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外是一片山地，雖然視線不怎么開闊，但也綠樹成蔭。
坐在床尾，李石抬頭看了眼窗外的風景，腦海中閃過她們拍照的場景：王悅蘭穿著這身有些暴露但很性感的后媽裙，羞澀地站在陳秋葉面前，擺著姿勢——一瞬間，他心里生出叫車趕回羊城的沖動。
若是也能參與其中，必然有大大的樂趣。
“以我的攝影技術，能給她們拍很多好看的照片呢。”
過了一會，李石收回欣賞窗外風景的目光，正要回復，陳秋葉的信息又發了過來：“大石頭，干嘛呢？照片看到了嗎？”
她對李石的稱呼向來是變來變去的，晚上準備“發瘋”的時候，一般喊“小哥哥”，公眾場合會喊“李石”或者“石頭”，某些時候還會“小男人”、“好哥哥”……的一頓亂喊。
最近聊微信的稱呼又變了，“大石頭”和“小哥哥”交替著用。
李石快速回復：“看到了呢。”
陳秋葉：“好看嗎？（眨眼）”
李石如實回答：“還行，挺好看的。”
陳秋葉：“那還想看不（偷笑）”
李石不由笑了一下，從床尾移到紅木沙發椅上，用類似“葛優躺”的姿勢，放松身體半躺著，才把手機舉在面前，繼續打字：“你啊，等下別把嫂子嚇著了，現在找個做飯合胃口的阿姨可太難了。”
陳秋葉：“（陰險笑）放心吧，小哥哥，我可舍不得把你的美廚娘給嚇跑了。”
羊城，心語小區。
陳秋葉回了李石信息，故意嘆了口氣。
王悅蘭已經重新把今天下午逛街買的新衣服換下，穿上外套，正在旁邊收拾，聞聲看過來，問道：“秋葉，怎么了？”
“你李老師怪我了，說我不該強迫伱穿這么性感衣服，還……”
陳秋葉把她與李石之間幾十字的簡短對話解釋成了好幾百個字，語氣雖然很平淡，但看上去似乎有些“憂愁”。
王悅蘭連忙說：“都是我自愿的，我這就和李老師說清楚。”
陳秋葉聞言，過來摟住她的胳膊，緊緊貼著，不斷點頭道：“嗯嗯，趕緊幫我和他說清楚。”
她這副模樣，如果李石在旁邊，可能見怪不怪，但如果是她那個“不發瘋就發騷”的其他幾個塑料閨蜜在旁邊，估計會驚掉下巴——這還是那個高冷的陳秋葉？
王悅蘭拿出手機，在微信列表置頂里點開李石的對話框，開始認真打字：“李老師，秋葉給你發照片之前問過我的，我同意了之后，她才發的，你不要怪她……衣服也是我愿意穿的。”
這邊，李石已經出門，正要去樓下大堂和魯叢偉他們會合，在電梯里看到王悅蘭的微信后，直接怔住了。
很快又反應過來，必然是陳秋葉跟她說了什么。
李石想了一下，回答：“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怪她了，但是你要保證幾年內都不能辭職。”
發過去之后，他忍不住笑了一下。
王悅蘭信息回的有點慢，李石在酒店大堂和其他人會合后，開車十幾分鐘來到市區，找了家名叫“喜相盈”的飯店，吃了頓地道的揭陽美食，然后再次回到酒店后，他才再次收到王悅蘭的回復。
“李老師，我剛剛認真想過了，也和小媛那邊說了，只要你和秋葉不辭退我，我五年內肯定不會自己辭職。”
李石這會吃飽喝足了，也不想立馬就學習，于是把沙發椅轉了個方向，對著落地窗，一邊欣賞外面朦朧的夜色山景，一邊打字：“只能保證五年嗎？嫂子你做飯這么好吃，我倒是希望你能一直在家里幫忙呢。”
王悅蘭過了小半天，才慢吞吞的回道：“李老師，對不起，五年以后的事我不敢保證了，不過你和秋葉對我這么好，只要不嫌棄，我非常愿意做這份工作。”
李石劍眉挑了一下，又笑了一下，道：“行，那就這么說定。”
他站起來，又多加了一句：“對了，今天的衣服很漂亮，特別顯身材。”
王悅蘭這次回的比較快：“衣服是秋葉給我買的，我本來說這條裙子太暴露了，秋葉說如果只在家里穿的話，就沒關系。”
李石走向床頭柜，回道：“嗯，我要學習了，你在秋葉那好好玩吧，過兩天我也會去。”
放下手機，從床頭柜上的背包里拿出平板電腦，繼續閱讀電子版的《中國藝術史》。
讀了兩個小時，又換《素描進階教程：尼克萊代斯教學法》繼續學習，一直肝到凌晨一點，他按照這本書練習要求，在酒店的房間里，找各種角度和物品，進行“盲畫”練習。
盲畫的時候，忘卻以前學的東西，把自己當做是一個繪畫新人，先直接描整個場景的輪廓……
哪怕李石的手非常穩，這種新的繪畫方式，也讓他畫出來的練習作品看上去一團糟，歪七扭八的，像是剛上學的低年級小學生寫的字。
李石仔細琢磨了一下，若有所悟。
把素描本隨意放在旁邊的書桌上，又從背包里拿出那個隨身攜帶的筆記本，開始整理尼克萊代斯體系與自己之前學的契斯恰科夫素描體系，二者之間的區別。
“觀察方式上，契斯恰科夫體系強調對物象的理性分析，尼克萊代斯體系強調對物象的直覺把握。”
“契斯恰科夫體系……重點在解刨與透視……”
李石洋洋灑灑總結了兩種素描體系的八個大點區別和若干小點區別，心中素描有了更深的理解。
他喚出學習面板“看”了一眼，雖然正在學習的素描還是（熟練），但如果有經驗條，今天晚上的收獲起碼讓經驗條往前漲了百分之十。
“（熟練）階段的積累應該超過百分之五十的經驗了，后面得靠寫生，來進一步加強素描時的意象表達。”
收起筆記本，學習收獲帶來的成就感讓李石心滿意足，看了下時間，已經是凌晨兩點半，沒再管其他，洗手間刷了個牙，上床睡覺。
第二天早上六點半，剛醒來沒一會，就收到了陳秋葉的微信。
在洗手間聽到信息提示聲后，李石挺著走出來，拿起手機解鎖一看，忍不住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