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熱烈的討論中,公孫止意識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大家其實都明白煞氣可以針對這種概念級別的存在,只是先前都沒想到還能這樣分化使用罷了。
還真別說,在打開了思路之后大家的想法就一下子開闊了。
反正就是一部分負責引導煞氣攻擊,一部分人負責抵擋,將職責區分開來而已。
而這般進一步來思考的話,立刻就有神劍谷弟子有了一種全新的考量,那就是為何不用幽蘭分身來承載煞氣,而他們的本體來進行其他工作呢?
這樣一來的話,他們單體面對類似的存在也就有足夠的戰斗力了。
倒不是所有人都在考慮著要戰勝焚世死鳳的事情,畢竟那畢竟是大劫級別的生物,他們就不考慮越級擊殺了。
但幾名真仙級別的戰力倒是各自有了想法。
不怕遇到困難,就怕大家沒有想法。
不過就在大家熱火朝天的時候,公孫止覺得自己還能提供一些幫助,于是說:“亞父,我覺得或許可以讓文先生來試試?”
姜思白意外地問:“為何是文相?”
公孫止道:“自從我聽了亞父的話分化了一些人皇之氣入人道之后,以文先生為首的那些文人們也掌握了一些頗為神奇的力量。”
“這種力量對于普通人的刀劍拳腳反而沒什么抵抗能力,只是可以造成精神上的威懾而已。”
“可若是遇到一些法術、邪祟之類的,可以表現出極強的壓制力。”
姜思白聽懂了,他恍然道:“你說的是‘浩然之氣’啊,這是個好思路,可以試試看。”
“我看看……文相已經二十多天沒睡覺了吧?”
“你這家伙還真是個黑心鬼,人家文相為了大周帝國殫精竭慮,連休息都不要了。”
眾人看向公孫止都表現得有些詭異,這么壓榨人力的嗎?
然而公孫止一副委屈的模樣說:“先前那是沒辦法,可是現在我一直都在勸文相多選用一些助手來做事,不要什么事都抓在手里。”
“可是沒辦法,文相就是喜歡這樣根本不聽勸,我也沒辦法啊。”
酒真子拍了拍公孫止的肩膀說:“所以,你就這樣將朝堂上的權利都讓給你的宰相了?”
公孫止搖搖頭說:“那種事情我不擅長,反正文先生總是能夠為我解決一切難題,這有什么關系呢?”
姜思白失笑搖頭。
這位至尊人皇還真是心大,但也就是他了。
以無敵的武力以及個人威望壓制著整個大周的軍隊,他可以有足夠的底氣放權給任何人。
而文相之所以如此夙興夜寐的,很大程度上也是自己個人價值的實現,令其始終處于興奮狀態。
此時的文相毫無疑問還在繼續伏案工作,哪怕是腰酸背痛也是毫不在意。
可就在這個時候,他哪怕是剛喝過一口寧神花茶提了神,結果就被一股突如其來的困倦之意給擊倒了。
他眼皮不受控制地閉了下來,然后整個人就趴在了案前呼呼大睡了起來。
旁邊的侍者聽到了動靜嚇了一跳,跑過來一看才發現文相只是睡著了,連忙手忙腳亂地將他扶起放在了旁邊的小榻上安睡。
他們對此非但沒有擔心,反而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氣。
連續二十多天不睡,這簡直非人。
現在好了,至少看起來稍稍有些像個人。
然而他們不知道,工作狂文相并非是真的休息了,而是被他的BOSS叫去進行另一項工作。
文相在夢境中醒來,看到了一圈羅云弟子心里面還挺緊張的。
不過他在看到了公孫止和姜思白以后就安下了心來,連忙上前見禮道:“下官見過陛下、亞父。”
公孫止連忙將他扶起來說:“愛卿快快請起,這次喚愛卿前來其實是有一件事要拜托愛卿。”
說著公孫止又將他們正在進行的事情細細分說。
文相聽了就懂,他說:“是想要試試屬下這浩然正氣吧?不過屬下不善爭斗,恐怕難有作為。”
姜思白說:“放心吧文相,我們只是實驗一下這浩然正氣在面對煞氣時的效果如何,并非要你真去戰斗。”
文相聽了點頭道:“好,那便試試。”
說著他就進入了場景。
那焚世死鳳依然在天空徘徊,隨之吐下洶涌的煞火,要將文相圍攏在其中。
但是文相深吸一口氣,就自然有一股浩然正氣在胸口提起,隨后周身煞火竟然如同遇到了克星紛紛退去。
而就在這個時候,那死鳳從天而降,與文相四目相對。
在這一次直視中,死鳳身上那種仿佛整個世界的混亂與墮落都傳遞到了文相心中。
而文相并不能免疫這種幻象,他只是怒斥一聲:“孽畜!”
“此等末日之惡便是不尊王法所致,若是人人遵紀守法,又何來這等景象?!”
文相是有自己的世界觀的,在他的世界觀中只要人人守法,所有人都各司其職,又怎么可能淪落此等混沌之態?
是以他直接否定了對方的那種末世災厄的概念,認為對方完全是錯誤的,比他心中的世界差得太遠了!
浩然正氣這種力量還真的是唯心。
可正是這種唯心的力量,居然還真的能夠與對方那種末世墮落的概念所對抗。
贏是沒贏的,畢竟文相才掌握這種力量沒多久,但是那只焚世死鳳竟然也對文相毫無辦法。
眾人驚奇地看著這一幕,同時也意識到了一件事:這種概念性的力量還真就是能夠依靠概念的力量來對抗。
而浩然正氣,那是源自于讀書人對自身所知所學完美世界的認同與踐行,這個‘完美世界’當然是只概念中的存在而非真實,而浩然正氣就是讀書人向這個概念前行、努力時所產生的。
其實浩然正氣相當的極端,那是一個讀書人心中的‘正確’,可是誰又能保證自己一定是正確的呢?
所以若是讀書人意識到自己的‘正確’是錯誤的,又或者他自己放棄了這份‘正確’,那么浩然正氣也就會離他遠去。
可相反的,如果讀書人不斷地踐行不斷地強化自己心中的這份‘正確’,那么這種力量就會越來越強。
就好像現在的文相,就是在焚世死鳳面前分外地感覺自己是正確的,以至于一身的浩然正氣竟然還在越來越強。
當然,說它極端,是因為在這種自認為的‘正確’下,很容易出現不管他人死活,或者否定他人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