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上呆久了,跟岸上會脫節。
韓渝想利用寶貴的假期走走看看,在長州香港工業園吃完午飯,帶上老葛和師娘給的禮物,驅車趕到白龍港。
老錢知道韓渝今天要回來,一大早就給李教打電話。
等韓渝趕到破敗不堪的白龍港客運碼頭家屬區時,李教和老錢正跟白龍港小學的高校長、白龍港衛生院的陳院長,圍坐在老韓家的“客廳”里一邊打麻將,一邊研究國際形勢。
房子時間長了沒人住不行,老錢有院子里所有房間的鑰匙,每天都要來轉轉,每隔幾天來幫著打掃。院子里的雜草是他幫著清理的,菜園子里的蔬菜也是他幫著種的。
從不買煙的韓渝,今天特意買了一包煙。
給四位長輩發完,拉開椅子陪他們聊天。
“美國的那兩棟大樓被恐怖分子劫持飛機撞是活該,誰讓他們到處搞霸權主義,今年春天還派偵察機來我們中國南海,還撞毀了我們的戰斗機,搞得我們的戰斗機飛行員失蹤,現在他們也被襲擊了,這就是報應!”
“咸魚,你是預備役軍官,你認識那么多部隊首長,人家都欺負到我們頭上來了,撞了我們的飛機,還把他們的飛機降落在我們的機場,這是對我們中國主權的侵犯,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你們要拿出點行動!”
“陳院長,怎么行動,跟美國開戰嗎?”
“我知道我們的海軍不行,連航空母艦都沒有,美國又那么遠,跟美國開戰不現實,但可以借這個機會收復臺灣!”
今年過得確實很憋屈,都被人家都欺負到頭上了,卻拿人家沒辦法。
韓渝猶豫了一下說:“黨指揮槍,打不打,部隊要聽黨Z央的。”
陳院長整個一老憤青,高校長要冷靜的多,扔出一張六筒,抬頭道:“別動不動喊打喊殺,我們今年剛成功加入WTO,連APEC會議都在我們中國舉辦,能有現在這樣的發展環境來之不易,還是要先把經濟搞好,等國家有錢了就能加大國防投入,到時候就可以造航母。”
“對對對,”李衛國深以為然,一邊整理牌一邊說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們現在的軍力確實不如人家,只能韜光養晦,這筆帳先給他們記上,等時機成熟了再給美國來個秋后算賬。”
“什么韜光養晦?”
陳院長不認同李衛國和高校長的觀點,敲著桌子說:“抗美援朝時我們的裝備比美國好嗎,那會兒我們更困難,但美國都已經打到鴨綠江邊了,不出兵行嗎?該出手時就出手,我們有十幾億人口,我就不信打不贏!”
“陳院長,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反正真要是開戰,上級也不會讓你去。”高校長轉身看向老錢,很認真很嚴肅地說:“戰爭有多殘酷,老錢參加過抗美援朝,老錢最清楚。老錢,你說說當年我們是怎么打贏的?”
當年能打贏所謂的聯合國軍是真不容易。
當年是吃不飽、穿不暖,甚至連彈藥都供應不上。反觀美軍,天上有飛機,海里有軍艦,陸上有坦克大炮。
老錢實在不想回憶當年,抬頭道:“打牌就好好打牌,不想打就早點去四廠飯店喝茶,都這么大年紀了動什么肝火,也不怕咸魚笑話。”
韓渝不想看著他們吵起來,連忙問:“錢叔,我們今晚去四廠的哪個飯店吃?”
“白龍港飯店搬四廠去了,開在網吧對面。你難得回來,正好去照顧照顧人家的生意。”
“去飯店吃太破費。”
“咸魚,別跟老錢客氣,他現在有的是錢,都沒地方花。”李教哈哈一笑,隨即好奇地問:“老錢,晚上喝什么酒?”
“五糧液。”
“真的假的?”
“真的,騙你們做什么。”
“你買的?”
“我退休工資才多少,我哪舍得去買五糧液,家里的那兩瓶是小慧上次回來時送給我的。”
咸魚曾暗戀過的小娘不但發展的好,移居到了香港,成了香港人,而且非常懂事,回陵海居然記得給老錢帶兩瓶好酒。
老李真有點羨慕,再想到林小慧是慧美服飾的大股東,跟玉珍是合伙人,又沒那么失落了,畢竟人家跟老錢、小魚家的關系不一般。
陳院長則半開玩笑地說:“晚上丁所和吳老板也來,老錢,兩瓶肯定不夠。”
“不夠喝別的,反正我就兩瓶。”
“不夠我家有。”女婿有出息,高校長的退休生活過得一樣瀟灑,得意地說:“過年時二小給我買了好幾瓶,等會兒回去拿,一起帶過去。”
“高校長,你女婿那么大老板,就給你買了幾瓶好酒?”
“五糧液只有幾瓶,茅臺不少,可茅臺是醬香的,我喝不慣醬香酒,一直沒動。”
“你喝不慣我喝的慣,我可以幫你喝!”
“行,明天我組織。咸魚,明天檸檸忙不忙,讓檸檸一起來。”
“高校長,我和檸檸明天都來不了,我們明天要去三興,我外婆身體不是很好,我媽打電話讓我們去看看。”
“老太太今年九十了吧?”
“九十三。”
“那是要去看看。”高校長回頭道:“陳院長,高校長,茅臺我先留著,等哪天韓工回來了,我做東,怎么樣?”
“行!”
看老爺子們打麻將,吸老爺子們的二手煙,確實沒什么意思。
好在四位老爺子知道年輕人喜歡跟年輕人玩,聊了一會兒,讓韓渝自由活動,只要傍晚7點前趕到四廠鎮的白龍港飯店就行。
韓渝就這么驅車趕到四廠鎮唯一的網吧,跟小魚和老爸、老媽打了個招呼,逗了一會兒那么小就坐在電腦前上網的小鱷魚,然后驅車趕到陵海城區,找到陵海公安局的新辦公樓。
刑警大隊在三樓,占了整整一層。
方志強看到韓渝,不敢相信他居然來了,驚問道:“你怎么不提前打個電話,我要是出門了怎么辦?”
“我隨便來看看的,等會兒就走。”
“張市長和石局知道你來了嗎?”
“不知道。”韓渝帶上大隊長辦公室門,笑道:“二師兄,兩年沒回來,局里變化很大,剛才在樓下遇到的幾個民警都是新來的,我一個都不認識。”
“有的是剛分來的,有是從鄉鎮調回來的,不認識很正常。你先坐,我打電話向局領導匯報。”
“匯什么報?”
“你回來了,我當然要匯報!”
“別匯報了,我坐一會兒就走,真要是讓石局和政委知道我回來了,到時候肯定走不了。”
小師弟看來是真不想驚動局領導。
方志強坐下問:“晚上有安排?”
“錢叔請客,去白龍港飯店。”
“還有誰?”
“李教,陳院長、高校長和丁所、章所。”
“我師父也去?”方志強笑問道。
韓渝微笑著確認道:“他一大早就去了白龍港,玉珍安排車去接的,中午在高校長家吃的飯,這會兒正在我家打麻將。”
“你們聚會居然不帶我!”方志強酸溜溜地說。
“李教知道你工作忙,二師兄,有你這個徒弟他別提多驕傲。我中午一回去,他就告訴我,你進局黨委班子了,現在不只是刑警大隊長也是局領導!”
“跟你們相比,我算得上什么。”
方志強笑了笑,帶著幾分自嘲地說:“你副處,明遠正處,小魚正科,我一個副科,敢嘚瑟嗎?”
“你是地方公安局的黨委委員,雖然只是副科,但你這個局領導的含金量最高。”
“別笑話我了,走走走,我帶你轉轉。”
“行,我正想參觀參觀呢。”
新辦公樓蓋的很氣派,刑警大隊占了整整一層。只是民警都出去辦案了,辦公室沒幾個人,并且大多不認識。
參觀到技術中隊,只有一個內勤值班。
韓渝不解地問:“二師兄,技術中隊也這么忙?”
方志強一邊陪韓渝回辦公室,一邊微笑著解釋:“當年偵辦共和國第一稅案的‘韓打擊’回來了,做了幾天刑偵支隊副支隊長,就另起爐灶成了技偵支隊長,負責刑事技術和技偵。
新官上任三把火,對刑技很重視。不但來我們局里調研,請張市長想辦法加大在刑事技術方面的投入,還安排市局的技術民警來基層鍛煉,讓我們大隊的技術民警去他們支隊學習。”
韓渝笑問道:“聽說現在個個叫他‘少帥’。”
“一回來就破了幾起大案,確實有點本事。”
方志強走進辦公室,帶上門笑道:“我參加過他組織的幾次培訓,真學到了不少東西。他對我們辦案也提出了好多要求,比如轄區發生刑事案件,只要有條件勘查的都要安排技術民警去現場勘查。
市局建了DNA實驗室,建了前科人員指紋庫和前科人員DNA數據庫。人民路的一家煙酒店前幾天發生失竊,我們就是通過現場采集的一枚指紋,通過市局的前科人員指紋庫比對出嫌疑人的,并且就此破獲了一系列之前沒破的小案。”
“那個嫌疑人之前作案多次?”
“嗯,之前沒別的線索,沒抓到。他落網之后我們當然要反復審,沒想到居然破了一連串小案。”
公安是做什么,公安就是打擊各類違法犯罪的!
作為分管刑偵的副局長,韓渝當然希望分局的破案率能搞上去,不禁笑道:“等休完假,我要去拜訪‘少帥’。不能平時不燒香,遇到事再去找老張。”
方志強深以為然:“你是刑偵副局長,你是應該跟他搞好關系。”
醫生給換了藥,管不管用要吃一個星期才能知道。人到中年,遇到這種病沒什么好辦法,醫生讓以后注意生活規律,不喝酒,不抽煙,飲食也要控制,頭暈要休息。
總之,今后可能真要“佛系”更新,懇請各位書友見諒,更要感謝各位書友的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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