怕這等神劍在此方世界也算不得上佳吧。
可自己重煉的話又何來上佳靈材?
姜思白的眼中哪里有什么靈材,唯有那無盡的虛空靈氣!
他將陰陽五行拆解開來,以金陽、木陽、水陽、火陽、土陽這等分配,再輔以基質配合一同強化原本的秋葉、春芽、絲雨、赤精、坤輿五劍。
使其在質地上脫離了物質的束縛,也開始有了虛實轉化之能。
至于融入陽氣,則全是針對魔煞眾的特別改進了。
煞氣怕陽氣,這是他早就知道的。
以海量陽氣來煉寶,可使得他這五劍都分別擁有至陽的屬性,對煞氣之類有更強的殺傷、壓制力。
但這還不夠。
朱翎在鏡湖界所展現的‘用魔法打敗魔法’則是令姜思白有極大的觸動。
他以拆解剩下的浩瀚陰氣配合基質構成了一種不輸于物質層面但又有物質特性的神奇之劍。
其本身通體漆黑,陰冷冰涼如同寒鐵,可實際上它本身介乎于虛實之間。
姜思白一意念動,它就若隱若現仿佛完全不存在。
再有意動,它就又能瞬間凝實,與其余絕世神兵一般無二。
姜思白本想以‘太陰’命名,只是只覺得太陰的話名頭太大未免顯得太過出格,是以就用‘少陰劍’之名。
如此,他便是有了第六柄神劍。
其中前五劍專攻五行乃是世間劍,而這第六柄少陰神劍則是只為了攻擊神魂、靈性,乃是虛無劍。
事實上當這六柄神劍重練完成之后,姜思白心中的一些念頭也就更為明顯、完善了。
姜思白一意煉法提升自己,而與此同時借著與道侶間的些許感應,他發現元鈴那邊也似乎已經進入了某種玄之又玄的妙境中。
她也邁入正途了?
姜思白見狀心中大為松了一口氣。
若是她也能夠有所成就,那可就太好了。
就在他這般欣喜的時候,忽然聽聞雪芪傳訊:宕川妖國又有人來,這次來者不弱,并且點名要找你。
姜思白當時的好心情就都沒了。
他一步來到了南山,來到雪芪洞府前,就看到了雪芪正不緊不慢地招待著一名客人。
此客人彬彬有禮看起來如同一個濁世佳公子,可是他的頭頂卻頂著一對掛滿了各種護身符的鹿角。
雪芪見姜思白到來,便說:“這是麋角大王,也是宕川妖國的三大王,特來三山嶺地界求見你。”
“麋角大王,這便是三山嶺土地神姜道友,你有事找他直說便是了,莫要顧及我這個牽線搭橋的中人。”
至于眼前這麋角大王來此何事,雪芪早就已經給姜思白通過氣了。
姜思白淡淡地應了一聲道:“麋角大王?”
并不算多客氣,畢竟在他眼里這是來找麻煩的。
麋角大王微微皺眉,畢竟他所認知中的土地神哪個不是唯唯諾諾
驟然見了一個姜思白這么剛的土地神,他是真不適應。
是以他錯愕之余道:“看起來尊神頗為有恃無恐?”
姜思白坦然道:“天規天律便是我的倚仗,況且你是妖我是神,本就兩不相干,你要我做何態?”
麋角大王被他一語拿捏,隨后露出了一個略顯輕蔑的笑容。
“你話沒錯,我此次行來只是有事相詢,尊神能如實答本王的問題就行。”
姜思白看了這自稱為‘王’的鹿角怪,冷哼一聲并不應答。
麋角大王語氣也冷,他說:“先問一事,多年前我曾派麾下黃彪怪前來探查此地,尊神可曾見過?”
姜思白恍然,隨后道:“自然是見過。”
麋角大王問:“那它如今何處?”
姜思白看了看周圍,然后說:“被我碾成了肉糜,埋在了這山里當肥料了。”
雪芪聞言當時就是一個‘好家伙’,她就沒想到眼前這土地神如此暴躁!
這和她所熟知的土地神真是天差地別。
結果這還沒完,姜思白又說:“若是你還要問上次來的那些個蜘蛛精,它們也已經被我堆肥埋了。”
麋角大王當時就是眼角抽搐了一下,但依舊看似很有風度地說:“這是何故。”
姜思白坦然答道:“我為土地,職責便是守土安民,怎能任由爾等妖孽欺壓良民?”
麋角大王也是神色愈冷,身上也有一股濃郁的威懾殺意升騰起來。
他看著姜思白說:“別的暫且不論,本王先問你一句:這山中近日來可有異變?”
姜思白聞言心中已經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當即答道:“一切安好,山好水好萬物皆好。”
麋角大王搖頭說:“你說謊!”
“明明此地有劫氣凝聚的跡象,當是天災不斷方興未艾才對,怎能說一切皆好?”
姜思白臉已經拉了下來道:“我說一切皆好便是一切皆好,若非看你這頭麋鹿似是瑞獸,早就一劍捅了拿來燒烤了。”
沒錯,這麋角大王竟然是瑞獸之身,這就讓姜思白感到不可思議了。
他頭頂鹿角上垂掛的那些護身符也是真的由凡人掛上去的,算是一種祝福、祈禱。
所以說,這麋角大王本身是有德行在的,只是因為身在妖國自身為妖,不得不做出一些舉措來吧。
麋角大王聞言羞怒交加,再也不做忍耐了。
正要起身出手,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土地神。
結果就見姜思白已經一手探了過來,如同鐵箍一般握住了他的胳膊。
這麋角大王只覺得一股真氣從自己手上直鉆入身體,一下就擊潰了體內的靈力防御,而后如同囚籠一樣將它的妖丹給囚禁于其中。
下一刻,堂堂當川妖國的三大王就這么成為了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羸弱之輩!
他與自身妖丹的感應被徹底隔斷,自此空有一身妖力卻怎么也施展不出。
“你……你這是何意?”
姜思白滿意地點頭道:“饒你一命。”
說著就起身準備回轉。
雪芪無奈地說:“這麋角大王平生并不做惡事,甚至早些年間還是這琥水上游的瑞獸,這般對待怕是不好吧?”
姜思白說:“早就說了,我這是饒他一命。”
“我已經確定,恐怕那魔煞眾便是來找此地麻煩的,既然如此,那還有什么可說的?”
“戰便是了!”
他答得坦然。
因為他從麋角大王的疑問中就可之對方是來找他家黑貓麻煩的,既然如此那還有什么可說的?
同時也意味著他已經做好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