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楚靠在床頭,腦袋還有著宿醉后的輕微暈眩感。
不愧是好酒,酒醒了一點都不頭疼。
腦海里突然出現這句話。
秦慕楚愣了愣,酒?
對,我喝酒了。
昨晚喝的……
記憶的大門緩緩打開,碎片化的記憶從門內涌入腦海。
赴宴、喝酒、合作、喝酒,然后……
沒有了。
記憶只到這兒。
看了眼旁邊空空的枕頭,秦慕楚撇撇嘴,果然張憫就是向家為了灌自己酒才安排坐在自己旁邊的。
不然她這時候應該赤身裸體的躺在自己旁邊才對。
瑪德,酒托!
不對,是倒酒托!
“人心不古啊!”
秦慕楚感嘆一聲,掀開被子下床。
突然他的眼神一凝。
褲子拉鏈為什么是半開的?
難道我昨晚……
一直都是這樣?
秦慕楚面色一苦,不會這么社死吧。
昨晚氣宇軒昂得和人談合作時,“大門”一直是開著的?
“秦生,你醒了。”
就在秦慕楚陷入自我懷疑之時,張憫端著一個盤子走了進來。
盤子上面是一碗粥和兩碟小菜。
“昨晚你酒喝太多了,早上吃點清淡的比較好。”
她坐在床邊,把盤子放到床頭柜上,又端起粥遞給秦慕楚。
秦慕楚大腦已進入宕機狀態,瘋狂地搜索著昨晚丟失的記憶,奈何一無所獲。
“怎么?需要我喂你嗎?”
張憫看秦慕楚傻愣著半天不接碗,調笑道。
“啊,不用,謝謝。”
秦慕楚下意識回應,接過碗喝了起來。
“這是白粥,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張憫還在說著,秦慕楚喝了兩口粥,實在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問道:
“昨晚是你送我回來的嗎?”
張憫話語一滯,轉而露出笑容,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想要感謝我嗎?”
看著風情無限的張憫,秦慕楚尷尬地收了收腹,借著喝粥的掩飾微微弓腰。
沒辦法,健康男人一大早起來總會有種現象。
更何況現在又受了刺激。
前世的張憫在一眾港島女星中也是比較出彩的。
也許是和星爺合作影片比較多的原因,在大陸知名度很高。
她的身上有種知性的性感,在《逃學一》中扮演的老師,短發眼鏡的形象,給秦慕楚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怎么不說話?是沒想好嗎?”
張憫突然靠近秦慕楚,盯著他的眼睛。
距離之近,秦慕楚都能感覺到她鼻子呼出的氣。
“啊,你想怎么感謝?”
秦慕楚吃了一驚,后仰靠在床頭,這么明晃晃地挑逗他還從來沒遇到過。
“哈哈哈哈。”
張憫突然放聲大笑,花枝亂顫,波濤起伏。
“秦生,你真有趣。”
秦慕楚被她這種態度激得有點生氣,或者說,不服氣。
好像自己就是個小孩一樣。
他想拿回主動權:
“你不怕向華盛知道?”
“我已經不是向華盛的情人了,他管不了我。”
張憫坦誠地出乎秦慕楚預料,那種淡然隨意的態度就像是說“今天買菜花了十三塊二毛八”一樣。
果然,真誠才是必殺技。
秦慕楚的不服氣完全被打散了。
“你知道向華盛為什么不要我做他情人了嗎?”
不等秦慕楚回答,張憫看著他繼續道:
“因為你,他把我送給你了。”
秦慕楚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些什么。
這種事情已經沖擊了他兩輩子形成的三觀。
這種只在網上見過的、無法考證的傳聞,竟然真實的發生在他的生活中,他的身上。
張憫沒有再說話,站起身,向門口走去,到了門口時,突然回眸一笑:
“我走了,要記得想怎么感謝我哦。”
說罷,離開房間。
秦慕楚摸了摸胸口,心跳明顯加速,良久才搖了搖頭:
“段位太高了,我把握不住啊。”
他討厭張憫嗎?
算不上。
張憫從未掩飾過對他的態度,她坦誠到秦慕楚都有些……佩服?
當別人情人不是件光彩的事。
本該藏著掖著的,到了張憫這里卻正大光明的擺了出來,同樣擺出來的還有她被拋棄送人。
這……
秦慕楚內心很復雜,這算是不知廉恥還是光磊落?
娛樂圈的潛規則他早就知道,桃色交易也很普遍。
但那是為了她們自己的前途,用身體交換星途的璀璨。
把人當成貨物一樣,“我玩夠了,送你了”,這讓秦慕楚有些難以接受。
玩夠了,可以放手,還人自由。
然而送出去……
這是把人最后一絲尊嚴都踩在腳下碾壓。
“鈴鈴鈴——”
一陣響亮的電話鈴聲響起,秦慕楚循著聲音找著手機后,接通。
“喂?”
楊蜜的聲音有些小心翼翼,生怕電話那頭傳來的是個女聲。
“有事說。”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她懸著的心放下一半。
之所以一大早打電話,就是想來個突襲。
正常真要是晚上發生了什么,第二天早上接電話的通常都是女人,男人都還沒睡醒。
要問為什么……
電視劇里都是那么演得。
“昨晚打你那么多電話為什么不回?”
“沒聽到,喝醉了,剛剛才醒……你打我電話干嘛?有什么事?”
“沒事就不能打電話了嗎?你是什么重要領導嗎?哼!不說了,我要去上課了。”
說完,楊蜜歡快地掛斷電話,眼睛都笑瞇了起來。
“蜜蜜,有什么好事,一大早起來就這么開心?”
剛剛洗漱回來的張曉斐笑著問楊蜜。
“沒什么?就是開心,中午別去食堂了,我請你去學校外面吃飯……”
另一邊,秦慕楚看著被掛斷的電話搖了搖頭。
“有病。”
剛準備起身,電話又響起。
是周惠敏。
“喂?”
好熟悉的語氣。
秦慕楚心想。
“你最好有事。”他直接說道。
“我,我昨晚聽說你不在酒店,電話打不通,想問問你有沒有事……”
周惠敏聲音弱弱的,遠沒有楊蜜那么理直氣壯。
“放心,在你給我賺夠錢之前,我都不會有事的。”
秦慕楚站起身,準備去衛生間洗漱。
劇組再過一個小時就開工了,他洗漱完直接去片場的話,時間應該差不多。
“葛朗臺,關心你還要讓我打工,小氣鬼,鐵公雞……”
聽著周惠敏的“謾罵”,秦慕楚都有些可憐她。
她甚至連一句“你特碼的”都不會講。
這種毫無攻擊性的詞匯,三年級小學生都已經不用了。
幼稚!
他冷笑一聲:
“反彈。”
“……幼稚鬼!”
“反彈!”
見周惠敏詞窮說不出話來,秦慕楚滿意地擠了擠牙膏:
“讓你去拍公司監制的戲,你不愿意,天天就知道摸魚,信不信我把你賣到非洲挖煤啊!”
“挖煤山西就有了,不用去非洲那么遠。”
呦,這妞兒還對大陸有點了解。
秦慕楚對她還真是刮目相看,都知道自己挑挖煤的地方了。
“少廢話,既然監制的電視劇你不愿意去,那過段時間你就拍電影吧。”
“電影,我……”
“閉嘴,沒得商量,就這樣,掛了!”
周惠敏放下手機生氣地嘟嘟嘴,不滿地嘟囔著:
“兇什么兇嘛……”
一頭栽倒在被子里,昨晚她睡得很遲,今早又醒得很早。
從秦慕楚的語氣中,她已經得到了想知道的答案,露出笑容,睡個回籠覺。
“現在藝人真是越來越難帶了,難道要老板打工養活她們嗎?那老板成什么了?”
秦慕楚搖了搖頭,開始刷牙,但手機很快就響了一下。
是短信。
秦慕楚看了眼回了個信息,就把手機揣進兜里。
與此同時,燕京的一間四合院中,一個盤腿打坐的女人也放下了手機,氣息更加順暢綿長。
片場。
秦慕楚揪著孫碧娟的衣領后脖子,把她懸在空中。
小丫頭眼神飄忽,不敢看秦慕楚。
越是這樣,秦慕楚越是肯定了心中的猜測。
他在回片場的路上反應過來,為什么楊蜜、周惠敏、曾離三人都知道自己昨晚不在酒店的事。
這是劇組出了內奸啊。
幾乎不用考慮,就確定了最大嫌疑人。
“自己招吧,別逼我用刑。”
秦慕楚瞇著眼睛盯著孫碧娟。
“什么什么?我聽不懂。”
孫碧娟眨巴著眼睛,忽閃忽閃的,滿臉懵懂無知的樣子,企圖“萌”混過關。
“呵!”
秦慕楚冷笑一聲,他對這個小丫頭可是太了解了,這招對她根本沒用。
當即把她按在腿上,從路邊揪了一根草,向著她的脖子就撓去。
動作很輕柔,草在小丫頭的脖子上輕輕劃過,又慢慢劃來。
瞬間,孫碧娟就掙扎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不,哈哈,不要,哈哈,癢,哈哈,不要撓癢癢,哈哈哈哈!”
“招不招?”秦慕楚暫時停手。
“不招!我不知道!”
“好,我就喜歡硬骨頭!”
秦慕楚繼續撓起她的癢癢。
一開始小丫頭還想硬氣一把,堅持不出聲,但沒過兩秒,就扛不住了,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開始求饒。
“哈哈,哈哈,放過我吧,哈哈,秦慕楚……”
秦慕楚手中也掌握著度,撓一會就歇一會兒,防止她真喘不過來氣。
見孫碧娟開始求饒,他假裝沒聽見,故意給她一個懲罰。
小小年紀就當了內奸,還能得了!
孫媽媽既然把她交到自己手上,那自己就有義務教育好她!
絕不是打擊報復!
小樹不修不直溜!
又撓了一分鐘,見孫碧娟笑得眼角都隱隱有眼淚了,秦慕楚才停手。
“說吧,得了什么好處,去當內鬼。”
孫碧娟連連喘著粗氣,剛被放下就想開溜,但衣領子瞬間就被秦慕楚抓住。
“看來是還想開心開心。”
秦慕楚搖搖頭,就要抱起她。
“沒有,沒有,我說,我說!”
孫碧娟兩只小手晃出殘影,驚慌失措的樣子惹人疼愛。
這種懲罰方法太可怕了,比她媽媽抽她屁股還可怕。
只能和秦慕楚坦白自己的“生意”。
“行,都沒收了,回頭我就和你媽說。”
“不行,那是我自己賺來的,不能沒收。“
孫碧娟急得跳腳。
秦慕楚竟然想把她“勞動報酬”都沒收掉。
那她不是白忙活,白受剛剛的“癢癢之苦”了嗎?
“呵呵。”
秦慕楚冷笑兩聲,起身去和劇組溝通工作,準備拍攝。
“秦慕楚,不許你沒收,不然,不然……我真的生氣了,以后都不和你玩了!”
小丫頭說出最狠的狠話,但秦慕楚頭都沒回一下。
“娟娟,別怕,秦導沒收了,張叔給你買。”
張松文走了過來,蹲下身子摸了摸孫碧娟的頭。
剛剛秦慕楚和孫碧娟兩人的事他一直在旁觀,現在不正是自己這個“父親”挺身而出,上演父女情深的時候嗎?
“真的嗎?”
孫碧娟擦擦眼。
“真的。你說那幾個玩偶叫什么名字,我回大陸就給你買。”張松文露出慈父般的笑容。
“張叔,你真好!”
孫碧娟瞬間喜笑顏開,張開雙手抱住張松文。
張松文也笑得更加開心,給孩子買兩個玩具就能培養感情,有助劇中表演,這買賣也太值了。
“不用回大陸,港島就有賣的,我們收工去買就行。”孫碧娟提醒道。
“好,收工張叔就帶你去買。”張松文哈哈笑道。
收工了向秦導預支點片酬,他是為了正事,沒什么不好開口的。
就預支個……兩千吧。
到時候再額外給這丫頭買幾個玩具,那她不得愛死自己,直接從“張叔”變成“張爸”?
這可是自己第一部電影,只要對表演有幫助,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終于補完了,睡會兒,寫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