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喝杯咖啡吧。”
敖嬌端著咖啡走到了林水心的面前，而林水心這邊已經是借由自己的靈氣，好生研究了這五個原核的尸體有三天。
這三天的時間加起來，林水心都沒怎么睡過覺，有了靈氣的支撐，讓他在這方面更有了底氣是一回事，這原核的研究實在是十分復雜而且沒有任何可以去研究的信息，也是讓他十分無奈地只能夠爆肝之后再爆肝，畢竟……
敖嬌來這里之后，林水心的第一句話，就是問了那個他最為關心的話題。
“葉塵的事情還能蠻多久？”
“我估計最多也就一天了，三天沒有出席例會已經是引起了一些懷疑，而且有些來自帝都的中心的命令這邊也只是簡短地回復了，并沒有出面也是被判定為了過于傲慢……”敖嬌說著，也是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
“你也看到了，他那些對原核的控制本來就是違法的，帝都的中心本來就對他有著嚴格的監管，正愁沒有機會調查呢，這樣的態度很有可能變成那邊突擊檢查的原因。”
“那我們豈不是還賺了？”林水心另辟蹊徑地反問道，“要是我說是我殺掉了葉塵，那邊豈不是還會褒獎我？”
“如果你是有編號的修仙者，說不定他們會高看你一眼，但是你只是一個原核，很可惜……”敖嬌嘆了口氣，“他們只會覺得你是一個十分美味的，鍛造得十分出色的待宰畜生吧。”
“意思是修仙者，也必須得先成為了人上人之后，才能是開始修仙嗎？”
“為什么要給普通人修仙的機會？”敖嬌反問，“難道已經有權力的人，會希望讓底層出現能夠破壞他們現在地位的力量嗎？”
這點林水心是明白的，其實從之前葉塵的話中，也能聽出來類似的意思。
才華是一回事，機會又是另一回事，就跟之前經常說的，說不定這片土地上的梅西，正在哪個工地上搬著磚呢。
“那閑話先不說，我這邊讓你做的事情，做得怎么樣了？”
“做，倒是能做，但是……”
敖嬌這邊的回答變得隱晦了起來，林水心加緊催促了一句。
“但說無妨。”
“需要犧牲不少人。”
就像是之前葉塵說過要獻祭整個青城市的居民一樣，任何一件事情，想逆轉這個世界本身的規則，顯然都是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別的方法呢？”
“那也只能拿出同等的力量，比如……”
“比如什么？”
“我們這些一周目的道侶放棄之前的全部修為，將那些力量全部轉換為打開通道的力量讓那兩個人過來……”敖嬌歪頭反問道，“你覺得這種事情，有意義嗎？！”
林水心知道敖嬌這里反問的意思。
自己這邊要做的，是提升戰斗力，但是如果用現有的力量去換回那邊的兩個戰斗力，本質上這邊的絕對戰斗力是不升反降的。
而且這開門之間的折損，實在是大得讓人難以估計，更可怕的一點是……
成功率，并不能保證。
“從古至今，犧牲其他人來完成自己的目的，都不是什么難事，難的，就是靠自己的方式成功。”林水心淺笑了一聲，“要不再想想？”
“我倒是也有一個大膽的考慮，但是，林水心……這對你的要求太高了，我也沒有勇氣去嘗試……”
“對我的要求高？”林水心訕笑了一聲，“我現在就是怕你對我的要求不高。”
“我們其實有一個能夠利用的東西不是嗎？”敖嬌給出提示，“這也是你一直在研究的東西。”
“原核，對嗎？”
“是的，你這邊的研究成果，或許我這邊也可以聽一下了？”
林水心揉了揉自己的黑眼圈，看了看這室內被自己弄得一團糟的現狀，他嘗試著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言語。
“這些東西的確很神奇，雖然我自己也是這些東西……”林水心苦笑了一聲，“他們是連接我們這個現實世界和其他世界的樞紐，這些東西越多，我們這個世界所聯系的平行世界就越多，這是一個十分恐怖的事情。”
“恐怖在哪兒？”
“只要連接了一個我們這邊控制不了的世界，我們被毀滅可能只是一天，甚至幾個小時的事情。”
敖嬌認真地聽著，認真地進行著分析。
“但現在已經有這么多原核了，恕我直言，最接近能毀滅世界的可能就是你了。”
“這個事情，并不是一個緩慢的過程，而是一個零和一的選擇，只要沒過那條線，就是不可能毀滅，但是只要過了那條線，就沒有任何人能再去控制這個事情的發生。”
“這……那你的意思是？”
“我想聽聽那個第一個修仙者的看法，他到底是想做什么，再來決定我這邊的行動方針。”
“你似乎已經把自己放在跟他一個位置上了？”敖嬌苦笑，“但本質上，說實話，他看得比你遠。”
“但他的選擇不一定是正確的。”
“這倒是，那么你認為的正確是什么呢？”
“如果從我之前跟葉塵體內的欲望對話的結果來看，這些修仙之人，是想整個世界完成一個快速的進化，讓人類早日成為能夠永生的新人類，但是……”
“你不這么認為？”
“沒錯，我希望人類能夠以自己的力量走到終點，我不相信有什么永恒。”
“不相信嗎？”
“如果是自己創造的未來，怎么都能接受吧，如果只是為了幾個人成為所謂的新人類，那還不如大家一起都沒了，不是嗎？”
敖嬌微微頷首，沒有給出肯定的答復。
畢竟，她的位置十分尷尬。
是屬于那種如果想位列修仙人上人之班，得靠一些自己的努力的那種。
如果有機會，最終會后補到她的那種中高層。
所以，你要說她信不信人上人這一套，某種程度上，她其實是相信的，只是自己還差點能到頂峰而已。
而對于其他的普通人，自己能得到的東西本來就多了許多，也可以以一種居高臨下俯瞰的姿勢去看這些人，只是現在資源匱乏到輪不到自己。
敖嬌其實想過，若是自己實在是爭取不到成為人上人上人的名額，就此認命了也無妨。
但是林水心此時的說辭，讓她產生了從根本價值觀上的劇烈變化。
與其抱有這種虛無縹緲的希望，還不如通通都不要好過來得舒服吧……
只是，敖嬌之前一直不覺得自己有任何可能去反抗那引領了靈氣復蘇的第一個修仙者，但是在林水心的決心下，此時她甚至也是看到了這種可能性。
“那你要怎么做，他已經擁有了這么多原核，也已經完成了大計的八成有余，你真的要以現在這三等原核的身份，去那邊的中心，以蚍蜉撼樹去破壞他的美夢嗎，怎么做？！”
林水心記得，自己曾經得到過一次無與倫比的外掛，還沒有使用過。
那就是天道賜予自己的，紅色藥丸和藍色藥丸。
林水心帶著僥幸心理去系統里看了一眼，竟然是十分神奇地，將這兩顆藥丸給召喚了出來。
和平常自己吃的感冒藥膠囊沒有任何區別，但是林水心當然不敢現在就吃下去實驗它們的功效，這有且僅有一次的拼搏，不如留到自己將死的時候吧。
林水心對敖嬌，也不再隱瞞。
“我們的世界，本就應該是一個在我們這個次元的孤獨的宇宙，我的想法，是關閉我們世界和其他所有平行世界的聯系，讓這場靈氣復蘇以我為終止，讓這個世界以最為樸實無華的，名為現實世界的模樣，運轉下去！”
敖嬌對于這樣的說法，顯然是驚異無比。
畢竟，這就是對這個世界正在發生的一切的全部否定，這個只要發生了，之前所準備的一切都仿佛是大夢一場。
但以林水心的實力……
要怎么做到？敖嬌現在就算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
“怎么實現？”敖嬌最終還是問了出來。
這種事情，林水心覺得現在還不是透露的時候，畢竟這兩顆藥丸別說是別人了，林水心自己現在都是不太信得過，要是因為這種事情讓現在自己所有的一些微薄的支持消失了，那顯然是得不償失。
“我剛才已經說了，你得做到你的部分，我也得做到我的部分，但現在，犧牲他人來完成我們的目標這件事情并不在我們的考量之中，所以……”
林水心聳聳肩。
“暫時可以說是做不到，也無妨，但我覺得要是兔羽在我身邊的話，說出來的話可能會有點不一樣。”
聽到兔羽這個名字，顯然敖嬌是有點PTSD了，她的聲音也是在瞬間變得有些歇斯底里。
“不一樣？比如說犧牲那幽冥帝國的全部來完成和你兩人幸終的入口這種話嗎？是你親自把她給打敗的，你現在又開始想她了？！”
“不，我只是不想否定她的全部。”
更是想鞭策一下你……這后面的話林水心當然沒有說出來。
但林水心還是要繼續說。
“如果現在這個階段你不是我志同道合的朋友了，你也可以選擇退出，無妨的。”
“現在說出這種話，你不覺得你很卑鄙嗎，林水心？”
“可能是吧，但我也不覺得帶著玩游戲的想法，能完成這種事情。”
敖嬌再次陷入了糾結。
其實從兩邊的口中，聽到的都是賭。
她的心自然是在林水心這邊的，但是林水心這邊卻不能給出一個完美的答復，最主要的，是只要一想到其他的那些女生的名字，就會讓人感覺到本能的心煩意亂。
“你也說了，不覺得帶著游戲的幸福就能完成，那我用什么方法去把兔羽和雛蓮找回來，你應該也不再對我指手畫腳。”
“不，具體的方法已經定了，就用你口中最為大膽的那個想法。”
敖嬌剛才提到了原核，很顯然，意思就是去帝都的中心，去把那里最大的原核培養皿給利用起來，讓他們那無限供給給那位第一個修仙者的力量，全部用來開門。
這樣能打開門可能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但到底會把這些原核變成什么樣，可就完全是個未知數了。
而且，和第一位修仙者的戰斗到底會變成怎么樣的光景，也是一個恐怖到無法讓人去想的事情。
但敖嬌知道，現在再去想這些，是沒有意義的。
已經決定的事情，現在自己或許需要去爭取的，是名為報酬的東西。
“我需要一點勇氣。”敖嬌說著，往前靠向了林水心，“我今天不讓莉莉婭過來是為什么，你知道嗎？”
林水心的表情微微一抽，沒有做出回答。
之前敖嬌說過，那些在玄生大陸發生的事情都不過是虛妄，而回來之后的體驗才是真實，而她現在，顯然要來告訴自己什么是真實了。
雖然有點期待，但也隱隱感覺今天不是做這個事情的時候。
如果是給予勇氣，給予信心的話……
這種說法又過于狡猾，自己這邊明明是可以得利的。
畢竟敖嬌的雙馬尾配合她的意氣風發，絕對是一個十分好輸出的絕對完美。
那就讓自己來體驗一下有什么不同吧。
在這原核的研究室，林水心讓自己在現實世界中，體驗了一下敖嬌口中所謂的真實。
不過，雖然體驗很好，但林水心在完事兒之后，還是得像此時十分傲嬌的敖嬌詢問一句。
“和在玄生大陸的時候，有什么不同？”
“我就隨便開口騙騙你，你還當真了？”
林水心剛才一直占據了主動，沒想到反轉是在這里還等著自己。
“那你不是就沒有什么特殊性可言了？”林水心反問。
“我不管，在這邊，在現實世界，你永遠要記得，第一個人是我，呵呵呵呵呵，兔羽那家伙啊，千算萬算，怎么都沒有想到，自己在那邊都是那個被拋棄的家伙吧……”
大家伙對兔羽的敵意，實在是一種十分常見的zzzq了，林水心也不準備再去在意這種感情。
林水心剛準備開口問點別的，敖嬌此時卻是拿出了手機——
“哦，金典發來消息了，關于帝都的中心的，想看看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