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戰斗的聲音漸漸平息,狼嚎漸漸隱匿后,林水心似乎是聽到了來自田冬晨的哀嚎。
看來對閃銀的提升,效果立竿見影,只是對付這周獻臣戰力的一個分支,還是綽綽有余。
而這邊,對于雛蓮來說,效果也是十分顯著……她正在顫抖的身體被暗黃給侵蝕得更多了,而且還在蔓延,仿佛有東西想從這皮膚之上噴薄而出。
兔羽再次準備起了靈劍,顯然,若是雛蓮變成了怪物,她會毫不留情地先斬為快,以絕后患。
但林水心對她,絕不可能如此殘忍。
無論于哪個世界,她都是自己的第一個女人,而且那一夜的經歷過于完美,如果還把這一切只當是游戲內的虛擬享受,撒旦都得在身上紋個自己的頭像了。
林水心蹲了下來,隨即吩咐起了兔羽。
“守著門口,防御任何危險。”
“嗯……”兔羽在思考了片刻之后,努了努嘴,給出了不太舒爽的聲音,“明白。”
雖然看樣子那邊已經結束,是閃銀大獲全勝,但潛在的危險還是不得不防。
再者,自己和雛蓮的事情,兔羽看多了,難免心里不好想,不如將注意力分散些到戰場之上。
等兔羽轉身,林水心將手,輕輕地放在了雛蓮腹部,將靈氣精密地運轉了起來。
果然,雛蓮體內已經沒有任何靈根存在的痕跡,濁靈氣和雜質,就仿佛是在一個沒有免疫系統的人體內開Party的細菌病毒。
所以,林水心馬上就想到了救她的方法——給他創造一個偽靈根。
用偽靈根將她體內的雜質和濁靈氣全部吸收,然后再用術式將其完全毀滅,雛蓮就能真正變成一個普通人,再不會和清濁有任何聯系。
想著。林水心快速開始運用這欺騙之法,但偽靈根每每剛在雛蓮的體內成一個雛形,那些瘋狂的濁靈氣就立馬洶涌而至,將微弱的靈根胚胎給完全毀滅。
林水心試了大概三四次,全部是一樣的結果。就像是好不容易小心翼翼堆好了一小塊積木就一定會被人推倒一樣,林水心已然是滿頭大汗。
而雛蓮,當然是更不好受。
這些濁靈氣在她體內暴走,就仿佛是有一百只發情的公貓在她體內撓著每一處器官,她就連嘴中發出了哀嚎聲,都是虛弱而變形的。
所以,她用盡最后力氣,說出的不過是一句卑微到不能再卑微的哀求。
“殺……殺了我,水心,是你的話……我也……沒什么遺憾……”
林水心并不回復,他知道雛蓮此時的痛苦,也知道這只是在極端痛苦下的一種絕望說辭,并不能代表本心。
他不能同樣陷入絕望。
再次嘗試,再次失敗,他依然要繼續下去。
但濁靈氣的暴動因此愈發劇烈,雛蓮的身體開始一點點地異化,雖然還看得出來人形,卻已經有點往不明所以的方向去發展了,五官跟著詭異的哀嚎聲一起被擠壓變形著,畫面十分獵奇。
如果雛蓮知道了自己現在的姿態,她絕對會去尋死,不帶任何一絲猶豫。
林水心在第十一次嘗試植入偽靈根的時候,手中的動作,終于是在一次脫力之后停滯了,他也陷入了懷疑之中……對行為本身的懷疑。
這可是被游戲系統拋棄之人,成為了一個路人舞女而已,自己想要救她,讓她從回女主角之列……
在這個世界,本質上,算不算是一種逆天而行?!
倒是一個很好的放棄的理由,但……
林水心知道,問題在自己身上。
就算是游戲,不好好想怎么破局,玩到死局再后悔的情況也不在少數,更何況這里是****的現實。
只是靠著半吊子的心態,去給一位重要角色植入偽靈根這種操作,就好像是用新手村的裝備去打最終的大boss一樣愚蠢。
林水心馬上就想到了一個只屬于自己和雛蓮的特別之處。
在噴射舞那夜之后,自己的靈根,是微微有所提升的,那妖異媚靈根或多或少滋潤了自己的空虛偽靈根。
雖然自身靈根還是一星品質沒有變化,但如果能再滋潤個幾次,說不定就能往二星發展了。
反過來說,自己的靈根中,已經是有了些許妖異媚靈根的存在。
那事情就好辦許多了——如果自己能把這部分靈根成分提煉出來,植回到雛蓮身上,就算只是播一個種子,以雛蓮和這靈根的唯一性,會不會再生出一個更強大,更茁壯的五星妖異媚靈根呢?!
但……該如何提煉?
林水心輕笑一聲,他發現了,自己依然是對自己不夠狠。
現在可沒時間給自己去做精細提煉這種細枝末節的事情,他其實有仙法能讓雛蓮體內再生長起妖異媚靈根。
仙法:裂變移靈。
將自己的靈根均分為二,一半植入雛蓮的體中。
若是之前的七級玄靈根,還有些心疼,但是現在的空虛偽靈根……呵呵,別說是分成兩份了,就算是分成四份送出去了,又如何?!
靈分四處……
想到這里,林水心難免有些憂愁。但他此時,也只能是頂著一切的不適,將這進攻性極強的仙法,對著自己發動了——
那是一種幾乎要將身體一分為二的痛楚,林水心沒忍住,在低吟之后終是痛苦地大叫了出來。
“呃啊……啊啊啊啊——嗯——!”
然后最終是忍住,努力給了那在極度痛苦之中的雛蓮一個笑臉。
“忍忍,我馬上……就能救你了……”
雛蓮的目光,已經是在皮膚形變的擠壓之下,很難聚集到林水心的身上,歪斜的嘴角,勉強地回應了林水心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顏。
主動用仙法去切割自己的靈根,尚且如此痛苦,當年自己靈分四處,在那四位道侶的手中又是經歷了一場怎樣殘酷的虐待呢?
林水心有些慶幸,慶幸自己不用經歷,甚至不用回憶這些痛苦。但也似乎是因為經歷過,他這次發動的痛苦雖來得快,卻并沒有很強的持續性,他已經可以開始下一個步驟了。
“我會把我靈根的一半給你,但想活下來,看你自己……”
“這……可是大饋贈啊……如果能好了……我會……給你跳一夜噴射舞,噴到我一滴都不剩……然后死在你懷里……”
林水心只是笑,沒有血色的笑著,將自己剛割離出來的,手中那份渾濁到有些不成型的半個氤氳在靈氣中的靈根,從之前種靈根時的位置,塞入了雛蓮的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