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父很不客氣。
在回到家門口后,帶著江陽去把老王的月餅全拿了回來。
他心里美滋滋的,看江陽很順眼,越看這女婿越喜歡。
老王這小老頭,下棋厲害,嘴皮子也是一把好手,在下棋贏了的時候,不止給他造成棋藝上技不如人的傷害,還嘴皮子得吧得,給他造成了精神上的傷害,所以李父不愿意跟他下棋。
今兒還是頭次讓這小老頭心服口服。
舒坦!
他們回了家。
家里有客人。一位三十左右的年輕人,穿西服,戴眼鏡,正坐在沙發邊緣喝茶,聽李母說話。在見到他們進來以后,忙站起身,“老師。”
這是李父帶過的學生。
“張超來了。”
李父按下手,“坐,坐。”
張超點下頭,看了看后面的江陽,江陽手里提著兩盒月餅,月餅的包裝同他的一模一樣。他以為江陽也是來看老師的,只是不知道是哪一屆的學生。
琴聲在響,流淌著《梁祝》的琴聲,宛如兩只蝴蝶在起舞,從琴房順著臺階流淌。
李母站起來,見江陽手里的禮物:“從哪兒買的?”
“老王!”
李父得意,“小江拍了個,把他閨女都感動回來了,好家伙,那感激涕零的——”
他一面炫耀著,一面讓江陽放下后打開一盒,“我們一起嘗嘗。”
江陽答應一聲。
樓上音樂停了。
李母上樓梯去了,“你這閨女啊,聽過的一遍的曲子就能記下來,就是懶。”
江陽把月餅拿過來,放到桌子上。
李父給張超介紹:“江陽,清寧老公,放假回來了。”
江陽向他點頭:“你好。”
“哦,哦!”
張超恍然,“我還以為是您帶的師弟呢。”
他站起身,向江陽握手,“張超,李老師的學生,律師,這是我的名片。”
江陽接過。
李父驚訝,“你不在法院了?”
張超不好意思笑了笑,“老師,我三月份的時候法院出來了,以后打算從事律師。”
李父點了下頭。
他許多學生畢業后進入了律師行業,“不是因為經濟上有什么困難吧。”
“沒有,沒有。”
張超擺手,“我可能不太適合體制內。”
李父點了點頭。
他又招呼張超坐下。
李母推門進去,催促李清寧練琴。
“……現在很多人向我告狀呢。”
李清寧拿著手機,對催促她練琴的李母說。
李母:“告狀?”
“告江陽呢。”
李清寧驕傲的把手機拿給她媽看。
她最新一條推推還是一星期前,現在卻是很活躍的狀態,一條條評論留下譴責江陽的話:
“點贊多少!就讓他多少天不喝可樂!”
這評論高居榜首!
李清寧看了一下點贊數,江陽下輩子都不用喝可樂了。
“我一個大老爺們,在擠成魚罐頭的地鐵上淚目了!你老公太缺德了!”
“偶像,管一管你老公,中秋節啊,團圓日啊,就讓我們看這個!”
現在江陽公司的有許多粉絲。
他們都是江陽的粉絲。
鑒于有《遲到的初戀》和汽水的虐狗,他們還以為這次又是一個秀恩愛的呢。所以剛開始看的時候,搭訕、假裝打電話什么的還挺舒心,誰知道里面竟然有刀子。
他們再次想起了江陽最初的,以缺德而著稱!
“還進化了!中秋節放這,又催淚又缺德!”
“你怎么欺負你老公了,讓他這么報復社會!
李母驚奇,江陽這是捅什么馬蜂窩了?
李清寧讓她看。
上有彈幕,李清寧沒來得及關,一播放,滿屏的:
“有刀!”
“傻孩子們快跑!”
“提前預警,抑郁階段者請勿觀看!”
“這一天,我們再次記起了他刀人的恐怖!”
“江陽黑粉:我們砍他狗頭就說說而已,他是真的干啊!”
“痛!心太痛了!怎么才能報復回來。”
后面彈幕出主意:“抵制可樂,把可樂抵制倒閉,就報復回來了!”
后面跟著一串“抵制可樂!”的彈幕。
“可樂:日了狗,我招誰惹誰了。”
還有人說出主意的人,一定是汽水的商家派來的。
當然。
還是有人說這好話的。
“不省流:看下去吧,關于親情的,我中秋節要回家了,順便狗糧黨粉轉黑了!”
相同的留言不少。
很多都是因為中秋假期不打算回家的,現在想回家看看。
甚至還有老板看了這,決定多放幾天假的。
這條留言的人叫含笑九泉。
李母很快把短片看完了,“挺好的。”
接著,她催李清寧練琴。
李清寧伸下懶腰,“讓我休息一會兒。”
李母語氣剛嚴厲一點。
江陽在外面喊:“老婆,我這件衣服臟了,幫我找下衣服。”
李清寧雀躍而起,“來了。”
她出了琴房,拉著江陽進了房間。
李母無奈的下了樓,“你女兒,現在有伴兒了。”
一個就夠叛逆了。
現在還多了一個打掩護的。
不一會兒。
李清寧和江陽下了樓,“媽,江陽沒合適的衣服,我們去逛街了,中午不回來吃飯了。”
她朝張超打了個招呼,拉著江陽胳膊就出去了。
李母無奈的看李父。
李父對剛走到院子的李清寧喊:“記得把薯片還回來。”
“知道了,小氣。”
李清寧和江陽出去了。
李父回頭對李母說:“嫁人了,有人撐腰了,由不得你了。”
他問張超現在怎么樣,“有女朋友了嗎?”
張超笑著搖了搖頭。
李清寧開車離開的,并沒有去商場,而是帶著江陽出了大學城,在公路上轉一圈以后,忽然之間,海岸出現在視野中,本來在聊天的江陽驚訝的“喔”的一聲。
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大海。
李清寧找了了個地方停下來,帶著江陽到了海岸邊,陽光明媚,遠處淺藍,近處海水讓陽光照耀的有些發白,輕輕地拍打在緩坡下面的堤岸上,海風吹來,讓江陽有種豁然心胸開闊的感覺。
他呆呆的站在那兒,就好像新婚之夜娶了一個特別好看的媳婦,不知道怎么下手了。
李清寧摸了摸他頭,往前走了。
江陽跟上去,忽然想起了李清寧的那個窗簾,一只貓站在懸崖上,下面魚跳躍,天上鯨魚飛,“我怎么不知道,以前你那么喜歡黑貓啊。”
在京都的家里,江陽就沒怎么發現筆記本上手繪的貓之類的。
李清寧停下腳步。
海風有些大,把頭發都吹亂了。
她把頭發拂到耳后,“想知道?叫姐姐。”
“姐姐。”
江陽叫的很干脆,昨天都當過叔叔了。
李清寧繼續往前走,“我記得大學剛加你好友的時候,你叫什么來著,1900——”
李清寧轉過身,看著江陽倒著走,“你先說說這個,我再告訴你。”