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夫將軍的突擊產生了效果。
那支五千人的突擊部隊從戰爭堡的后方出列,然后繞過一個圈子對那正在不斷發石的投石機發起攻擊。
他們繞開了正面那些瘋子一般的攻城部隊,而面對的后方部隊則是和先前一般軟弱。
這就像是一柄尖刀狠狠地捅入了這支攻城部隊的心臟腹地。
公孫止站在女墻后看著這一幕,眼睛微微瞇起地問:“亞父,你能發現那軍陣中的妖族施法者嗎?”
姜思白點頭道:“當然能夠發現,我甚至能夠感受到許多道隱藏在幕后的神念正在觀察著這場戰爭。”
“所以止兒,你可得要好好展現你的才能,讓那些人都感到懼怕的才能。”
公孫止聞言深吸一口氣,他拿起了霸王弓說:“那好,讓我來驗證一下我這些年的收獲是否有用。”
說著,他又張開了弓搭上了箭。
霸王弓立刻盈滿,瞄準了前方的某個目標……
那是一個飛在天空的妖化人,他正準備對突襲投石機的稻夫將軍發起空中突襲。
但是在這種戰場上,飛在空中的目標實在是太顯眼了,也令那妖化人直接暴露在了公孫止的視野中。
“咻!”
他射出了手中的箭。
這可不是普通的箭矢,而是匯聚了軍陣煞氣的箭矢!
煞氣箭矢有一個十分特殊的地方,那就是煞氣可以極大程度地阻礙靈氣運轉并且消除這些靈氣的影響。
而此時公孫止射出的這一箭,則是還消除了重力的影響使得這箭矢不會被重力的拉扯下降低高度。
同樣也可以破除空氣阻力的影響,使其飛行過程中動能無損。
當然,其具體的飛行軌跡都可以在公孫止的意志操控之下完成臨時改變,這一箭在離弦之后就以一種完全不講道理的姿態釘在了那個背生雙翼的妖化人身上。
“噗!”
箭矢透體穿出,直接消失在了這戰場上,不知射到哪里去了。
公孫止的射術已經開始超凡脫俗了啊。
而如此一箭射出之后,公孫止本身甚至沒什么影響。
他開弓拉弦的力氣源自于積年累月的鍛煉,以他的體力之渾厚根本不怕消耗。
而他匯聚的煞氣則是來自于自己麾下的軍陣,只要軍中士氣不跌,那么這些煞氣就可以源源不斷。
那么軍中士氣又如何匯聚?
自然是來自于他渾身愈發磅礴的人皇之氣!
一切形成了閉環,公孫止形成了他的獨有的超凡力量體系。
雖然那不能令他長生不死,卻能令他不懼任何人的資本。
這也是人皇本就該有的資本,只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這種威勢漸漸消失在了歷史中罷了。
那妖化人的尸體起初并不能造成敵方多少警惕,畢竟戰場頗為混亂。
而那些籠罩在戰場上的諸多神念也只是默默觀察,似乎是在查看公孫止的實力究竟如何,這等威勢的箭矢又能持續多少次?
然后他們就看到了公孫止的持續性。
他不斷地開弓射箭,將稻夫將軍沖鋒道路上所有超出其能力范圍的目標一一射殺。
尤其是那些背生雙翼的妖化人,只要敢于升空就必然會被點名,毫無幸理。
公孫止的神射震懾了眾人,而稻夫將軍破壞投石機的行動也得以成功地進行。
他以勇猛無畏之姿態沖破了面前一切阻礙。
雖然說那那些超凡的力量都已經被解決,可其個人勇武與戰場敏感性也已經得到了驗證。
當最后一架投石機被摧毀之后,稻夫將軍帶著他的部隊成功折返。
五千人出擊,回來了四千兩百多人。
與其造成的戰果相比這些損失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可在公孫止這里,任何一個老兵的損失都值得悲痛的。
是以稻夫將軍沒有任何喜悅的神情,回城之后只是交付了令符之后就默默地站到了公孫止的背后。
“別這副表情,他們退軍了,這可是你的功勞。”
公孫止寬慰一聲。
稻夫將軍神色有些暗淡地說:“可是我大周軍隊在陛下手中東征西討時,哪怕過去五年都沒有這么大的損傷。”
公孫止看了看稻夫將軍肋下被利爪撕裂的傷口,說:“不要妄自菲薄,你面對的敵人是不一樣的。”
“現在快點下去包扎吧。”
稻夫將軍告罪一聲,然后離開了城頭。
姜思白問:“怎么樣,這只是一次試探。”
公孫止說:“傷亡有些大,雖然我知道這是不可避免的,但我不會喜歡這樣。”
“所以明天他們若是再來,我就親自出城迎戰。”
好家伙,因為覺得守城傷亡大,所以要出城正面迎戰?
這可真是公孫止才能做的出來的事情。
姜思白無奈地搖搖頭,隨后拍了拍公孫禪的肩膀說:“行了,我先回去了,明天再來照看你們父子。”
“回家去還有一個小笨蛋要照料。”
就在此時公孫禪忽然喊道:“大父,請等一下。”
姜思白訝然止步問:“怎么了,小阿斗?”
公孫禪低頭猶豫了一番,隨后猛然抬頭以堅定的目光說:“雖然知道應該沒什么問題,但是大父,我想知道小凡他真的沒事?”
姜思白聞言哈哈一笑道:“小凡還真是幸運,有你這么個時刻念著他的好兄弟。”
公孫止苦笑道:“亞父,按照輩分小凡可是阿斗的叔父。”
姜思白擺擺手說:“這有什么的,讓他們各論各的就行了。”
隨后他又對公孫禪說:“放心吧阿斗,小凡那個家伙還是笨拙得可以,哪怕覺醒了前世記憶都是那么一副笨得令人替他擔心的感覺。”
公孫禪驚訝地問:“小凡他是覺醒了前世記憶?”
姜思白說:“所以你可以放心了吧?”
“他不是被什么邪魔占據了身體,他只是醒悟了一些自己上輩子的記憶罷了。”
“放心吧,這并不稀奇,你大父我本就是這樣一個例子。”
公孫禪這才松了一口氣說:“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事情。”
“不過說起來我以前也曾隱約會做一些模模糊糊的夢境,好像是另一個人的人生一樣,只是八歲以后對這些就漸漸淡忘了。”
姜思白聞言稍稍詫異,隨后點點頭說:“看,我說這很正常吧。”
公孫禪這才徹底放心下來。
公孫止聞言哈哈一笑道:“看起來我的兒子也是有些神異的,快說說你那夢境是什么樣的?”
公孫禪一臉為難地說:“父親,我已經忘得差不多了,現在叫我回憶實在有些困難……”
父子兩個站在城頭悠閑地聊天。
姜思白則是元神回歸本體,開始面對他的笨蛋兒子了。
此時已經是接近傍晚的時候,姜小凡應該要結束一天的學習回家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