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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特戰營恐怖如斯

更新時間:2023-10-14  作者:冬三十娘
唐順之初到三邊時,名冊上的數字,三邊應有兵力二十萬出頭。

經過這么長的時間,三邊實有可戰之兵十二余萬。

這一次,甘肅五萬眾留守,震住西邊的吐魯番和南面的青海,延綏和寧夏也都要留下近三萬,避免邊區出問題。此刻,軍隊動靜最大的還是從邊墻往黃河幾字彎圈起來的黃河以南清掃,總人數近三萬。

真正要遠征的,除了已經出發的三千精兵,就是唐順之親自率領的約八千人。

大同萬余人自殺虎口、土城方向往官山、歸化進發,朱麒率領的太原鎮大軍,先鋒四千余騎兵,身后是八千余步卒。

先鋒精騎沿著黃河東面趕到君子津這河口古渡時,立刻就遇到了抵抗。

“他們居然在這里死守!要傳信唐督臺,恐怕韃子就準備從這北渡!”

朱麒沒有冒失行動,純粹騎兵對騎兵,他不敢賭自己的四千人能夠就這么沖潰那邊的韃子騎兵。

既然遇到了這支近五千的套路精騎,那就說明對方已經是確定要在這里渡河了。

這里是河套一帶的黃河下游,現在已經有結冰的跡象。

要等后面的步卒趕到,屆時炮火轟擊,效果不會差。

朱麒在這里對峙了兩天時間,用望遠鏡窺探著黃河對面的部下卻始終沒有發現什么。

而到了第三天,河套韃虜的騎兵忽然向北奔馳,消失在朱麒的視野里。

現在,沿著黃河北岸往西的道路已經通暢了,朱麒卻有了些迷茫。

難道真如唐順之所判斷的,韃子是要在更靠西的位置北渡?那虜騎為何北撤?

已經在這被耽擱了三天,如果要趕過去,朱麒只能靠這些騎兵西行。北撤的虜騎,是不是為了放他們過去之后再抄后路過來?

“吊過去,看他們躲去哪了!往西走,慢一些!”

朱麒也不能多耽擱,只好先散出哨騎,大部隊則保持一個更安全的節奏。

也不能忘了兩天前的事。

“再往唐督臺那邊傳信,君子津這里是詐!”

他咬著牙,唐順之在西面,消息傳過去得繞一個大彎,來回恐怕要十天以上。

這次不同于幾年前,王守仁給他的建議,讓朱麒的目標十分清晰。

唐順之年輕了一些,盡管他之前有判斷過來,朱麒在見到那支套虜騎兵后卻產生了誤判。

當然,也沒有區別,那近五千騎始終在那。他們的目的,擺明了是要遲滯偏頭關方向的太原大軍數日。如果朱麒硬要闖,也需要在這里耽擱上幾天,而且還得損兵折將。

現在那支騎兵消失了,朱麒雖然沒有折損人手,前路卻顯得更莫測。

這第三天只往西行進了不到四十里,對純騎兵的先鋒來說,這很慢。

而后傍晚時,哨騎回來了。

“侯爺……好多韃子,恐怕有三萬了……”

“什么?”朱麒變了臉色,“在哪?”

“就在北面七十多里的地方。”哨騎的小頭目眼神復雜,“一直在動。侯爺,至少是幾個部族一起在往西邊遷徙!”

朱麒心頭震動不已:“遷徙?”

往西遷徙,這邊的東北面,哪里有三萬韃子?那豈不是說,套虜壓根就沒準備守原先俺答所占據的豐州灘?

“勒勒車很多,堆滿了家伙什,老幼婦孺不少。侯爺,怎么辦?”

朱麒臉色陰晴不定。

遷徙之中的草原部族自然十分脆弱,但他們至少有近五千騎一路保護。而且這種逃命之舉,真要死在眼前了,幾個部族聯合在一起的數萬人,拼死能戰的必定過萬。

朱麒如果想留下他們,恐怕一定趕不上去阻截北渡的套虜主力。

現在看來,袞必里克不僅要放棄黃河以南,還要放棄豐州灘。

原先就遷徙過來想占據豐州灘的部族,是不得不組建聯合的騎兵先冒險遲滯明軍,為他們的部族遷徙爭取時間。

“涼城那邊呢?”朱麒開口問另外的人,“有沒有消息傳來。”

“還沒有……”

兩地現在隔得并不算遠,朱麒臉色鐵青:“必定還派了不少人,沿途劫殺信使!必須做出決斷了,無論如何,不能讓遷徙的套虜騷擾我們往西趕的路。傳令后面的步卒,加速行軍。分兩千騎,前行沿著黃河北岸探路。其余人,跟本將軍往北去,讓他們慢下來!”

此時此刻,如果能快速傳遞消息該有多好?

朱麒并不知道唐順之那邊的情況怎么樣了,也不知道嚴春生在哪里,更不知道大同方向的將卒進展如何。

但他們都主要是步卒,速度快不起來。過于深入,糧草的問題也很大。

必須冒險阻礙這數個小部族到達預定位置。數萬套虜,又有兵,又有物資,還有民力,恐怕會在韃子預定北渡的北岸建立足夠牢固的防線。一旦套虜主力順利北渡,那就實力大增,無法輕松實現半渡擊潰的目標了。

三天的功夫,朱麒這支先鋒騎兵,就要被迫以兩千騎對上數萬遷徙中的套虜部族。對方的戰兵,都至少是五千余。

他做出如此決定,渾不知清晨消失的虜騎回到大部隊中換了馬之后,又分出了四千人從西面繞著圈。既探明前路,又轉而穿插至朱麒分散開的兩隊騎兵之間。

這一番雙方都很謹慎的行軍之后,已經又到了第五日的上午。

朱麒看見了對面遷徙中的套虜,從數里之外,望遠鏡里的套虜車隊確實一眼望不到頭。而重新捆扎好勒勒車的套虜現在雖然稍顯慌亂,但也有許多騎兵在車隊南翼快速集結起來。

“不對!侯爺,很多人手里沒有拿弓!”

“沒拿又怎么樣!”朱麒也看到了,他把望遠鏡遞給衛兵收好,抽出了刀來,“中計了!現在,不能退,用他們的法子,我們去剁他們的尾巴,看他們救不救吧!派幾隊人,去東面探探大同方向的情形!如果他們已經占了涼城,讓他們不必派那么多兵守,韃子已經全在這里了!”

果不其然,對面護衛部族的騎兵,不管手里有沒有弓,在見到南面山包上出現大明騎兵之后,早就準備好了一起烏泱泱地沖過來。

他們弓少,但是人多。

而且已經勉強算是身經百戰的朱麒見到這情形,自然知道身后也可能冒出套虜來。

這不正是蒙古人的拿手好戲嗎?

如果往西南去和自己其他的騎兵匯合,會被包夾。現在只有直攻這個龐大的遷徙中的部族,才能引得分兵穿插的套虜只能舍棄繼續往西趕的大明騎兵。

這可是他們一路護送著遷徙的部族,他們的家人都在這!

“沖啊!”

朱麒無需再猶豫了,即便面前是人數十倍的套虜,他也只能選擇在此周旋。

誰讓他前幾天沒有當機立斷,嘗試正面擊潰這支套虜騎兵呢?

如果勝了,將有一個足足殺潰數萬套虜的戰果,套虜從東北方向接應北渡的圖謀自然也會落空。

是他將自己陷入這種境地。

眼下他不能逃。若是逃了,大同方向出偏頭關的剩余兩千騎和八千步卒都會很危險。

原先俺答最核心的這一帶,鄂爾多斯部與明軍激戰起來。

縱然稱不上完全的全民皆兵,游牧部族下至半大孩子、上至能動的老人,現在都能夠參與防御、反擊。

朱麒帶頭穿插向整支遷徙部族的尾巴,而嘗試截斷他們的,還有留在這里、與他們人數相當的騎兵。

就在明軍離開之前所在的山頭不久,那里號角聲響起,更有兩倍于他們的騎兵出現,尾隨追擊。

規模三萬余的數族聯合,舉族供出的共六千精騎,他們都知道如果將這支明軍騎兵留在了這里,前路才真正安全。

在朱麒剛剛決定分兵的時候,這里發生的一切,唐順之不知道,他剛剛到達磴口。

可是他也非常震撼,因為磴口這里出現的套虜數量超乎唐順之的判斷。

難道鄂爾多斯萬戶在這些年里,人丁已經多到這種程度了嗎?

親率的八千將卒,要帶著輜重、火炮。行軍至此,已是十一月十九。

磴口周圍的套虜守軍,從望遠鏡中窺探來看,已經肯定是超過四萬的。縱然其中大部分是民夫,可戰精兵也必定是萬五的規模。

袞必里克身邊才是主力啊!整個鄂爾多斯萬戶,總兵力應該也只是五六萬之數。要知道,蒙古左右翼各部的總兵力加在一起,應該也只是三四十萬。所有草原部族的總人口加在一起,約摸只有兩三百萬。

鄂爾多斯萬戶占據河套多年,能有五六萬兵力,已經是相當強悍的一支力量。俺答麾下,大約只有一半之數,只是俺答本人更強。

現在,磴口這里就出現了這么多套虜,弓馬皆備的騎兵竟多達萬五,難道整個黃河北面的套虜都出現在這了?

不可能,東面不守,他從哪里渡河都會被挨打!

唐順之很快就想清楚了一些東西,毫不猶豫地發出第一個命令。

“傳令甘肅鎮,出兵一萬,拿回青海!袞必里克必定把青海部族全都從吐魯番那邊調回來了!”

只有這一種可能。

草原形勢大變,非要分兵繼續占據著青海做什么?合兵一處,隨后舉旗以大義征討戰后的俺答坐收漁利,才是上策。

而后是一道道命令。

“設法去找到張撫臺,讓他們往磴口來,穿到磴口東面!”

“傳令延綏鎮,不必過于謹慎。套虜北渡之心甚堅,西面防范如此之嚴,必定是要早些渡河匯集兵力,一定要盡量咬住他們!”

“擊鼓,進攻!”

兵貴神速,盡管敵眾我寡,但唐順之知道必須盡快沖破磴口防線。

怪不得雖然選在冬日北渡卻依舊要造那么多皮筏,套虜騎兵恐怕要從河口那邊越冰過河,掏朱麒大軍的后路。而他們的老弱婦孺,則在東線、西線的防守牽制下從容渡河。

占據了河套這么久,他們也早就知道這一段黃河的脾氣。

隨著唐順之一聲令下,冬日里的河套西北角響起了炮火。

磴口沒有城墻,明軍也沒有寨堡可以倚仗。

這里,就是純粹的野戰。

唐順之挺著長槍站立在炮兵陣地前方的鴛鴦陣里,靜靜看著奔襲過來的套虜騎兵。

炮火、箭矢過后,仍有黑壓壓的馬匹在迫近,對面已經響起了箭矢離弦的響聲,聚齊起來宛如蜂群齊鳴。

“盾!”

“銃!”

“斷馬刀!”

很快,這里就陷入第一輪的死戰。

黃河邊的這片土地上,鮮血本該在冬日里迅速凍上。

但是如此多的人馬、如此多的炮火,馬蹄踏碎了積雪,死傷將士和馬匹流出的鮮血還是漸漸匯聚,從低洼的地方流入黃河。

這里的黃河還沒有開始結冰,渾濁的黃河毫不受這些血跡的影響,依舊堅定地往北流淌。

而更北面,嚴春生仿佛滿拳砸在了空氣上。

“他媽的,韃子呢?”

搜尋了數日,竟然沒有碰到一個部族。

黃河北面河套的韃子都去哪里過冬了?

“將軍,這實在非同尋常!”朵顏部的打哈信誓旦旦,“這樣的位置,實在是過冬最好的地方。好些個這樣的位置都沒找到人,他們肯定是遷走了!”

接到新命令從陰山的隘口進入河套之后,這么多天,嚴春生一無所獲。

現在聽打哈這么說,他必須要思考了。

“能往哪遷?難道不要河套了?袞必里克不是還在黃河南面嗎?學俺答,往東面去,準備舉族去汗庭爭鋒?”

打哈表示很有可能:往西面去,沒前途。那里還有瓦剌殘部,水草沒有東面和北面肥美。自古以來,草原部族最核心的地方,都不在更加往西的地方。

“……可是唐督臺是讓我去和張撫臺匯合。”嚴春生有點猶豫。

“將軍,唐督臺只怕也沒料到袞必里克連河套都不要了。看這情形,張撫臺無需將軍前去援助,唐督臺自己就能與他順利匯合。”打哈眼睛很亮,“往東去,以將軍麾下的實力,追擊最為迅速。”

如果袞必里克連河套都不要了,這么肥美的陰山之南,將來可以讓朵顏三部分一些族人遷來放牧吧?

嚴春生咬了咬牙:“不找到韃子部族,我們既然動了,也沒法找到糧食。兩邊都要防著,老閔,你帶兩百人,和朵顏部去找張撫臺。剩下的人,跟我去東面探探!”

深入腹地卻如入無人之境,這是嚴春生沒想到的。

離開了更容易在冬日里捕獵的陰山,在這一望無垠的平坦河套,卻必須要想法子以戰養戰了。

連一個扎營過冬的小部族都沒找到,嚴春生麾下已經越來越饑渴。

現在,他和打哈的判斷是袞必里克連河套也不想要了。

他的特戰營雖然也有人往外分散偵查,但磴口畢竟在兩百余里外,不用偵查到那么遠。

所以他也不知道,唐順之發起的進攻已經進入到第二天,朱麒已經率兵往北阻截,套虜正在抄朱麒后路。

特戰營的總規模也不大,總不能分出近半的人都散開偵查。

不過好在他們個個藝高人膽大,急行軍也不在話下。

和朵顏部的分支匯合開始“西遷”之后,他們就不再缺馬。一路到陰山北麓,沿途更是滅了幾個小部族,繳獲更多。

當嚴春生只帶著六百人花了不到半天時間往東摸出百余里之后,終于在一個地方見到了一望無垠的營帳。

“……他媽的,這里有多少人?”

嚴春生掂量了一下,即便自己這六百人把箭矢、彈丸都用光,也不可能滅掉這里的哪怕一兩成人。

“老大,難道套虜都在這了?”

整個河套地區,鄂爾多斯萬戶分散于黃河南北的總人口,大約應該是在三十萬左右。

而眼下,他們遠遠窺探到的這片巨大營帳,恐怕居住著七八萬。

嚴春生覺得自己能換掉一兩萬人,那是因為他發現這里大多是老弱婦孺,真正保護他們的兵卒,恐怕不到五千。

“這不是套虜的全部,但應該是黃河北面的大部分了。他媽的,南面的套虜應該是準備從這里渡河。套虜還沒走,他們敢這樣集中,也沒打算在這里久留。東面、西面肯定有人守著!”

嚴春生再次做出判斷:“咱們已經往東走了這么遠,要盡快繼續往東打。如果他們要往東面逃,那里才好堵住。西面有靖邊伯,咱們不用管!”

在京城訓練特戰營的歲月里,嚴春生很了解京城重臣對唐順之能耐的判斷。

而現在他已經來到了這里,獲得了重要的情報。

套虜幾乎將全部力量都集中到了一起,那就沒打算繼續在河套死守。這么龐大的力量,不論往哪一個方向突圍,都不能僅靠一方面的力量就能輕易擋住。

必須要有更好的辦法,最好的決戰地點,就是在這里,在這黃河邊。

“走!全是老弱婦孺,只有幾千精兵,好辦!他們沒料到我們能從北面來,分兵守的肯定只是東西兩面。只是我們人太少了,至少要幫著大同和太原的兵把東面掃干凈了,引他們過來占住這里!要快!”

嚴春生區區六百人,窺伺到了這個情報,就迅速發揮特戰營的優勢,繼續急速往東面走。

這次,沒有節省了。

出發前馬就喂飽了,現在隨行牽著換用的馬上馱著的干草也都全部喂了下去,嚴春生只想盡快找到東面的明軍主力和套虜防守主力。

當他到達豐州灘南面時,看見的是被近萬韃子追逐、但仍舊馬不停蹄繞著圈子牽制他們的朱麒。

“……那是……撫寧侯的將旗?”嚴春生從望遠鏡里確認了之后愕然說道,“他已經輸了?”

不怪他這么想,因為朱麒身邊不足千騎了。觸目所及,不見其他明軍。

“怎么辦?”

“廢什么話?這里韃子少多了,還沒西南邊那里的一半。”嚴春生收好望遠鏡,拿出了弓,“都喊起來,沖過去,讓撫寧侯聽見!”

已經苦戰了近兩個時辰的朱麒幾近崩潰。

若不是后來追過來的虜騎也需要回陣換一次馬,他支撐不到現在。

可是對方能換馬,他不能。

若不是現在冰天雪地,誰都不能把馬速提到最快,他麾下將卒的馬也支撐不到現在。

再繼續下去,就真的撐不住了。就算麾下是擅馬術的精兵,卻實在沒太多在冬日草原上這么高強度進行騎兵會戰的經驗。

他開始有點后悔一系列的決定,事實證明他和王守仁、唐順之、俞大猷這樣的人的差距實在有點大。

向皇帝的保證現在看來有點可笑,應該聽唐順之的,騎兵護衛好步卒,一路沿著黃河北岸確定套虜渡河的地方就好,穩扎穩打。

絕望之際,唯有戰死沙場,免得有辱祖上聲名了。

反正逃也逃不掉。

然而,西面響起了一陣吶喊聲和馬蹄聲。

聲音不算大,交戰雙方都愕然看著那邊。

朱麒倉促之間一瞥之下,心中一寒,因為他們都騎著馬,穿著韃子的衣服。

可是隨后,他又瞥到將旗。雖然看不清,卻聽到他們的喊聲隱隱是:“大明萬勝!”

地道的漢腔。

套虜之所以愕然,因為來的人只有幾百。

他們可以確定并非友軍,所以只有幾百人,管什么用?

然而朱麒的麾下欣喜若狂:“侯爺,是鎮安伯!”

朱麒知道自己可能已經有點眼暈了,所以視力沒有部下好。

現在他也精神大振:“沒看錯?是特戰營?”

“千真萬確!”

“有救了!有救了!”朱麒竭盡全力地呼喊著,“靠過去,靠過去!”

特戰營來了,小命就有救了!

朱麒這種級別,豈能不知特戰營?豈能不知嚴春生的本事?

套虜不知道,他們只分出了一支千人隊,往趕來的嚴春生他們截去。其余人,提速包抄著朱麒。

論馬戰,他們又豈會怵明軍?

然后一馬當先的嚴春生用已經熟念得更多的聲音喊道:“西南的營帳,你們那近十萬人的營帳,已經被我們消滅了!射死了博迪的人就是老子!大明鎮安伯先到,天兵隨后便至!殺!”

伴隨他的吶喊的,是他無可比擬的強弓與箭術。

話是假的,本領是真的。

朱麒看到那支千人隊的頭目應聲墜馬,頓時熱淚盈眶。

不管怎么樣,他當真了。

雖然功勞沒有了,但這條命撿回來了。

特戰營恐怖如斯!唐順之恐怖如斯!

一戰滅了近十萬人嗎?

嘉靖十一年十一月的二十一,在朱厚熜出邊墻十天后,豐州灘南面爆發的這場遭遇戰,后來的史官總感覺匪夷所思。

明軍前后總共兩千六對三萬的北虜數族,怎么會這么巧,怎么會這么強?

此刻嚴春生一箭立威,特戰營的牲口齊聲呼喊:“奇功!奇功!”

他們老大是面對六七萬的韃子,說他們六百人能換掉對方一兩成的。

而時也命也,被朱麒遛了近兩個時辰的這支套虜部族的護衛騎兵們,在遭遇了僅僅六百的特戰營牲口生力軍之后,感受到了離譜的戰力。

尤其是他們抵近之后,居然有一百來人下了馬,從馱運物資的馬匹上搞出了五門虎蹲炮。

“轟!”

他們居然專轟勒勒車隊,對其他騎兵視若無睹。

問題是,面對想過去沖散他們的蒙古騎兵,這一隊保護他們的明軍為什么人人箭無虛發,無一騎能近三十步之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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